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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倆愣了幾秒,對視一眼,又不約而同地問董貞:“三郎,可是你夫子之前說過什麼?”

董貞沒想到這火又燒到自己身上,苦著臉實話實說。

果真不出所料,董貞的夫子也聽聞了白謹這件案子的傳言,但他是個頑固不化的酸儒,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斷定是白謹的錯誤。

他認為大伯比親娘重要,畢竟當家做主的還是男人,白謹日後依靠的隻有他們家大伯。

總之邏輯倫理狗屁不通,董縣丞聽完後臉漲成了豬肝色,陰沉沉得都快滴水了:“三郎這夫子是怎麼回事?!該換了吧!”

“我記得以前的夫子可不是這個水平!”董縣丞目光銳利,掃向縣丞夫人。

縣丞夫人呐呐道:“是娘家那邊推薦的人選。”

她自知有錯,不敢抱怨得太過,隻小聲埋怨道:“還不是之前看中的劉夫子去了縣令家教人,依我看他也不是什麼好人,慣會逢高踩低!”

董縣丞並未理會她的抱怨,背著手在房裡轉了兩圈,直接拍板決定:“三郎去給人道歉,讓他跟著縣令公子一起學!”

縣丞夫人和董貞同時傻眼。

奈何胳膊擰不過大腿,董貞再不情願也得聽他爹的話。

於是乎,第二日上課時,白謹發現劉善正憋著一臉的壞笑,就連向來穩重端莊的劉先生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

正待他們不明所以時。

董貞忽然從先生身後閃出來,對著白謹他們揮了揮爪子,乾巴巴地見禮:“咳咳,左公子,白公子,你們好啊。”

禮貌得像是乾脆換了個人!

作者有話說:

大家中午好。滴——上班卡!

本章兩分留言掉落小紅包

第30章

白謹他們還在一臉茫然不知所措時,董貞就乖乖地走過來跟他們道歉認錯,保證日後不會再犯。

身為“受害者”的白謹大度地原諒了這臭小子。

老實說,董貞這個和他差不多大年齡的小孩,在現代最多也才上小學四年級,他又何必要跟一個孩子斤斤計較。

何況這家夥有點脾氣,但不盛氣淩人,好歹還算知錯能改。

左安禮蹙了蹙眉,倒是沒多說什麼,許是左縣令見他身邊同齡人很少,順勢就將董貞給塞了過來。

他還記得昨天夜裡父親將他叫到書房,語重心長地跟他說的那番話。

——“大郎,你像極了我,卻又和我有很大不同。”

——“昨日你應當有能耐拉開那群孩子吧,但你沒這麼做。你高高在上,漠視那些你覺得幼稚的孩童。但你可曾想過,世上絕大多數和你同齡的人都是這樣的水平。”

——“同你能說的上話的白謹,終究是少數,你要學會入世,融入這個凡塵、明白世間人們的規矩,明白嗎?”

——“是,父親。我明白了。”

“少爺,少爺!”熟悉的輕軟嗓音在耳畔響起,一隻白嫩的小爪子在他面前揮了揮,徹底將他從失神中喚醒。

面前的粉團子眨巴眨巴濃密卷翹的睫毛,略圓的眼睛瞪大,眼尾輕輕往上挑,嘴唇一翕一合:“你在想什麼呢,說了半天都不理我。”

左安禮戰術後仰,一手握拳放在唇前輕咳兩聲:“沒什麼,隻是有點兒驚訝罷了。”

“是呀是呀,沒想到縣丞居然來這手騷操作,他還是真不怕我們對他兒子進行報複打擊呀!”白謹嘿嘿哈哈地打了兩下拳。

左安禮心裡的那點冷鬱和沉悶頓消,他揚起唇笑道:“許是信任我們品性高潔?當然,這份信任更多的是對於我的爹娘。”

白謹深以為然。

但他們沒想到縣尉得知此事後,把他的兒子楚天直也塞了過來,跟著一起讀書。

堂堂縣令家的後院成了幼兒園(?),不對,是小學。

劉先生根據學生各自的進度布置任務,他們就直面了楚天直不情不願的表情,但尊師重道是刻在骨子裡的,他就算再不樂意也得完成先生安排的課業。

隻有當教習武藝的師傅來時,楚天直的精神才會稍微好點。

尤其是在騎射課上,都敢騎著小馬駒去狩獵了。

他的獵物也不是什麼稀奇的猛禽,而是一隻柔弱可愛的小白兔。聲音稍微大點就會嚇得用後腿直撓耳朵,三瓣嘴不住地蠕動。

最後白兔送給了左二郎,白謹千算萬算沒想到楚天直這樣的猛男居然會對萌娃毫無抵抗之力。

在二郎仰著白嫩圓潤的小臉,用眼巴巴的神態看著他時,楚天直明顯的不知所措,完全招架不住這樣的攻勢,繳械投降將兔子遞給了他。

這情景看得向來與他不合的董貞都驚呆了,不自覺地張開嘴,看得饒有趣味。

“想不到你竟然對付不了一個孩子!”董貞咧開嘴嘲笑他。

楚天直捏緊了拳頭,惱羞成怒:“混蛋,有本事你來應付小孩子!彆說我了,你自己都好不到哪兒去。”

兩人一言不合地打起來了。

圍觀的白謹都驚呆了,連忙上前去拉住他們,而左安禮還是那副淡淡的神色,隻在白謹拉架差點被波及時,驀然想起昨日父親的勸誡。

他會武,勉強抓得住一身蠻力的楚天直。白謹就負責製止董貞這邊。

白謹忽然有種自己和左安禮是在拴住兩條哈士奇的錯覺。

滿臉威嚴的劉先生背著手過來,打架的兩人一下就泄了氣。

最後以他二人各被劉先生打了手心一板子,又罰抄《禮記》五遍結束。

“是,是誰將先生喊過來的!”抄得面目猙獰的楚天直憤怒得從鼻孔裡噴出兩股氣。活像被刺激狠了的鬥牛。

正在聽白謹解釋千字文裡典故的左二郎抬起頭,無辜又可憐地望著楚天直他們,一本正經地用小奶音嚴肅說:“打架是不對的。”

“哈哈哈哈哈,看吧,你們差點給孩子帶個壞榜樣!”白謹猖狂大笑。

楚天直怒火滔天,左二郎眼眶一紅,嘴巴一癟。

楚天直瞬間換上和藹可親的表情,從牙根裡擠出幾個字:“算了,沒事。”

白謹哈哈大笑兩聲,讓左二郎自己先理解,他學著劉先生背著手去看董貞他們抄寫的情況。

繞到董貞身後,驚訝地脫口而出:“你這字也太不美觀了吧!”

董貞臉一黑,不服氣地說:“有本事你寫一個給我看看!”

白謹就等他這一句話,摩拳擦掌,仰著小腦袋神氣十足地說:“好呀,紙筆來!”

想看好戲的楚天直第一次對人這麼殷勤,迅速就把自己的筆和下面的那張宣紙遞過去。

白謹手握毛筆,飽蘸濃墨,筆走龍蛇、行雲流水地在白紙上寫下“書讀百遍其義自見”八個大字。

字體清秀但又不失風骨,嶙峋但又不缺圓潤,獨具自己的風格,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