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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首歌 霧空了了 4826 字 6個月前

度看到黎初漾半身吊在天台外,脖子被掐住,他仿佛感覺和她一樣的窒息,心臟揪疼,拚命咽下喉嚨的碎玻璃,讓自?己的聲音大一點以此更好傳達,“黎遠!你?冷靜點,聽我……咳咳……聽我說,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黎初漾什麼都不知道!”

後悔沒聽老一輩的勸告做人留一線,後悔沒把事情做乾淨,但現在什麼都晚了。

他又靠近了些,手握拳,指尖用力按進掌心,“你?要報複,怎麼樣都好,彆找她,衝我來。”

第45章 45

“彆過來!”黎遠朝接近的眾人大吼。

必須談判成功, 否則他無權無勢什麼都拿不到,打量蕭閾一身打扮,“你可以過來。”

然後低頭問黎初漾:“你不知道那些事?你男朋友到底做什?麼的?”

手勁鬆了?些, 黎初漾喘口氣, 垂落建築物外邊的手指動了動,使?不上力氣。腦袋像被塞了團棉花,呼嘯的風穿不破,導致耳膜顫鳴。

聽著蕭閾斷斷續續類似懇求的話,心裡酸痛不已,她艱難地說:“我們已經分手了?,我勸你斷掉借此?敲詐的念頭。”

“他看起來很?在乎你。”

“在外人面前你也看起來很?在乎鐘葉芳。”她強撐起嘴角,笑?的譏諷, “還有?, 遺囑我已經找到了?,你一分錢彆想再拿到。”

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黎遠再無拿捏黎初漾的籌碼, 被逼到極限, 再次掐住她的脖子?,“當初我就該掐死你這個白眼狼!”

窒息感讓胸腔大幅度起伏抽氧。

“你現在也可以。”

她表情麻木, 連聲質問:“你敢嗎?你敢在這麼多人面前背上……你女?兒的人命嗎?你敢死嗎?”

天台邊緣的身影搖搖欲墜。

“叔叔!漾漾是你女?兒啊!你乾什?麼啊!”

“彆衝動!”

蕭閾聽不見紛雜, 雙目赤紅,扔開林魏赫的手,跌跌撞撞衝過去,卻不敢靠太近。

“黎遠——!”

接近嘶吼帶著憤怒的一聲破音, 眾人以為蕭閾要放狠話, 畢竟那才是他的性?格,可他卻踏上了?天台。

林魏赫孟博有?一瞬呆愣, 蕭閾恐高?。

“當心點!”他們追過去,薛之寧王霏緊跟其後。

“彆過來!”黎遠情緒激動,手臂晃動。

風吹亂了?精心打理?的頭發,蕭閾腳步並不穩,病痛讓身體無法保持挺拔狀態,膝蓋微微彎折保持平衡,他的視線模糊不清,隻有?黎初漾是清晰的,伸出手,指尖和嗓音一起顫抖,“彆傷害她……是我的錯,我的錯……換我、換我行嗎?”

他身上的香味和風一起進入鼻腔,黎初漾的情緒差點沒繃住,被掐住的喉頭止不住哽咽。

為什?麼偏偏是蕭閾,為什?麼偏偏是他。多年前同樣的心情再次淹沒了?她,委屈得想流淚,絕望到哭不出來。

黎遠側頭,蕭閾臉色下頜繃緊,像在嘴裡咬起牙關,而他的眼睛壓抑著洶湧,黎遠並不蠢,體會到濃烈感情,“換你?”

“對,你想要什?麼,任何條件,把她還回來,我都答應你。”

“我怎麼信任你?”

他亮出腕部由金色羽毛製成的手鏈,“一片羽毛兩百萬,放開她,我馬上扔給你。”

她知道那條手鏈,是因為自己在收藏櫃停留,“不……”

“漾漾,彆怕……”

蕭閾視線沒離開過她,慢慢挪步靠近。

不要看,她現在如?此?狼狽不堪,不要看……黎初漾想捂臉,席卷而來的痛,抬不起手,她的身體無意識掙紮了?下,而黎遠恰好收回手,融化的雪減少了?摩擦,相互作用,頭發霎地飛揚,她整個人從平台滑了?出去。

黑色的裙,瓷白的肌,像一株被風折斷的白玉蘭。

那一瞬間,沉重的軀殼變得無比輕,視野裡泛白的大霧濃稠,耳邊是蕭閾撕心裂肺的聲音。

“不——”

天台圍觀的群眾被驅散,隻剩薛之寧林魏赫幾人,他們的心跳和動作全部停止,千鈞一發之際,黎初漾的手腕被蕭閾緊緊攥在了?手中。

驚心動魄的一幕,他們終於反應過來,拔腿狂奔。

這段時間——

黎遠大概知道突發事件怪不到他頭上,選擇隔岸觀火。蕭閾跪俯在地面,身體因恐慌激烈反應,發著抖。也許人的良善未完全泯滅,黎遠伸出援助之手,而蕭閾額頭的汗,從鼻尖往下流,雨水般正?落眉心,潮濕浸透了?黎初漾傷痕累累的眼睛。

面對虛幻的世界,死亡到底是不是一種解脫呢?

痛苦反複碾碎的人生,不管怎麼選,結果?好像都一樣可悲。

風不停灌進胸膛,大病未愈讓蕭閾的體溫持續發燙。他緊緊盯著她,好看的眉頭擰成一座小山峰,手背脖頸的血管青筋快爆掉了?,用嘶啞的聲音不停安撫,“彆怕,我絕不會讓你掉下去,乖,抓住我的手。”

得不到回應,他焦急吼出聲,“黎初漾!老子?讓你抓住!”

他的瞳孔借了?一縷霓虹的光,破碎又明亮,吸附著她,黎初漾閉眼,抓住他的手。

他的骨節硌得皮膚生疼,墜落感一點一點減少,當上半身碰到水平台,再次掀開濡濕的睫時,蕭閾側頭掃了?眼黎遠,那一眼冰冷刺骨,戾氣與殺伐氣太重,幾乎讓她立刻明白他偏激的想法。

黎初漾猜得沒錯,蕭閾想在無人察覺的角度把毫無察覺的黎遠推下天台。

他拜訪了?她記憶深處的瘡痍和疼痛,他要親手揪出掩埋在她心底的怪獸再斬滅。

殺了?黎遠,就能為她永絕後患,日後她的生命再無寒冬。

情源於她,罪縛於她。

不過為她做一次劊子?手。

隻此?而已。

黎遠本?能嗅到危險,後背陡然發涼。

“蕭閾!”

相隔七年,黎初漾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蕭閾鼻頭一酸,回頭看向她,眸中陰翳來不及隱藏,但瀕臨懸崖邊的理?智被迅速喚醒。

她說不要。

他說好。

繼而鉚足力氣,將她往上拉的刹那,裙擺弧線割開稀薄的霧,暗與明的天際區分。

確認黎初漾安全,蕭閾揮開黎遠的手,失去製衡的力,兩人一起朝後仰倒,地面小水窪濺起水花,脊背磕到凸起鐵塊,他置若罔聞,將她擁入懷,撫摸她的後腦勺,失而複得般地鬆了?口氣,說:“不怕了?,沒事了?,乖乖。”

朋友們圍到身旁蹲下,林魏赫眼鏡不知什?麼時候掉了?,孟博飆國粹說操嚇死了?,薛之寧王霏哭得稀裡嘩啦,抽泣著說幸好幸好。

黎初漾的眼睛變得婆娑,身後天幕砰砰炸開絢麗煙花。

這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