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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和你一起度過新年的。”白謹擲地有聲道。

這是他的許諾。

冷風吹拂,將白謹柔嫩得小臉凍得微白,甚至在飄舞的白色毛絨襯托下,還有點兒透明般的冰晶。

臉白,嘴唇就愈發紅豔了。從紅唇裡吐出來的話,更是如情人囈語般悅耳動聽。

左安禮盯著他的眼睛,臉上蔓開笑意,是獨屬於他這個年紀孩童的天真浪漫,柔軟可愛。

“好。”他聽見自己好似沉浸在蜜罐中的語氣,尾音上揚又跳躍。

夜風冷清徐來,月色清輝撒遍青石小路,疏影與花葉交相起舞,歡快得令人心旌搖曳。

作者有話說: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儘長安花”出自唐代孟郊的《登科後》

*出自清代的門聯

第46章

三年後。

一輛灰褐色馬車徐徐駛向田地, 棗紅色的馬匹在車夫的控製下停住了,從鼻中打出一個響亮的噴嚏。

簾子忽然被一隻白皙瘦長的手指掀開,一位約摸十五六歲的少年郎從車中鑽出來, 還未能從那雙秀氣美麗的手上回神的人見到那張臉蛋,又是癡怔。

少年皮膚白皙靈透, 眼睛精致靈動, 一雙鴉色長睫好似蝴蝶羽翼, 小巧的鼻尖秀挺, 往下就是柔軟紅潤的嘴唇。

也許是難得見到這麼漂亮的少年, 不,可能這位還是個哥兒, 不過眉心隱於片縷劉海中, 沒讓人看見。

有人自認為用隱晦的視線去打量他, 卻在對上那雙洞悉一切的純澈眸子時, 仿若被燙到般飛快移開視線。

突然間,馬蹄嘚嘚踏在地面的聲音喚回了他們的神智, 一片煙塵中,翩翩少年揚鞭踏馬而至。

眾人驚覺,這又是一位神仙公子哥。

他生得豐采高雅,神明爽俊。君子之風, 高山仰止, 沒人能對他俊美的面容無動於衷。

少年從馬上翻身而下, 大步流星地往那位似乎是哥兒的小少年身邊走去, 周身的冷氣頓消, 臉上的柔色都濃了幾分。

他低下頭, 輕聲細語地說著什麼。

那個小少年苦著臉, 嘴巴癟起, 好似在鬨脾氣,而對方則在低聲下氣地輕哄。

遠遠望來,就仿佛是咬耳朵的一對小情人。

就連遙遙緊跟在他們身後的董貞和楚天直都快要恍然這麼認為了。

春風一吹,那位酷似哥兒的少年,也就是白謹,他額前細碎的幾縷劉海揚開,露出光潔白皙的額頭。

沒有一絲哥兒紅痣的痕跡。

眾人這才驚醒,他們之間多半就是關係比彆人更親密而已,恐怕不會有其他可能。

拉近距離,才能聽到白謹和左安禮的談話。

“我的身體才沒那麼脆弱,你看,身上都還穿著厚實的棉衣呢。”白謹轉了一圈,強調道。

冬春換季時,他不小心染了風寒,不止張氏緊張,就是左安禮那麼冷靜的人都慌了神。

這次難得出來踏春遊青,他就被塞進了馬車中,吹不得寒風,還不能跟左安禮他們一樣騎馬。

要不是據理力爭,興許他連出來透口氣都不被允許。

左安禮很無奈,他舍不得重語責備白謹,隻能換些輕柔的語氣來哄他,“是誰早上起來的時候咳個不停,要是張姨再逼著你喝苦藥,我不會再為你偷偷準備蜜餞了。”

“你可真慣著他。”楚天直嫌棄道。

“?”你管這叫慣著,這明明就是威脅好不好!

白謹十分不滿,可是他沒有任何可以拒絕的理由,他也不能跟彆人說自己有係統,商城裡的藥吃一粒,很快就能藥到病除。

積分還是能省則省,他摳搜地想著。

被迫戴上帷幕的白謹不高興極了,尤其是在左安禮輕而易舉地就將這帽子戴在他頭上時,生氣抵達頂峰。

明明他幾年來有好好補足營養,後來更是奮起直追,直逼左安禮挺拔的身高,卻不想對方同樣也在拔高。

哪怕他比對方大幾歲也無法逃脫命運,男生發育晚這個常識對左安禮來說根本不適用。

左安禮對白謹可比誰都了解,一眼就看出他的不痛快。

“光是踏青沒什麼意思,正好春日明豔,去瞧瞧咱們的田地如何?”左安禮就往白謹感興趣的事上引,總會抓住他的心上的癢意。

春季積雪融化,麥苗返青,田地上鬱鬱蔥蔥碧綠一片,的確是個好季節。

之前他們賺的錢,就拿來租用官田了。

這些田本就是左縣令的俸祿之一,又被稱之為職田。

不過就算是左縣令為左安禮之父,也斷沒有給他輕易占便宜的道理,兩人好一陣夾槍帶棒、舌槍唇劍的談判,最後還是以左縣令略勝一籌勝利。

左縣令以自己的年齡帶來的閱曆以及知識強勢壓倒左安禮,惹得他非常不悅,讀書時就更加刻苦。

問劉先生的時候就更多了。

白謹就在他讀書的這段時間專門研究農學,就是學個皮毛,說精通誇張了點,但也不會太差。

比如說肥料。

係統從空間裡面好一陣扒拉才找到適合這個時代的農家肥方子,它叼著煙似的滄桑道:【這方子可是老古董了,傳承挺久。】

白謹面無表情,甚至還有點兒想笑。

係統矯情是矯情,但方子是真的好方子。

白謹讓左安禮給自己找的短工都是乾農家活的一把好手,從小侍弄莊稼長大的。

就算是按白謹的要求弄間作、套作時,心裡犯嘀咕也不會提出異議,他們老實了一輩子,不希望才這個時候丟掉這麼好的工作,如同老黃牛一樣勤懇且沉默地乾活。

經驗豐富的老農在按白謹所說的那樣調製肥料,眾人始知,原來草木灰和畜糞還有肥田之效。

畢竟在古代的傳統農業下,很少有士人願意自降身價去研究“泥腿子”方面的學問,哪怕農是本業。

是以一旦出現這樣的人才,都是寶物。

比如在白謹那個世界,就有四大農書《汜勝之書》《齊民要術》《農書》《農政全書》。

這些都是他所處國家的傳統瑰寶,記載了全面的老祖宗智慧。

要說這些農人對於施肥之術一點都不了解,那是不可能的。畢竟他們祖祖輩輩都是靠這片地吃飯,永遠生在這片田地上,一代代地口耳相傳,大地早已與他們融為一體。

隻是他們並不會係統性施肥,技術也很不完善,很多時候少施肥,或者乾脆不施肥。若是土地肥力下降,就乾脆拋掉又重新開荒。

反正這個時代地多人少,最不缺的就是田地了,隻是少良田罷了,而且開荒也不容易,能種就一直種著,產量極少,在交完稅後勉勉強強能糊口而已。

因這些原因,靠天吃飯的老百姓在稍微遇見天災人.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