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小公子已經穿越三個月了。
夏日漸漸過去,天氣恢複的涼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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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哪有不闖禍的,尤其是帶孩子玩的人,就很容易和孩子一起闖禍。
但橋鬆深以為,有的人帶孩子會闖禍屬於不可抗力,有的人則純粹是自己闖禍連累了小孩子。
比如他爹,明顯就是後者。
這日一大一小兩個加起來不超過五歲的家夥,在玩耍的時候不小心把路過的老臣李斯給撞翻了。
李斯也是倒黴,都致仕了,難得進宮來看望陛下,還要遭受無妄之災。
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
扶蘇為了鍛煉小公子的身體,決定陪他玩你逃我追的遊戲。小孩子就是要跑跑跳跳才能身體健康,不容易生病嘛。
而且這種遊戲很適合大人偷懶,一般都是小孩子東竄西竄跑得起勁,大人可以裝模作樣地去抓。這樣就不用跟著一起跑來跑去了,能儘可能地節省體力。
扶蘇就很喜歡這樣。
可是哄孩子不可能永遠都讓孩子跑自己不跑,所以玩了一會兒之後,兩人就決定角色互換,換成小公子來抓阿蘇。
小公子大聲提醒道:
“我要開始抓你了!你快點跑!”
扶蘇於是大步流星地走了起來。
仗著自己腿長,其實不用跑太快,大跨步就夠小豆丁追的了。
因為魚池旁邊寬敞,障礙物也不多,就很適合活動。扶蘇讓人看守好那幾個能下池的圍欄缺口,避免小孩一頭衝進去又落了水,接著就開始繞著魚池走。
剛開始兩人玩得還很順利,就是單純地繞圈跑。繞了一會兒扶蘇覺得有點暈,決定換個方式。
他等小公子快要抓住他到時候,猛地往旁邊一跳,躲開了。
“哎呦!”
路過的李斯被撞了個正著,兩人一起摔倒在地,李斯一把老骨頭還不幸地被扶蘇給壓著了。
小公子也跟著“哎呀”了一聲。
他連忙蹬著小短腿跑過來,忽略了底下的李斯,去攙扶扶蘇。
“阿蘇,你有沒有摔疼?”
李斯:?
李斯大為震驚。
被撞的被壓的不是我嗎,為什麼你不關心我?雖然太子殿下身份高貴,但我也是前一任大秦丞相啊,致仕的丞相難道就不值錢了嗎?!
李斯支著腦袋去看是哪家小孩在說話,結果看到一個不認識但長得眼熟的小公子。
侍者也趕了過來,先將太子攙扶起來檢查一番,再將李公攙扶起來檢查一番。已經有人去叫夏太醫了,一會兒就來。
李斯捂著老腰叫喚個不停。
這個時候哪怕不疼也要喊疼啊,不然陛下一聽說“哦,你不疼啊,那撞的應該不嚴重”,肯定就一句重話都不會對太子說了。
李斯在心裡嗚呼哀哉。
他剛剛遠遠就看見兩人在玩耍,特意
站在原地觀察了一番。確定他們是繞著池子跑的,不會突然跑到回廊上來,這才選擇了走回廊。
誰能想到呢,這樣居然還會被撞。
扶蘇看了他一眼:
“李卿,你運氣有點差啊。”
李斯嘴角一抽,哪怕已經習慣太子不說人話了,他還是想吐槽一句這太過分了。
撞了人居然還嫌棄被撞的人運氣差,還有沒有天理了!
小公子好奇地看著他:
“阿蘇,這是誰?■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扶蘇把小公子抱起來:
“這是阿父的左膀右臂,大一統的大功臣之一。”
李斯的表情頓時回暖不少,他矜持地輕咳了一聲,撚著胡須微微一笑:
“不知這位小公子是?”
扶蘇本來不想說的,但轉念一想,李斯正好致仕了閒著沒事,可以來給小阿父當先生。讓他多給小公子灌輸一些和大一統相關的知識點,方便對方未來長大之後更好地推行這一政策。
於是扶蘇壞心眼地說:
“這是阿父。”
李斯:?
李斯:!
李斯大驚失色,差點站不穩摔倒。得虧有人扶了一把,才沒叫他又和地面來一次親密接觸。
他定睛一看,這孩子還真是長得很像陛下呢!
李斯去向侍者求證,太子喜歡騙人,或許在拿他尋開心。但是侍者的反應是做不得假的,如果這是尋常王孫,侍者聽到那話一定會露出端倪。
結果沒有。
說明這孩子很有可能當真是他們陛下。
“陛下——”
李斯悲痛欲絕地看著小公子:
“您怎麼就、怎麼就、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啊!”
小公子茫然地看向扶蘇:
“阿蘇,他這是怎麼了?”
扶蘇在小公子耳朵邊上小聲回答:
“不知道,可能出門之前沒吃藥吧。”
李斯還在悲痛:
“陛下啊!您這變成了小孩子,以後要如何是好?還能變回來嗎?還是說您會再次長大?”
悲痛到這裡,李斯忽然頓住了。
等等,如果變小之後能重新長大的話,豈不是說明陛下重返年輕了。所以陛下可以再活幾十歲,賺了啊!
要是能一直這樣,年紀大了就返老還童,年紀大了就返老還童。
——嘶!這不就是永生?!
難道大秦要迎來一位能夠永世掌控朝局的陛下了嗎?
刺激!
李斯雙眼放光。
就在這時,始皇帝聽了侍者的彙報走了出來。
他來到扶蘇身邊:
“方才摔了?可有摔疼?”
扶蘇衝父親笑笑,正要說不疼,那邊李斯已經“咚”地一聲倒地了,速度快到侍者都沒來得及去扶。
夏太醫終於趕到,就著這個躺在地上的姿勢給他把了個脈。
最後夏太醫斷言:
“大喜大悲之下受不了,暈厥了。”
扶蘇:……
始皇意味深長地看向扶蘇:
“又是你乾的好事。⒛[]⒛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扶蘇有點心虛:
“我都是實話實說,是他自己誤會了,不關我事。”
小公子沒明白那個老人家為什麼暈倒,但他能聽得出來始皇在怪扶蘇。
於是很有父愛地替阿蘇辯解了一句:
“不關阿蘇的事,是他自己出門前沒有吃藥。”
始皇:……臭小子又胡扯什麼?
始皇揉了揉太陽穴:
“秦扶蘇,朕最近沒有收拾你,你又開始皮癢了是吧?”
扶蘇立刻抱著小公子逃竄:
“阿父,我先帶小阿父去更衣,方才跑了一身汗,在外面待久了要著涼的。”
始皇:嗬嗬。
李斯被人抬去了稍間的軟榻上,等他終於醒來,已經是一個時辰後了。
睜開眼時整個人還有點木愣愣的,侍者扶他起來,他才回過神,心有餘悸地和侍者說自己做了個噩夢。
他居然夢見有兩個陛下,一大一小。
結果剛在侍者的攙扶下走到正殿去面見陛下,就發現殿內確實有一大一小兩個陛下在。太子還在陪小的那個玩玩具,一起琢磨要怎麼開某個機關盒。
李斯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自己肯定是被太子騙了。什麼那小孩是陛下,根本不是,就是太子想了個新法子玩弄他。
小太子歪頭提醒扶蘇:
“阿蘇,那個老人家醒了。”
扶蘇回頭看了一眼:
“李公睡得還好嗎?”
李斯扯了扯嘴角:
“托您的福,還死不了。”
始皇輕咳一聲:
“太子是有些調皮了,愛卿勿怪。不知愛卿今日進宮,是有什麼要事?”
李斯這才想起來,趕緊說正事。
扶蘇聽了一耳朵就不感興趣地拋開了,一直等到兩人聊完才準備開口,讓李斯來給小公子當老師。
不過李斯倒是先發問了:
“陛下,不知這位小公子是?”
始皇斟酌著怎麼說才不會刺激到李斯。
還沒來得及開口,小公子先回答了:
“阿蘇不是說了嗎?我是他阿父啊。”
李斯:?
見李斯滿頭問號,小公子心說他好像有點呆呆笨笨的。可想到這是大秦肱股之臣,不好笑話人家,就沒有說出來戳李斯的心窩子。
小公子回答得更明白了一點:
“我是公子政,就是你們的始皇帝。”
李斯木著臉看向始皇:
“陛下?”
怎麼現在太子騙人的時候還找幫手是吧?但凡陛下不在現場,他現在就是那個被耍得團團轉的傻子。
結果他們陛下告
訴他:
“他確實是朕。”
李斯:……陛下你犧牲好大啊,都開始配合太子說謊了!
李斯忍不住去看史菅,示意陛下這裡還有個起居郎呢。您這麼陪著太子胡鬨,後世不知道要怎麼說您了。
始皇低頭去處理奏折:
“這孩子是另一個世界的朕,前段時間突然從半空中掉落到乾元宮。應當是由什麼神人仙者送過來的,來之前正遭受趙國士兵的追殺。”
李斯到底不是傻子,立即鄭重起來。
陛下都這麼說了,那絕不會有假。既然這孩子真是另一個世界的陛下,豈不是說是質子時期的陛下?
李斯一下子想到另一個世界失去公子政的後果,心下一驚:
“陛下,這?!”
始皇擺擺手,這些事情也不是他們凡人能左右的,目前能做的隻有把孩子養好。
扶蘇適時開口:
“還要勞煩李公多費點心了,明日起得日日進宮來教導小陛下。”
李斯自然是當仁不讓:
“此事交給臣便是!”
這麼重要的事情,陛下和殿下唯獨交代了他,可見信任。李斯完全顧不上自己是個退休的老人家了,雄赳赳氣昂昂地出了宮,回家開始準備教學內容。
李斯甚至還特意等到官員下職的時候,跑去王綰家門口堵人。就為了仰著下巴對王綰冷哼一聲,然後用蔑視和得意的眼神看對方一眼。
王綰不肯致仕又如何?哪怕他致仕了,陛下心裡還是最倚重他,遇到事情第一時間交代他來辦。
李斯哼完就耀武揚威地走了。
王綰:?有病?
李斯的得意隻持續了十天,十天後他發現不對勁了。
彆的沒致仕的臣子,每旬還有兩天的休息日。他一個退休老人家,怎麼天天都要來上班啊?
而且說是教導小陛下,其實小孩太小了,根本學不了什麼。比起教孩子,更多的是陪孩子玩耍。
太子殿下將之稱為寓教於樂,接著就把教小孩秦國大篆的活丟給他了。
小孩生活的時代還沒有小篆和隸書,所以隻能教大篆。其他的教太多萬一記不住也浪費精力,倒不如針對性教導他怎麼在秦國宮廷生存、爭取當上大秦太子。
扶蘇還體貼地表示:
“如果愛卿不想陪孩子玩的話,也可以去幫阿父處理公務。最近孤要陪伴小陛下,沒有空做這些,阿父很辛苦的。”
李斯問不是還有太孫和蒙安嗎?
對了,這兩人到哪兒去了?他上回被太子嚇暈那天,就沒見到他們。
扶蘇回答:
“他們在偏殿處理政務。”
因為扶蘇死活不肯告訴兒子小公子的真正身份,但他自己又愛帶著小公子去正殿打擾父親,所以乾脆就把礙事的兩人丟去偏殿單獨弄個書房處理事務了。
侍者也被扶蘇叮囑了,要喊小公子,不要喊小陛下。於是可憐
的橋鬆至今不知道這個不明來曆的小孩到底是誰,還忍不住在心裡念叨奇怪。
要說是祖父新生的小兒子,也不像。他爹絕對不會對幼弟這麼好,隻會跟幼弟吃醋搶阿父。
如果猜是他爹的私生子,那也不可能。他爹連長子都不在意,哪裡會在乎什麼私生子呢。
總之就是奇怪,太奇怪了。
李斯進宮來,孩子沒教上,政務處理了不少。他感覺自己現在這樣和沒致仕有什麼區彆嗎?
還是有的,沒致仕的時候是拿著俸祿乾活。而且做了什麼都有跡可循,功勞加身。
致仕之後就不一樣了,乾活沒有錢拿,都是免費出功出力。如果立了什麼功勞,也不一定有人知道是他立的。
李斯:我好像被太子殿下騙了。
扶蘇把人騙進宮之後,自己倒是帶著小孩出去玩了。
鹹陽城裡如今十分繁華,正適合帶小孩出去見見世面。他阿父以前被關在邯鄲那方寸之地,實在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扶蘇帶著小公子坐馬車出宮:
“今日先帶你去看看渭水河畔。”
小公子想了想:
“之前在玄宸宮也見過。”
玄宸宮橫跨渭水,以大橋相連。父子倆站在橋上欣賞過滔滔江水,來往巨船運送著從各地搜羅來的寶物和特產。
如今黃淮江珠四大水係都是貫通的,船運十分方便。能出海遠渡扶桑的造船水平,在大陸內部的水係裡來往更是不在話下。
不過扶蘇這次帶小公子去看的是城中的河岸。
扶蘇解釋道:
“大河往來頻繁,碼頭處漸漸就形成了市集。在河邊能買到鹹魚和新到的貨品,價格比城中的坊市要便宜。”
所以庶民更喜歡去碼頭的市集采買物品。
大秦目前還沒有打破坊市的界限,隻有專門的市集允許擺攤經商。
畢竟大秦允許的經商大部分都是針對貴族的,官方或者和官方有合作的商隊去撈貴族手裡的油水。
至於庶民,除了在坊市裡小打小鬨搞些上不了規模的小生意補貼家用之外,大範圍經商是不允許的。
再加上大秦對於每戶的耕田規模有詳細且嚴格的要求,庶民們也不敢放下田地去經商。否則交不出稅來,就要被罰去徭役了。
扶蘇抱起小公子,指給他看在河岸買東西的庶民:
“他們買的多是鹽布等物,庶民如今還窮,買不起太多彆的東西。”
南方種棉的多,所以南方來的棉布便宜些。稍微有點家底的,會用柔軟些的棉布,不過大部分還是買棉花回去填充冬衣冬被。
來往商隊都和官方有合作,被盯著不敢亂喊價。但這是因為大秦的監管如今做得比較好,倘若換成六國那種法度混亂的國家,庶民想買物美價廉的東西純屬做夢。
小公子若有所思:
“商業有利也有弊,若是掌控不了它,不如摒棄不用。若要用它,就要製
定完善的律法。”
扶蘇笑著點點頭:
“阿父以後回了那邊,也要記得派人學習商道之術。大秦可以不用,但是不能完全不懂,否則敵人懂了,就能反過來坑害大秦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小公子想起了呂不韋,嚴肅地點頭:
“我知道了。”
困在宮闈裡是學不到太多東西的,這個道理扶蘇從很小的時候就明白。那時候父親會抽空帶他去鹹陽各地看看,如果實在沒有時間,就讓蒙毅等人帶他去看。
如今扶蘇也有樣學樣,帶著阿父今天看看市集,明天看看田畝。親自去問一問庶民的日常生活,粟一鬥多少錢,鹽一兩多少錢,布一匹又是多少錢。
哪怕小公子人小,過幾年可能就不記得這些了。但從小就多接觸人生百態,總不會真的一點用都沒有。
見過世面的人,才更容易處變不驚。
何況知識會忘記,學會的技巧、培養出的情商都不會消失。小公子以後回到邯鄲還要面對那些三教九流的趙人,他得學會怎麼在那些人手裡保全自己。
扶蘇於是又帶小公子去鄉裡看了小孩子之間是怎麼打架的。
小孩才最殘忍,聽大人說誰誰誰是可惡的秦人,就會聚眾霸淩。反正都是小孩間的打架,大人還能推脫說是他們鬨著玩,故意不去管。
扶蘇攬著小公子蹲在草叢後面:
“阿父你看到了嗎?”
小公子認真地應了一聲:
“我看到了,他們打得真狠。”
拽頭發咬人什麼的,非常不講究。
扶蘇和小公子咬耳朵:
“這樣太粗魯了,而且容易被對方反擊。我帶阿父來看,隻是讓你記住他們打架會這麼打,以後和人打架的時候記得防備著點。”
他可不想他阿父被其他小孩抓咬。
小公子握了握拳頭:
“我會小心的!”
習武的師父教了他,可以出拳擊打敵人的鼻梁、眼窩,或者踢他們的小腿。這些地方會讓人非常疼,顧不上反擊,先捂著被攻擊的位置呼痛。
小公子都記得呢。
不過有時候孩子打架打輸了,會喊大人來找回場子。因而不僅要看孩子打架,還要看大人是怎麼欺負小孩的。
奈何秦律雖然不管小孩子打架,可大人鬥毆卻會受罰。所以在外頭很難找到案例,隻能回去找“演員”表演給小公子看了。
扶蘇在侍衛裡挑了個比較健壯的漢子,又讓人把王離家的小崽子叫來。
他家的大兒子皮得很,經常上躥下跳和人打架。扶蘇問他願不願意和侍衛打一場,他欣然同意了。
大人打小孩,手段也無非就那幾種。小孩子隻要反應速度快些,彆被抓到了,一般不會有事。
扶蘇就是讓侍衛用儘解數去抓人,先讓小公子學怎麼逃跑躲竄。
橋鬆晃悠過來:
“父親,您怎麼老教他打架啊?就算以後這孩子要上戰
場當武將,要學習的拳腳功夫也不該是這種市井流氓的打法吧?”
扶蘇瞥他一眼:
“你懂什麼??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橋鬆:?你不說我當然不會懂!你倒是說啊!
小公子歪歪腦袋:
“橋鬆,你是不是和阿蘇關係不好?”
橋鬆剛想說你個小屁孩怎麼直接喊我名字,我都成年了,你才多大點。但是想到他喊自家臭爹甚至都喊的是小名,也隻能把話憋回去。
橋鬆敷衍道:
“我和父親關係也還行吧,主要他經常不當人,討厭得很。”
小公子不讚同地看著他:
“橋鬆,你是晚輩,怎麼能對父親有怨言呢?”
阿蘇多好啊,不行,他要幫兒子和孫子改善關係。
橋鬆:……
他祖父都沒說過不許他對他爹有怨言,這不知道哪裡來的小孩管得倒挺多。他為什麼有怨言?還不是臭爹先撩者賤!
橋鬆不太高興地說:
“是他先欺負我的!”
小公子於是又看向阿蘇:
“阿蘇,你是長輩,不能欺負晚輩。”
扶蘇從善如流地道歉:
“我錯了。”
小公子滿意地點頭:
“橋鬆,你看,阿蘇向你道歉了。”
橋鬆:???
橋鬆用一種驚悚的眼神看向他爹,懷疑他爹是不是被人奪舍了。以前祖父教訓他,他都不帶認錯的,現在這什麼情況?
橋鬆謹慎地後退三步,拉開了和那個小孩的距離。這孩子真可怕,也不知道什麼來路,不會是精怪吧?
扶蘇背著小公子瞪他一眼,示意兒子過來配合一下。裝也要裝出個父慈子孝來,不要讓你兩歲半的祖父為這種小事煩心。
沒看懂親爹在使什麼眼色的橋鬆:啊?
好在小公子很快就被彆的事情轉移了注意力,沒再管兒子和孫子的感情問題。
雖然家裡多了個小公子,但其實並沒有影響始皇和扶蘇的正常行程。次年小公子還沒回到原本的位面,而第四次巡遊塞外的行程已經安排好了。
扶蘇直接把小阿父一裹,帶上了馬車:
“走,阿父,帶你去塞外看草原!”
小公子興奮地說:
“好!”
他彆說塞外了,哪兒都沒去過,至今隻在邯鄲的小部分區域和鹹陽的大部分區域逛過。
這次去塞外是從隴西繞行的,先去看看隴西的西域集市,然後去看看河套的豐美土壤。在九原郡出塞,正式進入匈奴草原,然後一路東去。
最終目的地是東胡,到了那裡可以震懾一下隔壁的箕子侯國。這兩年箕子侯國有歸順的想法,隻是一直搖擺不定,王駕過去嚇唬他們一下。
扶蘇已經提前安排人散布謠言了。
就說王駕這次走塞外,就是想考察一下匈奴和東胡是否乖順的。考察完還能順道考
察一番箕子侯國,要是看完覺得不滿意,就會派大軍壓境。
目前探子傳回來的消息,是說箕子侯國內部十分緊張。非常擔心秦皇來看完之後說一句他覺得不行,然後韓信就打過去了。
可能這個流言效果確實挺不錯的,等王駕從塞外回程之後沒幾個月,始皇就收到了箕子侯國送來的信,說願意歸順大秦。
小公子圍觀了全程的操作,看得雙眼亮晶晶。
“阿蘇,原來還能這樣!”
扶蘇飛快地捏了一把他越發圓潤的小臉蛋,捏完還四處看了看。確定阿父不在,這才鬆一口氣。
小公子無奈地看著他:
“你又捏我臉。”
這次塞外之行從出發到回家,一共用了快兩年的時間。兩年多下來,小公子已經五歲了,沒有以前那麼好忽悠了。
不過他總是拿阿蘇沒有辦法的,被捏了臉也隻能說服自己這是兒子調皮,他作為父親要寬容一些。
扶蘇振振有詞:
“等阿父大了就不讓我捏了,趁著阿父還小,我多捏幾次。”
始皇突然出現在了他身後,捏住了兒子的後脖頸:
“朕聽見了。”
扶蘇渾身一僵,像小貓被捏住了命運的後頸皮那樣,動彈不得。
小公子歎了口氣:
“阿蘇你又被抓住了。”
每次都是這樣,明知道乾壞事會被抓住,還總忍不住反複試探。
雖然小公子還是個孩子,但已經深切地體會到養孩子有多不容易了。想到現在的阿蘇可是已經長大了的阿蘇,而自己以後要面對一個剛出生的阿蘇。
小公子的表情凝重起來,幼年時候的阿蘇,一定更難纏吧?
箕子侯國歸順之後,朝中有不少事情要處理。而且每次巡遊結束後,本來也要加一段時間的班。
所以扶蘇遺憾地結束了偷懶的生活,開始忙碌起來。正好小公子也到了開始正式學習的年歲,李斯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始皇和扶蘇則在加班加點處理政務。
扶蘇想的是趕緊把事情辦完了,早點開啟第五次巡遊。這次他們要去仙湖高原,可以帶小阿父去高原上見識見識。
仙湖高原不遠,而且範圍也不大。過去了之後大概也就是在仙湖逛一逛,再去一趟月氏部落。
月氏和仙湖駐地如今是高原上的兩大樞紐,各大部落都會去這兩處經商往來。看過兩地之後,基本就等於把高原巡遊完了。
就是不知道小公子的身體能不能承受得住上高原。
小公子認為:
“我可以!我要去!”
為此,他越發賣力地開始習武。等到出發去高原的時候,扶蘇發現他又長高了一小截。
扶蘇比劃了一下身高:
“小孩子長得可真快啊。”
小公子還差兩三個月就滿八歲了,主要是因為兩界時差的關係。否則再之前那個正月的時候,就該滿
八歲了。
不過這也不妨礙扶蘇提前給他過了八歲生辰。
生辰這種慶賀,早些比晚些好。萬一小公子突然穿越回去了,沒趕上今年生辰,那多遺憾呢。
扶蘇私底下和父親討論過,認為小公子最遲在異人成為孝文王的太子之前,就會被傳送回去。這樣能正好避開在邯鄲孤立無援的六年,還能趕上回秦。
當然,這隻是父子倆美好的期望而已。
事實上到底如何誰也確定不了,畢竟這件事他們無法左右。也就是根據之前黑洞是在小公子危急的情況下把他送來這一點,推測幕後之人對小公子存在善念,才覺得對方可能會挑選這個時間段。
若是這個點還不送回去,他們懷疑小公子可能就回不去了。而且即便回去了,小公子要怎麼解釋自己失蹤六年的事情呢?
扶蘇有點憂慮。
始皇摸摸他腦袋:
“總會有辦法的。”
被城中的好心富戶藏了六年,怎麼不算合理呢?趙姬要想跟著兒子去鹹陽過好日子,難道還會傻到刨根問底不成?
其實這裡頭還有很多問題,比如小公子怎麼證明自己是秦國公子。失蹤六年,彆人或許早就默認他已經死了,也不會想到把他送回秦國去。
何況小公子被傳送回去後,也不知道會出現在哪個國家哪個城市哪個位置。無論是出現在邯鄲還是鹹陽,都不好解釋。
扶蘇突發奇想:
“要不還是祈禱他空降到大秦朝會上,我給他寫點‘大秦一統天下’的字條讓他揣在身上。這樣他就不會被當成妖孽,而是被當成祥瑞嗬護起來。”
始皇:……
扶蘇還真去寫字條了,甚至額外用裁小的紙張密密麻麻寫了一本“書”,用荷包裝起來,掛在小孩脖子上。
扶蘇提醒小公子:
“這些要隨身帶著,要是你以後突然出現在鹹陽,就把裡面的字條取出來,拿著去找守衛。”
“大秦這些年的災害都背下來了吧?先打聽清楚了是哪一年,這樣就可以跟守衛說未來會有什麼災害。裝神棍很簡單的,我也找方士演給你看過,你照著他們學就行。”
小公子認真記下:
“好,阿蘇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整個高原之行,扶蘇都在絞儘腦汁地想還有沒有什麼沒考慮到的地方。努力想給自家阿父增添籌碼,哪怕小孩可能根本不會在今年穿越回去。
兩位阿父都很配合他。
就是小公子有些煩惱,整天身上揣這麼多東西,實在太累了。
後來侍者乾脆給他做了個包袱,把東西都塞進去。然後每日拿著包袱寸步不離,隨時準備在黑洞出現的時候把包袱遞給他。
扶蘇還說,如果來不及遞過去,也可以扔進黑洞裡。反正都是傳送,總不能前後腳進去的東西送到的不是同一個地方吧?
侍者:……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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