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 昏頭(1 / 1)

117.

【難道要我主動去她房間把她請過來寫作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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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霖咬著牙,憤憤地戳著手機屏幕,恨不得要把群聊界面戳穿的架勢。

他這個狐朋狗友的三人小群裡,謝楚弈和範弛了解完大概,十分沒良心地將“哈哈哈哈哈哈”鋪面整個界面。

無情地嘲笑完,還要繼續一唱一和地出餿主意。

範弛:【憑良心說,這次確實是她更過分】

謝楚弈:【她過分!】

範弛:【彆妥協啊少爺,給她看看你也是有脾氣的啊,千萬彆主動,男人越主動越廉價】

謝楚弈:【彆主動!】

範弛:【你就跟她耗著,你看最後誰耗得過誰】

謝楚弈:【就耗著!】

江霖:【……】

耗著……平時就算了。

江霖看著屏幕頂端顯示的時間,都十點多了。

哪還有時間耗著?

再過不到兩個小時可就是虞禮生日了!

群裡這倆看熱鬨不嫌事大的還在開玩笑,江霖沒法兒聊了,氣悶地退出群聊,點開和虞禮的聊天界面,指尖懸浮在對話框半晌卻也沒落下去,在要不要主動破冰的自我拉扯後,最終又憤憤地關了微信。

雖然他確實很喜歡她,可那也不代表他就沒有自己的脾氣和原則了!

何況他在這件事上他到底有什麼錯?

同樣覺得自己沒錯還有虞禮。

或者說,她覺得他們兩個人都沒有錯。

隻是在表達上出現了問題,加上缺乏溝通,還錯過了最自然的和好時機,總之陰差陽錯演變成了眼下的尷尬局面。

今晚的餐桌比她初來江家時還要安靜。

虞禮想到當時的氛圍,屋外又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潮氣直接氤氳進心裡。

和江霖在一張桌子上吃飯都尚且如此讓彼此都不自在,再坐在一起寫好幾個小時的作業豈不更加……

也許江霖暫時也不想見到她。

兀自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虞禮心口微窒,還未細想,就見江霖率先頭也不回地大步上了樓梯,於是那股悶悶的落空感瞬間被放大了。

她低下頭,回到自己房間後第一步就是進浴室洗了把臉。情緒沉甸甸的,心臟仿佛吸飽了水的海綿,隻要輕輕一捏就能漏個徹底。

很久沒有這種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裡寫作業的感受了,和這幾天每晚睡前獨自繼續複習一會兒的情況截然不同,不用再改兩個人的作業了,也不會在卷子翻頁的間隙被身邊人見縫插針地打斷詢問解題思路……

平常江霖問她題目比較多,有些題目確實偏深,虞禮卻直覺他並不是不會,隻是懶得花更多時間去仔細琢磨。雖然是這樣,但她每次也還是耐心地探討了自己的解題思路,然後看到江霖流露出恍然的神情,心裡也會隨之產生一些雀躍的成就感。

或許是因為今天心裡憋著事

兒,導致注意力也不太集中,反而在寫作業的過程中虞禮自己接連出現問題。

腦子仿佛糊了一團漿糊,原本會做的題也理不清楚了。

虞禮放下筆,反應過來時已經鬼使神差地打開了手機,界面停留在微信上的時間有點久了,自動熄屏的時間一到,屏幕暗了下去。

她下意識又按亮,然後發現根本不知道該找誰。

江霖的頭像安安靜靜的,除了班群,他們共同加入的幾個群聊也似乎不約而同的沒有絲毫水花。

這段時間一直不知道在忙些什麼的池淼淼也很少發來消息,虞禮原先並不覺得孤獨,就算池淼淼不在身邊,學校裡也有夏漣漪楊宛宜她們可以一起作伴。

可等池淼淼真的不在時,虞禮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並不是沒有彆的朋友,但從始至終會堅定地以自己為優先級的朋友,就隻有池淼淼了。

她不在身邊之後,虞禮更多時候都變成了一個人。一個人去超市、一個人去衛生間、一個人抱著錯題去老師辦公室……並不是做不到這些小事,隻是很難不產生落差,並不是真的孤獨,隻是難免有點寂寞。

房間裡好安靜,連窗外的雨聲都不太明顯。

虞禮忽然感到迷茫,緩緩塌下肩膀,側著腦袋躺在桌上攤開的試卷上,鼻尖滿是熟悉的油墨香——

寫字用的是江霖送的那支鋼筆,墨水也是他精挑細選極力推薦的那款。

江霖說因為太好用了所以他囤了一堆墨水。

……可以用“墨水用完了”為理由去找他嗎?

腦子忽然冒出這個念頭,虞禮不由精神了一點點,但也很快唇線又弧了下去。

怎麼想都是不可能的吧,他周末才剛給了一瓶新的墨水,除非打翻了瓶子,否則怎麼可能消耗得那麼快,難不成還真的謊稱墨水瓶倒了嗎?

這種一聽就是借口的理由,說不定還會招他煩。

虞禮泄氣了。

隔壁卻還認認真真地思考過類似的可能性。

江霖腦子轉得跟引擎似的,飛快編織了一堆可以去敲隔壁房門的“正當借口”,其中有一項就是以“作業被水打濕了、水墨暈染開看不清文字”為由從而合理地去問她借題目來抄。

但是盯著桌上那隻半滿的水杯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悻悻地沒敢真的下手。

到時候舉著一疊濕漉漉的試卷過去,她那麼聰明,怎麼可能看不出他是故意的。

他們矛盾的導火索本來就有一部分原因出在學習態度上,萬一讓虞禮覺得他學習態度不端正,更生氣了怎麼辦?

這種極大概率會弄巧成拙的行為,江霖及時理智地掐滅了火苗。

就還是……在給她發生日祝福的時候趁機和好吧。

卡著時間剛從23:59跳到00:00的一瞬間,江霖將提前編輯好的生日祝福選擇發送。網絡順暢沒卡,消息也顯示發送成功,但壽星本人並沒有即時回複。

很正常……少爺自我安慰想道,

畢竟零點嘛,肯定有很多人同時給她發祝福,他上個月生日那天手機就因為同時接收太多信息而卡了一會兒。

但是過了十分鐘、二十分鐘,甚至半個小時了,虞禮都沒動靜,江霖盯著手機,無數次猜測她不會是睡著了吧?憑她這幾天廢寢忘食的作息,不該那麼早啊。

江霖坐在桌前,右手握著手機,左手壓在一隻包裝精致的禮盒上、食指有一搭沒一搭地在盒面敲點。他本打算借祝福的機會和虞禮說兩句話然後破冰,再然後就能理所當然地把禮物送過去了。

虞禮的消息回複來時,江霖剛去浴室洗了把臉出來,被扔在床上的手機屏幕一亮,他眼尖看到顯示的名字,忙不迭地從被子裡撈起手機。

確實是虞禮的回複。

但她隻回了一句“謝謝”。

江霖剛有點高興起來的心情刹住車,心想說她怎麼這麼冷冰冰!連個表情包都不發!

江霖十分懷疑她是群發的謝謝,或許是想到自己的祝福和其他人的祝福對她而言一視同仁,彆扭的心情又開始發作,原先準備好的台詞都不想發了。

更何況在他生悶氣期間,虞禮不緊不慢地又發來兩個字——晚安。

晚安。

甚至還是帶了句號的晚安!

少爺覺得她真是冷酷無情,遂不甘示弱地也回複了這兩個字,為了強調氣勢,還刻意增加了兩個感歎號——

晚!安!

就是不知道虞禮能不能透過屏幕感受到這背後的心情。

至於禮物,江霖將盒子塞進書包,想說白天徹底和好的時候再送得了。但過了一會兒,又覺得這個東西在學校送不太方便,想想又從包裡拿出來了,還是等晚上吹蠟燭的時候再給吧。

腦細胞都要耗乾了。

估計晚上家裡又會比較熱鬨,喬女士和江總肯定會回來給虞禮慶祝,謝楚弈和範弛大概率也會來玩兒,不知道越珩在不在家有沒有空……

江霖躺在床上漫無目的地默數著,想著想著莫名還有點擔心起來,不知道喬女士準備了什麼禮物,要是比他的更好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虞禮也不是有意那麼晚才回複這些祝福信息,實在是恰好在這個時間段接到了向柳的電話,而且這次通話時間長了些。

聊得久了點的原因是向柳中途將手機遞給了虞盛暉,虞禮好久沒和自己名義上的爸爸見面,鏡頭亮起的時候她還有點發愣,總覺得對方和上次見面時似乎有哪裡不太一樣了。

也許是因為沒剪頭發,也許是因為沒刮胡子,也許是因為太累了眼神才略顯渾濁,亦或許是他確實滄桑了不少。

總之虞禮怔怔地喊了聲“爸爸”,虞盛暉對她露出淡淡的微笑,隨即便是祝她生日快樂、問她這段時間過得怎麼樣、開不開心這種尋常普遍的話題。

虞禮雖然一一乖巧都應了,卻總有種宛如“應付”般的錯覺,對她、對虞盛暉都是。

後來手機又被向柳拿回去,又簡單聊了一會兒,最後向柳

說自己得收拾行李、否則趕不上飛機了,這才準備結束通話。

視頻掛斷之前,向柳說他們中午之前就能到瀾市。

虞禮點點頭,微微歉意道:“我可能沒有辦法來接機。”畢竟是周五,還要上學。

向柳笑了笑:“沒事,爸爸媽媽來學校接你也是一樣的。”

虞禮自然而然地想到,好像還沒跟江霖說過父母今天要回國的事。一方面是這兩天冷戰沒機會,另一方面也確實是因為腦子裡塞了太多事情、讓她沒能想起來。

要是一直不告訴他,等今天下午向柳接替阿豐的工作來校門口接他們放學……估計江霖會受到驚嚇吧。

不知怎的,虞禮唇邊下意識淺淺彎了一下,不過到底還是善良地打消了這個念頭,決定白天找機會再告訴江霖吧,現在太晚了,告訴他這麼突然的消息可能會影響他睡眠。

一覺過後,兩個人看上去都沒睡好。

江霖連續打著哈欠下樓,還沒走進餐廳,已經聽到裡面傳出柳嬸說生日快樂的聲音。

本以為起碼自己能成為第一個親口對她說這句話的少爺:“……”

第一又被搶先了,江霖半耷著眼皮,慢吞吞地走到餐桌前落座,單手拎起裝了鮮榨果汁的玻璃壺。

虞禮注意到他的神情,下意識以為他還是不高興,沒想到緊接著他把自己剛倒出的那杯果汁向她推了過來。

“生日快樂。”江霖輕咳了聲。

虞禮微愣,兩隻手一起握住杯子,嘴角抿出一抹笑來:“謝謝。”

同樣是“謝謝”兩個字,當面說出來的感覺就不一樣了。

哪像文字,看起來那麼冷冰冰的。

這就算是和好的信號了吧,柳嬸悄悄從廚房探了下頭,看到兩個孩子已經不像昨晚那樣毫無交流、甚至江霖還掰了半根油條給虞禮,雖然對話不多,但看得出來已經緩和大半了。

柳嬸會心一笑,想著推波助瀾一把,便有意開口問:“阿霖準備什麼禮物了?”

這話一出,兩個人進餐的速度都慢下了。

注意到虞禮好奇的視線也悄悄投了過來,江霖咽下嘴裡東西,下意識就要起身:“在樓上,我去拿。”

還是虞禮趕忙阻止道:“不著急的,先吃早餐吧,還要去學校呢。”

江霖想想也是,他現在拿下來送,她待會兒還得再拿上去放,一來二去挺麻煩的,便應了聲:“那晚上再給你。”

“好。”

至少柳嬸想讓他們多說說話的目的已經達到,她笑吟吟地從廚房拿了保鮮盒出來,裡面裝著很方面吃的果切,她基本上每天都會準備應季的新鮮水果讓他們帶去學校。

不過今天裝水果的盒子比平常用的尺寸要大很多,柳嬸解釋:“家裡保鮮盒該換一批了,小盒子沒了,先用大的湊合一天。”

平常都是江霖和虞禮一人一小盒,今天隻用了一個大盒。

保鮮盒該換新是真的,但柳嬸想讓他們今天在學校一

起吃水果的動機也是故意的。

今天兩個人早餐吃得拖遝了些,比往常晚了不少,阿豐在車庫等了會兒還沒見他們出來,想說進來看看是怎麼回事兒,一進客廳剛好江霖他們也穿著校服外套準備出來。

虞禮係鞋帶的功夫,江霖還好心幫她拎著書包,雖然明明旁邊就有可以掛的架子。

阿豐同樣立刻察覺這兩個人關係有點好回來了,心裡感歎還是孩子好啊,就算吵架也能很快和好。

開車送他們去學校的路上,阿豐也能慢慢說些玩笑了,聊著聊著聊到今晚虞禮的生日宴,問到家裡想怎麼布置的時候,駕駛座的椅背被後面的小少爺用力捶了一下。

江霖都不知道怎麼讓這個人閉嘴,柳嬸早就偷偷跟他說了想給禮禮搞一個特彆浪漫的鮮花主題生日宴,為此還特意叮囑他不要說漏嘴,到時候可以給壽星一個驚喜。都瞞了好幾天了,彆現在露餡功虧一簣啊。

阿豐接收到小少爺的明示,本來也安靜了,倒是虞禮認認真真地接話道:“玫瑰、百合、雛菊、鬱金香……我都很喜歡。”

她這麼一說,江霖便意識到這個所謂的驚喜大概已經暴露了。

“……什麼時候發現的??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虞禮彎眼笑了笑。

其實不發現才奇怪吧,畢竟從昨天開始家裡就存在一股很濃的花香了,她找到花香源頭的儲物間,一開門,就被裡面琳琅滿目的新鮮花材震撼了,宛如一家小型花店的程度。

甚至儲物間最角落的位置還有一塊半掩半藏的人形立牌,虞禮掀起覆蓋在上面的防塵紗,發現這立牌做的是自己的照片,頭頂還P了隻很可愛的小王冠。

不難猜出這是給自己準備的驚喜,不過大家都沒提前透露的意向,她也就將一切恢複原樣再退出房間,想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能感受到被深切地愛著,所以她真的好幸運啊。虞禮微微仰頭看著車窗外的景色,晶亮的眼底是明媚的天色。

謝楚弈今天不是卡點來學校的了,反而來得挺早、看起來火急火燎的,一踏進教室後門,定眼發現自己同桌的位置上沒人後,馬上就是一陣哀嚎。

他難得早到一次,結果程治今天來晚了是吧!

不過謝楚弈也沒嚎太久,馬上轉身執行pnB,目光真摯地看向江霖。

“少爺!”

江霖瞥他一眼:“放。”

“數學作業借我抄抄唄!江湖救急啊!!”

就知道這人提早到校準沒好事,江霖哼了聲笑,不過手裡還是把一疊寫完的卷子拍給他:“抄得假一點,要被抓住了你全責。”

說實話自從上次抄江霖作業再次被抓住然後被老俞一頓批評後,後來謝楚弈再向他借作業來抄就沒那麼容易了,沒想到今天居然那麼好說話。

謝楚弈驚訝了一秒,然後想到什麼,挑眉道:“心情不錯啊少爺,這是和妹妹和好了?”

江霖不置可否:“嗯哼。”

謝楚弈八卦之魂燃

起,乾脆完全轉過來趴在江霖桌上,一心二用地變抄作業邊問:“咋和好的?你倆說開了?解釋清楚了?互相道歉了?”

江霖漫不經心地告訴他:“都沒有。?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謝楚弈:“啊?”

“都沒有,但是和好了。”

“不是……”謝楚弈感覺不可思議,“這也行?話沒講清楚就能和好,這也行?”

畢竟他自己的劇本可不是這樣的,當初和鄒茵有氣之後就是因為溝通不到位,矛盾的雪球越滾越大,最後導致雪崩,直接就分手了。

江霖說了句什麼,謝楚弈剛剛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了,沒聽清,於是馬上又追問了一次。

“我說,”江霖停下自己手裡整理課桌的動作,定定地重複了一遍,“和好就行了啊,至於其他的,那有什麼重要的?”

……

沒什麼重要的。

某些令人生氣、不爽、甚至與委屈的事情,在離開那個極具情緒化的當下後,也許就真的不是那麼重要了。

江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說服自己的。

他認為已經和虞禮和好,兩個人都默契地沒有再提這兩天發生的矛盾,中午吃完午餐還一起分享了那盒果切——虞禮走到教室後面,仿佛久違地坐在他旁邊。

至少到此為止,江霖依然覺得他們已經差不多完全和好了。

如果不是午休醒來時發現自己筆袋下壓著的那張便簽的話。

江霖首先認出了虞禮娟秀的字跡,下意識朝她座位那邊投去一眼,她那一桌都空空蕩蕩的。

目光在教室裡梭巡一圈都沒見到虞禮人,江霖而後才認真去看紙上寫的內容,三行半的文字入眼再過腦,重複了三遍,他都沒將便簽放下。

謝楚弈睡得迷迷糊糊的,想喊他一塊兒去洗把臉。

江霖面無表情:“我不理解。”

謝楚弈:?

謝楚弈感到甚是荒謬:“洗臉,洗臉你聽不懂啊?”

江霖將手裡的便簽翻轉,半遞到他面前,無起無伏的口吻沒變,眼神更沉了:“她這張紙上寫的什麼意思?”

“什麼玩意兒?妹妹寫的?”謝楚弈嘟囔著接下便簽紙,費解的神情在看清紙上文字後,逐漸演變成驚訝,半晌吐出一個不是那麼置信的:“……啊?”

啊?

江霖也想:啊?

謝楚弈也朝虞禮的位置那邊張望,同樣沒見著人影後又轉回來:“真假?”

“我怎麼知道?”江霖說著感覺自己被氣笑了,“你覺得她像是會開這種玩笑的人?”

謝楚弈還是覺得離譜,不敢相信,於是主動跑去虞禮的座位那邊,又跟前面的夏漣漪她們搭了幾句話,回來後嘴角抽動:“好像真走了…位置上書包都沒了。”

巴掌大的便簽紙躺在江霖手心,腦子空白了一瞬,而後便感到一股難言的憤怒。

氣到一下子用力握拳,便簽揉攥進掌心,攤開手時便已成了隻皺巴巴的

紙團。

江霖感到不可思議,不甘心似得又將揉皺的紙團親自攤平,想要再次驗證上面的文字。

撫不平的折痕上,那段簡略的文字內容依舊清晰——

「江霖,抱歉突然這麼說…我爸爸媽媽來接我了,他們要帶我回黎市過生日,機票是下午的,所以我中午就得走了,事發突然沒提前跟你說實在對不起……虞禮」

……?

這算什麼?

就這麼輕飄飄的兩句話,這算什麼?

午休過後的課間原本無比嘈雜吵鬨,突然教室裡發出一聲巨大的響動,瞬間驚得所有人噤聲,頃刻間所有聲音停止。

大家驚訝地紛紛回頭潮聲源望去,看到江霖面色鐵青地站起來,儼然氣壓極低,隨後一言不發地轉身從後門走了出去。

很明顯剛剛的巨響就是他極大力地拍了桌子造成的。

不少人都被他突來的暴躁舉動嚇到了。

似乎還是第一次見到少爺發這麼大的脾氣,等他走出教室好一會兒大家才緩慢地恢複了一些窸窣,隻是都顯得莫名不解,極個彆膽子小的女生甚至心有餘悸。

還是目前在場唯一知情者謝楚弈打哈哈般對全班解釋:“沒事兒沒事兒,他就是一下子心情不太好,不針對任何人,彆在意哈,晚點兒我壓他請大家喝奶茶賠罪!”

有同學關心:“少爺乾嘛去啊?誰惹他了?”

還有人猜測:“不會要去乾架吧?”

於是又有人激動:“他單槍匹馬啊?乾不過咋辦,我們一起去唄!”

有人認真讚同:“一起去可以,法不責眾嘛,到時候就算被老師發現也不用太擔心。”

“等下等下!”這都什麼腦回路,眼看著節奏已經被帶起來了,謝楚弈哭笑不得,讓熱血澎湃的同學們趕緊打住越來越離譜的發散思維,“誰說江霖要去打架了!”

身為乾架積極分子的體育委員追問:“那他一副要把牙咬碎的表情乾什麼去?”

“他就不能,”謝楚弈微微停頓,旋即面不改色道,“隻是去洗把臉冷靜一下麼。”

“……”

全班沉默片刻,然後恢複了嘈雜,熱血涼下來,陸續乾回各自的事兒。

謝楚弈貌似還隱約從這淩亂的嘈雜中聽到了幾聲失望的氣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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