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亦澤迎過來：“七弟，要是實在不行，可以向父皇交代，不用這麼勉強自己。”
紀亦镟淡道：“多謝五皇兄的關心。”
旁邊的大臣看著楚清辭，問道：“相爺，你這臉色也不對啊，眼睛下面一團青烏，莫不是也身體不適？”
楚清辭乾笑：“孩子太鬨騰了，沒睡好。”
“是孩子太鬨騰還是夫人太鬨騰了？”紀亦镟陰陽怪氣。
眾大臣面面相覷，一副‘過來人’的表情。
楚清辭板了板臉：“七皇子慎言，這種場合不要胡說八道。”
紀亦镟冷哼。
紀亦澤壓低聲音說道：“老七，丞相可不好得罪，你少說幾句。”
說話間，他打量著楚清辭，看著‘楚相’那神聖不可侵犯的容顏，突然有些羨慕‘丞相夫人’的好豔福。
這麼一個清冷的性子，也不知道翻雲覆雨時是什麼樣的。
三天後，紀亦镟離京。
他坐在馬車裡，看著丞相府的方向，直到看不見了才縮回頭。
這一彆，至少半年才能回來。
半年時間，眨眼即過。
在這半年時間裡，楚清辭也沒有閒著，大皇子一黨勢頭越來越弱，五皇子在大皇子的打壓下，情勢也越來越不行。
兩方人馬互不相讓，今天你損個兵明天他折個將，總之這半年時間可謂是血雨腥風，一點兒也不消停。
蘇虎濫殺無辜百姓，用無辜百姓的人頭抵作敵方士兵的事情終於被揭發了，皇上收了他的兵權，把蘇虎打入大牢。
“楚愛卿，看了老七的折子，感覺怎麼樣？”老皇帝威嚴地看著楚清辭。
楚清辭拱手說道：“七皇子這次表現不錯，深得民心，百姓們都說皇恩浩蕩。”
“老七這次的表現的確讓朕震驚，等他回朝，朕要重重嘉獎。”
“這是七皇子的福氣。”
“當初朕問你，朕的皇兒怎麼樣，當時你誇了老大，老五，現在呢？這個老七如何？”
“七皇子踏實為民，就算有諸多的不足，那也不失為一名優秀的皇子。”
“那朕把這個皇子交給你來教導，如何？”
“皇上，微臣原本就是幾位皇子的老師，這句話何從說起？”
“你倒是不偏不倚，一碗水端平。”
從皇宮裡出來，楚清辭想著剛才的交談。
皇帝在試探她。
大皇子有蘇家，看似局勢最好，其實最不好。因為皇帝不會允許蘇家獨攬大權，所以大皇子這個擁有一半蘇家血脈的人不可能成為儲君。
這些日子，大皇子和五皇子的鬥爭有一半是她在推波助瀾，另一半就是皇帝的有意為之。
可是，皇帝想找一個真正的儲君，這個儲君不能與大臣太親近。因此，他的視線停留在老二和老七身上。
老二性情灑脫，隻想成為逍遙王。
老七……
沒有根基，沒有後台，最好拿捏。
皇帝正值壯年，當然不想皇子太強，所以要找這麼一個‘軟包子’成為備用儲君。
按照原劇情，這個最好拿捏的皇子是紀亦澤。然而她故意把紀亦澤捧得高高的，讓他擁有與大皇子一較高下的勢力，所以皇帝便把他踢出了名單。
楚清辭滿腦子都是怎麼布局，怎麼讓紀亦镟悶聲奪權，還要讓老皇帝心甘情願地給他權利。
“停車。”楚清辭聞著香味，說道。
車夫把馬車停下來。
楚清辭吩咐：“你去買隻燒雞。”
“是。”
楚清辭靠在馬車裡，繼續思考最近的朝堂政局。突然馬車搖晃了一下，一人鑽進馬車裡。
“什麼人？”
“半年不見，老師連我都認不出了。”紀亦镟清俊的容顏出現在她的面前。
他穿著一身紫衣錦袍，頭發用玉冠束著，精致俊美的五官張揚肆意，如陽光般耀眼。
“你倒是越來越精神了。”楚清辭打量著他，“又長高了些，還壯實了些。”
紀亦镟咧嘴一笑：“變得更好看了嗎？”
“一個大男人關心什麼好看不好看？”楚清辭沒好氣地說道，“不過你這次差事辦得不錯。災民對你評價很高，寫了一份萬人書，皇上對此讚不絕口。另外還清剿了土匪，讓百姓多了幾分安全保障。”
“原本我還擔心老師怪我太張揚了。”紀亦镟拍著胸口，“幸好，老師沒有怪我，還誇我了。”
楚清辭看他湊過來，推開他的臉：“離這麼近做什麼？”
“我好累，你不知道我連夜趕回來，三天沒合眼了。”紀亦镟趴過來，“我不管，反正我要休息。”
“你趕這麼急做什麼，也不怕猝死在半道上。”楚清辭嘴裡埋怨，他再湊過來時，她倒是沒有再推開他了。
紀亦镟嘴角上揚。
在楚清辭看不見的地方，他深吸一口氣，聞著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冷香。
“老師，你好香。”
楚清辭彈了一下他的額頭：“不要胡說，這是衣服的熏香。”
“在哪買的？我也想用。”
“夫人操持家宅，有空幫你問問。”
紀亦镟的眼裡閃過暗光。
車夫買了燒雞回來，繼續驅車回府。
抵達丞相府，楚清辭推了推紀亦镟：“既然回來了，就去宮裡向皇上請安。”
“我的人還在後面，三天後才能回來。”紀亦镟蹭了蹭楚清辭的大腿，“老師你心疼心疼我，讓我在你家歇幾天吧！我真的好累。”
“想歇就回去歇著。”
“回家不安全，誰能保證沒有眼線？”紀亦镟說道，“老師家裡最安全，因為那裡隻有你的人。”
“既然你不回去，那我就給你講講這半年裡發生的事情吧！”楚清辭說道。
“嗯。”
楚清辭吩咐仆人準備熱水。
她在書房等著紀亦镟。
紀亦镟推門進來。
楚清辭抬頭，眼裡閃過驚訝。
紀亦镟敞著衣服，露出壯實的身材。
那胸肌……
那人魚線……
不對！
楚清辭垂了垂眼眸，說道：“把衣服穿好了。”
紀亦镟在她身側坐下來，說道：“這衣服小了點，要是係上腰帶就有些緊，就這樣著吧！反正都是男人，又沒有男女大防。”
“七殿……”下。
楚清辭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呼吸一窒。
“楚相，有什麼吩咐嗎？”
那聲音低低的，啞啞的。
那眼神……
灼熱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