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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火烹日 澄麟 3996 字 3個月前

展露出的慍色,更是因為在老婆忿忿抬眼瞪向自己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副在氤氳水汽之後的朦朧畫面。

儘管幻想中的場景旖旎到了極致,但當夜晚真正降臨的時候,時川卻毫不意外地被人擋在了門外。

“水溫還合適嗎?用不用我進去幫你調試一下?”門外的人明擺著醉翁之意不在酒,尾音拉得很長,似乎唯恐遊洲參不透自己的真實意圖:“你第一次用藥浴,不如放我進去幫你準備一下.......”

正在眯眼說明書的遊洲忍不住停下了動作,默默捂住耳朵手動幫自己屏蔽這道意圖不明的聲線。

“不用了,”片刻後,偌大的浴室內終於傳來回應,在熱水的嘩嘩流動聲中,遊洲的聲音都被水汽蒸得懶洋洋的:“難道你忘了上次在泳池旁發生過什麼?”

一提到這個,時川的後腰部位登時隱隱作痛,他狠狠磨了兩下後槽牙,面無表情地凝視著那個方向,“都說了那次隻是腳滑而已!”

“我不管,”下一秒時川猛然站起,氣呼呼地拉開了浴室的門:“我就要進來......畢竟不放心嘛。”

預期之內的頑劣行徑,臥在浴缸內的遊洲甚至連一絲驚訝神色也無,隻是眼皮重重地跳了下。

藥湯顏色深鬱,一池幽水將遊洲腰部以下的位置遮擋得嚴嚴實實。未曾想到即便如此也能勾得時川滿臉興致,遊洲撩起眼皮無語地瞪了眼面前的人,似是不忍直視他的一臉傻相,片刻後又慢悠悠地閉上了眼睛。

耳邊細細簌簌的脫衣服聲音一刻未停,遊洲聽得逐漸心浮氣躁起來,忍不住在浴缸中慢慢將自己蜷縮成一團。

時川還以為他是在害羞,看著遊洲的緋紅耳根更覺得可愛,盯著那張清雋面容眼也不眨,直看得耳朵處的紅潮一點點蔓延至面中。

遊洲看似沉心靜氣地應對著時川的撩撥,其實熱氣都快順著骨頭縫頂出天靈蓋了。長睫毛顫抖得厲害,仿佛生怕被人戳破自己正在裝睡。

面上倏爾一熱,原來是時川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遊洲瞬間忍無可忍睜開眼睛,“你彆太過分——”

話音未落,他這才發現時川早已脫下了睡衣,浴袍腰帶勾勒出緊繃的腰身,偏偏上半身不好好穿,衣領半敞,露出一大片清晰分明的胸肌。

遊洲瞬間看得入了神,餘光掃到時川臉上的揶揄表情後他才顯露一絲羞赧,下意識移開自己的視線,然後在看見時川衣領處露出的隱約墨色時卻又呼吸一滯。

他手忙腳亂地撐著浴缸邊緣讓自己坐起來,目瞪口呆地指著那處問道:“這是什麼?”

時川含蓄地笑了下,在遊洲愕然的視線中解開了自己浴袍帶,光滑緊實的胸肌上赫然印著一大片刺青。難得時川這次口風緊,在紋身前連半點消息都沒透露給遊洲,不知道是為了避免遭到阻攔還是單純希望能給老婆一個驚喜。

視覺衝擊來得如此之劇烈,以致於遊洲愣怔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視線在時川的胸肌上反複流轉,遊洲恍惚間突然意識到了那處紋身的圖案究竟為何。

這赫然是遊洲在兩人的婚戒上設計的水波紋。

反應過來的瞬間,遊洲忽然覺得自己的眼底有些發酸,他反複在心底默念這是熱水蒸的,然後在時川笑眯眯的視線中扭過臉。

下一秒水面蕩出波紋,時川曲起長腿,慢悠悠地跨進了浴缸。幾乎沒有片刻停頓,他伸手將遊洲攬到了自己的懷裡,讓對方溫熱的側臉枕在那處胸口上的紋身,靠近自己心臟的位置。

鼻尖傳來熟悉的氣息,遊洲慢慢用臉在時川的皮膚上蹭了蹭,然後在上面那處紋身印下輕輕一吻。

時川收緊手臂,皮膚頃刻間緊密相貼,仿佛兩人的心跳都就此調到了同一頻率。片刻後,他附身湊到了遊洲的耳邊,低聲說道:“不是希望‘高枕而臥,常引吉夢’嗎?”

遊洲沒想到時川竟然能將這句話聽得清清楚楚,他怔怔抬眼,瞳孔儘頭有什麼情緒一閃而過,不知道是因為情緒上的波動,還是被氤氳水汽給晃了眼。

“以後你失眠的時候就靠在這裡,”時川注意到遊洲的失神,他想伸手摸摸對方的眼角,卻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指也濕漉漉地沾著水痕。於是手臂抬起複又放下,他轉而用乾燥的唇去碰碰那處:“每天晚上枕在這裡,我保證你一定會做個好夢。”

祝你夜夜能做個好夢,每個夢中都能有我來愛你。

第131章 隴頭音信(二)

不知道是藥浴真的有效果還是那處紋身背後強烈的心理暗示,總之自那日過後,遊洲的失眠症狀竟然真的一天天地好轉起來。

時川難得封建迷信一回,堅持認為這背後不僅有藥浴的功效,更有自己夜夜堅持讓遊洲與自己相依而眠的功勞。

當然兩人對此莫衷一是,遊洲雖然起初還能在時川的自吹自擂面前勉強保持默然態度,但是時間一長,他還是忍不住委婉地對著沾沾自喜的時川表示自己的懷疑。

藥浴雖然還算有實效,但是自從那日之後時川便仿佛打卡了某種奇怪的開關,夜夜纏著遊洲在他泡澡的時候竄進來,一頓胡鬨下來浴缸裡的藥湯能剩下三分之一就算不錯了;至於紋身——遊洲甚至沒有顏面去回憶,他當然承認這個烙印在婚戒和時川胸肌上的圖案具有致命的吸引力,但也正是因為這樣,遊洲才漸漸發現自己愈發難以拒絕時川在睡前對自己的“盛情”邀請。

幾次三番下來雖然是夜夜得以酣眠,但遊洲也漸漸發現了這其中的端倪。

自己失眠症狀的改善貌似和紋身背後的強大功效沒什麼本質性關聯,畢竟他睡得早單純是在夫夫生活中精疲力竭。

這個秘密是遊洲某個晚上忽然參悟出來的,彼時的時川正是樂此不疲的時候,興致衝衝地就要拉著老婆換個新姿勢,被遊洲拽停的時候滿臉寫著不情願。

“想說什麼?”

時川眯縫著眼皮,漆黑的瞳孔仿佛烈火後的餘燼,明晃晃倒映出遊洲汗淚交加的面容。

男人的聲音又沉又啞,問得急促,偏偏心卻不誠,骨節分明的手指覆在遊洲的眼睛上,壓得人著直搖腦袋,長睫毛顫得厲害。

遊洲恨死時川這副不講理的流氓行徑了,他試圖用凶惡的目光在對方的臉上剜下一塊肉,沒想到這眼神反而激起了時川的壞心眼,動作不停,嘴上卻不斷埋怨著已經掉了線的遊洲。

“寶寶,怎麼不回答老公的問題啊?”

“你剛才問的什麼來著,寶寶?”時川慢悠悠地鬆開手,拉著遊洲的手就放在自己胸口處:“具體的不太記得了,是和我這處紋身有關麼?”

時川不提起這裡還好,遊洲沉沉凝視著那塊蜜色肌肉,表情晦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