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挨罰了(1 / 1)

陳堅大刀闊斧,開口就要見葉輕悠。

掌櫃的立即去找夏櫻,夏櫻把他恭恭敬敬的迎到後院,“……娘子被困了尹家出不來,不是故意怠慢。何況也沒人知道這是她的私產,她也找不到借口來見面。”

陳堅是洛寧王的人,夏櫻早就知曉。葉輕悠特意吩咐過,若是這個人到萬壽堂,一句廢話都不要說,直截了當。

陳堅不是初次見夏櫻,知道她是葉輕悠心腹,“殿下也沒什麼耐心,有什麼要求你直說吧!”

“換個人掌管此事,萬壽堂樂意免費提供鳳仙花。”夏櫻直接說了條件。

陳堅嘖了一聲,“大局為重,殿下的脾氣你知道,葉娘子不該在這件事上挑釁的。”

“娘子也是沒辦法,總得給個活路不是?”夏櫻笑著把尹文釗要二十萬兩的事說了,“……二十萬兩,娘子說寧可喂了全大梁的狗,也不會把錢給尹文釗,何況二十萬兩的巨款,娘子能去哪兒搶?”

“二十萬?”陳堅聽了這數字也驚了。

“您是不是也覺得離譜?”夏櫻親自給他倒了茶,“他不仁,怪不得娘子不義,娘子絕沒有故意擾亂殿下賑災的事,隻要不是將軍出馬,萬壽堂願意配合殿下。”

陳堅抿了抿茶,白眼一翻,“彆以為殿下不知藥庫也是你們娘子的,你們這局做得不地道!”

“咳咳。”夏櫻一時語塞。

其實她也覺得葉輕悠玩火,奈何這位已經決定在火焰當中起舞了,而且誰都攔不住。

“娘子感激殿下的救命之恩,所以也沒想故意拆殿下的台。否則等將軍去賑災時再動手,不更合適麼?”

陳堅一僵,“果然惹誰都彆惹女人啊……”

若是尹文釗在賑災前線時出差錯,彆說丟了這差事,小命怕是都不保的……

“我也做不得主,讓你們娘子等消息吧。”

陳堅留了這話,準備起身離去。

夏櫻連忙把葉輕悠給她的絹帕遞過去。

帕子被放了一個小盒中,已經洗了乾乾淨淨。

陳堅拿了盒子便回去,見到宇文宴一個字都沒有說,直接把帕子遞過去。

宇文宴端詳著盒子,木色平平,帕子折疊的十分規整,有著淡淡的竹葉香氣。

他拿起絹帕聞了聞,神色如常“讓黃煒接替尹文釗的差,你留在京中養好膝蓋後再議。”

“殿下,我的膝蓋雖然有了傷,但我真的可以啊!”尹文釗驚了,怎麼陳堅回來二話不說,他直接就被奪職了?!

“賑災是朝廷大事,關係百姓安危,派你一個傷臣去做事,大梁沒活人了麼?”宇文宴語輕言重,不容絲毫質疑。

尹文釗的拳頭都快捏碎了,卻也不敢對宇文宴反駁半句!

“殿下,那這場衝突……”

府尹看了好半晌,小心翼翼。但這案子在府衙,他可怎麼判都不對勁兒?

藥庫的管事夥計的確打了人,但外面圍觀的百姓卻全都在罵尹文釗……

“此次衝突雙方皆有責任,藥庫除卻捐贈的藥物之外,再多罰一倍。尹文釗貪功冒進,再降一品,留京中養傷,能正常走路之後戴罪立功。”

宇文宴留下判決,便帶陳堅離去。

藥庫的管事夥計們跪地謝恩,畢竟他們打了朝廷官員,隻是罰了雙倍藥材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尹文釗氣得眼前發黑,他很想蹦起來去追宇文宴。可剛一起身,又膝蓋一軟的跪了地上……太醫罵罵咧咧,隻能又把繃帶拆開重新包紮!

……

葉輕悠聽夏櫻親自來講了洛寧王的判決,卻笑不出來。

她雖然賭對了洛寧王很缺物資銀子,卻也被罰了一個大的。

而且這次不是銀子,而是帕子。

“……陳副將親自來說的,要娘子您親手準備,每日一件,三百六十五件,而且要不同花色,不同熏香。”

夏櫻說完也是一臉發懵,“他一個大男人,怎麼突然要絹帕?不是有什麼變態習慣吧?”

一天一件,手都廢了!

葉輕悠咂舌,“那位的確是生氣了!”

三百六十五件,件件花色熏香不一樣,可不是個容易的活兒……

“不就是繡帕子麼,奴婢幫您,隻要娘子您平安無事就行了!”春棠雙手合十,念了半晌的“阿彌陀佛”。

葉輕悠搖頭,“這種事不可假借他人手,我已經太歲頭上動土了,還敢燒個假香拜佛麼?等東叔回來,讓他與陳副將對接捐贈藥物的事。”

東叔是府衙貼過榜的人,歸來後自然會遭人非議。但讓他露面去幫宇文宴做事,借人多少個膽子也不敢再提。

她不怕尹文釗找東叔麻煩,而是惦記紅青賭坊幕後的人。

罰了銀子,也罰了帕子,她再求那位多保一個東叔,也不是什麼大事情。

“還沒查到紅青賭坊幕後的人?”她又問起此事。

夏櫻搖頭,“奴婢實在夠不到那麼高。”

葉輕悠也沒著急,“慢慢來……”又簡單的叮囑幾句,她便讓夏櫻快些回。

尹文釗的膝蓋都傷了,稍後不知會鬨成什麼模樣!

尹文釗此時被送回府中,如暴雨淋過的泥,原本意氣風發的要賑災,誰知天降意外之禍,徹徹底底地趴窩了!

熹郡主卻並沒抱怨,反而覺得洛寧王做得很對,“……表哥不讓你去也是好事,你本就傷勢在身,又去那邊天寒地凍的,萬一傷重了可怎麼辦?”

“而且表哥不是說了,等你養好之後再戴罪立功?到時選個好一點的差事,可不要這麼苦的差……”

“但他的確不該給將軍官降一品,稍後我讓母親去說說……這太醫到底靠譜不靠譜?真要躺在家中兩個月?”

“翠眉,服侍將軍先把藥喝了……將軍這段日子辛苦的,這臉都瘦得發黃了!”

熹郡主喋喋不休,一直嘮叨。

尹文釗腿疼心恨,憋屈得幾近崩潰了!

“你若真的疼我,就去求殿下讓我接了賑災的差,而不是把我當個秧子放在家中養!”

“???”

熹郡主一愣,“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疼你還不對了?”

“我是戰場上拚殺拚死的將軍,不是公主府的贅婿!”尹文釗想到陳堅的嘲諷,恨意滿腔!

熹郡主直接就把藥碗給掀了,“我還沒和你算蒙騙的帳,你先與我發脾氣了?葉娘子一直都要和離,你為何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