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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沒關係 春日負暄 4430 字 6個月前

三兩下吃掉了,剩下幾根蔫了的蘆筍,李縝皺著鼻子,一副嫌棄的樣子。

“你是小孩子嗎?”黎清說,“不愛吃蔬菜。”

“你才是小孩子。”李縝回嘴道。

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李縝也沒再碰蘆筍了,黎清歎了口氣,把兩個盤子裡的蘆筍全吃了。飯後,黎清捋起襯衫袖子,把碗洗了。他在洗碗的時候,李縝貓著腰在小冰箱裡頭翻找著什麼,廚房小,他們兩人都是貼著的,轉個身就要撞上了。

“找什麼呢?”黎清擦乾淨手,問道。

“看看喝點什麼,”李縝說道,“找到了——”

黎清失笑:“你不是吧,喝牛奶。”

李縝揚起眉毛,認真地說道:“冬天的晚上,喝一杯熱牛奶,彆提多舒服了。”

黎清往後靠在洗手台上,往右邊側著頭,眼睛微垂,嘴角還留著笑意——他知道自己這個角度最好看,溫文柔和沒有攻擊性。

“就喝牛奶?”他問。

李縝眼睛亮亮的,說:“我們可以看電影,來——”

黎清跟著李縝一路上了天台,外面越來越冷了,黎清嘴巴裡嗬出白氣,搓著手,看著李縝用鑰匙開了天台小鐵棚的門,黎清記得他說過,這裡是他的工作室。燈打開之後,入目全是一些不知道用來做什麼的機器,還有大大小小的泥塑,夾雜著幾個石膏,一些不成形的金屬塊塊。

李縝把空調製熱打開,挪開了靠牆的一張桌子,那裡有塊投影幕布,正對著投影幕布的是一張軟塌塌的懶人沙發。

“我經常在這裡一個人看電影。”李縝說道。

鐵皮棚子不太擋風,雖然開了空調還是有些涼颼颼的,李縝捧來一張厚毯子,黎清裹著毯子,手裡捧著熱到燙手的牛奶,整個人陷進懶人沙發裡,看著李縝在那裡忙前忙後,暖暖的有點犯困。

“看什麼?”黎清拖長聲音,懶洋洋地問道。

李縝喃喃說道:“冬天的話,要看這個…...”

懶人沙發很大,能把黎清整個包裹在裡面,但要塞兩個人有點勉強,更彆說李縝這麼大的個子了。李縝開好了電影之後,就興奮地撲到黎清身上,黎清連忙舉起手上的馬克杯,大喊著:“彆動!牛奶要灑了!”

李縝大張著手腳,能把黎清連人帶沙發一起抱著,他抬頭親了親黎清的嘴角,舔走了一點牛奶漬。

正好投影幕裡的畫面亮起來了,鏡頭漸漸拉遠,那是一片茫茫的雪地,有人走在上面。

原來播的是岩井俊二的《情書》。

【作者有話說】

很喜歡讓李縝用衣服給黎清墊屁股,有點傻乎乎的真誠。

情書是我最喜歡的電影,沒有之一,看得都快要會背了,但小狗似乎不喜歡這個電影。

明天休息,後天更

第25章 “你在啊”

沙發上終究還是沒辦法擠下兩個人,李縝不知道從他雜亂擁擠的工作間的哪個角落裡,拽來幾張大的厚紙皮,墊在屁股底下,背靠著沙發,盤腿坐在黎清腳邊,還扯去了一角毯子。黎清邊看電影,邊用手去摸他的腦袋——手感真的特彆好,像在摸剛剃過的草坪,刺癢刺癢的。

熱牛奶很快就被喝完了,兩個馬克杯被隨手放在旁邊的地上。

“這個電影我看過好多遍了。”黎清突然說道。

“我知道,”李縝得意地說道,“我看你辦公電腦的壁紙是電影海報。”

“隻是單純喜歡海報而已,電影一般。”

李縝馬上說道:“其實我也不太喜歡,換一個?”

“就看這個吧,電影是部好電影。”黎清說。

這部電影是黎清的前男友的摯愛,不知道看過多少遍,黎清也陪著看了許多遍,本來是喜歡的,因為和這些記憶糾纏在一起,電影也變得不喜歡了。他甚至清楚地記得,在哪個情節時,他們做過,在哪個情節時,歇斯底裡地大吵大鬨過。

但這些,此時肯定是不適合講的。

都說不太喜歡,但他們都看得很認真。中間有一段情節,少年時代的女主角父親去世了,她在雪地上看到了一隻冰封在冰層下的蜻蜓,死亡突然具象化起來了,無論是蜻蜓還是父親,死亡對待萬物是公平的。

黎清一直認為這部電影的主題不是愛情,是死亡,如何面對死亡,如何面對逝去且無法追回的時光,這才是這部電影所講的。

“我就是不喜歡這裡。”李縝突然說道。

聽見他有點鼻音,黎清用膝蓋撞了撞他,開玩笑道:“怎麼?看哭了?”

李縝吸了吸鼻子,說:“沒有,就是有點冷。”

黎清多扯了一點毯子出來,李縝靠著他的腿,臉靠在他的膝蓋上,眼睛半閉著,昏昏欲睡,聲音都困啞了,說出來的話磨得黎清的耳朵根發癢。

“不喜歡就彆看了。”黎清哄小孩似的哄他。

李縝搖頭,黎清俯下身去親他。毯子掉下來了一些,寒意迅速襲來,但又被他們兩個人的體溫驅散了。李縝的手在毯子裡,順著黎清的腳踝伸進褲管裡,抓住了小腿。黎清甚至還分神想到,幸好今天沒有穿秋褲,不然也過於掃興了。原本還困著,李縝親著親著就清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類似於酒後的微醺,讓人迷迷糊糊不知所以。李縝回身撐著沙發,一點點往上爬,黎清一點點後退,直到整個人陷進了沙發裡,倆人的嘴巴都沒閒著,一直在親著。

外頭風越來越大,吹得鐵皮牆壁劈啪響,李縝伸手抓住一路往下滑的毯子,罩在兩人身上,一下子又暖了。

黎清感覺到李縝的手按在他的後腰上,李縝的手特彆燙,燙得黎清的腰一陣發癢,隻能不住地躲,但那股癢意還是一直癢到骨頭縫裡,讓人直想撓一撓,但又不知道撓哪兒。

“我可以咬你嗎?”李縝說道。

黎清暈暈乎乎的,壓根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忽然,他感覺到肩膀上一痛,他吃痛地“嘶”了一聲,偏頭去看,發現肩膀上有個新鮮的牙印,李縝的牙口看上去很好的樣子,牙印也整整齊齊的,邊緣泛著紅,和皮膚的白形成鮮明的對比。

李縝趴在他胸口上,抬眼看他。

“有點痛。”黎清小聲抱怨道。

於是,李縝就去親了親剛才咬過的地方,癢癢呼呼的,讓黎清不住聳肩,笑道:“還不如咬。”

話音剛落,李縝又開始在黎清身上磨牙了。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想這麼乾…...”他含含糊糊地說道。

黎清已經沒有辦法理智地思考了,李縝咬他的力度變輕了,從肩膀一直順著往下咬,還叼著他的肉磨牙,輕微的痛,更多的癢。黎清哼哼唧唧的,也沒有說什麼有意義的話,隻是想單純發出點聲音罷了。

李縝不聽他的,反而慢下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