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萬能的超能力在這段劇情中的不活躍，放任兩名DK獨自去和BOSS戰鬥，似乎OOC了“全能卡密撒嘛”的人設，所以他在兩人要涼的0.1秒內同時做出了幾個舉動。

抓住家入硝子來到可以同時碰到兩個人的位置，雙手展開，指尖點在兩人裸露在外的皮膚上，然後瞬間發動能力。

在這0.1秒之間，兩人的體力咒力回到一天之前，然後回溯時光的能力啟動。

他們站在出發時的位置，一切還沒有開始的時候。

為了避免還要多費口舌的解釋，齊木楠雄體貼的保留下他們的記憶。

與其失去記憶，單純靠語言來想象遇到危險時的反應，不如讓身體，大腦記住這種感覺，自發的進行應對。

咒術師就是在這樣極端的壓力下不斷變強，至於那些沒有變強的人，會死，咒術界就是這麼一個殘酷地方。

不過先不說以這兩個人的能力，怎麼都能支撐到家入硝子施展反轉術式，光是身在現場的好心超能力者就不會眼看著他們涼透。

事實證明，齊木楠雄的做法沒有錯，直面異聞帶之王帶來的壓力，真正意義上使兩位咒術界的天才醒覺了。

六眼處理信息的速度在五條悟的體感中快了一倍，夏油傑感覺對咒力的使用越發得心應手。

至於因為直面死亡產生的精神問題。

他們覺得這完全不是問題！

咒力本身就是負面情緒，咒術師的術式刻在大腦裡，使用術式就是讓咒力流經大腦，長此以往，沒有一個咒術師不瘋的，看起來再正常的也不行！

所以雖然沒按計劃中的進行，但是五條悟也沒有計較，和夏油傑一起陷入變強的興奮之中。

這不得不說，多少浪費了齊木楠雄的一片心意。

被無視後收回手的超能力者表情淡定，要說沒考慮到這種被腎上腺素衝昏頭腦，陷入亢奮之中的情況吧？倒也不是。

能在0.1秒之間頂著BOSS的攻擊同時做那麼多事，齊木楠雄不會沒想過回溯之後兩名DK的精神狀態，撫慰係超能力就捏在手中，用完之後相當於經曆過一套完整的精神馬殺雞，但那兩個DK就這麼自顧自沉浸到變強的亢奮中，壓根沒過問過超能力者的看法。

算了。

齊木楠雄淡定的想，他們自己滿意就行。

如此一來，負責給所有人兜底的齊木楠雄又重複來回了十幾次。

這亢奮的效力總算減弱下去，夏油傑和五條悟兩人總算體驗到精神係馬殺雞的效果。

不用說，十分好評！

在咒術師三人組中的兩人躺平休息，最後一人在旁邊查看身體恢複狀態的情況下，齊木楠雄沉默的呆在一旁。

應該不是錯覺。

第二次回檔之前。

成長後的五條悟和夏油傑也沒有抗住BOSS的攻擊，手掌呼嘯而來，他找準時機瞬移到兩人身旁，和蛇乃加綾完成過一次對視。

當時就有種奇怪的感覺。

現在這麼多次積累下來，違和感已經達到頂峰，另一種可能逐漸冒頭。

齊木楠雄沉默的時間比以往等兩名DK休息過來的時間長了一些，他過來的時候，五條悟已經興致勃勃的在手指上搓了一個威力不大的“赫”。

術式反轉，一直捉摸不透，威力猶在“蒼”之上的術式，經過無數次的挨打，終於在強大的危機感下領悟了！

這個“赫”不知覺醒於BOSS的哪次的巴掌下，但威力用在實戰上確實非常驚人。

親眼看到一個個“赫”仿佛激光般朝前方體型巨大的敵人發射出去，空氣中燃燒炙熱的高溫，不小心接觸到的物體瞬間就被融化大半。

一陣震耳的轟鳴聲過後，無敵的BOSS首度受創！

不看大小，形狀弧度幾乎可以說是完美的手背上焦紅了一塊。

製造如此戰果的五條悟眼睛發亮，開心做出把牙齒露出來的大笑，隨後全身的咒力流動，更多的“赫”聚集，成形，一口氣的爆發出來！

“轟隆——”

“轟隆——轟隆——”

屹立於群山頂端的天守閣失去了一角屋頂。

齊木楠雄趁著蛇乃加綾短暫沒追擊的機會，立刻帶著三個人瞬移逃了出去。

隻要遠離蛇乃加綾的視線，他們就不會一直被動。

在地牢裡的犯人出逃半年之後，麻倉葉王回到修整中的天守閣。

因為屋子被破壞，換了個地方呆著的蛇乃加綾沐浴著陽光，身前僅僅以圍欄隔檔開與萬丈懸崖間的距離，發絲如烏黑的雨，一蓬蓬的“淋”下，自肩頭往下流淌，一直在腳下積蓄成蜿蜒的“一灘”……

“為什麼放過他們？”麻倉葉王在門口看了一陣，大陰陽師才走了過來。

直到靠近到一定距離，方才會有人驚覺，身材的比例不對！

前不久還是接近十米的巨人，現在卻居然不過是正常女子的身高，比已經來到不遠處的大陰陽師還要矮上一些。

“我沒有放他們走哦。”儘管身材變回正常模式，但語氣仍然沒有改變的蛇乃加綾收回眺望的視線，不再去看除了明暗變化，其實和齊木楠雄他們逃跑時差不多的天空景致。

與這個禦主相處十年，自認對她的實力有所了解的麻倉葉王不禁對這句話的內容露出懷疑的神色，“那您是想說，他們正常的從禦主的手下逃跑了？那幾個人有這樣的實力嗎？”

和他說完話就看著自己手背發呆的蛇乃加綾聞言抬起視線，袖擺在放下手臂的過程中滑落，遮住了手背上的燒痕。

“我也很意外。”

麻倉葉王沉吟：“是那名齊木君動的手？”

這幾個人他也就承認齊木楠雄的威脅最大，若非蛇乃加綾和他之間的戰鬥，容易將“毀滅”的概念引向現實，自身實力也頗為莫測，他會考慮儘早除掉他，就像是抹殺那些有能力反抗他得到精靈王的通靈人。

“你見過那些人，知道他們的實力如何，但確實是那兩名少年靠自己從我的眼皮子底下跑掉的，我還不至於不敢承認。哈，年輕就是容易創造奇跡啊，說起來我也是一把年紀了。”真實年齡超過三萬歲的蛇乃加綾勾了勾嘴角，一個小小的笑容剛夠麻倉葉王看見就很快又被他見證了消失的過程。

蛇乃加綾壓下嘴角，神色恢複淡漠無波，“跑掉就跑掉吧，這條異聞帶被我掌控了數千年，還有人比我了解這裡是什麼樣子嗎？他們就算逃，又能逃多久？兜兜轉轉，發現自己又回到我的手掌心，到時的畫面一定很有趣。”

麻倉葉王不否認蛇乃加綾對異聞帶的掌控已經無人能及，她毫無疑問就是世界本身。

所以他安靜的說道：“既然您並不擔心他們會擾亂接下來的計劃，那麼繼續積攢力量，為毀滅人類文明，將正史取而代之做準備。”

“不用了，積蓄能量這種事，我從來到這裡後就在做，足足三萬年的能量，應該已經形成可以衝擊到泛人類史正確性的‘長矛’了。”

麻倉葉王一愣，旋即笑道：“原來如此，怪不得從來不見您急迫的樣子。三萬個春秋鑄造出來的歲月之輪，其威力恐怕連星球都能穿透，何況是隻有三千年曆史的人類文明。”

“我答應過你，毀滅人類，留下該留下的種子。”蛇乃加綾歪頭看他，“篩選會在‘長矛’落定的一瞬間完成，一瞬間之後，文明會整個崩塌，像是被從最頂層開始抽掉的積木塔。自‘現在’向‘過去’倒退，最終回到火與石器的時代。”

“那個時候的人類其實和野獸無疑，再失去那個‘契機’，文明便不會誕生，星球上的主宰就可能變成另一種萌發了智慧的物種。”

麻倉葉王看到她收回看向自己的視線，將目光投向天守閣外遠處的風景。

雲霧婆娑，一點點潮濕的涼意落到鼻尖與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太陽的光芒穿透雲海，向全世界揮灑……

“我覺得虎鯨不錯。”身處這副如畫的景色中的她突然開口。

麻倉葉王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道：“虎鯨是……您很喜歡這種生物嗎？雖說有依據證明成年虎鯨的智力不遜色人類，但是海裡的動物一般很難發展出文明。”然後被召喚後由儀式自動灌輸了現代知識的從者反應過來，給出無奈又縱容的反應。

蛇乃加綾隨意的回答了他前面的那個問題，“不知道啊，我從沒喜歡過什麼，也許很久很久以前喜歡過，但是現在的話，三萬年，使我很多原本擁有的都已經消失的乾乾淨淨。”

麻倉葉王：“我不能理解那是怎樣一種經曆……”但一定十分漫長，就像是他在黑暗的冥界等待五百年的轉生。

蛇乃加綾也不需要理解。

“為新文明的誕生送上‘煙花’吧，術式就由你來開啟。”

她隻需要告訴他接下來自己的決定。

禦主宣布毀滅的語氣落到麻倉葉王耳中和平時閒聊時的用詞一樣清淡，幾乎沒有情緒能存在在裡面，但是……他相信這場“毀滅”的典禮一定十分盛大。

“遵命。”大陰陽師垂首，向三萬年的光陰致意。

……

畫面轉到逃出生天四人組。

齊木楠雄的瞬移有三分鐘的冷卻時間，但咒術師的身體皮糙肉厚，通過不斷瞬移到最高處，再通過降落把這三分鐘消耗掉，他們就又能進行瞬移。

就這樣在這種不間斷的瞬移中找到安全的位置降落，超能力者放下手上這幾個咒力消耗大半的咒術師。

經過不斷回檔重來，總算逃脫BOSS魔爪的三人現在卻是想高興也高興不起來，生理意義上的喘不過氣。

齊木楠雄看了他們一會兒才道：[抱歉。]

忘了這幾個人在剛才的戰鬥中榨乾了自己體內的咒力，失去咒力體質不過比正常人強一些的三名高專生從極限高度往地面降落，承受力也不過是比專業人士略好的程度。

五條悟低著頭乾嘔，沒有說話，隻是朝帶著他們幾個玩高空蹦迪的超能力者比出了憤怒的中指。

齊木楠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