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蕙震驚了,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雖說早在養殖場正式開門之前,她就想過可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比如小孩過來旁邊玩太吵,家畜會不小心染病,甚至連可能有人會溜進來偷雞蛋……這些江蕙都想過,唯獨沒有預料到竟然會有人……偷糞!
而且還是青天白日,這麼明目張膽的過來偷,江蕙想想都覺得荒唐。
要是閆老太知道江蕙在想什麼,肯定會說她也不想白天來啊,但是晚上她一個腿腳不便的老太太敢來嗎?本來就動作不利索,還老眼昏花,這要是一下不小心掉下去了可怎麼辦?爬都爬不起來!
思來想去隻能白天來。
而且這兩天天氣不好,再加上羅參謀長之前叮囑過,所以家屬區的其他人一般是不會過來的,她現在來,被發現的可能性會小很多。
閆老太也是琢磨好了的,專門等江蕙不在的時候過來,所以才會悄悄的觀察她去了哪裡,今天看到江蕙和方巧一起上了山,她就趕緊偷摸過來了,但誰知道江蕙這麼快就回來了?還被她抓了個現行。
不過閆老太平日裡是潑辣慣了的,哪怕被江蕙當場戳穿了,也隻是心虛了那麼兩秒,很快就理直氣壯道:“怎麼了?老太太我弄點糞回去肥肥地,我又沒偷沒搶,有什麼不能乾的?!這可是公家的地,又不是你江蕙一個人能說了算的!”
閆老太早先盯上了養殖場的工作,後來知道沒戲後,就把心思打到了養殖場的這些豬糞雞糞上,這可是上好的農家肥!
但凡是種過地的人都知道,地裡的肥力是一年比一年低的,現在又是人多地少,一個人就分得到那麼一塊地方,想要莊稼長得好,就隻能施肥。
但是化肥多貴啊,根本沒人舍得買,所以基本上就隻能靠這些農家肥。
問題是農家肥也不多啊,就憑家裡養的那幾隻雞,能有多少肥料?所以有些精明的人,有時候看到彆人家的肥了,那都是要想辦法過去占點便宜的。
閆老太自詡比那些人更精明,她不止要占一點便宜,還要長長久久的占下去,她都想好了,要是以後養殖場的這些肥料都能給她,那她地裡的菜絕對是長得最好的,彆說自家吃了,還能拿去賣錢呢!
一想到錢閆老太就激動不已,更加不願意錯過這麼好的機會了。
所以她此時就要故意扯大旗壓製江蕙,說這裡都是公家的東西,她隻是過來挖點土,不小心挖到肥料了,又不是存心的,言之鑿鑿的樣子逼的江蕙不敢跟自己吵。
閆老太就不信了,哪怕是放眼整個家屬區,都沒有幾個老太太跟她吵架能吵贏的,平常面對一眾人她都能單槍匹馬殺個三進三出,江蕙一個年輕女同誌,怎麼跟她鬨?
要是江蕙敢多說什麼,她立馬就往地上一趟,說江蕙故意推她,把她腿推斷了!
反正這裡沒人,不管說什麼江蕙都無法狡辯,而且她年紀也大了,說不定還能訛詐一筆醫藥費呢。
閆老太越想越得意(),一雙吊梢眼裡滿是不屑的盯著江蕙?()_[((),就等著她什麼時候動手,就算不動手,稍微罵她一句,她也倒頭就躺!
閆老太做好了一切打算,但完全沒想到江蕙不罵她也不動手拉她,而是壓根站著不動,隻問了一句:“你真的要挖?”
雖說心裡有些疑惑江蕙為什麼不按套路出牌,但聽到她這麼問了,閆老太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我就要挖,這可是公交的地!輪不到你說了算!”
江蕙一笑:“行,那你繼續吧。”
說完還真走了。
閆老太:?
雖說閆老太已經篤定了江蕙鬥不過她,但看到江蕙這麼懦弱,竟然吵都不跟她吵一句,還是有些沒想到。
反應過來後心情大好,現在江蕙慫了,那這裡的農家肥全都是她的,她就要挖!不僅今天挖明天挖,天天都來挖!
以後她地裡的菜就是長得最好的!!
菜啊!錢啊!我來了!!
閆老太越乾越起勁,原本打算偷一點就跑的,但現在江蕙都被她趕走了,她就沒什麼可顧慮的了,肆無忌憚的挖了起來,想著要全部挖完才好。
也因為過於投入了,壓根沒留意到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直到有人喊她她才反應過來,她以為又是江蕙,嘿了一聲,心想這個小蹄子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那她就好好的教她做人!
鋤頭一扔,袖子一擼,閆老太就準備開吵,一扭頭,看清楚了身後是誰後,整個人傻了。
“司……司務長?你怎麼在這裡?”閆老太目瞪口呆,好好的司務長怎麼來了?
“老太太,容我提醒你一句,你口口聲聲說這是公家的地,那也應該知道這些肥料都是公家的,你現在過來偷偷摸摸乾這些,不是明擺著要挖社會主義的牆角嗎?”司務長語氣嚴肅道,“你要是不明白這些,明天就去辦公室進行思想教育,要是還不明白,那就讓閆大貴同誌跟著你一起學!”
閆老太這種人就是典型的欺軟怕硬,看到好拿捏的就撒潑打滾,要是拿捏不住的,那就慫了,司務長就是她不敢得罪的人,尤其現在還把她兒子閆大貴拿出來說事,閆老太魂都要嚇飛了!
“不不不!我明白的!我就是跟小江同誌,開開玩笑。”閆老太諂媚的笑道,嘴上在認錯,但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她就說江蕙怎麼這麼快就跑了,原來不是怕了她,而是跑去搬救兵了!
這個死丫頭!
她竟然著了她的道!!
告狀告狀!除了告狀她還會彆的嗎?!
閆老太氣得不行,心想自己被批了,也不能讓江蕙這麼好過,故意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道:“司務長,哎,我就是個老太太,有時候有點糊塗,但我也不是成心的啊!你說說這江同誌,她要是覺得我不對,直接跟我說就好了,乾嘛還非要你這大熱天的跑一趟呢!”
她是在故意誣陷江蕙,說江蕙並沒有提醒她,而是跑去告狀,一般這麼說了,司務長肯
() 定會不高興,畢竟這麼熱的天,誰願意到處跑?()
而且養殖場本來就是江蕙管的,和司務長有什麼關係?她自己什麼都不做,當個甩手掌櫃,反倒是把問題推卸給領導,這還不得好好治她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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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老太都豁出去了,她寧願不要什麼肥料了,就是看不得江蕙好過!
她以為自己這麼說了,司務長肯定會生氣,就算不生氣,心裡也會膈應,會流露出對江蕙的不滿。
然而下一秒,事實又重重的打了她一巴掌。
司務長不僅半點沒生氣,還特彆讚許的看向江蕙:“小江同誌這件事當然做得對,這裡未來就是食堂的工作地點,現在出了問題,就應該馬上告訴我,怎麼,不歸我管難道歸你管啊?老太太你這思想還是有問題,剛剛才認了錯誤,現在又開始誣陷咱們軍區的好同誌了,不行,看來你必須要去接受教育了!”
閆老太整個人都傻了。
不是,什麼時候這塊地就成了食堂的工作地點了?這和食堂有什麼關係?兩個地方隔了十萬八千裡啊!
而且怎麼江蕙就成了好同誌?
難不成她就是壞同誌?!
閆老太終於知道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她連連搖頭,想要解釋她不是故意的,但司務長卻不給她這個機會了,直接要把她帶去接受教育,還說要不去,那隻能叫閆大貴來了。
閆老太:“……我去!我去!!”
嗚嗚嗚她就是來偷點豬糞,怎麼會變成這樣!怎麼會變成這樣啊!!
在離開前最後一秒,閆老太一回頭,就發現江蕙正在對著她微笑,一邊笑還一邊道:“大娘你可要好好接受教育,不要浪費了這麼好的機會。”
明明是大熱的天,閆老太卻被江蕙這句話嚇得一個激靈。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會突然這樣了,肯定是江蕙!肯定是她動了什麼手腳!!
這個女人太嚇人了,她簡直比陸曠還嚇人,至少陸曠是來明的,她是來陰的啊!!
——
江蕙倒沒想到她能把閆老太嚇成這樣,她其實也沒動什麼手腳。
當時她讓閆老太走,後者不僅不走,反倒還一副絲毫不怕的樣子,江蕙就知道她心裡在打什麼鬼主意了。
閆老太那套碰瓷的招數,這要是遇到其他人,說不定還真成了,但可惜她遇到的是江蕙。
要知道村裡做生意,最容易遇到賴賬的了,江蕙以前跟著師父的時候,就經常有人治了病又不給錢,想儘各種辦法討債,江蕙當時為了追回這些錢,遇到的奇葩比閆老太過分的多多了,所以現在閆老太這點手段在她面前,真的不算什麼。
江蕙也懶得和她多糾纏,抬腳就去了食堂。
為什麼去食堂呢?
是因為她早就想把養殖場後面的那塊地給分出去了。
她本來就是農村長大的,自然知道農家肥有多重要,肯定不能浪費,但也不能挪到自己地裡去用,雖說這也沒什麼,養殖場本來就是
() 歸她管,一點肥料就算要用,那也是屬於職務之便,說得過去。
換個人肯定早就這麼乾了,但江蕙沒有,因為她知道自己現在這個職位有多少人眼紅,但凡稍微做一點出格的事,就會給人可乘之機。
她不需要,也犯不著為了這個冒險,她隻要乾好分內之事,拿到自己該拿的就好。
但那些排泄物不處理也不是個辦法。
想來想去,江蕙就想到了食堂。
食堂本來就負責整個軍區的夥食,要是把這塊地給食堂用來種莊稼,什麼油菜、紅薯土豆之類的,不僅可以正好利用上那些農家肥,收獲的糧食也能用來做吃的,而剩下的那些邊角料,什麼油菜餅、紅薯藤這些,她還能用來喂豬呢。
這不就是一舉兩得了嗎?
而且還離得近,那些肥料還不用運來運氣的,當場就能解決,也不用擔心堆積過多出現的氣味了。
江蕙越想越覺得可行,原本是打算過兩天等天晴了方便開墾了再去說的,結果今天閆老太就跑過來了,那就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去說吧。
江蕙剛把這個想法跟司務長一說,後者立馬就答應了下來,他還完全沒往這方面想呢,江蕙現在這麼一提醒他,還幫他把剩下的事都想好了,頓時令司務長有種撿到了寶的感覺。
在聽到說閆老太跑去偷肥料後,都不用江蕙說什麼了,自己就趕緊過來了。
在路上還道:“像閆老太這種人,就應該鐵手腕,她才能記住教訓,而且有她這種想法的,肯定還有不少人,正好今天就拿她立個典型!”
所以司務長才會直接帶著她去進行思想教育,這樣才能讓杜絕這種事的發生,不然你也想占點便宜,我也想拿點好處,那這裡成什麼了?絲毫沒有組織紀律了!
閆老太還不知道自己是因為這個撞上了槍口,在辦公室接受了兩個小時的教育,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目光呆滯,雙腳乏力,苟延殘喘!
尤其是一張老臉,都丟光了!!
一想到剛才被司務長帶著去辦公室的路上,被多少人瞧見了,又傳出了多少個版本,閆老太就痛不欲生。
這要是平時,她早就跑出去大說特說江蕙的壞話了,說她欺負自己這個小老太太,但現在她被教育了,也不敢說了,就怕司務長聽見了,又把她捉去!
但她心裡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想了想,腳步堅定的朝著家屬區走去。
她要把這些事告訴戚雨梅!
戚雨梅是顧誠的媳婦,曾經還被江蕙當場罵過,肯定對江蕙恨之入骨,隻要把這事告訴她了,說不定她就能幫自己出出氣呢?
不是都說戚雨梅是城裡人,家世好還有學曆嗎,她肯定能幫自己!
閆老太這麼想著,就得意洋洋的去找了戚雨梅,添油加醋的把江蕙怎麼殘害她這個老人家的事給說了出來。
她原以為自己說完,戚雨梅會跟她同仇敵愾,一邊跟她一起罵江蕙,一邊泡杯白糖水給她喝,以前戚雨
梅剛搬過來的時候,她可是蹭了好幾塊糖的,現在肯定也會給點什麼表示表示吧?
閆老太想的很好,但她說了一大堆,口乾舌燥,又累又熱了,戚雨梅還是一副帶著笑容,歲月靜好的模樣,彆說幫她出主意了,就連一句罵江蕙和司務長的話都沒有。
而且也沒有給她白糖水,就借口還有事把她請了出去。
走到門外,看著自己空空的兩隻手,白跑了一趟卻什麼都沒有得到,一瞬間,原本對江蕙的怒氣全都朝著戚雨梅去了。
什麼狗屁家世好城裡人,就這?就這?
一點辦法都沒有,連白糖水都沒有!
戚雨梅真是越來越小氣了!
虧得她以前還在外面幫她說了那麼多好話,以後她再說她就是豬屎!
——
外面的閆老太怒氣衝衝,裡面的戚雨梅心裡也不咋舒坦。
她一早就看出來了,閆老太是想要她去當出頭鳥,幫著出氣呢!
怎麼可能,這種蠢事她才不會做!
即便心裡對江蕙再不滿,戚雨梅也不會自己出面。
這種找人麻煩的事就是潑婦乾的,她要是去了,那豈不是形象全毀了?
但她心裡也是挺膈應的。
剛剛閆老太可是說了,連食堂的司務長都對江蕙特彆親熱,到底憑什麼?
江蕙就是一個軍嫂,一個上不了台面的村婦,憑什麼齊旅長、羅參謀長都這麼看重她,現在連司務長都對她誇讚有加了?
江蕙根本就不配!!
戚雨梅越想越氣的心口痛。
她雖說是文工團的文藝兵,但也隻是最一般的那種,可戚雨梅並不滿足,她也想成為領導,想當文工團的副團長,甚至團長。
但都這麼多年了,一直都沒往上升過。
她一直覺得自己能力足夠,長相也出眾,之所以上不去就是因為沒有過硬的關係,所以才會想儘辦法去學校當老師,想要結交更多的人脈。
她費儘心思,結果這才多久啊,江蕙就在各個領導那裡長足了臉,就因為她會養雞會喂豬?
這些粗俗無比的東西到底有什麼用!
戚雨梅越想越氣,直接氣哭了。
顧誠正好在家,剛剛閆老太來的時候,他在房間休息沒有出來,但也是聽到了閆老太說了什麼的。
這會兒見戚雨梅哭了,也知道她是為什麼而哭,語氣輕蔑道:“小梅,你要是因為江蕙受到了司務長的賞識就生氣,那完全沒必要。”
戚雨梅眼角含淚:“什麼意思?”
顧誠還一直沒有把江蕙買了病豬的事告訴戚雨梅,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既希望江蕙會倒黴保不住工作,又沒有馬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戚雨梅,這換成從前的他肯定馬上就說了的。
不過這會兒看到戚雨梅哭了,他也顧不上這些小心思了,直接說了出來。
聽他這麼一說,戚雨梅果然不氣了:“真的?”
這要是真的,那等待著江蕙的就是工作不保,巨額賠款,臉面掃地!彆說領導賞識了,就連家屬區她都待不下去了。()
真的,我親耳聽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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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雨梅破涕為笑,心情大好。
她就知道,江蕙根本就是表面功夫,要是真有那麼厲害,難道江蕙會忍住不告訴顧誠?
就憑江蕙以前對顧誠死心塌地的勁,戚雨梅絲毫不懷疑。
想到江蕙馬上要倒大黴了,她滿意的笑了,心中的鬱氣都消散了。
她就再讓江蕙嘚瑟一段時間,人嘚瑟的越狠,摔的才會越慘!
然而等到了晚上,戚雨梅睡覺前,突然又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江蕙什麼都不會,連挑豬崽都不會挑,怎麼就這麼有信心,還去簽什麼賠錢的保證書?
難道她為了一時的面子,就故意逞能,這麼豁得出去?
雖說這個理由也說得通,但戚雨梅總感覺不會這麼簡單,她覺得江蕙肯定有什麼秘密,比如,手裡有什麼寶貝?
江蕙不是結婚後天天都吃香喝辣嗎?難道那些錢都是陸曠給的?陸曠怎麼可能會對她這種一無是處的村姑這麼好?
戚雨梅越想越覺得蹊蹺。
她連忙搖了搖顧誠,問他有沒有什麼頭緒。
顧誠困得不行,隻想睡覺,聞言敷衍道:“她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能有什麼寶貝?”
戚雨梅不相信,琢磨到了半夜也睡不著,等到第二天一早,鄧莎莎看到她眼下烏青,嚇了一跳。
要知道戚雨梅不管什麼時候都是特彆光鮮亮麗的,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
戚雨梅壓根沒心思管這些,心裡滿是想著江蕙的寶貝,悄悄把鄧莎莎拉到一邊,把自己的猜想告訴了她。
鄧莎莎一聽愣住了:“你說真的?江蕙真的有什麼寶貝?”
“我覺得肯定有!不然她怎麼會那麼衝動簽保證書?說不定是在山裡找到了什麼好東西,手裡不缺錢,才想著用錢買個工作!”戚雨梅想到江蕙之前天天往山裡跑,越發篤定了。
“那她都不缺錢了,為什麼還要買工作呢?”鄧莎莎不解。
戚雨梅心裡覺得鄧莎莎真是個蠢貨,但表面卻耐心解釋道:“當然是因為那些錢來路不正,她不敢花啊,所以要買一份工作,以後再花錢,就能借口說是工資了!”
以前他們這裡可是有地主過來準備修什麼避暑山莊的,雖說後面沒修好就跑了,但說不定臨走前還埋了黃金在這呢!
鄧莎莎恍然大悟:“是啊!小梅,你太聰明了!!”
“噓!小點聲,莎莎,我這是把你當真朋友才告訴你的。”戚雨梅低聲道,“難怪江蕙那麼囂張,我看八成是因為撿到了黃金。”
“肯定是!那麼多黃金啊,憑什麼她運氣這麼好,這要是我們撿到了該多好!”鄧莎莎無比眼紅,她前段時間因為急著想跟周興軍重歸於好,花了不少錢在國營飯店買了四道菜,現在最是窮的時候,這兩天都隻能吃粗
() 糧饅頭了。
一想到自己日子過得緊巴巴的,江蕙卻有大筆的錢可以肆無忌憚的揮霍,還能天天吃魚吃肉,她就嫉妒的要爆炸了!
頓時,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海中產生:“小梅,要不我們去把那些黃金偷出來吧!()”
戚雨梅眼裡閃過一絲滿意的神色,臉上卻滿是驚慌:偷?這樣不好吧?!?()_[(()”
“有什麼不好的,江蕙這錢也是撿的,是不義之財,就算咱們偷走了,她也不敢報警!”這可是地主階級的錢,撿到了不上交還偷偷自己用,江蕙怎麼敢報警?
她越想越覺得可行,“到時候咱們就能無聲無息的把黃金偷出來了!”
“可我們也不知道她把黃金藏在哪裡啊。”
鄧莎莎一愣,還真是。
那麼多黃金,江蕙肯定會藏的很隱蔽。
戚雨梅接著道:“要不然先溜進她家裡看一看?一般來說肯定是在家裡的,要是沒有,那等她下次去山上,咱們再跟著她。”
“這個辦法好!”鄧莎莎想了想,一咬牙道:“那就我去,我正好住她隔壁,要是被發現了馬上就能跑!”
而且她是農村長大的,小時候也是爬過樹的,小梅是城裡人,肯定沒爬過,到時候跑都跑不快。
這正是戚雨梅想要的結果,她隻是負責出主意,但這種冒頭的事是絕對不會做的。
她滿意的握緊鄧莎莎的手,激動道:“就靠你了莎莎,隻要這次能成功,咱們的好日子就來了!”
——
另一邊,江蕙花了兩天的時間,徹底把甲魚的事給弄好了。
放在孵化箱裡的那些蛋果然沒有再成功的了,甚至顏色都不對勁了起來,江蕙敲開一顆,一股奇怪的味道蔓延上來,她才反應過來這些都臭了。
江蕙隻能趕緊扔了,心裡雖然有些遺憾,但早就做好了準備,也還算能夠接受。
等把孵化箱放好了之後,她就開始琢磨甲魚的食物問題了。
之前甲魚還小,能吃的東西有限,江蕙隻能隔三岔五的給它們找蟲子和水蚯蚓,但現在已經長大了,那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江蕙想著可以往水池裡養點小魚什麼的,這樣這些甲魚自己就能捕食,也不用她天天忙活了。
江蕙試了一下,這些小魚確實挺受歡迎的,但受歡迎是一回事,想要多弄一些就沒那麼簡單了。
她放在河裡的魚簍,一共放了兩天再撈起來的時候,也就二十多條魚。
這還是下雨,魚都浮起來換氣,所以稍微好抓一些,等到天氣好了,一次差不多就隻有十來條了,而且還要看運氣,運氣不好,說不定就拉上來一點水草。
但偏偏甲魚的數量又比較多,十多隻呢,這麼點魚一兩頓就吃完了,指望著能留下一點養在水池裡,那簡直是天方夜譚了。
就在江蕙有些發愁的時候,陸曠跟她說了一件事:“還記得上次我們去田裡,你看到的龍蝦嗎?”
“龍蝦?”江蕙點點頭
() ,“我記得,怎麼了?”
“那種蝦繁殖速度很快。”陸曠經常外出出任務,知道的事也比彆人要多一些,就比如這種小龍蝦,他前兩年去其他地方搶險的時候,就聽當地人說起過,雖說因為殼太多肉太少了,沒人養,但用來喂甲魚應該不錯。
“真的?那太好了!”江蕙沒想到這種叫龍蝦的這麼有用,她上輩子沒見過,以為就和普通的小蝦差不多呢。
如果繁殖速度很快的話,那就正好適合養在水裡了,說不定養著養著,有朝一日她都不用去抓魚了,這些小蟲小蝦的就夠當甲魚的口糧了。
江蕙有些蠢蠢欲動了起來,但她上次見識過龍蝦跑的有多快,就靠她一個人肯定是抓不到的,可陸曠白天又要訓練,她有點不好意思麻煩她。
就在她有些糾結時,陸曠直接站了起來,拿著桶,又把手電筒遞給江蕙:“我來抓,你幫我打著光?”
江蕙連忙點頭:“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打的!上次咱們不是配合的很默契嗎?早點弄完早點回來,你就能早點休息了!”
看著她又開心又有點擔心自己的模樣,陸曠忍不住伸出手,在她頭上輕輕的揉了一把,“我不累,把甲魚養好了,我不也能跟著沾光?”
江蕙前一秒還在疑惑他為什麼要摸自己的頭,但聽到這句話,立馬反應過來。
對呀,她和陸曠現在是一家人,陸曠的工資都交給她了,兩人就是榮辱與共的,她不需要和陸曠這麼客氣的,不然反倒生疏了。
她眉眼彎彎道:“沒錯,等甲魚養大了,咱們一隻燉湯,一隻紅燒,一隻煮火鍋,我跟你說可好吃了……”
夏天來了,夜晚的田野十分吵鬨,蛙叫蟲鳴交替響起,但陸曠仿佛什麼都聽不到了,耳邊隻有江蕙絮絮叨叨的聲音,以及那越說越亮還帶著笑意的雙眼。
陸曠護著她往前走,嘴角是無比放鬆的笑容。
——
雖說是和陸曠一起去的,但小龍蝦實在太難抓了,一連去了三天,才找到差不多小半桶龍蝦。
其實還是有些不夠,但天天去也不行,江蕙想著先歇幾天,把水池布置一下。
之前剛搬進來的時候,為了把水池弄乾淨,她和陸曠一起把裡面的臟東西都撈了出來,現在水乾淨了,她就去找了水草和石頭過來,放在水池裡。
這樣做不僅是能讓水質變好,還可以給魚蝦一個遮蔽的地方,讓它們不至於太快被甲魚吃掉,有繁衍的機會。而且江蕙還往裡面丟了一些水蟲,也能依附著水草生長起來,這樣一個水池裡面的環境才算是完整了。
她一開始隻是為了能讓甲魚可以更好生活,才費心布置的,但等完工之後,江蕙突然發現效果很好,看上去特彆漂亮,賞心悅目的。
尤其是在這大熱天的,有一個乾淨又漂亮的水池擺在院子旁邊,顯得都涼快了不少。
齊敏思過來的時候,圍著水池嘖嘖稱奇:“小蕙,你真是把養動物養成一門藝術了啊。”
她的注意力
主要在動物身上,而陶春蘭和方巧就沒那麼專業了,就覺得好看,怎麼看怎麼好看!
“小江,你手可真的太巧了,這院子真的跟畫一樣好看。”
就衝這種景色,誰還記得一開始這裡有多不受歡迎啊。
也幸好是江蕙住的比較偏僻,不然要是被那些人看到,豈不是要眼紅死了。
事實證明,就算是住的偏僻,也擋不住有些事的發生。
江蕙把水池徹底布置好了之後,就解決了一樁事,按照這個趨勢下去,水池裡的食物至少可以供應三天,也就是說,她每隔三天往裡面放一點小魚就行了,這樣一來,就不需要她怎麼操心了。
江蕙可以把更多的時間放在養殖場和學習上。
這些天她在辦公室也在看書,打算等下個星期,就去找老師,商量跳級的事。
不過江蕙怕自己臨場緊張,會忘記知識點,這天養殖場的事乾完後,她就提前了一會兒回了家,想著把課本拿給方巧,讓方巧考考自己。
方巧是在正經小學讀過三年級的,夜校的課本她完全沒問題,正好可以提前讓江蕙感受一下。
但等回了家,江蕙突然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個家從一開始的破敗到現在的整齊美觀、生機勃勃,都是她和陸曠一手建成的,所以她特彆愛護這個家,也對這間院子特彆熟悉,哪裡有問題很快就能反應過來。
走到門口,江蕙就發現雞籠的籬笆有點點歪了,在走廊旁邊,種著的藥材也有兩株植物有些往後倒……
這絕對不可能是她乾的。
對於江蕙來說,藥材就是錢,稍微有一點長得不好的地方,可能都會損失個幾毛一塊錢,怎麼可能會這麼不小心呢?
而今天天氣很好,沒刮風沒下雨的,那就更不可能是自然原因了。
她圍著院子轉了兩圈,仔細檢查了一遍,沒發現有其他不對勁的地方,隻能暫時把疑惑壓在心裡,進了屋裡。
而在一牆之隔的地方,鄧莎莎趴在牆上,透過圍牆上的小縫盯著對面看,越看心跳的越快。
她進去的時候,是戚雨梅幫她放的風,但是江蕙回來的太快了,她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就隻能火急火燎的回來了。
而且她沒想到江蕙會這麼敏銳,自己也就在那堆雜草裡翻了翻,她就圍著那裡看了許久。
等到江蕙終於進了屋裡後,她才敢說話:“小梅,江蕙不會發現了吧?”
戚雨梅搖搖頭:“不可能,她哪有那麼聰明?退一萬步說,就算發現了,也不知道是你。”
“那就好,嚇死我了。”鄧莎莎鬆了口氣。
雖說沒有被發現,但今天也不敢去了,隻能等明天,戚雨梅和鄧莎莎約好明天早點開始,就先回去了。
而鄧莎莎在家裡卻是坐立不安。
她一想到江蕙拿了那麼多金條,她就渾身難受!
尤其是今天冒險去了一趟,還什麼都沒找到,就更難受了!
雖然戚雨梅說明天還能接著找,但還能有幾次機會?
現在文工團正值忙碌的關頭,快要雙搶了,他們要組織節目,閒的時候早點回來沒什麼,但一忙起來,要是請假太多了,會被批評的。
今天她和戚雨梅請假提前回來,領導就有點不樂意了,要是明天還不能找到,連續請三天假的後果,肯定很嚴重!
鄧莎莎一琢磨,就跑到了院子裡,趴在牆上繼續從縫隙裡開始觀察。
她想看看江蕙下班回來後都在乾什麼,一般來說,要是她撿了這麼多黃金,肯定會每天都拿出來看一看,確保安全。
所以她現在盯著,說不定能從江蕙的行動中發現什麼,到了明天,找起來就簡單了。
但令鄧莎莎意外的是,江蕙表現的一直很正常,除了喂雞就是喂魚,還去弄一弄那堆不像菜又不像花的野草。
鄧莎莎氣的都想罵人了,這個江蕙是有病吧,當農民當上癮了,在院子裡養這麼多東西,搞得她今天找金條都無處下手!
她又不能一直盯著,不然江蕙肯定會有所察覺,隻能看一會兒就挪開一會兒,接著又趴著看,來來回回的,人都忙出一身汗,眼睛都要花了,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晦氣!”鄧莎莎狠狠地一跺腳。
“你在乾什麼?”
“啊!”突然背後傳來一道聲音,鄧莎莎驚呼一聲,差點嚇死了,一看發現是周興軍,才鬆了口氣,“你怎麼走路沒聲音的,我都要嚇死了!”
周興軍皺眉:“我怎麼沒聲音,是你根本沒聽見。你趴在牆上乾什麼?”
鄧莎莎:“……”
金條的事絕對不能讓周興軍知道,她偷看的事也絕對不能說!
她扯了扯嘴角:“我就是發現咱們家好像有老鼠,過來找找看這裡有沒有老鼠洞。”
周興軍有些不相信,但鄧莎莎把那條縫擋的嚴嚴實實的,他離得遠,也沒看清楚,隻能道:“明天再找吧,天快黑了。”
“行!”鄧莎莎也不敢了,趕緊進了屋。
——
第二天一早,江蕙就去找了方巧:“小巧,今天是不是開集市的日子?”
“對,嫂子你要去嗎?”
“要的,我要買東西。”
江蕙看起來有點著急的樣子,方巧以為她是要買糧食或者買肉,結果等到了集市上,江蕙卻什麼都不買,到處轉了起來,好像在找什麼一樣。
“嫂子,你這是要買什麼?”
“我要買……找到了!”
她快步往前走去,滿頭霧水的方巧趕緊跟了上去,等到江蕙終於停下腳步,看著她面前的東西時,方巧頓時愣住了:“鵝?”
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嫂子你要買鵝?”
“對,我要買。”江蕙點點頭,問面前的村民,“同誌,你這兩隻鵝我都想買下來,要多少?”
這個賣鵝的村民上一次集市的時候就過來了,面前什麼都沒有,就
隻有兩隻大白鵝,一開始覺得新鮮問價的人很多,但一問,發現他這價格高的離譜時,就無人問津了。
“你們這些人懂什麼,鵝肉好吃的很,怎麼可能跟雞一個價?”
江蕙當時聽到的時候,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但關鍵是,好不好吃其實無所謂,這年頭的人都窮,隻要是肉就行,味道根本沒那麼重要。
與其花比雞貴三倍的價格買一隻鵝,還不如買雞,能下蛋還能吃肉,多劃算。
所以也就是問問價,根本沒人買。
上次江蕙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就沒買,但今天,她一大早去了養殖場,打掃了衛生又喂了食,大老遠的趕過來,就是為了這兩隻鵝。
鵝重,還貴,兩隻鵝買下來可花了不少錢。
方巧看著江蕙眼睛都不眨的把錢遞了過去,更加疑惑了:“嫂子你想吃鵝肉了?”
“不,我是買來看家護院的。”
江蕙昨天雖說沒有發現更多的問題,但她晚上越想越覺得不正常,特彆像有人趁她不在偷偷的溜了進來。
她沒有把這事告訴陸曠,怕是她感覺錯了,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她不想把事鬨大。
但就這麼算了,那也是不可能的。
江蕙覺得,如果真的有人溜進來了,八成是想偷她的草藥,畢竟院子裡就是草藥最值錢了。
看來這還是個識貨的人。
但不管識不識貨,在家屬區都敢偷東西,她一定要給這個人一點教訓!
想來想去,她就想到了在集市上曾經見過的鵝。
大白鵝啊,江蕙這種專門和動物打交道的人,沒有誰比她更清楚它的攻擊性有多強。
想當初在隔壁村,也是有人家裡養了鵝,後來遇到小偷了,那小偷踩點後發現這戶人家沒養狗,就放心大膽的過來偷,結果卻被鵝追了兩裡地,聽說被人救下來的時候,腿上的肉都要被啄掉一塊了。
要是能把鵝買回來,那她還需要擔心嗎?
雖然她不知道這人還會不會來,但還是把鵝買了回去,就算那人不來了,或者真的是她弄錯了,養鵝也是能防患於未然的。
不僅是家裡,還有養殖場,也需要一隻鵝看著,要是再遇到像閆老太那種偷肥料的人,直接就能被啄跑。
所以江蕙才會把兩隻鵝都給買了回來。
聽到她這麼說了後,方巧陷入了震驚:“這樣真能行?”
她從來沒養過鵝,也沒見過誰家養了,所以並不知道鵝有這麼厲害。
“保準行!”
等快到軍區時,江蕙沒有直接進去,而是用塊布料把背簍遮住,遮的嚴嚴實實的,然後才往裡面走去。
“莎莎,你聽說了嗎?江蕙今天帶了一個蓋著布的背簍回了家!”戚雨梅壓低聲音道。
今天是開集市的日子,江蕙這樣回來,也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以為她隻是去集市上買了點東西。就是買的有點多,整整一背簍,陸曠這媳婦可真能花錢!
但戚雨梅就不一樣了,她是知道內情的人,中午吃飯的時候聽到有人隨口這麼一說,立馬就想到了黃金。
“你的意思是,她把黃金帶回來了?”鄧莎莎也想到了這一點。
戚雨梅點頭:“肯定是,不然她為什麼還要用布包著?不就是想故意借著去集市買東西的時機,裝作普通物件,把黃金帶回來嗎?”
“我就說,她怎麼在家裡看起來那麼自然,原來是藏在外面了!”鄧莎莎拍了拍桌子,心想江蕙還真是個狡猾的狐狸!
至於江蕙為什麼又要拿回來,也正常,畢竟這麼多黃金,放在外面誰能放心?
“她今天才把東西帶回來,要藏在家裡,肯定還來不及藏的很深。”為了摸清楚江蕙回家的時間,戚雨梅把這些都打聽清楚了,現在江蕙基本上都待在養殖場,也就是說,她根本沒有那麼多時間藏東西。
“今天去找,就是最好的機會!”戚雨梅一錘定音。
鄧莎莎激動的咬了咬唇:“那咱們下午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