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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火烹日 澄麟 4180 字 6個月前

然狠狠跳了兩下。他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恨自己立場不堅定,本來已經送到嘴邊的話就這麼被咽了回去。

即使是早秋,夜間的溫度仍舊很低,遊洲或許是今早走得急,此刻隻來得及在襯衫外面披了件昨天的風衣。

時川在對方不解的目光中將手探進他的袖口,兩層的衣料根本難以禦寒,腕側的皮膚乾燥微涼,和灼熱的掌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遊洲忐忑的心跳聲中,他感受到面前的人將身體湊近了自己。滾燙的呼吸一陣陣拂上頸側,時川歎了口氣,輕輕擁了下遊洲,然後湊近咬了下他的耳垂。

遊洲錯愕地睜圓了眼睛,而時川的表情竟然看上去有點無奈,摸摸他的頭說道:“先去樓上換件厚點的衣服,然後我給你上藥。”

遊洲乖順地點點頭,然而在路過沙發的時候,瞳孔驟然收縮一瞬。

借著門前明亮到接近燦爛的光影,他看見沙發旁邊的地板上赫然放著家裡的醫藥箱,而在遊洲回來之前,時川剛才就坐在那個位置。

當想通這一點的時,遊洲已經站在了螺旋通向二層的樓梯上。

他近乎是下意識地回首追隨者時川的目光。果不其然,時川一直在靜靜在背後注視著他,高大的身形伏在暗處如隱山。

醫藥箱早就準備在那裡,其實時川什麼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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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發生的事情如同橫貫在兩人心頭的一根刺,遊洲好幾次想找個機會和時川就那天的事情聊一聊,但令他沒想到的是,時川反而會刻意在他面前避開這個話題。

遊洲自然也意識了對方的不對勁,奈何時川最近反常的點實在太多了,反而讓他第一次在面對時川的時候生出了無計可施的感覺。

隻是他不知道,時川的處處回避,其實是因為他已經快要接近崩潰的邊緣。

如果說遊洲這段時間的每一次晚歸都讓時川大腦中的神經繃緊一分,那天深夜出現在遊洲脖頸上的血色淤痕則直接生生割斷了最後一根弦。

當他和陳述和對視的時候,時川在逐漸下沉的情緒中逐漸意識到了自己這段時間的安寧日子恐怕要就此告一段落。

那天夜裡試探其實是時川竭儘努力給遊洲留出的最後一方私人空間,這段時間公司內部也算不上太平,仿佛有人試圖在其中操控讓時氏成為自己的傀儡。時川明裡暗裡調查之後,最後發現這些小動作都指向了同一個勢力。

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時川當然不會把陳述和放在眼中,但猶豫再三,他還是把這件事在遊洲面前壓下了。

他不想再讓遊洲因為他人的過錯而煩心,更不想遊洲為自己而感到愧疚。

因為在他意識到的很久之前,遊洲早就變成了時川心中唯一的指向標,心底唯一的執念。

熹微的晨光照在時川面前的鏡子上,他長久地盯著鏡中的人影,眼神晦暗。

清早剛剛刮過的下巴上留下了一層鐵青的暗影,襯得他面部的輪廓愈發清晰,也愈發凸顯出了時川的陰沉神色。

失去遊洲的恐懼和焦慮讓他逐漸變得消瘦,與之伴隨而來還有一個個越來越難以入眠的夜晚。

時川已經數不清自己已經在多少個失眠的夜裡借著月光靜靜凝視著遊洲的面容,房間內寂靜無聲,他一遍遍地用乾燥的掌心撫摸著遊洲的發梢,額頭,再到頸側還未完全愈合的傷痕。

他的心中憤懣又無奈,畢竟無人能在自己心愛之物被人損壞的時候還表現得熟視無睹。

溫熱的嘴唇擦過枕邊人的鎖骨,柔軟的皮膚總能讓時川的嘴唇浮出微小的戰栗,一如每個他沒能得到回答的瞬間。

時川不想承認,但在過去幾天的某幾個瞬間之中,他生出了想把遊洲關在自己身邊的念頭。

就那麼留在我的身邊不好嗎,不必以身涉險,你所有想做的事情都可以托付給我。

最後這個念頭還是被時川親自扼殺了,即使某天在兩人之間真的出現了一條-鏈子,他也清清楚楚的明白,那個鏈子絕不會出現在遊洲的身上,而是會出現在自己的心上。

浴室的方向靜悄悄的一絲聲音也無,遊洲好幾次想出聲問問時川的情況,最後還是選擇在沉默地停下了腳步。

時川現在的狀態真的很不對勁,遊洲心中能猜到大概,也清楚目前唯一讓時川平複下來的選擇便是停下自己所做的一切。

遊洲緊緊地閉了下眼,複又睜開望向對面的某個方向。

可是他現在不能停下,開弓沒有回頭箭。

時間跳躍著向前流逝,遊洲輕輕歎了口氣,最後還是將目光收回到了自己面前的那扇落地鏡上,然後蹙起了眉頭。

大腿內側的皮膚正在持續傳來難以言表的微妙刺痛,今日的場合需要遊洲身著正裝出席,為了保持基本的體面,他本該按照慣例在內側套上腿環,可時川最近不知道是哪門子的邪火上竄,白天還能在人前裝出一副斯文敗類的樣子,等晚上關起門來卻連裝都懶得偽裝。

而時川又清楚自己是遊洲堅定意誌力中的唯一例外,仗著這份例外就把老婆拿捏在懷裡搓圓搓扁,遊洲每天夜裡親著哄著就迷迷糊糊地答應了對方一個個變本加厲的要求,隻有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才意識到昨天夜裡的時川有多麼讓人頭疼。

有好幾個晚上遊洲都能清楚地感覺到身旁的人根本沒有睡著,他闔眼感受著對方溫柔的嘴唇一寸寸滑過自己的額前,而唯有時川抱緊遊洲的一瞬間,他的呼吸才能真正變得均勻。

床鋪寬大,卻容不下兩人的方寸大亂。

遊洲對著鏡子出了半天神,然後從衣櫃的收納盒裡取出一條嶄新的長襪。

等到他彎腰準備為自己換上的時候,遊洲眉間的痕跡卻變得更深。

兩人結婚已經一年,按理說就算不到食髓知味的階段,至少也該平穩度過乾柴烈火的相處方式。

可時川最近夜裡卻表現得像個剛剛遇上心上人的毛頭小子,一進一出都拿出了抵死纏綿的狠勁,有那麼好幾次遊洲都以為自己差點就要在對方的懷抱裡永遠閉上眼睛,還是時川嘴對嘴給他渡了好幾口氣才讓遊洲堪堪緩過來。

而比這更難為情的,是他最近執意要在遊洲的身體上留下屬於自己的痕跡。

鎖骨上攢動的紅痕自不必說,就連遊洲那白玉似的腳腕子上也印著兩個清晰的手印,所幸一點也不疼,但看起來也讓人分外觸目驚心。

幸好昨夜沒開燈,否則若是遊洲瞥見了時川順著他腿骨一寸寸吻上的狂熱神色,心裡不知道又該作何感受。

穿戴整齊後遊洲差點被鏡子裡的自己氣笑,從頭到腳全副武裝,捂得嚴嚴實實的皮膚就差把“我身上有痕跡”這幾個大字標在自己的臉上。

這麼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