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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打來的。

傅膺白挪動屁股坐過來,手放在我手上。“公放吧,我們一起。”

我按了公放。

“喂。”崔焰的聲音。

傅膺白搶先打招呼:“在呢。”

“喲,總統大人。”

“孩子呢。”傅膺白硬梆梆地問。

那頭沉默了片刻,冷笑:“我的孩子,你倒挺關心。讓周襄來。”

傅膺白轉目同我對視,而後我們交頭接耳了幾句。

他:“我們得合計一下。”

我:“多說多錯,他可能在錄音。”

他:“明白。”

向K州輸送軍火的人和總統夫人有染,這無疑會成為醜聞,公關方向一定要落實他造謠生非,所以正面的交鋒中,我們必須咬死。

傅膺白:“你跟K州的人串通了什麼,拿這麼低劣的伎倆誹謗我愛人?”

崔焰笑了聲:“不會吧,你的美夢還沒醒?”

傅膺白:“我夫人好多年沒聯係過你了,如果要解封你的廠子,有的是正規程序,你非要拿一個孩子做人質,你就這點氣概?”

我故作激動:“你把孩子怎麼了?我要聽他的聲音。有什麼要求都可以談,你放過他,換我也行。”

崔焰收住笑,冷冰冰又對我挖苦起來:“最好再加點哭腔,喉嚨多抖抖。”

媽的。

“我是想向你們報個平安。我們吃了棉花糖,還去了我的私人遊樂場,他很喜歡那裡的榛子開心果冰淇淋。我們還吃了一點點羊腿腿。”

一點點,羊腿腿,他說話怎麼變這麼惡心了?

等等,他給他吃了什麼?

“羊腿?你給他吃羊腿?他羊肉過敏!”我失聲大叫。

“你放屁。那是你自己手藝稀爛,他覺得難吃才裝過敏的。”

……我說這孩子的食譜怎麼這麼有限呢。

“你們在哪兒?”

“你跟我單獨聯係,單獨來。你的總統老公再吭一個字,我就帶孩子遠走高飛。”他停頓了下,“還有,我沒錄音,適當收起你以己度人的小心眼子,我肚腸發黑的小蛟蛟。”

他掛斷了電話。

傅膺白:“什麼蛟蛟?”

我:“……他給我的一個綽號。”

他張了張口,要說什麼,被電話震動聲打斷。

我起身噓他:“接個電話。”

崔焰帶著孩子在一家餃子館用餐。

我隻身進店時,孩子正吃著油醋汁沙拉和紅菜湯。

店裡的廚子,服務員,食客,瞧起來都像是崔焰的人。他們用搏擊俱樂部成員看泰勒·德頓的眼神看崔焰。

“你隨行的那幾個便衣,你讓他們多穿點,天冷。”他推開盤子,看我。

聽見腳步聲,孩子轉過身體。“周襄,他從土裡出來了!”

我看看崔焰鬼笑欠揍的臉,再看看孩子,半天才說出話:“你爸不長這樣。”

墳頭照片上那張臉跟崔焰差了十萬八千裡,他是怎麼認的?轉念一想,孩子那麼小,又怎麼記得清。

“就是這樣的。”周歸從手心翻出一張照片給我看。

我一看,就氣笑了。崔焰竟然不惜把自己的大頭照搞成了黑白色。

我給自己燒紙,他給自己P遺照,換個人都配不出這種平。

我走過去,抱起孩子。“累了吧,我們回家。”

“他想回新家。”我從進來就沒理過崔焰,他愣是插話。

他的話在孩子那裡得到了響應。周歸眼神發亮,小手捶了兩下我的肩。

“你喜歡他?”我問他。

快說不。

事實證明我就不該問,我忘了他從精子狀態就是股反動勢力。

“他比那個人有趣。”

那個人是指傅膺白。

“可有趣的人不一定是你爸爸。”崔焰給這孩子吃了什麼啊?我扭過頭望向崔焰。每個單身母親都具備我當前的這種目光,警覺,敵對,就像草原上為孩子和口腹奔波的母豹。“你給他磕藥了?”

“喜歡誰討厭誰,孩子又不會撒謊。”他身子往後一靠,笑吟吟地瞅著我。

又來了,他又要壞我好事。

我這兩年積極投身公共服務,辦學校辦醫院,為災區發起義捐,深入疫區前線,為丈夫咄咄逼人的言論鋪設台階,把假笑錘煉得爐火純青,我如今是近三代最受歡迎的總統夫人,還被授予了聯合國勳章……正當我沾沾自喜,把目光投向更遠的前景,他出其不意又跳了出來。

幾年前韓多恢在電視台做的小醜表演,與之相關的所有視頻都被韓家買下了架,已絕跡於各平台,除非有人錄屏。

崔焰就錄了屏。他手裡總能拿出塊石頭來把我絆個踉蹌。

傅膺白的人目前正焦頭爛額處理這些視頻,上一個刪一個。視頻比韭菜冒得還快,而我們刪視頻的速度比割韭菜的刀還快,就這樣你來我往,形成了一個除非一方消停不然就無法破解的追逐閉環。

想到這,我幾乎要咬牙切齒了。

不光對他咬牙切齒,對周歸也怒氣衝衝。我從牙縫裡對孩子說話:“回去你等著。”

周歸轉而就向他的聖誕老人求助:“他會說腹語,你聽見了嗎?”

這是我成為總統夫人後新習得的一門奇功,我能邊對鏡頭微笑,邊幾乎不動嘴唇地指揮我的丈夫。

崔焰對孩子釋出一個撫慰的笑,仿佛在說“有我在呢”,孩子往他那頭躲,被我拉了回來。

他又叫了碗湯,讓侍者放在桌的另一邊,再準備一份餐具。

三碗湯,一張桌,一個新家庭的邀請函。

“我決定支持南聯盟獨立。”他神色變得嚴肅。“你非當總統夫人不可,我可以去競選總統。你想當總統,我也配合你。你還想當皇後、國王,我就在國外買塊島,在上面建個王國……我不像傅膺白,跟你談斤論價,信我,你汲汲營營的那點東西我都看不上,你儘可拿去。你、我、我們的孩子,地位、名譽,錢利,隻要你想要的,保證你應有儘有,這個未來不比你現在規劃的未來好?”

這麼篇天方夜譚,他居然能說得一本正經,振振有詞。

他看著我,我看著他,他那神氣罕見的堅定,他真覺得這個美夢切實可行。

我屏息不語。

“我以為我們有了孩子,你會往這個方向考慮,可你偏不。我知道你想什麼,你嫌我名聲臭,現在這個問題解決了。”

這就是他打的小算盤,他要我身敗名裂,再和他同流合汙。

他笑得像個頑童,既天真又惡劣:“這點名譽真這麼重要?不會吧,你會怕被口水淹死?招搖撞騙慣了,可彆把自己都騙了。你明明是最實際的人,臉皮比銀行保險櫃的門還厚。隻要得勢,你乾什麼都對,隻有走下坡路的人才會被嚴格審視。人們寧可站一個強大的強盜,也不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