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 / 1)

鑒於等會兒周瑾行還要處理政務,溫顏並未跟他待得太久。

回長春宮的途中,溫顏在賬戶裡查看“一胎十寶”金手指,問係統009道:“這金手指也太變態了吧,是打算讓我轉行乾養殖業?”

係統009忍俊不禁,“宿主的想法很有創意,養豬的話估計可以實現一夜暴富。”

溫顏認真地算了一筆賬,彆說還真是。

一胎十寶,胎胎都能達十個崽以上。

如果一頭母豬一年能抱二窩豬崽,養十頭母豬一年不就能產出二百隻豬崽保底了嗎?

溫顏越想越有轉行乾養殖業的衝動。

職業不分貴賤,跟豬打交道,可比跟人打交道舒坦多了,還不累心。

係統009怕她真要乾養殖業,忙說道:“宿主,咱們把格局打開,先乾種植業,乾種植業!”

溫顏有些膨脹,“種植業能乾成連鎖店不?”

係統009:“你先到禦花園轉一圈。”

溫顏:“???”

係統009:“我給你報了第三項任務,發展紡織業經濟,任務對象是上林署的一個老太監,叫章青佑。”

聽到這個名字,溫顏道:“名字還挺好聽。”

係統009:“人家是正兒八經的書香世家,以前還是朝廷官,後來因為奪嫡受牽連,受了腐刑,入宮乾了二十多年的園藝種植。”

當即跟她講解章青佑的個人履曆。

上回溫顏做任務踩坑,以至於有心理陰影,這次係統009先做鋪墊,讓她有心理預期,也不至於抵觸。

意識到自己又要當打工人,溫顏並無興致去逛什麼禦花園,先回去睡個回籠覺再說。

係統009:“……”

好吧,她是老大,高興就好。

程嬤嬤一早就擔心得不行,見主仆安然無恙回來了,雙手合一道:“我的天爺,娘娘可算回來了,謝天謝地!”

溫顏不解道:“嬤嬤何故這般?”

程嬤嬤:“聖上一早就傳娘娘去問話,可有什麼要緊事?”

溫顏一本正經道:“我被訓了一頓。”

程嬤嬤:“???”

完了!

采青忍著笑伺候溫顏進寢宮躺下。

收拾妥當後出來同程嬤嬤道:“嬤嬤勿要急躁,娘娘唬你呢。”

程嬤嬤:“???”

采青有些小嘚瑟,同她講起正陽殿的過程,程嬤嬤內心更是惶恐。

後宮妃嬪去前朝,按以往許太後的經驗,是死得更快的節奏啊!

好愁!

晚些時候溫顏起床,徹底睡足了。

天知道她有多討厭早起,打工人深入到骨子裡的厭倦在今日被喚醒。

天都還沒亮就被撈出被窩頂著冷風跟滿朝文武那樣操勞。

簡直有毒!

再回想周瑾行吃點東西都克製到七分飽的模

樣。

我去!都混到皇帝了,難道不該吃喝玩樂放鬆放鬆一下?

無法理解。

有時候溫顏是無法理解那種心理狀態的。

作為打工人,努力拚搏不就是為了早日實現財務自由,想吃就吃,想嗨就嗨,說走就走嗎?

周老板都乾到這個地步了,成日裡埋首於小山一樣的奏折政務裡,沒有一點子做人的樂趣,圖啥呀?

溫顏是想不明白的,覺得他的精神狀態有點奇葩。

美美地吃飽一頓,趁著外頭還有太陽,溫顏去了一趟禦花園。

剛開始她還挺有興致逛一逛,後來便覺乏味,還不如坐下來搓一場麻將。

那種感覺怎麼說呢,就跟住在景區裡的土著一樣。

外地人大老遠跑來拍照打卡,處處稀奇,當地人就想不明白,這破地方有什麼好稀罕的?

八月金桂四處飄香,人工湖裡的蓮藕剩下乾枯的杆子,已經可以開挖了。

秋日一片金黃蕭瑟,吹的風乾冷乾冷的,頭頂上的太陽雖然溫和,可是紫外線極強。

池子裡的錦鯉養得肥壯,一條條愜意遊玩,溫顏路過時看到一條顯眼包。

那條頭頂泛紅的肥碩錦鯉跟羊群裡的哈士奇一樣,撒歡兒似的發癲撲騰著水花蹦躂,惹得采青等人失笑不已。

溫顏頓足看了會兒。

她還以為係統009說的種植業有多厲害,結果就是現代最常見的棉花。

最初棉花是從天竺那邊傳進來的,在西域有種植,但在中原地區極其少見。

好比現在,棉花作為觀賞物種在了皇家的禦花園裡。

並且種子還賊他娘的貴!

這個時候的棉花已經成熟,棉鈴裂開露出潔白的花絮來。

溫顏差人去剪了幾支。

係統009嚴肅道:“棉花是極其重要的戰略籌備物資,如果宿主要徹底征服周天子,必須把身份轉換成為他的合夥人。

“咱們不能隻做後宮妃嬪,因為妃嬪說到底命運都是捏在他人手裡。

“宿主得轉行,乾成周天子的事業合夥人,這樣才能在後宮前朝站穩腳跟,成為帶動整個王朝的領頭羊。”

這是係統009給她的職業規劃,也是它心心念念乾到位面第一人的執念。

溫顏還是理解的。

畢竟經曆過方沛萍這個角色的巨大衝擊,讓她對曾經泣血的秋海棠耿耿於懷。

不一會兒采青送來幾支棉花。

溫顏摘下一朵棉鈴,采青提醒道:“娘娘小心紮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溫顏用指尖把潔白細膩的棉絮從殼子裡抽出,捏在手裡軟軟的,蓬鬆得好似一朵雲。

對於現代人來說,這個東西再尋常不過。

可是很多人並不知道,現代的豐富物資,都是古代一點點引進流傳下來,甚至很多東西最初出現的時候非常滑稽。

溫顏握著細軟的棉絮,問係統009:“這個時

期的棉花還沒有大量種植?”

係統009答道:“離內地引進還要晚幾百年,待到棉紡織業發展起來則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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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顏:“你想讓我提前推進?”

係統009:“對,大梁以農業為主,咱們先從最容易著手的東西來施行。

“宿主可以說服周天子推進棉紡織業,一旦發展起來,不僅能推動一條產業鏈,還能帶動地方經濟發展。”

溫顏仔細想了許久,“我記得在雜交水稻出來之前,糧食的產量都很低,種植棉花需要大量土地,觸碰到了耕地紅線,周老板會準允?”

係統009:“現代的新疆棉花,這個時候叫西域,那邊更適應棉花生長,可以推到西域大面積種植。”

溫顏來了興致,“西域是大梁的?”

係統009:“是的,吐蕃那邊不是。”又道,“大梁在西域設立得有都護府,軍事和行政都屬大梁管轄。”

當即跟她講前幾年西域的歸屬問題。

那時候西域各國算得上大梁的小弟。

大梁弱,小弟就蠢蠢欲動;大梁強,小弟就安分守己。

後來周瑾行不講武德,派兵過去直接掀了小弟們的老巢,光明正大設立都護府,正式把西域歸納為大梁版圖。

但西域那邊目前也有點小毛病,就是吐蕃時常來騷擾,跟牛皮癬一樣很難搞。

周瑾行曾派兵去攻打過,結果因著高原反應,士兵們水土不服,直接被當地的地理環境給乾趴了。

之後吐蕃跟大梁一直僵持不下。

這兩年不講武德的周老板消停不少,因為打仗忒燒錢,內耗的是百姓生機。

於是為了安內,先養國,等有本錢了多半又會出去搞事的。

對於崇尚武力的男人來說,沒有什麼比擴大疆域更值得人振奮了。

當天晚上溫顏把那幾支棉花插在花瓶裡,放到了寢宮。

燭火下的棉花潔白如雪。

她穿著寬鬆肥大的寢衣,在這個時代,貴族所用的多數都是絲綢織物,下頭的百姓則用麻織物居多。

蠶絲是極其昂貴的,尋常百姓穿用不起。

溫顏坐到妝台前,拿起一支玉釵,發現她似乎走進了一個怪圈。

按照係統009的說法,如果她選擇當一位妃嬪被周天子豢養,命肯定是捏在他手裡的。

但她隻需要像一頭豬那樣吃喝躺平,什麼都不用費心折騰,因為有金主養著。

如果想要掌握命運,就必須把角色轉變成為周天子的事業合夥人,讓他看到自己的價值所在。

溫顏總覺得哪裡不對。

轉了半天,不就是又回到打工人的角色了嗎?

就像今兒一早跑到朝堂上去,跟周天子一樣當苦逼的打工人,隻不過打工對象更宏大了而已。

給天下百姓打工。

給大梁打工。

這好像是一個巨大的坑!

溫顏翻了個

白眼兒,起身走到床邊躺了下去。

被窩軟軟的,蠶絲被蓬鬆保暖,她把臉埋入進去,舒適不已。

她隻想當一名擺爛的打工人。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那種。

與此同時,溫顏並不知道她老子正在跟柳氏八卦。

夫妻二人睡前嘮嗑,溫宗榮把手枕到腦後,說道:“咱們三娘當真了不得,竟讓聖上生出整頓朝廷官員風氣的心思。”

柳氏“哦喲”一聲,“三娘當真這般厲害?”

溫宗榮一本正經講起今日在朝會上發生的事,聽得柳氏興致勃勃。

“要我說,聖上也太八卦了吧,怎麼像婦人那樣窺探家宅陰私?”

溫宗榮:“所以我才奇怪,好端端的一個人,忽然陰陽怪氣,多半是三娘吹的枕頭風。”

柳氏掩嘴,“那滿朝文武還不得氣死。”

溫宗榮理直氣壯道:“這又不是以權謀私。”又道,“那閨女可比我這個做老子的有出息,若她心術端正,在旁邊規勸著聖上也好。”

柳氏“嘖嘖”兩聲,“忠言逆耳,誰願意一年到頭有人在身邊犯嘀咕?

“且人家還是一國之君,既不花天酒地,也沒昏聵亂搞弄得家國動亂,你溫家還耳提面令鞭笞皇帝為國為民,煩不煩呀?”

溫宗榮:“我禦史台就是乾的監察啊,監察百官,肅正綱紀,就算皇帝老子犯了錯,也得彈劾,這都是為了大梁社稷,黎民百姓。”

柳氏受不了他道:“你彆來這套,得先弄明白自個兒是在給誰效力,若沒有聖上的縱容,哪能讓你蹦躂到至今?”

溫宗榮沒有吭聲。

柳氏戳他的腦門子道:“心思活絡點,有些事情睜隻眼閉隻眼。

“古話說得好,水至清則無魚,萬事哪能黑白分明?

“滿朝文武這麼多官員,哪能個個都能如你溫禦史的意?

“皇帝他得平衡朝政,不可能讓你一家獨大,連我這個婦人都明白的道理,你就是一根筋擰巴。”

溫宗榮:“我不跟你說這些,我溫家三代乾禦史……”

柳氏無語。

又來了。

第二天上林署的章青佑剛伺候完一院子秋菊,就見長春宮來人請他走一趟。

小安子見過他,就是夏日他們發愁找那位瘋癲的宮女時,得到老太監的指點。

而那位老太監就是章青佑。

當時小安子沒記住他,現在見到,拍腦門道:“上回我好像見過章內侍。”

章青佑朝他行了一禮。

老頭兒六十多歲了,身材乾瘦,精氣神兒卻不錯。

他笑著應道:“不知李總管來此有何吩咐?”

小安子道:“我家娘娘有請。”頓了頓,“昨日她逛禦花園,剪了幾支白疊子回去插瓶,有話要問你。”

章青佑“哦”了一聲,道:“可否請李總管稍等片刻,老奴先換一身衣裳,這身臟汙,恐衝撞了娘娘。

小安子做了個手勢。

章青佑進屋換了一身乾淨些的。

另一邊的溫顏在腦內接受第三項任務。

看著控製面板上“扒周天子褲衩”的任務選項,她硬是忍下了手癢的衝動沒有作死。

選擇了“發展棉紡織業”的選項,溫顏問係統009道:“這項任務需要時間去催化,我隻有一年多的時限,肯定沒法順利完成。”

係統009:“宿主放心,這涉及到國家經濟產業發展,評估比較靈活,每推進一段,你的生命值就會跟著延續。”

溫顏這才放心了。

“我怎麼覺得我的人格一下子就高大上起來了?”

係統009:“……”

溫顏:“不行,這差事我不能白乾,得跟周老板提分成。

“以後國庫有盈餘了,我得分點成,他要是摳門,老子就不乾了。”

係統009:“我覺得可以。”

溫顏抱著秋梨啃食,開始做她的發家夢。

係統009確實說得不錯,被人豢養固然輕鬆,可是擺爛不等於把命運推到他人手中。

她想溫家人苟得長一點,畢竟他們那麼好。

稍後采青前來,說道:“娘娘,章內侍來了。”

溫顏點頭。

章青佑畢恭畢敬站在偏殿裡,衣裳陳舊,漿洗得發白。

對方是貴人,他特地把儀容整理得乾淨整潔,爭取能留下好印象。

不一會兒溫顏由采青攙扶著出來,章青佑跪禮。

溫顏坐到榻上,道:“章內侍請起。”

章青佑起身。

溫顏上下打量他,好奇問道:“聽說章內侍還曾是建元三十二年的進士?”

章青佑謹慎回答道:“往事不堪回首,讓娘娘見笑了。”

溫顏遣退閒雜人,“今日我尋你來,是想問一問,你在上林署乾了二十多年,想來對許多花草的種養習性頗為了解?”

提到這茬兒,可是章青佑的專業知識,“不知娘娘想問何種花草?”

溫顏:“白疊子。”

這個時候的棉花稱呼為白疊子。

章青佑先前在小安子那裡得知昨日溫淑妃曾剪過幾支,倒也不意外。

當即同她道:“白疊子原是從天竺引進,習性喜光照,耐乾旱。

“眼下這個時候正是它成熟的時節,故而潔白如雪,若待晚些,經過霜凍,就會變黃。有時候遇到雨水多,養出來的白疊子會發灰……”

像白疊子這種金貴物種,受到的待遇自然不同。

章青佑顯然有在認真培植這些花草園藝,它們畢竟是他的飯碗。

並且因著他會讀寫,還特地把每種花草的生長習性和病蟲害等情形詳細記錄了下來。

溫顏讓他把記錄下來的冊子取來查看。

他的字寫得極好,那冊子上記錄了上百種花草樹木的培養方法。

有很多東西溫顏壓根就不認識,章青佑耐心解釋。

那冊子非常全面??[]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上面還畫了簡單的圖案,用於辨認。

之前拯救竇春生時,溫顏已經領教過職業人的不平凡,現在見到章青佑這個任務對象,溫顏淡定許多。

因為在一般情況下,係統指定的任務對象都有不平凡的過往或本事。

現在的章青佑,一個曾受過腐刑的文人,在宮裡做了二十多年的太監,他並不知道他真正的事業即將開始。

就從六十七歲再次起步騰飛!

大梁官員六十歲退休,章青佑是罪人之軀,如果不出意外,這輩子多半在宮裡頭打理花草乾到死了。

這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也隻能被迫接受。

但章青佑不一樣,他曾經是進士,入朝做到六品官。

但凡能做京官的人,哪裡沒有上進攀爬的心呢?

但因為受奪嫡牽連,受了腐刑,不僅前程斷了,更是連男人的尊嚴都喪失。

這二十多年的煎熬,章青佑已經麻木,隻日複一日把自己沉湎於花草中聊以慰藉。

原以為這輩子再無翻身之力,哪曉得長春宮忽然給了他重新振翅高飛的希望。

溫顏問他有沒有興致種白疊子。

起初章青佑不明所以,還以為她要種來做觀賞,後來聽了她的解釋,頗詫異於她的見多識廣。

這可是為民造福的差事,一旦促成,將徹底改變底層百姓的衣被方式。

被現實吞噬的熱血重新燃起,章青佑自然想去嘗試。

畢竟比起在宮裡一眼就望到頭的日子,萬一運氣好闖了出去,也不無再入仕途的可能。

下午溫顏差人去了一趟乾政殿,結果周瑾行不在,而是去永福宮看太子的功課。

他平時忙於政務,個人時間大部分都撲在政務瑣碎上,其餘的則留給太子。

十歲的周淵乖巧伶俐,資質算不得拔尖兒,但性情敦厚溫和,周瑾行對他寄予厚望。

秋日氣候乾燥,鄭惠妃備下了秋梨膏潤肺,特地讓太子給周瑾行送去。

碗盞裡的秋梨膏湯色呈琥珀,聞著有股子清香,溫度剛剛好,入口不燙嘴。

周淵彆看他年紀小,卻是個細致入微的孩子,但凡周瑾行要用的東西,他都會親自嘗試。

鄭惠妃讓他送那碗秋梨膏,他自然會試試燙不燙嘴。

誰知他取勺子正要去嘗時,鄭惠妃忽然叫住了他,溫和道:“昭兒隻管送去,方才我已經試過了。”

周淵作罷,依言把秋梨膏送了去。

偏殿裡的周瑾行握著朱筆細閱周淵作的文章,心中甚感欣慰,長進不少。

“阿父。”

周淵端來秋梨膏,說道:“秋日氣候乾燥,阿父飲一碗秋梨膏,去火潤肺。”

周瑾行伸手接過,當時並未喝,隻放到桌案上,說道:“小子長進不少。”

父子二人坐到一起。

瑾行用朱筆勾勒紙上的文章句子,同他講怎麼組合才能做到更好。

周淵認真傾聽,時不時發問,周瑾行皆一一作答,絲毫沒有不耐。

鄭惠妃悄悄走到門口。

那時父子二人感情融洽,周瑾行心情愉悅地端起桌案上的秋梨膏抿了一口。

鄭惠妃的心有些懸著。

她在門口看了會兒,看到那碗秋梨膏隻剩下一半,周瑾行就沒再喝了。

鄭惠妃默默退了下去,心情有些複雜微妙。

也在這時,黃內侍進偏殿來,說道:“陛下,長春宮來人,說有事相商。”

周瑾行抬手打發。

黃內侍退了下去。

之後父子又相處了一刻鐘左右,周瑾行才去了長春宮。

剩下的半碗秋梨膏被鄭惠妃親自處理掉了。

周淵性子敏感,見自家阿娘臉上不見喜色,試探喊道:“阿娘?”

鄭惠妃回過神兒。

周淵道:“阿娘是不是有心事?”

鄭惠妃搖頭道:“昭兒莫要多想。”

周淵:“長春宮得寵,兒心裡頭也知道,阿娘且寬心,兒定會努力討父親喜歡的。”

這話讓鄭惠妃窩心,伸手撫摸他的頭,“隻要有昭兒在身邊,我心裡頭就踏實。”

說罷打發他道:“我有些乏了,想歇會兒。”

周淵乖巧退下了。

鄭惠妃回到寢臥,想到那碗秋梨膏,心裡頭多少有點發慌。

送上的金丹他不吃,那就隻有冒其他風險了。

這幾月溫淑妃如日中天,勢頭愈發凶猛,壓根就沒有收住的跡象。

之前許太後安慰她不用擔心溫淑妃勢頭過猛,她哪能不擔心呢?

亦或許是權利心作祟,不求一絲真情,但求榮華富貴,這份榮華富貴她是一定要抓牢在手的。

同樣是妃嬪,二人為了能主宰自己的命運,各自做出了選擇。

溫顏選擇做周瑾行事業上的夥伴走到前朝,鄭惠妃則選擇了更為冒險的方式。

作為封建製君主王朝,帝王也有自己的小金庫。

皇莊有六千多畝耕地,全都屬於周瑾行的個人私產,溫顏把主意打到了那些耕地上。

如果要說服他開展這項產業鏈,必須拿出實物讓他親眼看到益處才行。

周瑾行背著手進長春宮,溫顏難得熱情出來接迎。

這是她實現一夜暴富的投資人,態度甚至算得上奉承。

周瑾行瞅著她那小模樣,不客氣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溫顏乾笑兩聲,屁顛屁顛跟到他身後,說道:“陛下,妾這裡有一項賺大錢的差事要相商。”

周瑾行:“???”

溫顏搓手道:“陛下的皇莊有六千多畝耕地,眼下秋收後,可否用作他用?”

周瑾行:“???”

溫顏熱情道:“陛下養著六宮實在辛勞不易,妾也想為陛下分擔著些,一旦施行,日後無需國庫扶持,陛下也能實現財富自由,不知陛下有沒有興致?”

周瑾行:“???”

他稀裡糊塗聽著她的言語,後知後覺意識到這女人好像給他掛了一塊大餅。

畫的。

隻能說,她那張破嘴簡直比戶部還會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