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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還是不怎麼放心。

白謹信誓旦旦地保證自己一個人沒問題,在千叮嚀萬囑咐中背著草藥立馬就去了記憶中的藥鋪。

坐堂的老大夫正在為人把脈,藥鋪的小夥計估計見過他,將他引到大堂,讓掌櫃的過來了。

中年男子捏著胡須,神色嚴肅地說:“你這女貞子和茯苓的品質都挺高的,不過都是生藥材,還需要我們自個兒來炮製,價格不如先前的高。”

白謹回憶裡看到過白老二是怎麼炮製藥材的,但他沒這個時間等待,不賺到錢他們一家都要去喝西北風了。

中年男子或許認得他,上下掃他一眼,歎了口氣,還是給白謹提了價買入。

白謹彎腰抱拳:“多謝掌櫃。”

他這些藥材賣完,一共賺了五吊錢,一吊一百文銅錢。一千文銅錢可以換成一兩銀子,其中還要考慮最近的市價波動。

不過他們家當初借的鄉親們的錢還是以銅錢為主,他現在沒必要去換成銀子。

白謹打算一會兒就去買糧買鹽,他們家現在還吃不起肉,就隻能再去村裡人那買幾個雞蛋給他娘親補充營養。

將銅錢小心翼翼地包裹好,再放進自己胸前的衣兜裡,塞在最裡層,他娘親在裡衣上給他縫過一個口袋。

還沒來得及去買用品,他就看見前面人頭攢動,一眾人圍著公告嘰嘰喳喳,旁邊有個管事大聲地說著什麼,喊得口乾舌燥,旁邊還有衙役在維持秩序。

白謹怕錯過官府的公文布告,也過去豎起耳朵聽。但他不敢離太近了,就這個人擠人的架勢,遇上扒手都得自認倒黴。

管事提高嗓音,又重複了一遍:“咱們縣令爺打算給小公子招一個書童,必須會識文認字。年齡在八歲到十二歲之間!還得會照顧人,做些輕快的活計!除此之外,書童還可以跟著小公子讀書、被先生教導,這個好處可是尋常人求都求不來的。包吃包住,每個月還有銀錢、米糧可以拿!”

在場很多人不識字,他們有可能舉全家之力就是為了供養一個孩子讀書斷字,最差也可以出來做個賬房先生,不至於在地裡刨食。

饒是如此,被劃分為窮鄉僻野的廣興縣裡,讀書人還是少之又少。

就算他們被好處許諾的蠢蠢欲動,也有不少人被現實兜頭潑來一盆冷水,扼腕歎息地說家裡孩子哪會讀書、年齡不合適、某家老爺的孩子可拉不下臉去做“下人”雲雲。

白謹捏著下巴若有所思。

為什麼新來的縣令會忽然給兒子招書童呢?他從京城述職再走馬上任,難道京城裡人才濟濟還不夠給他兒子尋個小小書童?

但這不是白謹應該管的,他看中的,還是管事說的各種好處,隻是當個書童就能賺錢,比靠運氣采草藥穩定得多,他還有可能會在山裡遇上野獸,危險無處不在。

幾乎隱形的係統也忽然出聲:【宿主,你可以去試試。】

白謹嚇了一跳,摸著極速跳動的心臟,惱羞成怒:【你怎麼突然出聲,還不提醒我!】

係統:【……是你想的太入神了,抱歉。】

它再接再厲地勸誡白謹:【跟著讀書人,獲取書本的機會大得多。】

對啊,他還欠著係統積分呢。

白謹心中淚兩行,但他還是放心不下他娘親,沒有立馬答應係統。

正巧旁邊有人拉著管事詢問細節:“誒,兄弟。你們家公子招人的時間地方是啥啊,說清楚吧。”

管事連連告罪:“差點忘記宣布了,時間定在明日未時(13-15點),就在縣衙的後院裡,各位有意向的父老鄉親們千萬要記住啊!”

他又一連重複了好幾遍。

白謹在腦海裡回答係統:【我再看看吧,如果我娘親身體恢複,就跟她商量商量,試一試也行。】

其實他心底是偏向於去當書童的,如果張氏身體漸漸好轉,他就說服她,大不了麻煩錢嬸娘看著他娘親就是了。

回到村子裡後,白謹乾活時,看見某個吊兒郎當的可惡嘴臉迎面走來,突然想起張氏先前遭的罪和某家子極品親戚。

如果去當縣令家小公子的書童,他不就有很多機會近距離觀察這位新來的縣令是個什麼樣的人,然後為他娘親沉冤昭雪,讓那勞什子堂伯自食惡果了麼?!

白謹下定決心,他明天一定要去應聘這個崗位!

作者有話說:

白謹:倔強.jpg

第3章

白謹家住得不偏不遠,後院也靠著山。

他出去砍柴,順帶鍛煉一下目前這軟弱無力的身體,不想手無縛雞之力就得從小抓起。

金烏西缺,迎面走來的男人相當眼熟,正好是他的仇家之一。

這人長得賊眉鼠眼,卻是個青壯年男子。他鬼鬼祟祟地走來,眼珠微微轉動,一股子流氓匪氣,是極受村裡人唾棄的混子。

他看到白謹,眼睛一亮,嘿嘿地笑著走來。

“青奴,你娘好些了嗎?”男人搓搓手,滿臉的不懷好意。

白謹冷笑:“你居然還敢來找我?真以為我不敢對你做什麼?”

混混隻是想揩個油,順便翻找一下白謹他們家還沒有多餘的食物錢財。他就是認準了白謹家孤兒寡母好欺負,而且張氏被抬回來這麼久也沒人找他麻煩。

於是賊膽頓生。

白謹胃部翻湧,他很想握著刀給這個惡心的人來一下,但他沒有衝動。這人不是罪魁禍首,等之後他有的是法子收拾對方。

倒不如來個借力打力!

白謹手裡拿著柴刀,眼神凶狠,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娘親現在帶病在床,爹爹喪命於山中,算得上是家破人亡!如果你繼續招惹我,我不介意拖個墊背的,大家一起死,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

橫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他現在就是這個不要命的。

混混被白謹眼中的狠辣嚇到,意識到對方並不是在說笑,那手中的刀鋒寒光森森,在殘陽下流過一道白芒。他剛剛還看見這一刀劈在比他堅硬的木墩上,削鐵如泥般砍成兩段。

“我就是來向你問個好,彆激動,彆激動嘛。”他打了個寒顫,就要悻悻離去。

白謹忽然叫住他:“你何不去找我大伯?如果他不給你錢,你就威脅他要把他曾經拿錢收買過你這件事告訴村長,或者是把這事鬨大,宣揚得十裡八方的村子都知道。他們又不能背井離鄉,肯定還想要名聲,考慮兒女日後說親的事情。”

白謹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他那個貪心不足蛇吞象、心狠手辣的伯父一家。

沒機會一舉將大伯打落下來,也不想讓他好過,乾脆就讓這個混混跟他們一起狗咬狗一嘴毛吧。

混混愣在原地,聽著他的主意神情微動,臉上浮現出貪婪的神色。

他嘴上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