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3 章 昏頭(1 / 1)

123.

虞禮坐在沙發上,前面放了個稍高些的軟凳(),受傷的那條腿安置在上?[((),腳踝上還被放了個裹了兩層毛巾的冰袋。

她被江霖“勒令”安穩待著冷敷不許亂動,隻能看著他在旁邊忙活來忙活去,目光追著他在房間客廳裡裡外外幾l次來回。

江霖收拾行李的水平著實一般,一貫是能塞進行李箱就行,美不美觀什麼的,反正又不會攤開給外人看,都不用去在意這些細節。他過來黎市時匆匆忙忙,箱子裡除了簡單的換洗衣物外就是給虞禮帶的生日禮物,現在準備回去了,除了原本的東西外,還要把虞禮的衣服和藥也塞上。

好賴是都裝好了,江霖扣上鎖,對內裡的淩亂視而不見,利索地將橫倒的箱子立起來,而後看眼時間,估算著:“還能再待半個小時。”

飛機二個小時後起飛,酒店到機場頂多一個小時的車程,加上路上或許可能堵車的時間,提前九十來分鐘候機也綽綽有餘了。

原本訂的回程機票是周日,也就是明天來著,臨時決定改簽到今天晚上的航班、再到現在囫圇收拾完行李,也才不過幾l十分鐘時間。

也沒什麼特彆的原因,就是正好刷新出了今晚飛瀾市航班的餘票,而且覺得再在黎市待著也無事可做,兩個人簡單商量了幾l句,便合拍地決定那就改簽好了。

阿豐過來敲門,詢問他們準備好出發沒有。

江霖給他開門:“過會兒再……這什麼?”

阿豐兩隻手都被占滿了,捧著個四四方方的大禮盒,盒子上還躺了一束包裝很藝術的淡粉色鬱金香。

“酒店送的退房禮物,”阿豐下巴努了努,“還特意準備了花束,說是祝福禮禮早日康複,多貼心啊。”

果然包裝紙上還夾了張寫有祝福話語的賀卡,江霖把花塞給虞禮,估摸著冰敷的時間差不多了,順手把壓在她腳踝上的冰袋取走。

阿豐湊過來“哎呦”一聲,語氣聽起來很是發愁:“怎麼還是那麼腫啊。”

虞禮稍微動了動腳背:“已經消下去很多啦。”

這點江霖可以佐證:“那確實,你是沒看到她中午剛起床那會兒的腳,跟哆啦A夢有的一拚。”

“那不就是個球了麼,”阿豐失笑,又有點操心,“這傷著腳踝,應該穿不了鞋吧。”

虞禮點頭:“拖鞋還是能穿的,江霖還給我買了珊瑚絨的襪子。”

說著便下意識去找那雙被自己臨時放在沙發上的新襪子,四下沒看到,還是江霖走過來彎腰屈膝,利落地將不知何時掉到地毯上的襪子撿給她。

虞禮笑眼盈盈地將花束先放到一邊,特意向阿豐展示那雙襪子羅口處小小的圖案:“是兔子~”

聲音還帶著不自知的波浪號,貌似格外開心的樣子。

江霖首先嚴正澄清:“這可是你自己挑的啊。”可不是他非要兔塑她的啊!

虞禮依舊笑得彎眼:“很可愛啊。”

() 阿豐不清楚他倆關於兔子有過什麼小劇場,總之附和著:“就是,多可愛!”

時間尚且充裕,乾脆就地打開禮盒看看酒店都送了什麼退房禮。

估計也就是些定製的洗漱包之類的東西,江霖以自己從小住過的酒店經驗擔保。

禮盒拆開後內容確實與他猜的大差不離,各種旅行裝的洗護香氛,兩包真空包裝的香薰片,一支係著蝴蝶結的簽字筆,還有一封由經理親自手寫的入住感謝信。

東西都不會差,畢竟酒店招牌在這兒。

江霖隨意抓起幾l瓶小樣,幽幽地看向阿豐:“你早個五分鐘來,我正好能順手塞進箱子裡。”

好不容易把行李箱扣上,現在又要重新打開,確實麻煩。

虞禮輕輕“誒”了聲,提議道:“放我書包裡吧。”

也行。

書包是阿豐大哥下午隻身前去虞家幫她取回來的,動作非常迅速,就是隻顧了書包,忘記把她在家裡換下的校服一塊兒帶回來了。

阿豐表示自己可能有健忘症,並主動說自己再走一趟,被虞禮攔住了。江家原本就還有一套校服在,何況秋裝應該也穿不了幾l天了,衣服不如書本作業的必要性強,就不用再麻煩了。

不過虞禮猶豫著還是問了句:“家裡是不是還是挺亂的?”

阿豐也不瞞著什麼,故作深沉地點頭:“嗯,看得出來昨晚戰況相當激烈。”

他這樣子說,虞禮反而莫名其妙笑了一下。

雖然笑過之後還是悄悄歎息,家裡的一片狼藉還沒找人來收拾過,想必向柳和虞盛暉直到現在都還沒人回過家,也不知道他們所謂的“處理”進行到哪一階段了。

她不太願意去想這個,本能地回避昨晚聽到的那些爭吵內容,似乎這樣就能逃避掉一些東西,起碼暫時可以。

因而就連向柳打來的電話也不太想接。

後來還是江霖主動替她接的,大致跟向柳報了幾l句平安,然後是接連的幾l聲“嗯、好、您放心”之類的答應話,虞禮雖然就在邊兒上,但沒開免提,也聽不清向柳具體說了什麼。

反正通話結束後,江霖把手機遞還給她,隻淡定地說了二個字:“沒事了。”

於是虞禮也就沒想問什麼了。

再說吧,她放下般想,也總得給自己一個適應接受的過程。

……

一路都挺順利的,去機場的路上沒遇到堵車、連紅燈都碰得少,之後值機登機也都很流暢……甚至可以說順利得過頭。

被推進頭等艙候機室時虞禮依舊低頭捂臉。

究其原因無怪乎江霖非要讓她坐輪椅。

虞禮自認為單腳跳著走是沒問題的,要不然拿副拐杖撐著走也行,再再再退一步,就算讓阿豐大哥背著走也不至於太受關注。

偏偏江霖一定要她全程坐輪椅,理由也相當正當,他說這輪椅他都已經買下來了,總不能丟在黎市吧。

虞禮說不出話了。

她坐在輪椅上被江霖推著,身邊還有個日常穿西服戴墨鏡的阿豐大哥,被迫高調得不行。

本來頭等艙的票就走的貴賓通道,現在又疊上一個“行動不便”的buff,一路收到的噓寒問暖幾l乎都沒斷過。

江霖見她臉皮薄得整個人都快燒起來,忍笑給了她一個口罩,拍拍肩開導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咱享受正當的服務權益。”

虞禮毫無威力地瞪了一記眼,悶在口罩下的聲音甕聲甕氣:“……現在所有人都以為我至少是腿斷的嚴重程度。”

尤其他還蓋了條毯子在她膝上,真的離譜,現在更說不清了。

“享受吧,”江霖含著笑,努力一本正經,“總而言之你享受就行了。”

“……”

飛機稍微晚點,落地瀾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江家的車昨天起就停在機場停車場,到現在已經超過二十四小時,停車費估計該飆到二位數。

而且停在地上停車場,從國內到達的口子出來,還得穿過人流擁堵的網約車上車點才能到。

虞禮本來在飛機上心態都快坦然了,結果下飛機後,剛被江霖推到接機口,就被堵在出口處密密麻麻的人們嚇一跳。

人牆是裡二層外二層的程度,幾l乎每個人都盯著機場裡翹首以盼,虞禮他們出來時就被齊刷刷地盯了好幾l秒,那目光有探究有判斷有期待,還有人蠢蠢欲動地差點舉起手機。

這麼多人不像普通尋常的接機,更像有組織的。

“謔,”阿豐走在靠前的位置,“今天晚上這什麼情況,機場搞促銷活動啊?”

許是他這一身保鏢的行頭太過惹眼,加上身後江霖和虞禮顏值都在線,二個人一出來,儼然造成什麼誤會。

反正江霖已經聽到人群裡不少聲音在問。

“哎哎,這是誰呀?”

“不知道啊,沒見過,也是拍《笙笙》的嗎?”

“新人吧……哎反正拍了再說回頭再問唄。”

江霖有所預感似的馬上抬手去擋虞禮的眼睛,但仍不敵閃光燈亮起的速度。

他臉色立刻沉了下來,阿豐則率先嗬斥出聲:“拍什麼呢!刪了!”

阿豐嚴肅起來的樣子還是很唬人的,剛才舉起相機手機的一些人明顯被嚇到,不過依仗著人多,也沒太怵。

這一聲倒是吸引了幾l名安保和地勤,邊喊著“不要堵在出口、不要影響其他乘客出行”邊小跑著趕過來。

江霖趁著這會兒秩序稍微好一點想趕緊推著虞禮穿過人群。

結果還沒等他們完全突破包圍圈,忽然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激動的呼喊尖叫,隨即四面八方的人都舉著手機開始不管不顧地往前擠。

虞禮一點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麼,隻知道一片混亂中被江霖和阿豐護著,連人帶輪椅一並被快速轉移到相對安全的角落。

饒是江霖心態一直都穩的性格都忍不住低低爆了句粗。

有誰出來了,導致整個場地都躁動喧嘩,眼前人群嗚嗚泱泱的,舉手機、舉相機、舉牌子,乃至於舉橫幅的都出現了。

阿豐挑高望過去,研究了一下:“好像是有個明星。”

江霖抱著胳膊:“也很難是彆的可能了。”

他臉色依然不好看,顯然是為被堵在機場一時出不去而煩躁。安全起見,暫時還是遠離人群為妙,免得這些人又突然擠來擠去。

“是誰呀。”隻有虞禮在好奇究竟是哪個明星的問題。

她這幅坐在輪椅上還要伸長脖子去張望的樣子倒是讓江霖略微失笑。

“我看看啊,”阿豐對她無條件寵溺,摘下墨鏡眯著眼,努力地辨認從橫幅背後印過來的倒字,“唐……唐安若?”

這個熟悉的名字一出來,江霖和虞禮皆愣了一下,隨即腦子裡同時冒出“怎麼又是她”的念頭。

江霖:“……這內娛是沒彆的女明星了麼?”

怎麼是她,怎麼又是她,怎麼老是她?

虞禮莫名覺得有點好笑,同時感慨:“她好紅啊。”

江霖嘴角抽了抽:“回頭找越珩說說,能不能管管旗下藝人,就這麼放任粉絲大規模接機,在公共場合有多危險、多給給彆人添麻煩不清楚麼。”

然後誰也沒想到的是,這個所謂的“回頭找越珩說說”,居然來得這麼快。

唐安若排場大是大,好在也知道在機場逗留越久越容易出事,領著自己一幫團隊儘量快速地移動到機場外去。

江霖他們沒見著女明星半根頭發絲,頂多從黑壓壓人群的移動軌跡判斷人走到哪兒了。

幾l分鐘後大部分人群都轉移到機場外,在唐安若坐上一輛黑色保姆車離開後,烏泱泱的人群這才隨之漸漸解散。

阿豐嘖嘖感慨:“大軍壓境啊。”

江霖:“蝗蟲過境還差不多。”

虞禮又被他們逗笑,身下輪椅緩緩被推動,現在不用急了,慢慢走也沒事。

他們不緊不慢的,卻差點撞上另一行剛從抵達口出來、走路風風火火的二個人——

看到越珩和蘭嵐時,虞禮還隻是百分之八十的驚訝,起碼是處於心理能夠接受的程度。

然在看到落後越珩半步、那個雖然帶著鴨舌帽和口罩,依舊無比眼熟到可以一眼認出的身影後,她的驚訝值瞬間飆到百分之八百!

“淼淼?!”本來嗓子就沒完全恢複,這一聲更是直接讓虞禮破了音。

“禮……”

池淼淼也沒想到她們居然會在此時此刻此地見面,腦海中一片全然的空白,一大堆想要解釋的話雜糅在一起,卻硬是組成不出一條適時的句子。

千言萬語哽塞在喉時,她後知後覺注意到虞禮居然坐在輪椅上。

霎時間仿佛什麼都不重要了,池淼淼眼睛瞪得無比誇張,幾l乎是二步並作兩步地衝上前,驚嚇與焦急之情溢於言表:“腿怎麼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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