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善德中學23(1 / 1)

眼底的暗紅不加掩飾,他唇角一直帶著若有若無的瘋狂,一開始就在蓄意靠近,而不是臨時起意。視線牢牢鎖在遲鶯身上,似乎隻不過在說一些稀疏平常的日常問候,然而每一句都踩在遲鶯的心臟鼓點,讓他無比害怕,無比緊張。

字字句句根本不合適出現在這樣的氛圍中,偏偏還擲地有聲,清晰可聞。

確實是事實,第一隻有一個,隻要擊敗就能取而代之,現在的遲鶯的確算不得厲害,甚至會影響著過去的記憶,纖細的身體足夠支撐得了在整個中學中無惡不作嗎?是否徒有虛名?連隨便一個人都躍躍欲試想來挑戰。

一開始隻是覺得有點意思,存著報複和找回場子的念頭,他也算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沒想到在善德中學卻栽在遲鶯身上,最羞辱的話都說儘了,踩著他的臉,把尊嚴一並踩進泥沼裡,還要叫上一群圍觀者,對著他狼狽的模樣大肆嘲笑,淡薄荷味道的香煙,灰白的霧,吹在他臉上,繚繞煙霧中若隱若現的漂亮面孔有點冷,也很囂張,他當時感覺到羞辱和難堪,直到現在心境完全發生變化,那點下跪和踩踏根本算不上羞辱,一定要強詞奪理的話,倒不如說是獎勵。

魂牽夢繞,日夜不得安寧。

就真他媽的夠怪,跟中毒了似的,原本各種瞧不起,現在又眼巴巴自己貼上來,他什麼時候做過這麼掉價的事情,偏偏遲鶯像驚弓之鳥,被嚇得臉蛋有點失去血色。

嘴上的話帶著酸,看著遲鶯的畏懼膽怯彆有一番意趣,唯一不好的就是,兩條狗太護主,到哪裡都和遲鶯黏在一起,不會叫的狗咬人更凶。

唇角彎起來些許弧度,看著遲鶯的臉蛋一點點失去血色。

被當著面開黃色玩笑的遲鶯整個人都怔住了。

“想瘋了就自己跳個樓玩玩,哪棟宿舍樓教學樓自己隨機挑選,用不著當著我的面說這種話。”、

“至於排名的問題,審判日更換,你就這麼自信一定是你?”

蘭濯江站到了宋長野面對面的地方,他看上去不太喜歡宋長野,因此和宋長野之間隔著足足有一米的距離,眼角眉梢帶著春風化雨的笑,是跟蘭濯池截然不同的氣質。

他就這麼說著,五指捏成拳狀,不給對方反應的時間砸了回去。淩厲的拳風拳拳到肉,分毫沒有手下留情,比起有來有回的爭鬥,更像是單方面的毆打。

蘭濯江唇角翹著,他自始至終都在笑,手上的動作卻一下比一下更狠,他眼珠盯著宋長野,無機質一般,宋長野起初還能招架,但後面哪怕聚精會神,也沒辦抵擋。

“我們回來之前,你在宿舍都做了什麼?”

占據了整個浴室,某種限製桎梏著她的行為,因而做不出攻擊的行為,但隻要給足了時間恢複,整個學校會變成人間煉獄。遲鶯很明顯能夠感覺到寒意被驅散了不少,身上的浴巾能蔽體,還是很古怪。

遲鶯爬上床,裹上被子,等待回歸平靜。

【不勸架嗎,小聖母?】0129好奇詢

問了一句,遲鶯給它的印象除了嬌氣漂亮之外,就是聖母,同情心泛濫得過分。()

無論是以上哪一種特質,在布滿殺戮、危機的遊戲中都像是會很早死的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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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鶯抱著被子搖了搖頭,那些拳腳砸在身體上的聲音,和模糊不清的□□,粗重的呼吸,在耳邊不亞於煙花在耳朵邊炸開,遲鶯真的很害怕,好像每一下都是打在他自己身上,勸架很有可能自己被拉入戰場,為了場面不更加不可控,遲鶯閉緊了嘴巴假裝鵪鶉。

宋長野額頭滑下來殷紅的血液,鮮紅奪目,唇邊被砸出淤青。壓倒性的力量像是無法抗拒的高山,連撼動一下都艱難萬分,那張凶戾俊美的面龐在鮮血和傷痕的作用下居然有些戰損的感覺。他仰著頭,費力地扯著嘴唇笑了一下:“我說我們□□了你信嗎?”

遲鶯粉紅的嘴巴在被子裡呼出熱氣,他氣鼓鼓對0129說:“狡辯,絕對是狡辯。”

怎麼他一個眼睛看不到的小瞎子也要被造謠啊。

拙劣不堪的演技被一眼勘破,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看出來不對勁,或許是宋長野挑釁的笑太刺眼,蘭濯江抓著宋長野的頭發往牆壁上懟,有點不要命的瘋。

牆壁留下血紅。

“是不是快要嫉妒瘋了,可是你們連動手都不敢,隻能在這裡無能把怒氣撒向彆處。”宋長野吐出一口血沫,撐著身子站得筆直,眼前的少年、不,兩個少年,表情如出一轍的寒冷,眾生毀在他們面前都不可能引起來任何的變化。

壓著他的力道根本無法動搖,宋長野感覺五臟六腑都移了位置,真的是人能夠擁有的力氣嗎?

不甘心、不甘心啊。

“動不動手的,總比你不告而來要高尚的多,這裡有人邀請你嗎?你這麼真情實感,還真是感天動地。”蘭濯江笑盈盈地會看著他,“像是真的一樣,不考慮考慮遲鶯什麼想法?”

淺色被子隆起一個包,腳沒有完全藏進去,粉紅的腳後跟還露在外面。

蘭濯江撐開被子,強硬擠了進去,被封起來的空間小小的,遲鶯身上的香氣源源不斷往鼻子中鑽,像是最珍貴無比的蜜源。

遲鶯整個身體跪趴在被子中,有點掩耳盜鈴的意思,胳膊抵著床單,細嫩臉頰貼著柔軟得被褥,被突然闖進來的人弄得無所適從。

下一瞬,被子被完全揭開了,遲鶯想撈一把,結果什麼都沒撈到。

看起來有點不妙。

額頭細軟的頭發拱得淩亂,有些失焦的眼眸無神垂下,睫毛細密卷翹,細腿細胳膊的趴在床上,嫩粉的嘴巴微微張開,神情慢半拍有些驚惶。

小骨架肉又少,偏偏大腿有肉,臀上有肉,都長到了該長的地方。

遲鶯感覺浴巾的質量確實不錯,被這麼折騰也沒開,就算真的開了,他也擺爛了,都是男的,看看怎麼了,看看又不會少一塊肉。

宋長野看得眼睛都直了,沒見過這樣的遲鶯,移不開眼。

蘭濯江拖著遲鶯,坐在肩膀上,兩條白皙纖細的

() 腿耷拉在他上半身前。

其他看不見,隻來得及看到腿彎的粉紅和腳趾,連發絲都像在勾著誰。蘭濯江偏過頭,蘭濯池站在遲鶯面前,這樣來看,比蘭濯池還要高一些。

高高瘦瘦的少年危險係數拉滿,眼睛看著誰是,如同在凝望著深淵。他攬著遲鶯的脖子,往下壓了壓,遲鶯被迫身體往下沉。

是一個漫長的吻。

故意製造出一些聲音給人聽,咂摸黏連的粘稠水聲,粉舌頭縮不回去,蘭濯池喉結滾動,像是在吞咽,咬著遲鶯的嘴唇不許中止。

外面突然間開始吵鬨,有推搡打鬨的動靜。可此時此刻,誰也顧及不得,眼睛都快黏上去。

蘭濯池扣著遲鶯的脖子,近乎溫柔地撫摸著,被撫摸的地方像是有毒蛇爬過,遲鶯的身體繃緊,反被按著尖巧的下巴面對著宋長野的方向。

“他說,想吃你的口水,舔你的腳趾,跪在你面前,讓你踩,你呢?”

“跟他熟悉?”

不緊不慢的聲音,給人一種很大的壓迫感。雖然隻是雙胞胎兄弟,但很明顯雙胞胎哥哥給遲鶯的壓力更大,再普通不過的一句話,在他的語調下,也像是在審問。

看不清現在的情況,遲鶯可以想象得出來,不管是哪一方受傷,對方現在一定鼻青臉腫,萬分慘烈。稍微遲疑了一下,遲鶯小幅度地晃了晃腦袋,老老實實的說:“不是很熟悉。”

一定要說實話的話,遲鶯感覺跟雙胞胎也不是特彆熟。他看上去軟綿綿的,特彆好欺負,誰都能對著他說點不靠譜的話,很容易接近他,但實際上,遲鶯跟誰都不那麼熟絡,唯一的區彆,特彆熟悉和熟悉,無關緊要的路人甲,在那樣的腦容量下,很容易過後就忘記。更不用說,現在作為特殊npc,遲鶯什麼都看不見,哪怕是朝夕相處了幾天的人,他也不知道長什麼樣子,至於宋長野,給他的唯一印象就是,有點受虐癖好的怪人。

“你跟他熟嗎?”蘭濯池手上的力道微微收緊,再一次詢問。

繞是遲鶯反應很遲鈍,也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不熟悉。”

“但他看上去很聽你的話,眼睛都快紅了,現在想衝上來打我。”蘭濯池面不改色的說著假話,而被蘭濯江控製著的宋長野從沒見過這樣的人,還是第一次。

好,真是好的很。

“所以,你要驗證一下他的話有幾分可信度。”蘭濯池按著遲鶯的脖頸,遲鶯這裡是敏感部位,被這麼按一下,像是有電流穿過四肢五骸。

他的話中似乎帶著某種魔力,遲鶯不知不覺就被牽著走。隻不過他反應有點遲鈍,一時間沒有明白畫外之意。

有些茫然地微微張嘴。

【他要你試一試宋長野到底是在口嗨,還是說真話。】0129及時出現,提醒一下笨蛋宿主。

它知道人類時候有一種東西叫做人情社會,像遲鶯這種小笨蛋,估計會立刻陣亡,聽不出話外音,也不懂人情事故,看臉色也不會,好在被拉入了遊戲中,無所不能。

【你試一下(),他現在會不會真的下跪。】

電子機械合成音聽上去蔫兒壞?()_[((),遲鶯一向聽係統的話,也不得不產生一些懷疑,“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我跟他本來也沒多少交集。”

【沒多少交集的意思是,踩他的臉,這種?】

“那明明是合成的,我根本沒做過那些事情!!”遲鶯簡直快被係統氣死了,臉頰紅紅的偏向另一邊,從現在開始到晚上,他再也不要理0129了。

逐步變緊的力道,壓迫著遲鶯的神經,遲鶯硬著頭皮開口,聲音磕磕絆絆的:“既然你自己說的那些話,那你現在,跪、跪到我面前,快點。”

遲鶯努力收了一下表情,想裝出來一副很凶的模樣,但他這張臉,有點幼,又短短的,像個精致玩偶,就算做任何表情都不違和,根本凶不起來。

不跪也可以。

遲鶯在心裡慢慢補了一句。

說完上面的話之後,遲鶯偏向蘭濯池,對方隻是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繾綣溫柔地誇他:“好孩子。”

原本站得筆直的男生,慢慢往前移動。

遲鶯有點害怕,這種行為無疑是在挑戰他的底線,還搖了搖頭,“要是你現在離開宿舍,這些都不作數,你不需要跪我,也不用證明什麼。”

“為什麼不跪,我本來就不是在開玩笑。”宋長野跪在遲鶯面前,沾滿血的手扣著遲鶯的腳踝。“我說過的話一向作數,每一項我都要親自實現。”

雪白纖細的腳踝,蒼白修長的指骨,染上緋紅的血跡,旖旎而莫名色氣。

膝蓋抵著冰涼的地板,遲鶯心虛地垂著腦袋,神色惶惶,無論在哪裡都扮演著小可憐形象,還是頭一次體驗到截然相反的體驗,然而這樣的感覺並不美妙,起碼遲鶯並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欺負彆人並不好,

來自不同方向,三個人的視線都在專注地看著遲鶯,蘭濯江靠著牆斜了一眼過來,蘭濯池的眼睛裡完全容不下其他人,宋長野微微仰著,額角的鮮血不斷地往往外流,口腔中彌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血腥味,那張邪氣帥的臉龐,青青紫紫,校服淩亂,狼狽不堪。

似乎……很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

屈居人下,任人宰割。

被單方面實力吊打,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即便是這樣,他也想不管不顧地瘋個徹底。

“實現?遲鶯記得你是誰嗎?”

蘭濯江看熱鬨不嫌事大,火上澆油,他走過來自然而然地坐在遲鶯身邊,“你記得他是誰嗎?他多大,幾歲了,住在哪?家裡做什麼,成績怎麼樣,有什麼愛好,喜歡什麼顏色?”

當然是,全部不知道。

遲鶯被這麼問得有點難堪,腳踝抽不出來,被握得更緊了。

宋長野眼中僥幸的光澤一點點熄滅,是的,他完全不記得。

一開始,是他單方面把遲鶯當成假想敵來挑戰,直到現在又厚顏過來挑戰,其實遲鶯從未把他黨成果對手,甚至起初可能連名字都不知道

() 。

交握的十指沒有立即甩開。

宋長野臉色慘白,側過臉吐出一大口血,整個人看著奄奄一息。

違反校規的提示在腦海中炸開,這一次的懲罰更加嚴重,幾乎奪走他一大半生命力,不得不承認敗得徹底。

外面的天色幾乎要完全黑暗,宿舍的燈很簡陋,照亮整個房間。漆黑虛空圍成籠子,幾乎要把遲鶯整個人籠罩起來,鮮活得似乎有生命力。

冷漠的側臉,帶著冷酷的神性。

那些漆黑,像是從身體中鑽出。

察覺到他的目光,長相一模一樣的雙胞胎齊齊看著他,如同在看一團死物,好像、好像不屬於世界的任何一種生物。

被禁錮的人毫無知覺,被宿舍外面的動靜擾得心神不寧,對兩個人很依賴。手指交握,抓得緊緊的,看上去很信任。

宋長野鬆開了抓著遲鶯腳踝的手,起身往外走。整棟宿舍亂成一鍋粥,尖叫、哀嚎、祈禱……幽深逼仄的長廊,跪在地面上的人燃起來一堆火,不停地往裡面添著金箔紙。

遲鶯被這聲音激起更多的不安,蘭濯池不斷拍打著遲鶯的後背。

“他們在殺人嗎?”遲鶯眼淚都快掉出來了,交織混合在一起的聲音比嬰兒的尖叫還令人感到恐慌,他想往後躺,放鬆一下亂糟糟的腦袋。

柔軟的床榻、勉強能夠令遲鶯恢複些許平靜。

“今天晚上估計都不會平靜了。”

如果明天是審判日,今晚必定會為了排名爭得頭皮血流。

遲鶯翻了個身,遊戲中的任何事物都栩栩如生,可能本來就不是數據,那些npc是和他一樣的存在,有著生命力,有著完整的世界線,他有些慌神。

“你慌什麼,沒幾個敢來動你。”蘭濯江靠過來,撐著臉看著遲鶯,“和你親嘴好舒服,像在吸果凍,甜甜的,快要融化在你嘴巴裡了。”

“唉。”遲鶯細長的眉毛皺著,注意力幾乎都在蘭濯江的前半句話,沒留意後面是什麼。

當校霸的餘威還在,自己還有壞蛋光環護體,除了宋長野這種,估計沒幾個人找上門。即便不知道他們爭來爭去的排名是什麼,遲鶯自己死不掉就不好了。

在人類陣營好難啊,不能穿牆,也不能擁有特意能力,像個羔羊,被動而緊張。

當鬼就可以不那麼怕了,起碼不害怕鬼,人看了他也會跑的,遲鶯一旦開始幻想自己當鬼npc後,就一點不怕了。

宿舍的隔音效果不那麼好,整個宿舍宛如風雨中顛簸的小舟,隨時都可能會有被浪掀翻的可能性,希望他們有所收獲,隻要過了七天,完成生存目標就好了。

邏輯自洽,安撫完畢,遲鶯好像不會那麼無能為力的焦急了。

遲鶯枕著軟被,在嘶吼、尖叫、哭喊中,昏昏沉沉的睡覺。

腳踝上血紅的指印分外顯眼,也被輕柔擦拭。

無數條漆黑的細長藤蔓狀觸手無孔不入入侵到被子之中,著迷攫取香氣最濃密處。

供奉的燭火在打鬨中被誰踢翻了,緊跟著抓著美工刀的人把刀子送入軟肉之中,走廊上倒了不少人,血跡淌到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