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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徹腦子裡數百條彈幕一閃而過,最後炸成煙花。

他好像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熱得冒煙,好像沸騰開鍋的熱水壺,熱氣從頭頂“砰”地湧出去,連帶著他的理智一起。

直到遠川淩牽引著他的手,按下了扭蛋機的開關。

扭蛋機開始運轉的聲音讓及川徹猛然回過神。

遠川淩不著痕跡地瞥了他一眼,注意到他泛紅的脖頸和耳根,這才輕飄飄、慢悠悠地鬆開了及川徹的手。

那淡定的表情好像自己剛才什麼都沒做過。

遠川淩在心裡給自己比了個“耶”。

對阿徹大勝利。

雖然他知道及川徹很多親近的行為都是下意識的舉動,但這並不妨礙遠川淩覺得自己主動方的地位受到挑釁。

如果追不到及川徹反被對方拿捏,那遠川先生覺得自己前世那麼多年都白活了。

雖說,他最近記憶力變得很差,特指對前世的很多事情都回憶不起來,不過和及川徹有關的倒是樣樣不落。

開心過之後,遠川淩看著扭蛋機有點發愁,好像已經預見了這場扭蛋之旅悲催地收場。

及川徹把手縮回了身側,猛地抓緊挎包的帶子,指節都有些泛白,他隻沉默了兩秒就迅速給自己找到了話題:“阿淩想要哪個?”

拜托了,這種時候還是要說點什麼,不然這莫名緊張的氛圍讓他受不住。

遠川淩道:“哪個都可以。”

開出普款,遠川淩收下這個時尚小垃圾,開出隱藏款,就再交給及川徹“保管”。

這對遠川淩來說不是什麼困難的選擇題。

交談的功夫,扭蛋機已經把盲盒吐了出來,及川徹從取貨口拿到了盲盒。

他深吸一口氣,手有些顫抖地開封,不知道是因為不確定的盲盒結果緊張,還是因為方才短暫的零距離接觸。

盲盒拆開後,及川徹愣住了。

“啊……”他無意識地發出一聲感歎。

遠川淩湊過去瞧了一眼,是個表情哭唧唧的黃色兔子,再看看扭蛋機的圖鑒表。

——居然真的是兩個隱藏款裡的其中一個。

“果然我的感覺沒錯。”及川徹感動得快要流下面條淚,自從和遠川淩一起開盲盒,那種連抽好多相同普款的痛苦日子已經一去不複返了。

遠川淩低頭看著及川徹手裡的盲盒一臉不敢置信。

他想起自己上午在扭蛋機連開的五個重複盲盒普款的經曆。

遠川淩有點懷疑人生,想不明白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他呆愣的檔口,及川徹已經把手裡的隱藏款塞到了遠川淩手裡,先發製人:“這個總不能再交給我‘保管’了。”

及川徹“嘿嘿”一笑,第二次通話的時候,他開出了隱藏款,卻沒辦法把隔著電話把東西分享給遠川淩,但現在不一樣了。

“這下真的可以分你一半了,你會收下的對吧?”

我的快樂、我的愛不釋手、我對靠近你的渴望,你會一並接收到的吧?

遠川淩欲要推拒的動作停下了,他把隱藏款塞到了口袋裡。

少年及川徹其實是個幼稚的笨蛋這件事,遠川淩明白的。

第二十五章

兩人結束了今天緊張刺激的盲盒之旅, 及川徹心情很好,送遠川淩到酒店的路上一直哼著輕快的小調。

遠川淩也有試圖改變及川徹對自己“運氣很好”的認知。

但無論遠川淩怎麼例舉自己前十幾年的人生連一次“再來一瓶”都沒中過,及川徹也並不相信抽到隱藏款盲盒的事和遠川淩無關。

及川徹振振有詞:“這是阿淩的魔法, 我懂的。”

遠川淩失笑, 實在說不過他,索性不再費口舌。

兩人在酒店門口分開, 遠川淩目送及川徹走遠, 這才自己轉身上樓。

之後大半個月,及川徹的日常生活都被學業和排球對半分了, 因為在遠川淩面前誇下了海口, 及川徹沒辦法不努力。

能保持正常的作息不熬夜工作都得虧了遠川淩在每晚通話的時候提醒他暗示休息。

不過結果喜人, 及川徹最近的家庭作業已經不怎麼需要遠川淩輔導了。

但當遠川淩詢問對方還需不需要假期線下補習的時候, 及川徹還是一口應了下來,隻是將時間推後了一些,包括一起跑步和送盲盒的時間。

因為北川第一中學的教練給他們約了一連串的訓練賽, 基本都要去彆的學校進行, 這是為了之後的地區預選賽做準備。

兩人誰也沒有抱怨, 在這件事上達成了驚人的一致, 但每日的固定通話依然是保留下來的習慣。

遠川淩在排球俱樂部的每日訓練也走上了正軌。

他逐漸摸透了俱樂部每日的人流量,發現每周的周三之後去的人比較多,並按照每六個人一組隨機分隊進行比賽。

分隊和年齡男女無關, 主打一個隨性,畢竟是業餘的比賽場, 能湊夠可以上場的人都已經很難得了。

弗斯教練說過, 希望遠川淩能多多進行比賽, 感受場上的氛圍,學會在排球場上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什麼時間做出怎樣的反應,這都是需要形成習慣的。

遠川淩與同齡的排球手之間,差距僅僅在實踐經驗上。

遠川淩也對此比較上心,俱樂部同好之間的比賽沒有強製性,靠得都是主動報名。

遠川淩每次都主動參與對抗比賽,分隊比較平均的時候,偶爾能完成十分精彩的一局。

他也逐漸習慣了副攻手的位置,扣球、攔網、作為誘餌掩護主攻手進攻,遠川淩在從比賽中學會如何把握最好的時機。

“23——24,左邊隊拿到局點。”坐在高架上的裁判報出了比分。

這已經是俱樂部裡甚少出現的精彩比賽了,雙方實力相差不大,比分異常膠著。

遠川淩在左邊隊,同隊的隊友三女兩男,都是成年人,遠川淩的身高比那位女二傳手還要矮一點。

不過這位二傳手是某個職業隊裡退下來的,傳球的技術和時機的掌握都很不錯,將整個隊伍調度得非常好。

至於右邊隊,五男一女,女選手是接應位置,防守能力很強,整場都沒有接飛幾個球,到位的一傳給技術一般的二傳手減輕了不少壓力。

而右邊隊的得分點也很明顯。

兩個中規中矩的副攻手,一個重炮型主攻,外加一個,技術不錯但失誤也不少的主攻手。

遠川淩站在網前,雙手交叉放在腦後,他不用抬頭就能感受到對場那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熾熱視線。

沒錯,那個恰巧和他對角,又分到不同隊伍的主攻手就是之前的寸頭少年。

對方整場比賽臉都臭得可怕,每次扣球遇到遠川淩攔網的時候,總是格外凶猛。

遠川淩也發現了一件事,這個寸頭少年和一般的選手不太一樣,他喜歡從場外沿著球網邊橫向助跑起跳,用這種方式完成一個完美的小斜線扣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