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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體照得很白,上面每寸肉都痛苦而羞恥地顫抖著……所有的討厭,一瞬間彙聚在同個畫面中。

我聞到自己不斷溢出的信息素,如一雙不堪招架的手,在掩護受迫者的痛楚與攀向壓迫者祈好間慌不擇路。

這雙手過去隻會矜傲地往下伸向現在的壓迫者,召見與批準。

韓多恢鐵了心一點信息素都不放出來,使性交變為單純的酷刑。

弟弟在浴缸裡清洗我,小心慎微地像在處理一件死了有一會,由於僵硬而很容易折損的死物。

我在弟弟懷裡像個嬰兒睡了一夜。

傷痕累累的手腕、臀部、後頸、乳頭、後穴,他如舐犢般都舔了一遍。他舔的時候,我聽見自己發出了舒緩均勻的打呼聲。

再醒來,是次日中午。半面窗簾懸了起來,身旁那半張床空著,摸了摸,已褪去溫度。

有人打內部座機上來。我摸索著拎起聽筒。

“醒了嗎,”周符在那頭說。“下來吃點。”他頓了下,“還有點迷糊的話,先看眼新聞。”

藍崎垮了。韓氏股價跌到了曆史新低。

挨打的半邊臉還腫著,我揉著腫處,腦中轉了一轉。

然後我打電話給父親。

“爸,我們可以上了。”

第15章

周家可以出這筆龐大的救急費,不過要兌換成控製股權。

“你,”韓老頭一根手指點在我鼻子上。“胃口真大,一晚上功夫,董事會的位子都不夠啦?”

“肚子裡還有張嘴,胃口怎麼能不大。”我翹起食指,點了點我可憐的被他兒子痛毆過的臉。“你兒子飯局上蔫得像條鹹魚,回到家就生龍活虎左右開弓,得虧地獄昨晚沒開門,不然一屍兩命。我不計前嫌,來解燃眉之急,您也不知道誇誇我。”

他噎了下,立即反應過來他文怯的兒子都乾了什麼好事。“這個懦種,就長這點本事。”又是忍俊不禁“你也知道你七宗罪犯了一半,要下地獄啊?”

我面不改色心無愧。“我看上去像上天堂的料嗎?”

秘書小跑著進辦公室,端著pad。pad在他手裡燙手得像顆10秒鐘內就會把世界炸平的核彈。

“韓總……周總,你們看看吧?”

韓多恢私自接受了電視台采訪,節目正在直播。

他老爹盯了眼屏幕,墓誌銘都快喊了出來。

隻見韓多恢面色蠟白,眼球腫脹,萎得像被僵屍吸過腦髓,頭上還扣了頂翠綠的卡通絨線帽。

“他……他失心瘋了?!”韓老頭臉一沉,指著我鼻子的手轉向pad。“讓他馬上從畫面裡消失!”

“這……怕是辦不到。”秘書顫瑟瑟後退了一小步。

我伸過手撳掉了屏幕。“好了,他消失了。”

韓老頭看看秘書,再看向我:“你肚子裡裝的不會是鴕鳥蛋吧?”

他略穩住神,吩咐秘書:“打開,我看看他發什麼瘋。”

這個家庭最近忙著打內部官司,宋楚在婚紀晚宴上升堂,他兒子第二天又跑到媒體前升堂。

這期節目主題為:韓氏繼承人回應家族紛爭。

韓多恢像條冤死的鬼魂,面無表情,用一種怪異而陌生的聲調控訴我們。

他父親倒行逆施,朝令夕改。

他母親鍋碗兼顧,內外逢源。

他妻子無恥下流,貪婪卑鄙。

一家子冥幣湊起來買不起陰德公司的一份股權。

他活在列強環伺,他活得如履薄冰。

我邊看邊搔頭發。

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這就是他反抗的途徑。

韓老頭氣得發笑:“看看我們30歲了還要上電視告狀的小可憐。”

而後,球踢給了我:“都說結婚如新生,他的人生新階段好像不太光明。”

我毫不客氣地搶白:“第一條命也沒見他滿意。”

他張了張嘴,待要接話,韓多恢空洞的聲音打斷了他:“我揍了他,照著他的白屁股一頓好扇。”

韓老頭和他的秘書雙雙行來側目禮。

我:“他可以……隻說屁股的。”

“我早就想扇我老婆的屁股了。”韓老頭忽然發自肺腑來了句。

那頭韓多恢:“是的,我家暴了我懷孕8個月——鬼知道幾個月,的妻子。我一點不後悔,不愧疚,看著他的小臉蛋哭得跟屁股一樣紅,我爽呆了。”

主持人神色變得諱莫如深,插進話:“先進一段廣告,稍後繼續。”

“稍後繼續?”韓老頭把手一丟,“這狗屁玩意兒還分上下集?”他手指劃向門外,對秘書下令。“我不管,你讓他給我回來,他現在就像他戴的那頂帽子,他就是個小醜!”

我不辭而彆,從後門離開公司大樓。

司機打來電話,說車子還在繞圈,路上堵,要等一刻鐘才到。

來的時候,沒人注意我,韓多恢搞了這麼一出自爆式襲擊,旋轉門外現在全是記者。

交通擁堵對上這個職業仿佛瞬間就失靈了。

讓長槍短炮齊齊瞄準肚子,我大無畏的表情和身姿實在擔得起英雄母親。

右手近位停著輛出租車,一刻不敢耽留,我以最快速度把自己塞了進去。

狗日的媒體跟了一路,攝筒導彈似的架在窗口上閃,上車後除了報出目的地,我其餘的專注力都放在了車窗外。

攝影車一輛接一輛被甩脫,消失,出租車也偏離了該有的軌跡。

司機撕下了胡子。

後視鏡裡浮出了某個潑皮無賴的眼睛。

“嗨,我的Beta。”他輕浮地打招呼,隨即眼角噙淚地大笑出聲。“真是一孕傻三年啊你,開了這麼久都沒認出我。”

我今年就沒順過。

車門儲物格裡塞著瓶礦泉水,我拔出朝他頭上丟。“滾。”

他津津有味又笑了半晌,忽地嚴肅起來。“我派了殺手伏擊在電視台樓下。”

“你有何貴乾呢?”

“姓韓的當著我孩子的面打我老婆,我讓他出了樓屁股就裂成——你被打成了幾塊?總之我給他乘以2。”

“……你怎麼不運台高射炮把樓炸了。”

“好主意,下次一定。”

車子駛經一片林蔭道,樹蔭蒙下蒼黑的幕布,我在車窗上端詳自己的臉。疲憊、麻木,還有一絲釋然。

變形的軀體、失控的生理衝動、動不動就犯瞌睡的憨態,這些再不能讓我感到有多羞恥。

畢竟全國,估計窨井蓋下的老鼠都知道我屁股被打開花,連色號都知道了。

作者有話說:

韓家父子,Beta受害者聯盟

第16章

崔焰住所。

我拿到了一杯冰美式。

“想喝點熱的。”我推了回去。

“聽你的。”他又去做熱飲。

從在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