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想要什麼?(1 / 1)

方子善還能說什麼?

擺明了這位已經醋意大發,他也隻能硬著頭皮應下來,“我可以這般上報,但陛下是否肯答應,就不是我能做主的!”

“做你該做的事,也收斂心思,你對李公公的怨彆落在輕悠頭上。”宇文宴幽深的黑眸似獵鷹,眨眼就能將方子善看得清清楚楚,無所遁形。

方子善眼眸一僵,沒想到這麼一點小恩怨都逃不過宇文宴的眼睛。

他也不再多說,領了命令便退下。

看他離開,陳堅納悶,“他和李公公能有什麼恩怨?至於下毒害人麼?”

“永秦侯二個兒子,都不是正室侯夫人所生,所以便要把長子記在名下,將來繼承爵位。”

“但那方子佑和方子善是同一天所生,更是同一個時辰所生,卻是兩個姨娘所出。”

“當初選長子時,李公公恰好在侯府送封賞,替方子佑說了句話。”

“一句話,他的侯爵世子之位就沒了,你說他會不會記恨在心?”

宇文宴掌管“聽音閣”,幾乎每一個府邸的大事小情都了如指掌。特彆是這個方子善,一直都在葉輕悠身邊晃來晃去,他就更要查個底兒掉了!

陳堅瞠目結舌,還真沒想到能牽扯出如此久遠的恩怨?

“這心思也忒深了吧?這都多少年過去了。”

“想必也不是故意報複,恰好趕上了。”宇文宴如此判定,所以才沒揪著方子善不放。

隻要方子善兩個月把他和葉輕悠的親事安排了,他就可以對此事隻字不提。

這才僅僅一晚的時間,他就覺得懷中空落落的了……

宇文宴繼續辦公,方子善卻欲哭無淚,也趕回禮部去寫奏本了。

三日後,他奏本遞上,不止是大婚的時間,就連所有的細節都安排妥當了。

潘景琛雖然訝異,但也直接批了,畢竟他很不喜歡那個葉輕悠。早些讓這個女人嫁了,也能讓那個缺德的弟弟老實些,不再惦記胡作非為。

尚書都已經蓋了大印,下面的人還有什麼不行的?

於是尚宮局加班加點的繡鳳冠霞帔,司禮監立即上奏皇後,請派教習嬤嬤到葉府教規矩。

皇後一看兩個月,頓時傻了,哪有什麼皇子兩個月就辦妥婚事的?這不是違背了祖宗規矩麼?

她思前想後,還是把此事奏稟太後。太後看到禮部定下的儀程也無可奈何。

她太明白宇文宴的脾氣,撞破南牆也不回頭。他認準的事,絕對沒有更改的餘地。

“早些完婚也是好事。”

太後遞給皇後一封信,是她連夜收到的一封加急信。

皇後接過,看到那封面上的名字,心中“咯噔”一下。

“這……怎麼消息如此快?”

這封信是陸婉煜寄來的,而且上面的標誌也顯示,是八百裡加急。

那信上雖然說,要回來給太後請安,陪伴太後,但誰能不知她是為何回來?都是為了宇文宴。

“可四殿下似乎對她沒什麼心思。”皇後語氣訕訕。

當初她都惦記過陸婉煜能嫁給太子,畢竟那位異性王手中的權力太引人心饞。

但陸婉煜隻愛慕宇文宴,對宇文春毫無感覺,外加宇文春早與太子妃定了親事,皇後也隻能不了了之了。

自己的兒子娶不上,皇後自然也不希望宇文宴能抱得美人歸。

“你說,哀家與宴兒談一談,讓她二人一起嫁如何?”

太後的確動了這心思,所以才好幾天都沒有動作。

她捫心自問活不了太久,更期望宇文宴有外戚的支撐。

皇後心裡豈能願意?

“臣妾覺得宴兒不太可能答應,況且這事兒是陛下賜婚,您突然提議娶平妻?不大合適。”

“按說她二人的身份,婉煜自然更高,若非陛下賜婚,她葉輕悠定多做一個貴妾,根本做不得王妃的。”太後的確是這般思忖。

“但若二人同嫁,誰做王妃?誰做側室?”皇後隻慶幸自己來問上一問,否則都不知道太後還有這等打算呢。

“哀家也是沒想好。”太後歎了又歎,隻是害怕宇文宴不肯答應,“算了,等婉煜到了,哀家問問她的意思再定。”

“另外這兩個月的親事太趕羅了,三個月。”太後做主往後挪了一挪,“三個月的時間好商量,宴兒也不會不高興的。”

畢竟是皇祖母發話,宇文宴的確不會硬頂著來。

聽到方子善特意找他回稟,宇文宴雖有訝異,但也隻能點頭了。

“宮中派誰去葉府教習了?”宇文宴多嘴問了一句。

方子善的確不知,這是內務府的事,“皇後還沒選人,估計要太後那邊做主。”

對宇文宴的事,太後向來不容外人插手。

宇文宴簡單應下,便放他離開。

方子善出門時,陳堅恰好從外進來,“殿下,咳咳,您怕是有麻煩了。”

“你說陸家?”宇文宴微微挑眉,直接說破。

陳堅溜了一聲口哨,“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您,昨兒東南八百裡加急密信到太後宮中,想必您的親事拖延一個月,也是因為此事了。”

宇文宴雖然猜中,卻並不高興。他太明白皇祖母的心。

“本王去一趟吧。”

換做旁人,他一定快刀斬亂麻,可對太後,他真是毫無辦法。

陳堅跟隨宇文宴去了慈安宮,太後正在為葉輕悠選教習嬤嬤。

這次自然不會讓方姑姑出馬,選了一個最難纏的。

“你也直接與她明說,之前讓方姑姑去,隻是把她當個妾室看待,並無苛待。但如今她要做王妃,該會的東西,一丁點兒都不能少。”

常嬤嬤立即領命,得了差事便要出門。

可剛一轉身,就見宇文宴從外進來,常嬤嬤立即給宇文宴請了安,便直奔葉府而去了。

看到宇文宴來了,太後笑著陰陽怪氣,“哀家還以為你要大婚之後才會來請安,真是一個大忙人呢。”

“怎麼會。”宇文宴直接到太後身邊幫她捏著腿。

“孫兒就要大婚了,皇祖母是不是賞些什麼?這個時候可不能吝嗇。”

宇文宴刻意討巧,倒是讓太後笑得舒暢了些,“說吧,你這個小滑頭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