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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沒關係 春日負暄 4322 字 6個月前

上目光。李縝朝他笑了笑,擠出一點酒窩。

今天活兒不多,大家都準時下班。

想著和李縝的約定,他沒有和大家一塊兒準點關機走人,而是晃晃蕩蕩地去上了個洗手間,又去茶水間洗了杯子,慢慢悠悠地回到辦公室的時候,裡頭就隻剩下李縝一個人了。李縝懶洋洋地癱坐著,團著手,伸長了腿,辦公椅的輪子順滑,帶著他在無人的辦公室過道裡滑來滑去。

黎清推門進去,說道:“走了。”

冬天黑得早,從電梯出來的時候,天已經漆黑,黎清近視,又沒戴隱形眼鏡,路燈車燈樓燈彙成了模糊的一大片,光斑閃爍流動,像一片湧動的海。

他嗬出一口白氣,問道:“去哪裡?”

李縝說:“去提你的車啊。”

黎清自動把這句話翻譯成了“來我家”。

正是下班的高峰期,打車估計會堵到半夜,於是他們選擇了擠地鐵。地鐵裡人多得像喪屍圍城,第三趟才擠上去。黎清住得離公司極近,甚少有這種體驗,差點被擠得窒息了。幸而李縝個子高力氣大,帶著他摩西分海似的擠上去,順利地找了個角落讓他喘口氣。

地鐵擠得連玩手機的空隙都沒有,黎清隻能背靠著車廂,直挺挺地看著李縝的下巴,地鐵刹車時,他會撞到李縝身上,臉碰到李縝毛茸茸的搖粒絨衛衣,很舒服,恨不得把臉埋進去蹭一蹭。

他們倆一路都沒說話,到站的時候,李縝直接拉住他的手,將他從人堆裡拽出去。倒是黎清不好意思起來,抽回手,若無其事地插進大衣的兜裡。

從地鐵站走到李縝那兒有十分鐘路程。

路上冷風颼颼,李縝可憐巴巴地說:“手冷。”

沒等黎清回答,他就把手強行塞進黎清的大衣兜裡。明明手是溫熱的,一點兒都不像冷的樣子,路上沒人,黎清也就由著他了,在衣兜裡撓他的手心。兩人的手指在衣兜裡“打架”,玩兒了一路。

小釘不在,他的那幅畫比起黎清上次看,又完善了一些。

李縝一進屋就開了燈,於是黎清直面的就是那顆火熱的心臟,熾熱火紅,攝人心魄。黎清駐足看了許久,很想關上燈看一看,這樣熱烈直接的心的另一面,到底是怎麼樣的。

【作者有話說】

接下來就是慢慢在拉扯和曖昧中一點點推進關係,然後在一起!

兩個人過去的故事也會慢慢展開,不著急!

在一起之後嘛

(躲避目光

第24章 墊一下

他們倆似乎都忘了要吃飯這件事。

廚房在一樓,小但整潔,堆滿了各種小家電,黎清看了一眼冰箱,裡面東西很多。李縝興致勃勃地擼起袖子,說道:“我來做飯吧。”

黎清是不會做飯的,自然也從來不會挑剔彆人的勞動成果,欣然答允。

李縝指了指蹲坐在廚房門外的Sunday,小狗已經叼著牽引繩在等了,尾巴甩動得像螺旋槳,黎清懷疑,如果一直不理它,它會原地起飛,變成小狗永動機。

“行吧,我去遛狗。”黎清說。

養狗人真的很不容易,黎清牽著狗走進冷風裡的那一刹那就打起了退堂鼓,但Sunday興奮得很,吐著舌頭,一個勁兒地往前衝,黎清拽著它,繩子勒得手疼。

可能是Sunday在主人面前太乖了,黎清幾乎已經忘記這是隻多賊的狗了,在草坪上撒開了跑之後,壓根兒叫不回來,幸好李縝有先見之明,給了他一根磨牙零食,小狗這才就範。完成了玩兒的任務,排泄的任務卻進行得不順暢。

明明已經到路邊擺出排泄的姿勢了,黎清連紙都給它鋪好了,它努力半天沒有結果,又屁顛屁顛地逛起了大街,黎清想把它帶回去,它眼睛一轉,又開始撇開腿準備拉,拉了半天也沒有結果。

最後是李縝打來了電話。

“可以吃飯啦!怎麼還不回來呀!”他說道。

黎清凍得鼻子通紅,吸溜吸溜地吸鼻子,沒好氣地說道:“正在被你的狗折磨。”

“開免提,”李縝嚴厲地說道,“Sunday,快拉屎,回家吃飯了。”

Sunday夾著尾巴“嗚嗚”兩聲,接下來就飛快地完成排泄任務,自個兒在前面領路回家了,壓根兒不需要黎清拽。

李縝這個工作室是大倉庫改的,隻有明晃晃的大白熾燈,李縝把燈關了,隻留了廚房的燈。那幅畫被他用亞麻布蓋了起來,一片煞白,什麼都看不見了。黎清模仿著李縝,把小狗的爪子用濕巾擦乾淨,牽引繩解開,小狗自己叼著牽引繩氣鼓鼓地上樓回房間去了,爪子踩得金屬樓梯“噠噠噠”地響。

廚房裡一片黃光,李縝穿著一件鬆垮垮的黑色長袖T恤在裡頭。灶台的高度對於他來說有點矮了,他低著頭,彎一點腰,黃光把他的身影邊緣暈得柔和。黎清站在原地看了好一會兒,覺得很溫暖,心裡發漲,像被填得滿滿當當似的。

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以至於李縝叫他的時候,他都沒聽見。

“吃飯了,發什麼呆呢。”他說道。

李縝的廚藝估計也有點水分,但牛扒煎得還可以,甚至還有幾根略焦的蘆筍,醬汁也沒有像西餐廳那樣擠出利落的線條,而是一灘躺在牛扒旁邊。他自己卻興奮得很,端著盤子,興衝衝地說道:“喝點什麼?啤酒?”

黎清還沒來得及吐槽牛扒配啤酒,就發現了另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在哪兒吃?”他問道。

放眼看去,整個家裡沒有飯桌,一樓唯一一張大桌上面堆滿了調色盤,桌面上也滿是顏料痕。

李縝撓撓頭,說:“我之前都是在廚房站著吃的。”

這個天氣,風呼呼地吹,越夜越冷,也不能在天台上吃,最後,他們決定坐在樓梯上吃。黎清端著他自己的那一碟牛扒,正準備一屁股坐下,李縝匆匆叫住他,三兩步衝回房間裡,一分鐘後又衝出來,手上抓著一件黑T恤,墊在黎清屁股底下。

“地上臟,”李縝說,“墊一下。”

黎清半晌沒動,李縝又把他手上的碟子拿走,重新端進廚房裡,再端出來時,牛扒已經被切成容易入口的一小塊一小塊。黎清眨了眨眼,端著盤子坐下了,一口一口地吃起來。牛扒煎得剛剛好,入口時汁水四濺,特彆香。

因為樓梯特彆窄,兩人不能並排挨著坐,李縝坐在黎清腳邊的那一級台階上。他自己的那一碟子肉倒是切得很粗心,像是隨便劃拉了幾下,都很大塊,他一口塞進去,腮幫子鼓鼓囊囊的。

黎清空出拿叉子的手來,摸了一把他毛茸茸的頭。

李縝抬頭看他,含含糊糊地問道:“不吃了嗎?”

黎清搖搖頭,李縝拿著叉子,把他碟子裡剩下的幾塊肉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