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辭把翟子昀送回房間。
翟子昀摟著她不放,哪怕已經被放到床上了,還是緊緊地纏著她,頗有要楚清辭陪睡的意思。
旁邊的青竹見狀,偷偷地笑了一下,說道:“殿下,要不……你再陪會兒?”
“行了,把醒酒湯端來吧!”
從外面傳來腳步聲。
青竹走出門一看,見著來人,連忙把門從外面合上了。
翟子震端著醒酒湯,正要在楚清辭面前露臉,結果連人都見不著了。他狠狠地瞪著青竹:“我親自從廚房端來了醒酒湯,你攔著我做什麼?”
青竹接過翟子震端來的醒酒湯,笑著說道:“二公子,這裡有皇太女陪著就行了,你也喝了不少酒,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翟子震看著房內的方向,說道:“大哥喝醉了,當弟弟的總得關心幾句。大哥怎麼樣了?我進去看看他。”
“不用了,皇太女在裡面照顧大公子,你進去的話不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
楚清辭從裡面走出來,對青竹說道:“你好好照顧他,等他醒了,不許再讓他喝酒了。我還要準備迎親的事宜,就先回去了。”
“是,太女殿下。”
“皇太女,震兒應該勸哥哥少喝點的,是震兒沒有照顧好哥哥。皇太女千萬不要生氣。”翟子震嬌羞地看著楚清辭。
楚清辭打了個冷顫。
她雖然習慣了這個位面是女尊,但是看著那些矯揉造作的男人還是覺得慎得慌,果然還是小兔子看著順眼點。
“青竹,把醒酒湯喂給他喝下去。”說著,楚清辭大步離開了,根本不想搭理翟子震。
翟子震不甘地看著楚清辭的方向。
青竹笑眯眯地說道:“二公子,現在還進去看望大公子嗎?”
“一個醉鬼有什麼好看的?”翟子震拂袖離開。
幾個時辰之後,賜婚聖旨下達了,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皇太女即將迎娶翟府的公子。
翟府的門檻快要被踏破了。
京城裡有那麼多達官顯貴,皇太女不挑將軍之子,不挑丞相之子,偏偏挑了一個清寒的禦史之子,而且這個人還做過她的男寵,真是跌破眾人眼鏡。
兩天後,婚禮如期舉行。
皇太女成親,婚禮非常奢華,迎親的鑾車圍繞著京城走了一圈,全京城的百姓都見證了這場婚禮。
最後婚宴是在皇宮完成的。
新房。翟子昀蓋著蓋頭,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對青竹說道:“是不是要來了?”
青竹看了一眼,說道:“公子彆急,是幾個下人走過去了,皇太女還沒來。”
“我感覺流了不少汗,也不知道妝是不是花了。青竹,你幫我看看。不對,蓋頭不能揭……那怎麼辦?”
“公子,你太緊張了。”青竹安慰道,“我給你倒杯水,你喝口水平靜一下吧!”
青竹的水剛倒好,楚清辭帶著喜娘走進來了。
“見過皇太女。”
坐在新床上的翟子昀聽見青竹問安的聲音,手指顫了顫。
楚清辭看了一眼,對喜娘說道:“還有什麼儀式?”
喜娘笑嗬嗬地開口:“皇太女彆急,還有幾句吉祥話,揭了蓋頭就不打擾你們了。”
“快點。”
皇太妃的鳳冠太重了,他頂了那麼久,實在是可憐。
喜娘說了幾句吉祥話,再讓楚清辭揭開蓋頭。wEnxUemI.cc
楚清辭拿喜杆挑起蓋頭。
隻見翟子昀垂著頭,平時乾脆直接的一個人,這個時候倒是有幾分新‘媳婦’的感覺。
“你們都退下吧!”
“是。”
青竹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最後一個離開了。
房間裡隻剩下新婚夫婦。
楚清辭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說道:“餓了吧?過來吃點東西。”
說話間,她把翟子昀頭上的鳳冠取下來。
翟子昀這才露出那張……
妝容精致的臉。
楚清辭驚訝地看著翟子昀的容顏。
在明月國,男子是要化妝的,但是翟子昀從來不化妝,所以在明月國人眼裡,翟子昀隻是長相清秀,稱不上多好看。
然而此時,他也化了精致的妝容,她以為她會覺得反感,甚至覺得看不順眼,然而不是的……
她覺得化了妝的翟子昀也很好看。
“是不是很奇怪?”翟子昀問,“我也覺得彆扭。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化妝。”
“很好看。”楚清辭真誠地誇讚。
“真的?”翟子昀放鬆了些,期待地看著她。“你真的覺得我化妝好看?”
“你化妝好看,不化妝也好看,我覺得你比他們都好看。隻要是我楚清辭放在心裡的人,不管他什麼樣子,在我看來就是最好的。”
“真會哄人。”翟子昀滿臉不相信的表情。
不過,從他通紅的臉頰看得出來,這幾句話還是讓他很受用的。
“咱們喝交杯酒。”楚清辭說道。
喝了交杯酒,楚清辭陪翟子昀吃了些東西。
“你吃這麼點兒?”
見他吃得不多,楚清辭問。
“我不餓。”
“再吃點兒。”
“真的不餓。”
楚清辭端起盛著湯圓的碗,舀了一個喂到他的嘴邊:“張嘴……”
他的胃口有多大,她還能不知道?
他喜歡吃甜的,每次吃甜的就笑得像小兔子似的。
翟子昀張嘴咬了一口。
“你嫁給我,要是連吃什麼都要拘束的話,那豈不是很受罪?”楚清辭說道,“以前你不是膽子挺大的嘛,現在怎麼還束手束腳了?”
翟子昀看著楚清辭,張嘴聽話地吃著她喂的湯圓。
她今天更好看了。
盛裝之下的她嫵媚豔麗,像一朵高貴的牡丹花。
他看著她的唇,她的眉眼,她的一顰一笑……
“怎麼這麼傻?”楚清辭見狀,笑了起來,“吃飽了嗎?”
“嗯。”翟子昀緊張起來。
吃飽了,接下來是不是要……
楚清辭從懷裡掏出手帕,擦著他嘴角的湯漬。
“那你早些休息,我去陪他們喝酒。”
“喝酒?”翟子昀拽住她的衣角,“你是皇太女,他們敢灌你酒嗎?你是不是後悔了?”
楚清辭:“……”
翟子昀用控訴的眼神看著她:“我……你要喝酒,我陪你喝。”
“行了,我不喝了。”楚清辭說道,“那現在休息?”
翟子昀的臉頰像是要燒起來似的。
他挺了挺胸膛,做了一個深呼吸,堅定地看著她:“休息就休息。”
楚清辭:“……”
她現在像個逼良為娼的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