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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火烹日 澄麟 4391 字 6個月前

確是自己做錯了,但是時川實在是抹不開那個面子去和遊洲道歉。於是,幾乎是賭氣似的,他閉上了嘴,直接拿過盒子在自己面前打開。

剛看到戒指盒子內部印著的品牌標識時,時川就沒忍住一挑眉。這個牌子在H國獨一家,況且價格不菲,普通人想要買上一枚很是需要花上一番功夫。

遊洲明白他心中的疑問,不急不徐地解釋道:“畢竟事發緊急,剛好有朋友在H國出差,我聽說這個牌子還不錯,所以正好拜托他幫我帶一對回來。”

平心而論,戒指低調大氣,上面的鑽石著實不小,看得出來設計它的人用了心。

時川以挑剔的目光打量著自己掌心的那枚銀色小環,在瞥見戒指內側的時候突然發出一聲冷笑。

“鉑金戒指刻花紋?你也真夠俗的,以為自己在挑金戒指嗎?”

聽到這話,對面的人放下了茶杯。

遊洲微微一笑,目光打著彎落到了他的臉上。

時川當時還太嫩,根本不了解這副笑容背後的含義,但是他很快就懂了。

隻見下一秒,遊洲的眼睛驟然變得銳利起來,瞳孔清亮如同兩柄開了開了刃的刀,自上至下把時川打量了一遍。落在身上的目光是他讀不懂的複雜,正當時川被看得有些不耐煩時,對面的人突然發了話——

“你會這麼想當然很正常。”

第一個字被重讀一聲,其中含義自然不言而喻。

時川被懟得好半天沒說出話來,一口老血噎在喉頭。

後來這一幕曾無數次地在時川的腦海裡進行著複盤,他每每想起來都慪氣得要死,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時川再想起這件事的時候,心中卻滿是輕鬆。

他拿起戒指細細打量了幾秒,繼而嘲弄一笑。

遊洲竟然敢說他品味不好?

開玩笑,他要是真品味不好能栽到遊洲身上?

時川觀摩夠了,準備重新把戒指放進盒子。他之前怕把戒指磨花,所以一直沒戴在手上。然而當指腹接觸到盒子的那一瞬,他的動作卻停下了,昨天酒吧裡兩人手指交疊的場景再度在腦海中出現,時川瞬間變得非常不爽。

幾乎是惡狠狠的,他把戒指套牢在手指上,氣呼呼地磨了兩下牙。

他就不信了,從今天開始他要戒指不離手,看誰還敢打他老婆的主意。

簡單收拾後,時川拾階而下,來到一樓。餐廳的桌子上放著幾碟清粥小菜,他瞥了一眼,意料之中的沒有胃口,於是越過餐桌,徑直走到另一個房間。

少頃,穿戴完畢的時川從書房裡走出來,手裡拿著一份文件。

一直到走到車庫時他才想起了昨晚落在車裡的魚,頓時嫌棄地皺皺眉,打算到公司後通知秘書把車送到洗車店處理乾淨。

時川和遊洲現在住的彆墅不算大,車庫裡隻有四個車位,除去昨天那輛賓利和遊洲自己的車,裡面還停著一個跑車,車身流暢動感,不僅顏色是招搖的紅,看起來更是動力十足,尾燈與下方飾品組在一起成了四個黑洞,看上去像安了四個氮氣噴氣。

這輛跑車是他二十歲那年從父親那裡收到的生日禮物。時父好不容易開竅了一把,以為男孩子肯定能喜歡跑車,於是大手一揮選了輛招風的正紅色保時捷。

沒想到時川卻嫌這個顏色太惹眼,所以一直把車放在車庫裡面吃灰。不過今天也沒有什麼彆的選擇了,他隻能掏出鑰匙打開車門。

前腳邁進駕駛座的時候胃部突然傳來一陣劇痛,時川猛然捂住腹部彎下腰,額頭滲出了幾滴冷汗。

他知道自己的胃病又犯了。

這是他在國外留學的時候得上的毛病了,時川吃不慣那裡的飲食,又一向爭強好勝,動輒在圖書館裡熬到三更半夜,一來二去就得了胃病。

昨晚他空腹發了好一頓脾氣,加上回家又逮著老婆做了好半天體力活,頑疾再度發作。雙手搓動幾下,時川緊閉雙眼,把微熱的掌心壓在胃部捂了好半天才勉強緩過來。

他拿起放在副駕駛上的文件,順手打開旁邊的手套箱準備塞進去,待看清裡面的兩個紙盒子時一愣。

一個是胃藥,另一個是醒酒藥。

這倒真算得上是雪中送炭了,不過時川沒有太過意外,自己的秘書梁成柏辦事一向認真,看來把他招進來是個正確的決定。

第6章 餘燼未儘(三)

今天送來的文件簡直堆成了山,時川處理完自己手邊的工作時才發現時針已經指向了數字“六”。總裁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兩下,梁成柏走進來提醒他,“時總,您今晚有一個校友會,要現在動身嗎?”

時川的高中就是在A市讀的,他年少有為,本來就算得上是傑出校友,前段時間又給自己的母校捐了一棟樓,於是也就在今天校友會的邀請之列。

辦公桌前的人抬起頭,疲憊地揉揉額角,“行。”

“對了,你給.......打個電話告訴他一聲,我今天早上忘說了。”

“好的。”

梁成柏小心地關上厚實的木門,然後回到秘書室裡撥通一個電話。

“喂?遊老師您好,請問您現在方便接電話嗎?”

......

“嗯,是這樣的,時總今晚要去參加一個校友會,他讓我打電話告訴您一聲。”

.......

“沒關係,您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

晚宴設在一個價格不怎麼親民的酒店中,一頓飯幾乎集齊了學校裡的高層領導,還有幾個當年的老師也受邀過來,笑容滿面地坐在時川旁邊,時不時招手讓其他人幫忙給他們拍幾張照片。

時川其實並不喜歡這種眾星捧月的氛圍,簡單和他們點頭寒暄幾句,然後轉身向著一個坐在角落裡的中年女人走去。

女人看到他的時候明顯有些驚喜,時川露出一個微笑:“胡老師,好久沒見到您了,不知道您最近怎麼樣?身體還好嗎?”

胡老師是他高中時候的班主任,時川當年成績優異,又是時家獨子,步入高中以來就是全校關注和討論的重點。結果到了高三那年,時川突然說自己想走藝術類高考,考美大。

時父時母當時都在國外忙生意,縱使心急如焚也不能立刻飛回國,而時川身邊的所有老師都強烈反對他的決定,時川本來就渾身帶刺,當時更是和一眾人鬨得很僵。好在有胡老師耐心開導他,最後才打消了這個有些冒進的念頭。

也正因為這樣,即便兩人多年未見,時川也一直在心中記掛著胡老師。

胡老師雖比過去蒼老了不少,但是看到時川時,臉上的笑容還是一如當年的溫柔。“挺好的,我最近也快退休啦,兒子前年也上了大學,小時現在怎麼樣?工作肯定很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