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3(1 / 1)

*

那一天之後兩人的關係跨越了熟人的邊界,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好朋友。

兩人的生活也逐漸繁忙起來,及川徹為了新一年的排球比賽忙得不可開交,遠川淩為了快點完成醫學院的學業而參加了多次面試,準備的材料能摞成小山一樣高。

遠川淩把時間一半分給了複習醫學知識,一半分給了排球。

為了保證自己不在申請醫學院的時候掉鏈子,他必須把丟下好多年理論知識全部補回來。

桌上日曆的空白處再次被密密麻麻的安排填滿了。

因為需要進公司的E國分部學習,而在這邊多滯留了兩個多月的跡部景吾也要回國了。

順便一提,禦影玲王離開得更早,和跡部景吾相比按部就班完成學業的禦影大少爺可以稱作乖寶寶了。

跡部景吾離開之前,再三詢問了遠川淩是否要回國。

跡部景吾覺得他可以不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沒有人要求遠川淩必須這樣疲憊地努力個不停。

其實按照正常的入學年齡,遠川淩完全可以回到日本經曆和同齡人一樣豐富多彩的高中生活,結束之後再申請國外的醫學院,這對遠川淩來說不是一件難事。

甚至遠川父母也勸阻過他,可惜天才總是有自己的追求的,如果可以的話,遠川淩更希望走完自己前世終止的道路,他甚至為此多次嘗試治愈自己的心理障礙,效果非常喜人。

或許這也意味著,籠罩他後半生的陰霾已經徹底散開了。

遠川淩繁忙的幾個月中,大概有兩件事讓他非常意外。

第一件事是自從那日在跡部家的彆墅分開後,查理去了德國,兩人沒再見過面,聽說對方迷戀上了飆車,並且車技很好,一次意外也沒有發生過。

這和前世的發展軌跡不太一樣。

遠川淩由此再次確認,自己已經扭轉了人生中最大的悲劇。

隨後跡部景吾隱晦地向他透露出,摩爾斯家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才將自家的獨苗送往德國,短時間回來的可能性不高。

不過遠川淩猜測,查理隱藏得很好的另一面,大概是跡部景吾主動捅出去的,從以前到現在,堂哥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保護他,遠川淩清楚這一點。

*

“觸球一次!”遠川淩輕盈落地,回頭向隊友高聲示意。

自由人接回這一球,二傳手背傳給了主攻手,一記直線球重重地扣在邊線上。

隨著裁判的一聲哨響,比賽結束了。

長高了三厘米、現在168cm的遠川淩被隊友們輪番摸頭。

“乾得漂亮!”

“遠川!最近的攔網越來越精進了!”

“好可怕的一觸魔咒……還好和遠川是隊友。”

遠川淩調整著呼吸,緩緩歪了歪頭,“多謝誇獎?”

他的聲音有些微不可查的沙啞。

弗斯教練恰好在此刻走了過來,他表情分明是笑著的,但開口說的話卻不太好聽:“做的不錯。淩,比賽中好幾次走神了,雖然最近體力勉強跟得上一局慢節奏的比賽,但也要注意集中注意力,在場上分心可是沒辦法獲勝的。”

他說的是“獲勝”而不是“得分”,幾乎完美拿捏住了遠川淩過於旺盛的勝負欲。

遠川淩這個人看著很安靜,但每次一到賽場上,勝負欲卻格外旺盛。

這種看不清情緒起伏,卻明顯在思考如何得分的人實在是可怕。

遠川淩應道:“是。我明白。”

邊上的兩個隊友小聲嘀咕:“之前我就發現了,教練是不是對遠川有意見啊?”

“不……據說是為了不讓遠川太驕傲自滿才這樣做的。”

隊友聞言看了看遠川淩面無表情的臉,無語道:“這家夥的字典裡有這兩個詞嗎?”

“啊……雖然遠川君看著很冷靜,但意外有壓迫感呢。作為攻手還真不喜歡和這種攔網的對上。”

“話說,他學攔網才多久,現在就已經這麼強了?”

“兩個月?應變攔網很吃預判的,說實話,我覺得遠川的眼睛說不定可以預測未來。”

隊友又看了一眼遠川淩淺灰色的眼眸,兩人陡然對上了視線。

嘶……彆說,這沉靜得像貝加爾湖面的眼睛,在被注視的時候格外讓人想躲避逃離。

弗斯教練臉一黑:“你們兩個!當我是聾子嗎!?在場上扣球那麼爛還好意思閒聊?做完一百次扣球訓練再走——你們都一起,淩留下。”

隊友們登時一抖,連忙應聲:“是!”

周圍的人都散開,遠川淩慢悠悠地坐下做拉伸運動。

彆人都知道遠川淩是個體力廢柴,所以不會在訓練量上苛責。

弗斯教練看著他輕巧的動作,道:“淩,我覺得我已經沒有什麼要交給你的了。”

遠川淩動作一頓,疑惑道:“為什麼?我在排球上還遠遠不夠出色。”

遠川淩的綜合素質絕對是俱樂部裡最差的一個,體力給他拖了後腿,身體沒有形成肌肉記憶也導致他的技術還沒有逐漸成熟起來。

弗斯教練說:“副攻手啊,接發球、扣球、攔網,我所掌握的所有技術你都已經學到了,即便現在不能很好的發揮出來,但也隻是時間問題。”

“如果想學更好的技術,我已經不是標杆了。”弗斯教練語氣非常遺憾。

他已經知道遠川淩是個頂尖的醫學天才,注定不會在排球的道路上走太遠,但能教導這樣一個天才,弗斯教練覺得很有趣,他的時間與經曆都沒有白費。

“不了。”遠川淩說道:“學得再多,沒辦法用出來也隻是存在腦海裡的錄像罷了。”

“這種事情還是以後再說吧。之後還要麻煩您才行。”

弗斯教練一米九的硬漢,聽了這話差點流下面條淚,“你這小子!算我沒教錯人。”

幾秒之後他又正經起來,道:“但你走神的事情記得改正。”

遠川淩動作一頓,說:“抱歉……有些事耽擱了。”

提到這個,他情緒down了幾個度。

大約一周前,及川徹接電話的時間越來越押後了,這也就意味著對方加訓的頻率越來越高。

遠川淩有嘗試提醒對方,但每次及川徹都滿口抱歉的答應,結果完全不該。

遠川淩有些生氣,但也理解對方為什麼這樣做。

初中被天才牛島若利壓迫了整整三年,又在末尾遇上了同樣天資卓絕,而且還和他同一個位置的影山飛雄,及川徹的壓力太大了。

但對方在這種情況下,也一直記得遠川淩是個心理狀況較差的人,所以並未向他傾訴過自己的處境。

從來,沒有向他發泄過一次負面情緒。一次都沒有。

明明他們通話的意義,就是彼此傾訴生活。

遠川淩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麼感受,他希望得到對方的偏愛,卻又不希望及川徹總是這樣壓抑著自己。

真是,越想越有些火大。

他覺得自己有些被及川徹慣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