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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火烹日 澄麟 4106 字 6個月前

明。

時川前段時間拉著遊洲往海邊跑了一趟,表面上是在展露自己這段時間的健身成果,背地裡實則在炫耀自己和老婆的情比金堅。他的五官本就英俊非常,倒三角的高大身材往沙灘上那麼一站,明裡暗裡吸引了不少偷偷往這個方向看的人。

丈夫的容貌,妻子的榮耀,按理說現在正是遊洲暗戳戳在人前炫耀的好機會,沒想到社恐再度發作,晃來晃去的人影直讓他眼前發暈,最後索性把墨鏡一戴,單方面孤立全世界。

但是花孔雀的本性是難以抑製的,遊洲越是默然相對,時川就越想要拚命開屏吸引老婆的注意力,甚至把遊洲的漠視視作了一種默許。

根據遊洲的回憶,當時的場面不斷發酵,最後儼然發展成這樣——

陌生人:“帥哥你好,請問方便給個聯係方式——”

時川:“咦,你怎麼知道我這個紋身........”

當時的遊洲簡直沒眼看,墨鏡下的耳梢都泛著紅意,不知道是羞的還是熱的。他借著喝酒的假動作彆開臉,沒想到卻吸引了旁邊一個漂亮少婦的注意力。

女人對這夫夫二人眉來眼去的小動作好奇得很,她悄咪咪地湊近這個俊秀青年,一臉謎之微笑,低聲向對方詢問:“請問你們兩個是一對嗎?”

遊洲登時被酒嗆了一下,反複深呼吸幾下才鎮定自若道:“我不認識他啊。”

但從某個角度來說,遊洲心底還是覺得這次旅行挺值的,此時他在劇烈的喘息聲中掙紮著揚起臉,渙散的瞳孔最終定格在時川前胸那處的那處墨色紋身。

在遊洲的注視下,一滴汗珠緩緩淌過刺青表面,順著腹肌滑下,最終順著兩道結實的人魚線沒入視線的儘頭。

回過神來,時川仍在笑吟吟地看著遊洲,等待著他的回答。

“說實話,到底喜不喜歡?”

下巴被人捏緊,遊洲最終還是無奈地喟歎一聲。

“喜歡。”

第132章 隴頭音信(三)

梁成柏推門進來的時候,剛好看見自家總裁慌慌張張地把什麼東西往桌下藏去。

明明是成年人了,臉上的心虛表情卻就像某個被班主任逮了個正著的高中生。梁秘書還沒來得及說出自己的來意,辦公桌後面的時川卻率先發作起來。

“進來不知道敲門啊?”鋒利的劍眉蹙緊,時總裁色厲內荏地瞪著自己的秘書:“說,怎麼了?”

時川早在八百年前就知道了梁秘書對總裁夫人的打小報告行為,說好聽點叫互通有無,說難聽點叫沆瀣一氣。他平日裡最恨彆人明裡暗裡來打探自己的事,但一方面是遊洲在方面極具分寸感,另一方面也是時川樂於看見老婆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平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是過去了。

但是今天絕對不行。

梁成柏平靜地看了眼時川,一板一眼地回答道:“不好意思,但是我剛才在進來之前敲門了,您可能工作太專注了,沒聽見。”

時川沒的確是聽見,但是梁秘書卻是明晃晃地看見了他方才手忙腳亂將鋼筆和信箋收起來的畫面。

鏡框後的眉梢淡淡挑了下,梁成柏假裝沒有這回事,而是不鹹不淡地對著時川道了個歉。後者的心思早就不在這裡了,待梁秘書彙報完工作後佯裝不耐煩地擺擺手,從頭到腳都透露出想將人趕走的強烈意願。

片刻後,辦公室的門被人輕輕關上,時川透過單向玻璃確認梁秘書已經徹底消失後,才心虛地將壓在腿上的那幾張薄紙拿起來。

托楊率前段時間抱著遊洲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哀求的福,遊老師終於心軟幫他追回了一部分被詐騙的錢款。而作為回報,楊率在幫時川準備婚禮這件事上更加儘心儘力,隻是他的八卦本性在短時間內難以改正,好幾次在和時川商量的時候都忍不住偷偷去瞟遠處的遊洲。

楊率離開熱鬨活不了,當時也是上躥下跳磨了好久才逼得時川點頭允許他幫忙籌備婚禮事項。殊不知這傻小子本來就是戀愛腦,看完時川親手寫的婚誓後當場哭得淚眼汪汪,鼻涕眼淚一股腦地抹在了時川的褲子上。

後者頓時嫌棄地把他從身上拎走,兄弟倆推推搡搡好半天,轉頭齊齊對上遊洲驚愕的臉。

如此這般幾次之後遊老師逐漸起了疑心,終於沒忍住把時川悄悄叫到一邊,臉上滿是欲言又止。

“他天天又哭又笑的,是不是因為那件事受到的打擊太大......精神失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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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川一想起遊洲那天臉上的表情便覺得好笑,他信手在旁邊的稿紙上簡單勾勒幾筆,熟悉的眉眼很快在紙上纖毫畢現,待想把自己的肖像也補充在旁邊的時候,時川才恍惚想起自己一開始好像隻是準備寫信來著。

他長歎一口氣,臉上滿是和那副精英相不相符的惆悵。修長的手指複又拿出一張嶄新的信紙,時川幾乎寫兩個字就要抬起頭,托腮沉思的模樣很像一個正在絞儘腦汁寫作文的小學生。

幾分鐘後寬大的辦公桌差點被廢紙淹沒,但除了最開始的“遊洲,展信佳”這五個字,這張紙上唯餘鋼筆洇出來的大團墨跡。

此時他的模樣很像某種臨近交稿日期還一籌莫展的網文寫手,抓耳撓腮心急如焚,除了寫信之外的任何事情都仿佛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手指煩躁地在桌面上反複點了幾下,時川再度歎息一聲,將那張廢稿揉成一團,反手丟進了垃圾桶。

他隨手拿出一張嶄新的信箋,複又在開頭寫下與剛才一模一樣的五個字,但除此之外卻毫無思路,恍惚間甚至回憶起了自己在考場上隻會寫一個“解”字的噩夢。

筆尖在桌面上懸空幾秒,時川忽而心思一動,拉開抽屜取出一隻顏色不同的圓珠筆,認認真真地給剛才寫的那幾個字描了層邊。

然後他撂下筆,對著五個鑲了層金邊的字乾瞪眼。

想到一整個下午的時間竟然就寫了這幾個字,時川差點都被自己氣笑。反複思忖兩三秒,他還是抽出最底層的文件夾,拿出了一頁發黃薄脆的紙。

這是他當時在那間五鬥櫥中發現的演講稿,儘管在十年前便早已被遊洲撕過一次,但上面的筆跡仍舊曆曆在目。時川在讀過幾次後仍舊心疼不已,用膠帶小心翼翼地粘好還不夠,還認真地謄寫了一遍。

就是在謄寫的過程中,時川卻忍不住在腦海中想象著自己與十八歲的遊洲並肩站在台上的場景。

他從未給人寫過信,卻在那個瞬間生出了給遊洲寫一封回信的念頭。

想法來得簡單,但當真正實踐的時候,時川才意識到自己是真的沒有這個天賦。

眼看婚禮在即,那封本該交給遊洲的回信兼情書卻遲遲沒有任何動靜,時川三秒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