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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火烹日 澄麟 4430 字 3個月前

曲,他斟酌著加上了一句:“我自己親手做的。”

天賦型選手遊洲沉默了。

說句不好聽的,他三四歲的時候用腳捏得恐怕也比這個強,所以他是真的想不出來怎麼會認把罐子做成這個樣子。

遊洲保持斂眉打量手中的東西已經快有兩分鐘了,時川是心裡藏不住事情的性格,終於沒忍住對著遊洲委委屈屈地說道:“我知道這東西不太好看,但這已經是我燒的二十版中唯一能拿得出手的那個了,何況那個卯......呃,我是說賣、賣東西的老板還在現場一個勁地囉嗦我,各種對我嫌棄。”

雖然那天自時川從“玉六珍”離開後,藏不住事的卯一丁便迅速將前因後果轉告給了遊洲,還刻意囑咐他要注意未來某個可能流通到他手中的醜罐子。可是——

真的很醜啊。

遊洲望著時川的忐忑笑顏,最後在心底歎口氣,可是誰讓他是時川呢。

“我沒說不好看,”他終於出聲打斷了面前的人,半安慰半褒獎道:“挺、挺彆致的,我挺喜歡的。”

“真的?”時川黯淡的眼睛終於亮了一瞬,“那你晃晃罐子聽聽。”

遊洲挑了下眉,依言輕輕晃動兩下,然後如期聽到其中傳來了隱約的悶響。

“什麼東西?”他打開那個歪歪扭扭的蓋子,將手指探進其中,然後摸到了一方天鵝絨小盒。

取出東西,遊洲輕輕屏住呼吸打開了蓋子。

裡面是一枚鑲嵌著綠鬆石的西裝夾。

他忽然想起自己上周時和時川參加了一場拍賣會,彼時有一個拍品很合自己的心意,但考慮到實際上有些許溢價,他最後還是放棄了。隻是沒想到時隔一周,時川竟然把這個東西捧到了自己的面前。

更稀奇的是,他從未和任何人說起過自己心中的想法,沒想到隻不過是目光在上面多停留了幾秒,時川就猜中了他的心思。

綠鬆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遊洲還是有些不可思議,“我記得它當時被彆人拍走了啊,難道說你.......?”

時川對他微微挑眉以示回答。

胸針當然在現場被人買走了,但誰讓時川以近乎三倍的價格使它易了主。買家以為自己碰到了人傻錢多的傻大款,迫不及待地就做了交易。

賣家覺得自己賺翻了,可買家也覺得自己賺翻了。

此刻時川望著遊洲柔和清雋的側臉,靜靜在心裡思忖著——

有錢難買我老婆高興。

第90章 洪爐點雪(一)

自從步入十月以來,氣溫逐漸下降,與之伴隨而來的,是變得日趨忙碌的兩人。

無論是遊洲還是時川都沒料到,生日那天的溫存如同兩人生活中的一點虛幻的泡影,轉瞬即逝。時川已經記不清自己多少次在半夜時分才感覺到身側床鋪下沉帶來的重量,而每每當他在清晨醒來時,身側的溫度已經變得一片冰涼。

時川的疲倦自然來自於繁重的公務,而偶然一次當他和老婆抱怨起公司中那些難纏的事務時,遊洲便笑著提議自己閒下來的時候可以幫他按摩舒緩肩頸。

時川自然喜歡這個提議,可當他小心翼翼向遊洲詢問起對方最近正在忙些什麼的時候,對方卻有些不自然地彆過了頭。

他站在原地默然半晌,心下登時一片了然。

他知道遊洲不願意讓自己參與到兩人的紛爭之中,所以笑著岔開了話題。可是擔心仍是再算難免,接下來的這段日子,他總是忍不住在話裡話外委婉地打探著遊洲最近去做了什麼。

而對方或許也猜到了他那些貌似波瀾不驚的話語下的探究意味,每每以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含糊過去。

遠處天幕岑寂,明亮月光透過彆墅的落地窗照進室內,此刻牆上的掛鐘已經指向了“十”,而偌大的客廳內還是悄然一片。

時川坐在正對著門口方向的沙發上,客廳沒有開燈,潛伏在他身後的是一片黑暗。

遊洲喜靜,所以掛鐘下擺的計時器在晃動時寂靜無聲。

時川搭在膝蓋上的手指一點一點,和身後鐘表擺動的幅度竟然出奇地一致。

十點十分,彆墅門前終於傳來了電子門鎖打開的聲音,時川手上動作微微一頓,然後面無表情地抬眼望向進門的方向。

先探進來的是遊洲的半張側臉,然後大門在他身後徐徐闔上。

遊洲的動作很輕,同時刻意收斂了自己的動作,他輕手輕腳地將手裡的文件放在門前的櫃子上,然後再彎腰取出放在鞋架上的拖鞋。

等到再次起身時,他對面上一雙黑漆漆的眸子。

饒是遊洲心理素質再強也被當場嚇得一悚,他在原地恍了半天神,才遲疑地向對面的人問出了回來後的第一句話:“時川?你怎麼在這裡?”

聽到問話後,時川緩緩站起身,無聲走到了遊洲的面前,垂眸看著他。

男人明明什麼表情都沒做,但遊洲卻莫名能感受到他低沉的情緒。

正當遊洲被盯得有些發毛的時候,時川伸手輕輕摩挲了一下他的臉,然後輕聲問道:“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

遊洲舔舔嘴唇,避開眼睛不去和他對視,“工作上出了點問題,我昨天和你說過的。”

時川靜靜地看著他,什麼都沒說。片刻後,他忽然向著自己身側的開關伸出了手。

遊洲注意到他的動作後驚了一瞬,當即準備伸製止他的動作。但是為時已晚,下一秒屋內亮如白晝,在天光大亮間,遊洲脖子上的那道血痕清清楚楚地暴露在了時川的眼底。

“怎麼弄的?”時川平靜地注視著遊洲,眼底一絲波瀾也無,甚至像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

其實傷口到現在已經不太疼了,反倒是時川那麼看著自己的眼神深得讓人害怕。

“沒什麼,”遊洲注意到他的目光,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小心蹭了一下,不是很疼。”

遊洲比時川略矮一點,而對方俯視他的時候,卻顯得威壓極重。燈光讓兩人臉上任何細微的表情波動都變得無所遁形,在那對視的幾秒鐘,遊洲甚至很難將他和那個總是含笑望著自己的男人聯係在一起。

心弦顫動一下,他的心中忽然覺得有些委屈。

“遊洲,”時川已經很久沒有以全名稱呼他,這句話一說出口,兩人心中均是異樣的陌生。

“你脖子上面的傷到底是怎麼弄的?”

遊洲默然半晌,然後抿了抿嘴唇。

“我不小心滑倒,磕在了桌子的邊角上,”他瞥了眼時川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委屈,緊接著小聲說道:“就在辦公室裡面,我今晚剛把那裡處理乾淨,不信的話明天帶你去看。”

時川剛才一直在皺眉地盯著那道青紫色的淤痕,但聽到遊洲軟下去的口風時,他的眉心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