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1)

“滾滾鉛筆你要借一周?”

“嗯,”電話那頭的藤原蒼介語氣略顯心虛,“因為還有位學長沒能通過測試,但是下次抽測是一周內任一時間,所以……”

此時此刻,綠間真太郎覺得自己的心靈已經得到了完全的淨化。

沒有一絲感情上的波動,他平和地回答:“我知道了,等你用完再還回來就行。”

在一連串的道謝聲中,他掛斷電話。

高尾和成從他身旁路過,猛然扭頭:“小真,你臉色好差,生病了?”

“如果真是生病,那都好了。”

綠間真太郎望向球場邊的幸運物,考慮自己最近是不是嚴重水逆。

否則他的滾滾鉛筆,為何會在另個學校大放光彩。

作為滾滾鉛筆的製作者,綠間真太郎自然滿意自己鉛筆帶來的效果。

但面對眾人的趨之若鶩,他在自豪之中,也生出幾分困惑。

……你們排球部真的沒問題嗎?補考全都指望玄學了?!

不要什麼東西都被藤原蒼介帶壞啊!!!

綠間真太郎嚴重懷疑,赤司征十郎的養成是簡單難度,而自己就是開啟了地獄模式。

否則為什麼赤司征十郎和藤原蒼介交好一年,也就隻給出幾次建議。

而藤原蒼介每次找上自己,都準沒有好事兒!

咋的,赤司面前報喜不報憂,他面前就隻報憂不報喜了?

不過大概也能猜測到,藤原蒼介在排球部內混得不錯,至少能把他的滾滾鉛筆推銷出去。

這一點,他還是不由得生出幾分“孩子長大了”的自豪。

而情況也確實如同綠間真太郎所料。

哪怕藤原蒼介一直忙於訓練,試圖找到升級的臨界點,但排球部的眾人都已經認可了他。

——雖然說話偶爾過於中二了點,但是心地善良,樂於助人,還勤於練習,放在這群因熱愛而加入排球部的成員眼中,藤原蒼介就是一位可望而不可及的大佬。

也就灰羽列夫和山本猛虎憑借過於強烈的熱情,能和藤原蒼介打成一片。

當然,在與藤原蒼介交好方面,孤爪研磨認為自己也屬於友人的範疇。

據他陳述,放課後一起到小賣部買棒冰,他還在糾結買什麼味道。

藤原蒼介已經三兩口將棒冰吞下,然後將“再來一根”的幸運簽遞給他,並且拒絕AA。

這一點,海信行有不同的看法:“其他人都是喊我海前輩,但是藤原一直都是喚我‘信行學長’。你的送冰棒隻是順手的人情,我這才是關係親近的體現。”

“這才哪兒到哪兒,”夜久衛輔也湊了過來,“上次我喊他’小藤原‘,藤原停下腳步看著我,說我的喊法和他一個朋友很類似,我說你把我當成你那個朋友看就可以了。”

山本猛虎從人堆中鑽出頭來偷聽八卦:“然後呢,蒼介做了什麼?”

“……然後他掉頭就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彆笑啊,我覺得藤原至少不把我當成需要嚴肅對待的普通學長了,這是好事……研磨,你想笑可以笑得大聲一點,不必一直在憋笑然後偷看我。”

“還有你,山本!考試通過了嗎,就在這邊偷聽!”

而成功從藤原蒼介手裡借到滾滾鉛筆的山本猛虎,已經無所畏懼了。

接連兩個成功案例擺在自己眼前,他還慫他就不姓山本!

結果三日後,當山本猛虎收到僅有四十分的試卷時,還是不忍地閉上雙目。

夜久衛輔看到時也彆開臉,無法直視:“承認吧山本,你靠玄學也是沒用的。”

孤爪研磨點頭:“選擇題一共就五十分,你不複習光想著靠運氣及格,怎麼可能辦得到。”

山本猛虎也覺得自己過於異想天開了些,但同時也對滾滾鉛筆失去激情。

正當他準備將鉛筆還給蒼介,感謝他給予自己這段時間莫名的快樂與自信時,老師忽然找了過來。

“山本,這次試卷通過率太低,學校下發通知按照補考參與人數的一半劃為及格線。你的運氣不錯,正好是最中間的那人。”

刹那間,山本猛虎掀桌而起!

以後,誰再敢質疑他的蒼介好兄弟,他就把對方的頭掰下來當排球打!

滾滾鉛筆的傳說,就由他山本猛虎來守護!!!

……

“啊?山本真的通過了?!”

得到山本猛虎通過抽測的消息,不止黑尾鐵朗,連一年生裡的芝山優生都不信。

面對學長們投來的目光,芝山優生弱弱地回道:“之前夜久前輩和研磨前輩聊天時我在旁邊聽到幾句,他們說山本前輩根本沒複習,隻想靠滾滾鉛筆通過考試。”

海信行:“……這鉛筆可以批量生產嗎?”

這麼玄學,誰還認真學習啊。

直接放肆直接嗨!

而等到王者歸來的山本猛虎帶來消息,他是因試卷過難而降低了及格線,且他恰好是通過人選中的最後一人時,排球部頓時一陣喧鬨。

那天,綠間真太郎又一次收到藤原蒼介打來的電話。

某一刹那,他甚至有片刻“反正一個籃球部一個排球部還都不是同學要不然絕交吧”的遲疑,不過最終,責任感讓他選擇接聽電話。

“那個,綠間君,我接下來問的話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

綠間真太郎:“……我準備好了。”

大概又是什麼學校裡要進行抽測,排球部開始排隊借鉛筆的環節吧。

他聽到電話那頭的藤原蒼介深吸一口氣,難得的,他居然從藤原蒼介語氣中聽出一絲不可置信。

“排球部的前輩讓我問問你,你的滾滾鉛筆可不可以批量生產?”

綠間真太郎:“……?”

沒救了!音駒高校的排球部徹底沒救了!

他的確做好了心理準備,可他的心理準備還是做得太不充分了啊!!!

義正嚴詞地拒絕了批量生產的請求,藤原蒼介略有些遺憾地表示會早些將滾滾鉛筆交還回去。

時隔多日終於拿回滾滾鉛筆的綠間真太郎,下定決心要將這件玄學至寶封存。

如果可以,他會在上面寫上封條——排球部成員禁用。

而在排球部全體成員通過測試、可以參與訓練後。

某個風和日麗的下午,藤原蒼介正在繼續發球墊球二選一訓練時,貓又教練帶了一位老師走進體育館。

前輩們紛紛起身:“直井教練。”

一年生們跟著站起,藤原蒼介聽到灰羽列夫嘀咕了一句,“兩個教練?”

那位新面孔的教練笑著招手:“我是直井學,排球部的領隊。新生們可能還不認識我,我平日裡的工作是記錄你們的練習數據並製定訓練計劃。到你們比賽那日,我會準時帶著大巴車來校門口接你們,將你們送往各個比賽場地。”

“如果有人遲到,我是不會等待任何一分鐘的。因為比起某一人缺席,肯定是排球部集體缺席更為嚴重,請各位成員嚴肅對待。”

剛見面,直井學便絮絮叨叨說了一長串注意事項,將成員們說得昏昏欲睡。

又是一聲哨響,眾人驚醒,看向笑容過於開朗的直井學,隻覺得笑意裡帶上幾分腹黑。

“再熟悉我的同學也彆嫌棄我囉嗦,畢竟幾乎每一屆都會出那麼幾個捅出簍子的人物。”

“比如?”灰羽列夫發問。

這一問不太合時宜,偏偏貓又教練接話了:“比如福永,之前有次練習賽,路上自行車漏氣導致遲到,缺席整個上午,直到下午才趕到。”

一年生們紛紛望向福永招平。

想不到啊,福永前輩居然還有這樣一番經曆。

話題一開,前輩們便紛紛開始拆台。

夜久衛輔手指點了點下巴:“黑尾也差點有一次遲到的經曆啊,聽說是扶老奶奶過馬路呦——”

“夜久,你不是也因為鳥窩掉下來要把小鳥送上樹而打電話來,求車子晚五分鐘發動嗎?”

“海前輩還記錯過比賽日期,在休息日等了半個多小時。”

“研磨也是啊,聽錯了比賽時間,遲到了八個小時!我們都回來了他才剛到校門口,那一次練習賽被彆的學校打得鼻青臉腫!慘不忍睹!”

“不光是出去打練習賽,彆的學校來我們這裡打比賽,山本不還因為吃壞肚子沒辦法上場。”

“算上吃壞肚子這種,前輩們也有好多次因為感冒無法上場的情況!”

總之,這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揭老底。

聽到前輩們都捅出過婁子,至少一年生新成員們不擔心了。

隻要不是特彆重大的事故,一般大家也都當個樂子樂嗬樂嗬,還當真能追究什麼責任不成?

所以當教練表示周末要去打練習賽後,隻知道那所學校同樣無法出線全國大賽,名字也沒有細聽,眾人就紛紛回家備戰。

到了比賽那日,排球部成員們都背上背包,提前登上大巴。

唯有灰羽列夫踩著點,面色鐵青,眼眶黝黑,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對不起大家……第一次出門比賽太激動了……我一夜都沒有睡著……”

既然如此就乾脆不要來參加了啊!難道還指望自己能派上什麼用場嘛!!!

無奈地扶額,夜久衛輔偏頭看向海信行:“藤原的電話打得通嗎?”

這群讓人不省心的一年生們。藤原要是再不來的話,大巴車就要發動了。

海信行將手機拿離耳邊,面容嚴肅地搖了搖頭。

直井學跟著搖頭:“那沒辦法了,不管他路上被什麼事情耽擱了,我說過不會等待任何一個人。”

五分鐘後,當車子已經駛離學校,黑尾鐵朗的手機上收到一條短信。

藤原蒼介:【抱歉黑尾學長,我路上送一位孕婦去了醫院,暫時走不開。練習賽就拜托大家了。】

黑尾鐵朗:“……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