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過後,在小院子走了走,消消食,皇太極便難耐不住地帶著海蘭珠洗鴛鴦浴。
等海蘭珠被抱出來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整個人昏昏沉沉,迷迷糊糊。
躺在床上,皇太極眉飛色舞,心滿意足地摟著海蘭珠,手不自覺地親吻著那些密密麻麻的痕跡,親了一下,又親了一下。
“大汗,你不是說今日奔波勞累了嗎?早些休息,養精蓄銳,朝政上還有許多事情等著你做呢。”
“不累。在外面待了這麼久,甚是想你。”皇太極撫摸著她的香肩,“你剛剛不還說到孩子,我怎麼能不多出點力?”
說著,他這兒親親,那兒蹭蹭,看著媚眼如絲的海蘭珠,忍不住抱著她,沉淪其中。
燭火一點一點地燃燒,兩條相交的燭線緊緊纏繞在一起,不分彼此。
不知過了多久,等到再一次擦乾淨身子,海蘭珠隻覺全身酸軟,懶洋洋地靠在他的懷裡,安全感十足。
乖,睡吧!皇太極親了親她的額頭。
兩人相擁而眠。
翌日,皇太極醒來的時候,溫情地看著海蘭珠。她正饒有興致地將自己的小手伸過來,緊緊握著他的大手。
眼角眉梢帶著絲絲嫵媚,衣領下還有著星星點點的痕跡,嫵媚動人。
“大汗,你醒了。”
一雙水靈靈的眼睛,肌膚比冰山融化的雪還要白皙,柔柔地呆呆地看著他。
皇太極真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感謝長生天,讓他生命中出現了海蘭珠,從此,得償所願。
兩人起身,洗漱穿衣。
皇太極非常自覺地搞定了穿著,坐在床邊,看著海蘭珠美美地挑選衣服,一點也不會覺得無聊。
最後,海蘭珠一身寶藍色團花繡紋旗裝,衣領上繡著精致的曇花。發髻上簪了一支鸞鳳銜珠的步搖,彆了一直點翠鑲金寶石鳳鳥花卉紋釵。
耳上是一對東珠耳墜。手上還戴了一對翡翠嵌紅寶石的鐲子。
不僅如此,手指上還有一對成色極好的紅寶石戒指,以及鎏金點翠福字嵌珍珠的護甲。
皇太極面色柔和,好奇地詢問道:“平日裡你的裝扮頗為簡單,今日怎麼這般隆重?”
“大汗,我待會要去見姑姑,自然要打扮得光鮮亮麗些,讓姑姑知道我過得有多好。”海蘭珠嬌嗔地笑笑。
聞言,皇太極沒說什麼,還十分有閒情地拿起螺子黛給她畫眉。
海蘭珠對著鏡子,瞧了又瞧,笑容滿面:“大汗的手藝不錯,以後若是有空,大汗都要給我畫眉。”
“好,隻會你畫。”
兩人恩恩愛愛,和和美美。
海蘭珠看著眼前溫柔體貼的皇太極,心裡的防線一點一點地被他打破。
既然你想要立我為皇後,那我不能將壓力都放在你身上,不能讓你留下薄情寡義的名聲。
哲哲忍耐了這麼久,不在沉默中,便在沉默中爆發。
她就再添一把火吧!
————
到了清寧宮,木芙蓉開得正好,生機勃勃,可見底下做事的奴才平日裡細致地打理。
海蘭珠站在宮殿前,駐留許久,抬眼看向上面用滿漢雙文所寫的宮殿名——清寧。
她呢喃道:“清寧,真是個好名字。清寧一詞出自《老子》:“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姑姑在這清寧宮住了許久,不知她的內心還能不能繼續太平下去?”
到了內殿,海蘭珠笑臉吟吟地行禮:“給姑姑請安!”
看著眼前的美人,珠圍翠繞,風姿綽約,面帶春色,嬌滴滴得快要站不住的樣子,一看就是昨兒個夜裡被大汗要得狠了。
哲哲心裡好不痛快。
從她懷孕生女,到海蘭珠入宮,前前後後,大汗已經有兩年一個月二十八天沒有翻她牌子了。
日日夜夜她獨守空房,徹夜難眠,不知流過多少次眼淚,睜著眼睛,一夜到天明。
因為她的好侄女海蘭珠,大汗無視祖宗的規矩,初一十五,元宵除夕,大汗不曾到她這夜宿過。
白日裡若非要事,怕是大汗連清寧宮都不會進了。
“姑姑,您怎麼走神了?”
海蘭珠的問話驚醒了哲哲,讓她晃過神來。
才剛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哲哲眼神卻不由自主地看到海蘭珠今日的打扮,件件奢華無比,遠遠超出了一個東宮大福晉的規格。
尤其是那一對又大又圓潤的東珠耳墜。
哲哲實在是壓抑不住內心的不滿,神色淡淡:“海蘭珠,姑姑知道你不懂規矩,平日裡對你也是多加寬容。這東珠品質極佳,卻是大福晉才能佩戴,你是不能使用的。”
聞言,海蘭珠眨了眨眼:“姑姑,可我是大福晉啊!是從大清門光明正大嫁進宮的大福晉。”
“你是東宮大福晉,再怎麼得大汗寵愛,佩戴這樣的東珠,還是僭越了。”
海蘭珠唇角微勾,“可是大汗今日給我畫眉的時候,瞧見我戴東珠,也沒說什麼啊!我到底是該聽姑姑的,還是大汗的?”
“曆來規矩,大汗不說,但你要懂。隻有中宮大福晉,大汗唯一的正妻,才有資格佩戴東珠。”
海蘭珠一臉十分舍不得東珠的樣子,接著說道:“我知道了。那我回去就取下來,等到大汗稱帝的時候,我再戴上。”
什麼!
哲哲沒反應過來,連忙追問:“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大汗稱帝了,你就可以戴上了?”
海蘭珠一雙眼睛彎彎地笑著,顯得頗為無辜的樣子。
“姑姑,大汗說,要我做他的皇後。這是咱們科爾沁博爾濟吉特氏的榮耀啊!姑姑心裡一定也是為我高興的。”
什麼!
哲哲氣得快要吐血了,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無比。
大汗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偏偏海蘭珠這個小賤人還在小嘴叭叭地繼續說著大汗的好。
哲哲恨得牙癢癢,手心攥得緊緊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怨毒。
既然大汗無情,就彆怪她無意了。
她倒要看看,若是海蘭珠沒了,大汗會不會跟著她去見長生天?
哲哲故作大度地說道:“海蘭珠,大汗這般疼你,你也要努力為大汗生下小阿哥。到時候,等你當了皇後,小阿哥理所當然就是皇太子。不僅你我的榮華富貴有了,就連你額吉都能風風光光地得到哀榮。”
額吉?
哲哲的話提醒了海蘭珠,原身年幼逝母,想必對額吉應該有著思念之情的。
確實該讓額吉有個哀榮。
轉而,海蘭珠低著頭,一臉傷感,“可是,姑姑,我這身子沒用。”
哲哲眼神微閃,拿出一張藥方遞給海蘭珠。
“無妨,姑姑找了個醫術高明的太醫,給你開了個補氣養血的方子。你且好好吃著,放寬心,會有好消息的。”
海蘭珠乖巧地接過,“是!謝謝姑姑!等孩子出生了,我會讓他好好孝順姑姑的。”
“還是你貼心。”
看著海蘭珠離去,哲哲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她博爾濟吉特哲哲的孩子,大汗的繼承人,自然會是個孝順的孩子。
而海蘭珠離開清寧宮之後,並沒有打道回府,反而閒著,轉了一圈,又去了永福宮。
大玉兒這會子正在帶阿圖、雅圖兩個孩子玩。
兩位小格格長得白白胖胖,粉粉嫩嫩的小孩子,聰明伶俐。憨態可人。
海蘭珠笑了笑,“妹妹,你這日子過得好生悠閒,讓姐姐羨慕極了。”
“姐姐。”
大玉兒隱晦地打量了一下海蘭珠的穿著,心裡發酸,臉上卻是淺淺笑容。
“姐姐說笑了,我也是閒來無事,陪兩個孩子玩耍,她們整日裡鬨騰得很。”
小孩子總是可可愛愛的。
海蘭珠忍不住想捏一下阿圖的臉。
沒想到,阿圖卻連忙後退,一臉抗拒的樣子,小臉氣鼓鼓。
“彆碰我。你這個搶我阿瑪的壞女人。就是因為你來了,阿瑪才不陪我和額娘了。”
氣氛頓時凝滯。
海蘭珠將目光看向大玉兒,眼神微冷:“你平日裡就是這樣想我的嗎?阿圖這麼小的孩子,肯定你私底下說了什麼,她才會這麼想。”
大玉兒懊悔,她可不能失去海蘭珠的信任。
“姐姐,定是那些碎嘴的宮人胡說八道。阿圖小孩子家家的,不懂得分辨是非。我會好好教她的。”
說著,大玉兒還哭出聲了,“姐姐,我是什麼樣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如今你得大汗寵愛,妹妹跟著替你高興啊。”
大玉兒一番哭訴,美人落淚,說得人心都要化了。
“好了,彆哭了,姐姐相信你。”
大玉兒這才笑了出來。“姐姐要是不相信我,我才難受。”
說著,大玉兒又當著海蘭珠的面,好生教導了雅圖一番。
當海蘭珠跟她說起大汗的承諾時,大玉兒笑臉吟吟,可笑意不達眼底。
“大汗待姐姐真好。將來,將來阿圖、雅圖可要靠姐姐撐腰了。”
說著,大玉兒又看了哲哲給的藥方子,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看了看,眼神轉了轉。
“妹妹快要羨慕死了。姑姑偏心,給的這個藥方子正好適合姐姐的體質。”
“罷了,大汗根本不喜歡我,我也不強求什麼。姐姐快早些用這個方子,給阿圖她們生個小弟弟。”
海蘭珠笑而不語。
————
麟趾宮。
風和日麗,蔚藍的天空,溫暖的陽光卻驅不走娜木鐘心中的戾氣。
這會子娜木鐘廢了好大的勁才安插在清寧宮收買的人,正在向她仔細稟告今天偷聽到的消息。
“大汗!大汗竟然要廢了哲哲,立海蘭珠為後?”
娜木鐘整個人都驚呆了。
她沒想到,皇太極簡直就是個瘋子,為了海蘭珠,他什麼都做得出來。
想到這,娜木鐘氣急敗壞,不停地在來回踱步。
不行。
海蘭珠已經有了大汗的寵愛,將來若是坐上了皇後之位。
有寵又有權,豈不是這個後宮要跟海蘭珠姓了?
她娜木鐘可不是願意永遠屈居於人下的。
忽然,娜木鐘眼神一亮,想到了一個好法子,可以為她除去所有妨礙她的人。
隻是,這個計劃,還需要一個替死鬼。
且等她再仔細琢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