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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首歌 霧空了了 4216 字 6個月前

哭的還挺好看。男人的眼淚果然是最好的嫁妝。她不合時宜地想。摸了下他的腦袋,安慰道:“你到底幾歲了?我都沒像你這樣,哭得稀裡嘩啦的。”

語氣有點寵,“不就幾秒鐘嗎?有什麼了不起,男兒膝下黃金,有淚不輕彈,你是一個不占,還不起來。”

“……什麼?”蕭閾緩慢眨眼,濃長黑睫濕成一綹一綹,尾端掛著顆淚珠。

黎初漾看著他上半身各種?狂野的刺青,第一次體會到反差感的魅力,她承認自己被勾引到了,小聲試探,“不然再?來一次?”

蕭閾發懵,重複地問:“再?來一次?”

她垂睫,表情難以言喻,“你不行嗎?”

“……”蕭閾終於?聽懂了,霎時悲傷憂鬱的情緒消散,目光劇烈掙紮,他怕她討厭不敢輕舉妄動?,怕不應承惹她生氣,吻她的膝蓋,低聲說:“我行,我沒問題,身體很健康,每年都會檢查……”

事關尊嚴,他補充解釋,“可能第一次,我沒經驗就快了點,放心,不會讓你失望的……”

捕捉到關鍵信息,黎初漾盯著他的發頂,懷疑地問:“第一次?”

“嗯。”他耳根發紅,“漾漾,我好開心,我們都屬於?對方了。”

騙鬼呢,那麼會,怎麼可能,她壓根不信。

腳背發癢,蕭閾細細吻每一處,從小腿到大腿,如同虔誠的信徒般跪地膜拜。他呼吸變得濁重而壓抑,脖頸的血管青藍明顯,乾燥的吻變成濕黏舔舐,他抬頭注視她,瞳仁被衝刷到發亮,隱約琥珀色,目光含情而動?情,“可以嗎?”

因為克製,汗水從他的下頜滴落,她側臉,“嗯。”

手表,飾品全部?摘掉放床頭櫃,蕭閾握緊黎初漾的手,觀察她所有動?態,她皮膚很白,淡藍血管和吻痕變成一幅畫,黑發如墨,襯得膚色白到幾乎透明,難以抓住,仿佛一戳就碎,他小心翼翼溫柔探索,給予她緩衝時間。

即便如此,對她的感情,隻需一點飄然回饋,於?他而言便是乾旱季的第一場雨。蕭閾渴望被眷顧,身體與她依偎,她歎息出?聲,肩頸優美的曲線起伏著,像座連綿、重巒疊嶂的高山,妄想從山腳攀登觸碰頂點,得全心全意,跨過千山萬水,他爬過去,用最虔誠的吻一點點侵蝕,由?淺入深,手指探入她發隙,潮濕和溫熱包裹舌頭和手,口腔,皮膚充斥她的氣味,濕漉漉的玉蘭香。

屬於?他的玉蘭終於?開花了,蕭閾有種?美夢成真的眩暈感,所有陳舊與嶄新的情緒翻江倒海,他深陷其?中,再?不能自拔。

窗外不知何時飄旋雪籽,室內恒定?溫度皮膚清黏起汗。

暖調燈光照融蕭閾耳廓的細小絨毛,黎初漾透過瞳膜層疊霧氣看見他皮膚泛起漂亮光澤,她頭暈腦脹,裡面似乎有火在燒,手指從他皮肉包裹的肋骨往上數,劃到他胸腔粉色心電圖,她閉上眼感受心跳,錯過了蕭閾一瞬間激動?的眼神。

隨後聽見尖牙撕開塑膜的脆響,下一秒,他猛的,自舌尖開始將她掠奪殆儘,很深,特彆?深,呼吸被剝奪洞穿,她一下回了神,掀開眼簾,淚在眼眶打轉,遍遍顫抖。

“乖乖,彆?哭。”蕭閾在臉側輕喘,手臂抱她的頭,“不然我更想欺負......”

黎初漾憋住眼淚,欲迎還拒,他眸色漸濃,“這樣的表情太可愛了,更忍不住。”

“不要……”

原來人臉上的潮紅不僅因為悶熱,看著她失神又?渴求的眼神,蕭閾忍不住笑,嗓音帶顆粒質感,沙啞柔情,“想要什麼?說出?來,哥來滿足你。”

想要什麼?黎初漾神思?混沌迷惘,視線裡,蕭閾飛揚的眼梢隨笑而生動?,她觸上他光潔汗濕的鼻梁,恍惚地問:“怎麼沒有了?”

蕭閾知道她說的是痣。

毫不在意地笑了下,“你不喜歡,我就點掉了。”

黎初漾眼眶泛酸,毫無邏輯地想,原來感情可以這樣浪漫,但隨她顛得呼吸困難,丟失自己,於?是通過切身體驗領會到,水字旁的兩個字,原來可以將人淹死?。

指甲摳得蕭閾後頸都是血印子,問他疼不疼,他特享受地眯起眼,又?欲又?騷地說:“我喜歡你在我身上留下痕跡。”

她氣惱罵他,他反而回以熱烈的吻,間隙不吝嗇誇讚。

在一遍又?一遍的肯定?中,黎初漾想到,曾經自卑和肥胖如影隨形的青春期。

高二那年和外婆分開回到父母家,曾經記憶裡的人,踏踏實實出?現?在眼前,她來不及歡喜,走過狹窄玄關,撞到木架的花瓶,瓷片碎了滿地,黎遠尖銳的聲音,埋怨她為何那麼胖,問責她說知道那花瓶他費了多少力氣買的麼。尷尬難堪,黎初漾的臉紅了一片。

同樣的情形,在後來的一年反複出?現?。涼川愛麻將,黎遠事業起步期,經常邀請人到家中相聚,四四方方的麻將桌,堵在去衛生間的通道,黎初漾每次過去,總會磕磕絆絆,有次桌椅實在離得太近,她擠過去時挨到黎遠手臂,壞了他要胡的牌,他大怒當所有人面斥責,鐘葉芳和黎初航跑出?來加入隊伍,似乎通過貶低她就能在外人面前抬高他們自己。

難聽羞辱的詞彙讓她漲紅了臉,最後黎遠的生意夥伴出?手化?解。可他們的方式並非反駁,而是添油加醋的玩笑話,所有人哄笑一堂,肆意取笑她的身體。

即使過了這麼久,黎初漾仍然記得,那天晚上,她縮進被窩,注視自己臃腫的身體,眼淚湧出?來,浸濕了枕頭。

“漾漾,你真美,我要醉生夢死?了。”

深灰枕頭氤氳,她此時埋在其?中的臉同樣漲得通紅,但與過去嫁接的橋梁,往下坍塌,再?被撈起來重築。

他總能像一束炙熱的光照亮晦暗。

太難拒絕了。

汗液洇濕被單,不停歇的,稀稀疏疏往下滴。

蕭閾暴露狂野本性,縱情揮汗,笑得春風得意,不停叫黎初漾名字。

兩顆心相撞,纏綿到擊潰孱弱防線,她害怕退縮,他乾脆用整個人桎梏,防止她逃跑。

牆壁的模糊身影交疊,沒有一絲縫隙,熱浪熱潮鋪天蓋地。含蓄而暴力地揉碎了眼淚,混成灘粘膩。

就在這時,窗簾緩緩向兩邊打開。

蕭閾重重吮吻她漫著粉紅的後頸。食不厭倦,力道發狠,但在她耳邊細語的嗓音溫柔到不像話。

空氣燥熱迷亂,黎初漾閉上眼,身後的人表情全然不知。

好似陷入少時的幻夢。

未來壓住軀殼沉重的喘不過氣,從教室窗戶窺望,盤旋藍天白雲之上的是鴿群還是珙桐花,分不清了。

於?題海抬頭,陽光被窗隙切割成幾何形狀落在他的手臂,而後再?次低頭,在滿頁密密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