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才是背叛者?(12)(1 / 1)

十二

就在純愛黨因為老賊撒糖開始滿論壇狂喜亂舞和產糧的時候,劇情黨也不是什麼都沒乾。

他們討論,交流,熱衷分享自己手頭的發現,人均列文虎克!

哪怕陰謀論隨著漫畫中男女主的互動越來越多而越來越不吃香,他們依舊毫不動搖的進行著手頭的工作。

其中彩虹豬豬和大光明大光明相這兩個劇情黨中的領頭羊正在進行私聊。

【大光明:最近的劇情有些溫吞啊,菜豬。

菜豬:老賊一看就在憋個大的。

大光明:看來你心裡有數我也就不多說了,關於男主……聽說你有獨家情報?

菜豬:…你又從哪裡聽來的?

大光明:[正直.jpg!] 因為我也有。

菜豬:……

大光明:交換?

菜豬:你又占我便宜!

大光明:[何出此汙言穢語.jpg!] 你一個大男人有什麼便宜給我占?屁股嗎?你又胖了?

菜豬:老子身材管理一頂一的好,每天都去健身房,你才胖!

大光明:哦,既然不是屁股的問題,那你會同意吧?大家都不虧,彆磨嘰,不然我真要懷疑你的屁股出了點小問題。

菜豬:………………大光明,改天約出來見一面吧。

大光明:拒絕(比×)。正經人現在誰還約架,隻要在網絡中我就立於不敗之地,我多蠢和你一個跑健身房的肌肉男面基後挨揍。

菜豬:[憤怒.jpg!][憤怒.jpg!][刀.jpg!][刀.jpg!][刀.jpg!]

大光明:隻有你會刀嗎?[刀.jpg!][刀.jpg!][刀.jpg!][刀.jpg!][刀.jpg!] 】

兩個幼稚鬼鬥了差不多十分鐘的圖,才總算開始繼續聊正事。

【大光明:我攤牌,我的獨門情報來自——作者!

菜豬:艸!老賊!

大光明:[奸笑.jpg!]

大光明:要不要和我換?

菜豬:換!

菜豬:不換的人是傻子!

菜豬:大佬!菜菜!餓餓!

大光明:……菜豬,你是真的不要臉啊。(感歎)】

兩人於是愉快的分享了各自手頭的資料。

大光明相也因此弄清楚菜豬的獨門情報來自哪裡,他一個堂姐采訪過《帝國》作者,在經過作者允許後,雙方聊過一些有關新作的內容。

這個新作不意外就是現在的《帝國玩家》。

因為是最初的設定,和漫畫現在的內容有許多不符的地方,但是恰恰是這樣的初設版,不論是大光明相還是菜豬都不會忽略它的真正價值。

大光明相也拿出自己從作者那裡PY來的新情報。

美其名曰,朋友多,就是比較容易弄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而菜豬在了解到那位漫畫家不是大光明相口中的“朋友”後,立馬無視了他的吹噓,轉而研究起了這些資料。

然後——大吃一驚!

大光明相看到他的反應立馬就笑了,笑完也跟著歎氣。

【大光明:我是怎麼都沒想到,老賊居然打得是這個主意。】

輪回世界。

“神愛世人”不是結局,而是開始。

這個漫畫宇宙,剛剛向他們展露出一角。

……

平時陰暗的小巷,此時多出許多來來往往的人影。

他們身材高大,穿著騎士鎧甲的身姿分外挺拔。

綁腿長靴的低跟落到地上發出聲響,拖拽著鮮紅下擺的路藝走了過來,這些人無不放下手頭的工作,向尊貴的聖堂樞機行禮。

少女的體型經過牧首的精心喂養,已經抵達了同齡人的平均線,及腰長發在腦後紮成馬尾,翅膀形狀的白金發飾反射金屬冷漠的光芒,一把精致的細劍斜挎在腰側,腰肢被雙排扣的封帶勾勒成緊緊一束。

但不論是榮耀的教會騎士,還是現場的治安官,都不會因為少女姣好的外形而成為輕視她的理由。

不僅僅是大主教的威嚴,也因為自她現身王國上層的就這數個月來,少女已經憑自己的實力和品行征服了這個國家的上流階層。

凜然,強大,榮耀,謙虛,這些標簽都比單純的貌美更值得敬重。

明明不久前她還隻是個隨處可見的平民,但今天的她卻已經是個完美的教宗繼承人。

眾人看到她的到來,便尊敬的垂下視線,避免直視上位者的臉,而少女知曉這一切,卻無心改變。

“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三次了,那些獨立軍究竟是多麼殘暴的怪物?”

因為路藝的緣故,現場負責人急匆匆趕過來,邊擦汗邊抱怨起那些手段殘忍的瘋子!

獨立軍在王都一直是這個待遇,路藝並不驚訝。

她上前幾步,越過高大的騎士,目光徑自落到命案現場,她的眉頭一瞬間狠狠皺起。

遍布泥水垃圾的石板路上是數具被破壞的難以辨識的人體,血肉模糊,一片狼藉,內臟被用粗暴的手法掏出來丟棄在地上,被害者的表情驚恐的定格在死亡的那一瞬間。

這樣的現場連久經考驗,信仰堅定的聖騎士都有些扛不住,那些心理素質一般的普通人早在看到現場第一眼後就急匆匆的跑到外面去吐。

怪不得負責人會用怪物,殘暴這樣的詞彙來咒罵凶手,因為這副畫面看起來就像是惡魔在發瘋,一個心靈正常的人怎麼能做到對一個活生生的同類做出這等殘忍暴虐的惡行?

“樞機大人……您還好嗎?”

後面跟上來的負責人有些擔憂的問道,少女的外表還是太有欺騙性。

路藝聞言看了他一眼,水藍色的眼眸清澈的有些異樣,那一瞬間的目光交彙令他毛骨悚然,但這樣的異常轉瞬即逝,快到讓當事人都誤以為是自己過分敏感而不是這位尊貴的大人洞悉了自己的隱瞞。

“犯下如此罪行的如果是個人類,說是被惡魔附身了也不為過。這些人的身體像是遭遇過野獸襲擊,王都裡有哪家的貴族丟失過豢養的猛獸嗎?”

路藝收回視線後便平平發問,負責人呆了一下立刻回道:“並沒有,我們已經向居住在附近的雷博特伯爵大人打聽過,猛獸園有專門的仆人看守,每天也有固定喂食,就算不小心打開了籠子,那些野獸也不會餓到去襲擊平民。”

人吃飽了就不會犯錯,野獸同樣是這個道理。

能躺著就把肉吃到嘴裡,何必費心費力的去打獵呢?

“有說謊的可能嗎?”路藝又問道。

“當時有專業的能力者在場。”

那就是沒有說謊嘍。

路藝繼續看著那幾具屍體淒慘的死狀,一旁的負責人連多看一眼都不敢,隻小心的用餘光去偷瞄,多瞄到兩眼就把自己嚇得呼吸急促,冷汗涔涔。

“王都的貴族雖然有豢養大型猛獸的風俗習慣,但這麼多年下來那些野獸身上的脂肪比專門養來吃肉的牲畜都多,實在不需要往這方面擔心……”

“哈瑪先生,不知你有沒有注意到……”

聖堂教會的年輕樞機水色的眸中凝固著某種理性的結晶,剔透乾淨,棱角尖銳,將冷靜變成一種如有實質的指控。

“人在某些時候也可以是一頭猛獸。”

“……”

負責人在這樣的目光中汗如雨下。

……

拖著疲憊的步子回到房間,路藝剛拆下肩膀上紅黑兩色的披風,就被屋子裡的另一道呼吸聲驚覺自己忽視了什麼而迅速轉過頭去。

“冕下?”

貝殼台燈被一根修長的手指打開,圓潤的核心散發柔和溫暖的光芒,表殼投射出來的星星圖案出現在牧首黑色的發梢,照亮那一彎眉目的英挺俊美。

夜幕中對方的氣質介乎於人和聖靈之間的慈悲神聖,隻不過這樣超然的姿態在遇到自己親手培養出來的樞機時總會大打折扣,悲憫疏情的神色總會轉向另一個動人的方向。

比如這時,他就在笑,就好像看到她是一件多麼快樂的事情。

“你回來啦,有些晚,我等了你一段時間。”牧首邊說邊把打發時間用的書籍合了起來放在桌面上,長捷下的眼眸閃爍不易察覺的光亮,黑暗中視物似乎對他不算什麼,路藝敏銳的注意到這點兒。

做完這個動作他歪歪頭,有些了然的看向少女的方向,再張口便道:“遇上意外了?你應該隻是去騎士團做日常巡視,卻耽擱到這麼晚……最近……唔,是那些獨立軍?”

路藝:“…………”

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險些順應這個氣氛將抱怨說出口。

牧首見她遲疑,精致的眉眼愈發柔軟。

“向我傾訴並不是變得軟弱,再堅強的人也允許在夜晚的某個時刻為曾經和過去懺悔。還是說,正因為是我,你反倒開不了口?”

儘管是在少女房中,這個人卻表現的就如同是這裡真正的主人,用著慣有的語氣,優雅從容,還帶著一份說不出來的耐心天經地義的給予勸解或者指點。

“不會,我不覺得這是不能說給您聽的事……隻是,並不好看。”路藝垂眸,謹慎的用詞有種冷幽默式的委婉。

牧首一下子笑了,就好像少女說的話是多麼有意思的玩笑。

“不好看的事情我見多了,你以為我多少歲了?過來。”他指指身旁的座位,“辛苦一天了,現在是屬於你自己的時間。在這個屋子裡,你可以用任何方式放鬆,包括……我?”他挑挑眉,經由歲月打磨而愈發優越完美的面容,令時間將之塑造成一件絕倫美麗的藝術品,永遠的被擱置在水晶玻璃的保護下,在那個隻屬於他本人沒有儘頭的時光中,被賦予了直至靈魂儘頭的永恒。

王都許多貴族小姐有許多僅僅隻是偶然間看到了聖堂教會的大牧首,就被那副凡人無法企及,得天獨厚的身姿俘獲了芳心。

現在這名各種意義上奪走無數少女初戀的男人,用外人難以想象的方式溺愛著路藝,不帶一絲男女之間的曖昧,隻用全心全意的疼寵將之包裹。

那雙寶石色的紅眸是如此情真意切,連最注重距離和隱私的女人都難免動容。

路藝剛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牧首便將花瓶旁的藍莓撻推向她,然後自然的收回手。

“說說吧,你在為什麼難過?”

今天屋子裡裝點的鮮花是侍女采的鈴蘭,小巧的花朵綻放的安靜,氣味卻十分香濃,在這樣清新雅致的香味中,牧首平靜發問。

路藝盯著甜品上精美的裝飾,不意外牧首此時的說辭,作為承接他身上“雨露”的繼承者,她在他這裡沒有秘密。

靜謐中透著思考的半晌後,她緩緩說道:“死亡總是令人難過的……冕下,我可能本身就是個軟弱的人,因此每次見到有人死去,就會不可遏製的感到憤怒,而冷靜下來後又會覺得悲傷。”

牧首看著自己將忠誠和堅韌刻到骨子裡的樞機主教,在她失去往日機敏而變得壓抑的語氣中柔聲勸慰。

“這沒什麼不好的,還記得我曾說過的嗎?你和他們不一樣,因為你還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