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章 昏頭(1 / 1)

106.

雖然一直以來在學校裡周圍的同學老師一直將他們稱以兄妹,但虞禮還是到現在才體會到,原來喊江霖“哥哥”是這麼方便的一件事。

好像隻要在任何提出的要求之前加上“哥哥”兩個字,再離譜江霖都會答應。

虞禮在說完那句“謝謝哥哥”後就看到江霖沉默著加快了寫字速度,她接過寫滿公式算式的本子,在給夏漣漪拍完解題思路發過去後,忽然沒來由地福至心靈。

“可以幫我拿一下我的卷子嗎?”虞禮說完,又緊跟著看著他補了句,“哥哥。”

江霖:“……”

默默地在她那一疊摞得整齊的作業裡找出這張數學卷子。

雖然不方便寫字,但先看一遍題目有個大概的思路也好。虞禮這麼打算著,約莫七八分鐘後,看完了卷子第一頁的選擇題,準備翻面時有所猶豫,不過還是說了出來。

“哥哥,電視的聲音可以調小一些嗎?”

被喊哥哥的那人直接拿起遙控器把電視關了。

“……”

……簡直好用到有求必應。

直到她一句“哥哥,該給植樹喂飯了,它最近很喜歡吃雞胸肉,麻煩你了”說完,然後江霖真就蹲在貓食盆前任勞任怨地起撕雞胸肉條時,少爺才陡然清醒幾分。

靠!

蠱惑!這絕對是蠱惑!

江霖眼角微微抽動,收起剩下的雞胸肉,拆了包小份的貓糧倒進食盆裡,指著在旁邊眼巴巴等待的植樹的鼻子,義正言辭但小聲地教育它:“不準挑食。”

江植樹:“……喵?”

洗完手坐回沙發上,就看到原本拿著卷子在認真看的虞禮忽然放下手,顯然一副又有話要說的樣子。

“停!”在她繼續開口蠱惑前,江霖果斷先一步將人打住。

再這樣下去她豈不是要無法無天!江霖憤憤想著,剛坐下還沒兩秒又站起來,給她那杯已經放涼的水杯裡添了點熱水。

重新把杯子放下的時候為了表示自己不爽於是故意加重了力道,杯底與茶幾碰撞出一聲清脆的響,還從杯口晃出了兩滴水。

江霖站著,用看上去挺有壓迫感的姿態,口吻極其嚴肅地警告道:“不許一直叫了啊!”

他正好擋住了吊燈大部分的光,虞禮整個人都像被包裹在他覆下來的陰影中。

她抬著下巴仰視江霖,不解地眨眼:“你不喜歡嗎?”

還以為他應該會很欣然接受的,畢竟這段時間他對自己真的就像親妹妹一樣。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啊!

少爺克製著忍了忍,到底還是向她投降。

“也不是…不喜歡……但你也不能老這麼喊啊!”江霖試圖用破碎的語言讓她理解,“偶爾,有時候,分場合,你懂吧。”

虞禮似懂非懂地點了頭。

那就還是喊回“江霖”吧,突然改口叫哥哥其

實她自己也覺得有點怪怪的。

總之兩個人都默默鬆了口氣。

降溫的趨勢已經開始了,柳嬸預備過幾天叫一些家政,將整棟彆墅上上下下都徹底大掃除一遍。今天她已經先動手把能洗的都洗了,包括虞禮床上那些個毛絨娃娃,無一沒有逃過。

不過沙發那隻巨大的兔子玩偶就不太方便自己清潔了,於是便讓阿豐載去專門清洗店裡操作。

兔子這幾個月來一直雷打不動占據沙發一個位置,今天陡然搬走,沙發變得寬敞又空蕩,看著還有點不太適應。

關了電視之後江霖也沒再玩手機,虞禮看書背單詞,他也在旁邊刷刷題,雖然坐姿歪七扭八,但態度上還是認真的。

安靜又和諧地過了一段時間。

“江霖……”

“嗯?”江霖下意識先答應了聲,而後才放下手頭都快蓋到臉上的一套卷子看向她。

虞禮抬頭注視著吊瓶,瓶裡隻剩下最後一點點藥液,按照目前的流速,大概半分鐘就能流完。

“好像快打完了。”

江霖立刻從沙發上翻身而起,毫不猶豫地過來幫先她關了輸液管上的流速器,然後就僵在原地,突然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了。

李醫生這兩天也忙,沒法兒一直在江家待著,都是過來幫虞禮紮上針後就先離開了。

所幸柳嬸年輕的時候做過兩年護工,對於換吊瓶、拔針這種簡單的工作還是完全可以勝任的,但不久前柳嬸剛出門了一趟,現在家裡就他們兩個人外加一隻貓。

江霖:“柳嬸有說什麼時候回來麼?”

虞禮:“好像沒說過。”

片刻的沉默。

虞禮率先試探性地開口:“要不我自己拔吧,應該不難的。”

昨天看柳嬸操作也是,很快就乾脆利落地把針頭拔掉了,沒什麼技術難度的樣子。

“電視裡也有那種橋段啊,主角在醫院醒來以後,唰的一下拔掉手上的吊針,直接翻身下床之類的。”

江霖:“……那電視裡那些演員也沒真的在手背上紮一針啊。”

“我先試試。”虞禮抬起右手,已經開始撕貼固定針頭的那兩條膠帶了。

……這小姑娘怎麼什麼都敢啊。

在她準備勇敢地親自動手之前,江霖掙紮般叫停:“等會兒等會兒。”

他像做好了心理準備似的,深深吐了口氣,皺眉道:“還是我來吧。”

總比她單手操作要強一點吧。

虞禮便乖乖地把手再抬高了些。

江霖海口是誇下了,實操時卻是一陣手足無措。

看他撕個膠帶都像在做什麼精密的工程似的,虞禮忍不住想指導兩句:“就按住這裡,然後捏著針頭直接一拔就出來了。”

江霖嚴肅地看她一眼:“你說得倒是輕巧啊。”

“……”事實也是這麼輕巧啊。

江霖感覺自己從沒這麼緊張過,腦子裡不住地想一

些不好的可能性。

手抖怎麼辦(),拔壞了怎麼辦?[((),針頭不會斷在她皮膚裡吧,電視劇裡演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就在虞禮等到都想說要不還是她自己來吧的時候,江霖好像終於做好了心理建設。

“我要拔了啊。”他忽而揚聲,鄭重其事的跟要宣布一件大事似的。

覺得真沒多大點事兒的虞禮:“……好的,我也準備好了。”

少爺再次深呼吸,左手托著她的手,拇指輕輕按在棉頭的位置,右手小心翼翼地捏住針頭,總算心一橫,快速地將針順利拔了出來。

拔完針的一瞬間,按在棉頭上的指腹也下意識用力。

江霖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剛才的心情,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能理解,總之這可太刺激了!

其實拔針沒什麼感覺,但他幫自己按壓棉頭的力氣太大了,壓得虞禮手背有點痛,她也沒說出來,隻道過謝後說:“我自己來壓著吧。”

江霖那份刺激的餘韻還沒完全平複,也沒心思想彆的,把手還給她後順口說:“壓久一點啊,彆跟昨天一樣血都沒止住就把棉花拿掉了。”

虞禮連聲應是。

傍晚的時候越珩來了,他好長時間沒回隔壁的房子住,虞禮他們也有一陣子沒見著他人,今天突然見面甚至還有點驚喜感。

“哎呦聽說我們妹妹又生病啦,”越老板剛進來就用熟稔的口吻開始誇張地喊了,“讓哥看看,嗯,好像瘦了不少,小可憐啊。”

虞禮:“……”

懷疑他根本就在亂說。

她抬頭看向越珩頭頂,依舊是那如太陽般的鮮豔發色,不知怎的還有些意外:“越珩哥你這次沒換發色誒。”

越珩大力抹了把自己頭發:“這話說的,我換顏色也沒那麼頻繁吧。”

而後又笑,“說實話我忽然覺得我還挺適合這個顏色的,比粉色銀色好多了。”

江霖給予假笑的回應,虞禮也隻能遲疑著“嗯”了聲。

越珩今天回來除了順道過來隔壁看看他們外,更主要的目的還是來送禮物的。他前陣子出國一趟帶回來不少東西,都沒時間整理,大大小小的盒子全一股腦堆在房子裡了。

有補給江霖上個月的生日禮物,也有提前給虞禮這個月的生日禮物。

越老板決定讓他們自己去挑。

“你在國外待了將近一個月?”江霖問。

“哪兒能啊,九月下旬就回了,”越珩惆悵地歎氣,“後面國內也一連串的工作沒停過,今天上午我還去一個剛開機不久的新劇組探班呢。”

這會兒還能喘口氣,但過幾天又得出差奔忙,最近好幾樁合作都堆在一塊兒,他光酒會就得連著出席好幾晚。想跟蘭嵐商量讓她推掉幾個不是非常重要的,卻被鐵面無私地告知這些已經是幫他篩選過一遍非他出席不可的場合了。

“總之大人的世界就是這麼身不由己,你們趁著現在還小,能享受就抓緊時間享受自由吧。”

() 越珩從自家冰箱熟練地抓了幾罐蘇打汽水,邊感慨邊走回客廳。手上開了一罐汽水後下意識先遞給虞禮,不過手才剛伸出去就立刻收了回來,“哦差點忘了,你還不能喝這個吧。”()

轉而將罐子給了江霖後,越老板難得無措地在自家客廳自轉一圈,琢磨著:;要不然妹妹我給你燒點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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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禮盤腿坐在柔軟的地毯上,被迫被一堆禮物盒子包圍,連連擺手說不用了。

“嗯,熱水咱還是回家再喝。”江霖認可道。

越珩差點被氣笑:“怎麼的,我家的淨水器是有毒?”

他帶回來的禮物實在是太多了,感覺是在國外看到什麼就買什麼,亂七八糟的什麼品類都能沾點兒。

江霖倒也不跟他客氣,隨便翻了兩下就選好了自己想要的,然後就在邊兒上開始幫虞禮出主意,似乎給她挑禮物比自己挑有意思多了。

越珩也沒閒著,早有意圖般,特意把其中幾件禮裙一一拆開展示,他受邀看了場某大牌的新品時裝發布走秀,真心覺著有幾條裙子挺好看的,乾脆就全部帶回來了。

他沒說話,但是非常刻意地將裙子一條一條鋪在妹妹身邊。

虞禮再遲鈍也領悟到他的意圖了,在對上越珩鼓勵似的眼神後,她隻好硬著頭皮拿起其中一條看著最低調的娃娃領連衣裙,猶豫著說:“那我就選裙子?”

“多好看啊,這條紅色的也很漂亮啊,我第一眼看中的就是這條!”越珩立即抓起旁邊另一條顏色更鮮豔、造型更浮誇、配飾也無比花裡胡哨的裙子開始推銷。

“那日常穿得出去麼。”江霖無比嫌棄道,“而且你那條明顯買大了,風格也和她完全不搭。”

虞禮還沒來得及點頭附和,就見他也跟著拿起一條跟晚禮服似的法式公主裙,上面那綴的珍珠和碎鑽和不要錢似的多,江霖還振振有詞地評價:“明顯這條更適合她。”

少爺在心裡默默握拳,深覺她穿這條應該就和洋娃娃一樣,肯定巨可愛了。

虞禮:“……這條日常也很難穿出去吧。”

你們男生的審美都好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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