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亦镟嗤道:“多謝五皇兄的好意,不過沒有那個必要。”
說完,從紀亦澤的身側走過去。
紀亦澤搖搖頭:“這個七弟還真是心高氣傲。要人沒人,要家世沒家世,現在又接下這麼大的爛攤子,偏偏不服軟,這次的差事怕是要砸了。”
書房,楚清辭叮囑了半天,把該說的說完了,看向旁邊的紀亦镟。
“明白了嗎?”
紀亦镟神遊天外,懶懶地點頭。
“七皇子是有什麼不明白的嗎?”楚清辭問,“為何沒什麼精神?你要是不想去,也可以不去,我再想辦法拒了這個差事。”
“我一個人去那麼遠的地方,丞相放心嗎?”紀亦镟看著她,“你就這麼相信我?”
“該教你的都教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實踐。”楚清辭說道,“鳥兒總終要長大,長大後就要獨自飛翔。七皇子第一次出京城,難免擔憂,不過你想要那個位置,就得學會獨立面對各種凶險。你放心,我會安排幾個好手給你,以保萬無一失。”
“丞相不能陪我去嗎?”
“不能。”
“老師……”
紀亦镟把手放在楚清辭的手背上。
“老師……”紀亦镟往她身側挪了挪,“我離不開你。”
“夫君……”唐依然拉著楚文嶸走進來,“夫君還沒有忙完嗎?嶸兒吵著要找你。”
“爹爹……”楚文嶸紅著眼眶。
楚清辭見狀,連忙起身。
“嶸兒怎麼了?”
那話裡的溫柔和擔憂,那是彆人,包括紀亦镟都沒有擁有過的。
紀亦镟捏了捏手心。
他銳利地看向唐依然。
他保證,這個丞相夫人是故意的。
她撞破了他的心事,知道他要搶她的夫君,所以故意破壞他們的相處。
“爹爹,今天我要和你睡。”楚文嶸吸著鼻子。M.
“好,我們一起。”
“娘也要一起。”
“好。”
紀亦镟猛地站起來。
楚清辭聽見響動,回頭看過來:“七皇子有事?”
紀亦镟原本冰冷的臉色消失,神情變得委屈而脆弱:“我馬上要離京了,腦子裡亂糟糟的,不知道怎麼做才好。老師不幫我嗎?”
“夫君,嶸兒……”唐依然埋怨,“你已經許久沒有陪他了。”
“我知道。”楚清辭拍了拍唐依然的手背。
唐依然撲過來,抱住楚清辭。
“夫君,我最近總是做噩夢。”
紀亦镟瞪大眼睛。
唐依然突然有些不敢面對紀亦镟的眼神。
太可怕了!
這小子的眼神好像要把她吃了。
可是,絕對不能讓他再對小辭動手動腳,最好讓他死了那條心,要不然小辭的身份很容易暴露。
“那晚上我們一起睡。”楚清辭愧疚,“最近我忙於朝中的事情,疏忽了你們娘倆,是我的錯。以後我們晚上都一起睡吧!”
紀亦镟:“……”
不行!
不可以!
隻要想到‘他’抱著彆人睡覺,甚至與彆的女人做親密的事情,他的腦子就像要炸開了。
“好啊!”唐依然笑道,“夫君最好了。”
夜晚,房間裡的燈熄滅了。
一道身影站在院子裡,看著房間方向。
從房間裡傳出刺耳的震動聲,應該是床搖晃的聲音。
那聲音越來越快,越來越響亮。
紀亦镟努力控製著自己要殺人的衝動。
他紅著眼眶,憤怒地看著房間方向。
向前幾步,最終不敢闖進去。
他有什麼資格生氣?
他有什麼資格闖進去?
那是他的妻子,而他……
隻是一個被他憐憫的冷宮小皇子。
‘他’一句話,他可以離開冷宮。
‘他’一句話,可以決定他生死。
紀亦镟更加渴望權利。
有了權利,他就可以搶奪任何想要的……
人。
“老師,我會得到你的。”紀亦镟轉身離開。
房間裡,楚清辭看著動來動去的楚文嶸,無奈地說道:“嶸兒,老實睡覺。”
“爹爹,嶸兒太開心了,睡不著。”
“睡不著也得睡。”楚清辭拍了拍楚文嶸的小屁股,“這床是怎麼回事?怎麼搖晃得這麼厲害?明天讓仆人修理一下。要是修理不好就換一張。”
唐依然附和:“是啊,搖得真響。”
翌日清晨,楚清辭換好衣服出門。
“七皇子病了。”
楚清辭正準備上馬車,聽了這話皺了皺眉,收回腳步往對面的府邸走去。
對面的守門奴看見楚清辭過來,連忙打開門。
“怎麼病的?”
“昨天晚上受了風寒。”
“這個天氣又不冷,怎麼會受風寒?”
楚清辭一邊責怪一邊推門走進紀亦镟的臥室。
其他仆人是不敢進去的,連忙把門合上在外面等著。
紀亦镟躺在那裡,面色潮紅。
楚清辭摸了摸他的額頭,說道:“真燙。”
怕是有40度了。
這人的身體向來不錯,怎麼突然這麼脆弱了?
她用積分兌換了退燒藥,喂他吃下去。
那藥丸入口即化。
楚清辭正要收回手,然而手指被他含住了。
她連忙抽出來。
然而,他像個嬰兒似的抱著她不放。
“好熱……”
楚清辭拍了拍他的後背:“好了,吃了藥就會退燒,你在家裡好好休息,今天就不用上朝了。”
“老師,我不舒服。”紀亦镟拉著她的手不放,“我難受……”
楚清辭拿他沒有辦法,哄道:“你已經吃了藥,等會兒就會好的。”
“你陪我。”
“我要去上朝。”
“不,你彆去,留下來陪我。”
“七皇子不去,本相也不去,你覺得彆人會怎麼猜?”
楚清辭抽回手:“好了,老實呆著吧,我走了。”
紀亦镟看著她:“你兒子想要什麼就有什麼,而你從來不對我心軟。”
楚清辭用古怪的眼神看著他:“你想當我兒子?”
這麼大的兒子……
倒也不是不行。
紀亦镟:“……”
他悶悶地翻了個身。
楚清辭見他可憐,拍了拍他的後背:“下朝後我來看你。”
紀亦镟沒有回應。
聽著關門的聲音,他氣呼呼地起身。
楚清辭剛進宮殿不久,隻見紀亦镟搖搖晃晃地進了殿,皺了皺眉。
他不是病著嗎?
雖然已經退燒,但是身體恢複需要時間,沒有這麼快恢複正常。
“七弟,你這腳步輕浮……”紀亦航嘲笑,“剛從哪個女人的床上爬下來吧?”
紀亦镟撇嘴:“大皇兄可不要笑話我了,我這是身體不適,病了。”
“你這弱雞般的身體可真是沒用,這次還派你去處理災情,行不行啊?”紀亦航更沒有把他放在眼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