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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錯,縣令家確實不缺他的棉被床褥,雖然料子不是特彆講究,但絕對比他的冷硬腐敗被子要好。

他將自己的用品一一放好,衣服都裝在房間配置的一個小箱子,就出了這所古色古香的小房間。

白謹東西放好後,家中的丫鬟就領著他去西院找小公子。

主家一團和氣,下人們也都是有樣學樣,與人為善,說話做事都要留三分。

丫鬟就寬慰他:“你放心吧,我們家小公子脾性溫良,絕不會欺負人。若是你有什麼難處,也可以來找我,隻要不是什麼大事,我們都是能幫則幫。”

白謹眼睛亮亮的,乖乖答謝:“多謝姐姐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人美心善的人呢。”

丫鬟掩唇一笑:“油嘴滑舌。”

白謹做無辜臉:“我說的這是事實。”

他這般說辭,加上真誠澄澈的眼睛,倒是贏得了丫鬟的幾分好感,忍不住就多與他說了兩句主家的忌諱,白謹都聽得很認真。

來到西院。穿過半圓的拱形牆面,丫鬟就停住了腳,“少爺喜歡清淨,我就不去打擾了。”

白謹點頭:“好。”

之後他就見到了正在辛苦卓絕鍛煉的小公子,哪怕是蹲馬步也與常人不同,模樣還是清俊尊貴,溫和靜謐。

就算蹲得臉微紅,也還是不顯半點猙獰的醜態,天人之姿儘在其中。

日頭越來越大了,陰影隨著太陽方位轉移而變化,左安禮隻是每日抽出那麼一兩個時辰來鍛煉身體。

君子六藝:禮樂射禦書數缺一不可,開國皇帝是在馬背上打下的江山,當今也是見過戰場的人,對武藝自然也很推崇。

但這並不意味著當朝重武輕文,而是文武兩手抓。

白謹佩服這樣的孩子,能在如此炙熱的陽光下面不改色地鍛煉,其心誌就是成人也難以匹敵,將來必定前途無量。

左安禮其實並非半點反應都沒有,汗水從他頰邊滾過,他餘光放在旁邊的人身上。

看白謹打嗬欠,靈動的眼珠亂轉,竟是覺得往日裡枯燥乏味、痛苦艱難的蹲馬步也沒那麼難以接受了。

他的注意力一直在白謹身上,見他腳步隨著牆邊那顆蓬鬆庇蔭大樹的樹影移動,生怕曬到熱辣的太陽,心底不由生出幾分好笑。

新來的小書童性子單純,活潑可愛,還會躲懶,半點不沾農家子的唯唯諾諾、老實怯懦。

這份新奇便不由帶到了臉上,嘴角上揚,帶了些許笑意。

白謹敏銳地感覺他有人在看他,一拍頭就覺得自己不太對勁。哪有主家在這勞心勞力地鍛煉,他偷懶耍滑的道理。

於是他忙殷勤問道:“少爺,你渴嗎,要不要我給您倒杯水?”

左安禮怔了怔,猶豫片刻,還是點頭道:“好。”

這就見到聽他答應下來的白謹綻放出明媚燦爛的笑容,好像是他說了句了不起的大事一樣。

一雙眼睛烏亮明潤,燦若晨星。

他心裡生了幾分古怪的情緒,這感覺來得及去得也快,他還沒抓住就消散了。

隻能懵懵懂懂地看著白謹麻溜走開。

作者有話說:

白謹:我乾活了,沒偷懶!

逐漸鹹魚(?)

第7章

左安禮都不知道自己剛才怎麼就鬼使神差答應了白謹,隻能愣愣地看著他一顛一顛地跑走,沒個正型。

白謹跟他周圍見到的孩子都不大一樣,不恭謹慎行。對他看似尊敬,也掩蓋不住沒大沒小的氣質,他就是能從那烏溜溜的眼睛裡看出幾分自在。

白謹可不知左安禮的東想西想,他之前聽丫鬟談及這位小公子虛歲九歲,過了年才十歲。

也就是說對方整整比自己小了兩歲!

咳咳,當然,是在不加前世年齡的情況下。

他衝進廂房中,給左安禮倒了杯涼白開,小孩子儘量少飲茶,所以這兒備的都是清淡簡單的飲品。

白謹捧著茶杯出去,就見一個膀圓腰粗,穿著灰色布衣的男子正指導左安禮的動作,心頭升起些好奇。

這應該就是那位小公子的武藝師父了吧,瞧著可真勇武健壯。

他沒有打擾到兩人,隻站在旁邊安靜地等著這位武師傅指導完。

看著看著他就控製不住自己神遊的腦子,這位武師傅他剛才怎麼沒看見?自己去倒茶也就一分鐘的功夫吧,對方從哪鑽出來的?

對於大人而言,孩子臉上是藏不住事的。一言一行,儘在那張臉上變幻莫測。

就是左安禮看了白謹的小臉,都能咂摸出對方的小心思。

那份好奇擺在臉上,滴溜溜的圓眼睛就這麼可憐兮兮地盯著你,想要出合理的解釋。

這誰頂得住呀,反正左安禮之前學的君子非禮勿言已經拋之腦後了,張嘴就把秘密禿嚕出來:“剛才雲叔也在院子裡,不過是用了點小技巧隱匿自身,所以才沒叫你發現他的藏身之所。”

白謹眼睛刷的一下就亮起來了,這不就是傳說中的暗衛嗎?

想不到小小的縣令家居然臥虎藏龍!

雲叔以前經常闖蕩江湖,也將察言觀色當作本能,注意到小孩興致勃勃的眼神,雲淡風輕地表示:“不過雕蟲小技耳。”

白謹哪能任這麼以為武藝高超的大俠這麼貶低自己,連忙吹捧道:“哪裡哪裡,是您太過謙虛了,就衝我剛剛在這待了半天也沒發現您的存在,這技藝也絕對是非常人能比。”

雲叔從來還沒被人這麼直白地誇耀過,一時間還有幾分奇妙。也難怪人人都愛聽好話,這一通馬屁拍下來簡直神清氣爽,身心舒暢。

左安禮見他們再說下去,都要收徒拜師了,被忽視得有點鬱悶,難得升起了一點惡趣味,出聲輕咳兩下。

白謹的注意力立刻就轉移了,他冷汗直下,剛才一時間聊得太歡了,差點就把老板忘記,放在現代是他這是要被炒魷魚的!

他連忙擺上了一個諂媚討好的笑容,落在他精致的臉上,不僅不討人嫌,反而還特彆的古靈精怪。

“少爺,您喝水。”他將手中的涼白開遞過去。

茶杯被他緊緊握得太久,都沾上了他的體溫。裡面的清水微漾,像極了左安禮的心湖。

隻覺得染了彆人溫度的茶杯都變得燙手。

他沒想太多,應該是沒和彆人接觸過,所以不怎麼適應,接過水仍是不慌不忙地飲下,頗有君子之風,隱士之雅。

白謹就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白帕子,這是張氏給他裁的,恐怕想的就是讀書人多好這等風雅之物,就算貧窮人家也不能太落後。

就算他家再窮再苦,也不能窮教育苦孩子。這白帕子雖不如絲綢那麼柔軟順滑,摸著卻也舒適軟和。

男孩子嘛,糙養就可以了,這麼精致乾嘛?

話是這麼說,手上的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