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明白了，那就由我來解決障礙，這本就是您召喚從者的目的。”
蛇乃加綾聞言眼睛微微睜大，隨後笑道：“可以呀，你如果能做到的話，我會獎勵你的。”
麻倉葉王垂頭，收好目光中的冒犯。
“這還真是惶恐。”
“你知道嗎？葉王，除了核心是生存，世界總是為了增加自身的‘厚度’來運轉。”蛇乃加綾闔起眼睛，遮住裡面的厭倦和空虛，“越是單薄的世界，法則越是自由，生命也就越能向世界索取更多，但不是說這樣的世界就很強。你看，寄生蟲越多，宿體不就是會越來越虛弱？但偏偏世界的繁榮離不開生命的繁榮，所以成熟的世界總會在增加自己的厚度後，為生命編織更複雜的命運。”
“凡人的喜怒哀樂是不會被承認的，畢竟命運也隻是世界寫下的‘劇本’。就算異聞帶隻是‘劇本’中被撕下來的一頁，但我既然已經成了其中不容忽視的角色，那麼就連命運也必須重視我的份量，準備出可以擊潰我的安排。”
“到了那時候，反派的戲份落幕，就是你登場的時候了。”
蛇乃加綾像是快睡著了，含含糊糊的說道：“彆讓我失望，麻倉葉王，讓這被裁剪下來的‘一頁’成為你的助力，讓你的執念，在正史上鐫刻下屬於大陰陽師麻倉葉王的回應。”
已經在英靈座上見證過自己未來做出的選擇，並為變成通靈王後卻仍然無法實現千年夙願而不甘的你，這次將要達成的結局卻是以毀掉已經實現夢想的未來做代價……
毀掉那個贏下通靈王大賽，統治數十億人類靈魂，與母親，朋友於千年後重逢，並且化身為神的未來與幸福。
如此，你才能和我相提並論，成為盟友。
麻倉葉王也不知有沒有聽見蛇乃加綾含混的咕噥，隻是在確認她睡著後安靜的轉身離開。
……
現代。
蛇乃加綾暫停遊戲，點開軟件，找出自己寫了一半的打開。
略作停頓，她打下一行字。
【齊木楠雄嚴厲的警告兩名不知天高地厚的高專……】
……
齊木楠雄嚴厲的警告兩名不知天高地厚的高專最強問題兒童加一個奶媽。
“蛇乃加綾的危險性是不可估量的，尤其是這還是已經成為異聞帶之王的她！”
白毛最強，屬性總感覺混合了貓科的少年揮揮手，一向不喜歡被同齡人像個兒子灌輸，當然同級男生間互相叫爹不是常態嗎？
“說是這麼說，但是你要不要像個NPC一樣把該我們知道的都說清楚？”
“悟說的沒錯，”夏油傑眯起眼睛，盯著齊木楠雄若有所思，“還有那個交易什麼也說清楚。”
五條悟打了個響指，“沒錯，把我們帶來這裡，又發生這麼多事，反倒對那個交易感到好奇起來了。”
齊木楠雄：“……你們的老師有沒有說過你們很欠教訓？”
然後他就看到這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
“怎麼可能？”
“我們可是他最愛的學生！”
“……”
家入硝子摸摸口袋裡的煙，淡定道：“經常這麼說。”
齊木楠雄和那位老師產生了深深共鳴，並異常疲憊。
“算了，人類是想象力豐富的生物，例如可以創造出咒靈……”
五條悟扯扯嘴角，“……不知道為什麼，經過這麼一說，我有種反胃的感覺。”
真正會因為吞服咒靈而反胃的夏油傑：“……”彆說了，悟。
齊木楠雄無情忽視兩個DK暗搓搓的抗議，不是想知道嗎？那就告訴你們一些有意思的。
“但是有種生物的想象力遠在人類之上，那就是蛇乃加綾。”
“又是她！”
兩個齊聲叫道。
齊木楠雄的神情很少變化，眼神也因為隔著鏡片的緣故顯出幾分冷淡，雖然是個容貌不錯的男生，但和五條悟那種一定會變成美男子的俊朗還是有不小的差距的，可一個人受不受歡迎也不光是看臉，還有氣質。
正常情況下，安靜不下來的五條悟是沒有氣質可言的，而沉默寡言的人似乎天生就有種冷淡誘人的味道。
對於後面的評價打從心眼裡拒絕的超能力者似乎不加思考就將這部分內容敘述出來。
“如果蛇乃加綾想，她可以存在於五千個平行世界，如果蛇乃加綾不願意，無數的平行時空就隻會有她一個蛇乃加綾。”
“隻要她還能思考，她可以想象一天擁有三十六小時，但隻要她覺得睡覺很麻煩，那麼人類也可以變成不需要睡眠就可以補充體力的生物。”
“而這還不是她個人能力的極限……”
“等等！等等！”五條悟忍不住揮手叫停，墨鏡都因為震驚在他臉上滑下來了，露出一雙性狀瑰麗的蒼藍之眼，“如果她這麼強的話，那現在的她在謀劃什麼？做什麼異聞帶之王啊，做個夢不就都結束了嗎？”
齊木楠雄：“雖然不清楚原理，但是也許是這個蛇乃加綾脫離了泛人類史，這就是使她變成了一種“既存在又不存在”的狀態，所以能力不如我認識的‘那個’超模，所以去戰鬥的話，還是有可能打敗的。”
五條悟：“你這不也是以擊潰她為目標開始思考了嗎？”
齊木楠雄無奈，做著NPC的工作，同時也在不斷計算逃獄成功，順利回到原本時代的方法，經過數十萬次的模擬失敗，打出GG的現實前方，他沒有辦法，隻能讚同和這幾個人聯手，莽撞的向“蛇乃加綾”發起挑戰。
“因為想要回去就一定要過她這一關。我們現在可是被她關起來了，犯人想越獄，不是就隻能瞞過守衛，和擊敗守衛兩種方式了嗎？”
遇上這種無可奈何的情況，超能力者還是挺坦率的，雖然大多時候碰上的問題，他都可以輕易搞定，但是這不意味著他不會需要其他人的幫助，不如說，像他這樣的人，想在這個脆弱的世界安安穩穩的生活，本身就是在接受無數人的幫助後達成的結局。
所以他才會是這個世界的守護者，也才會成為蛇乃加綾的鄰家弟弟，而不是囚犯與處刑者的冷漠關係。
“很好，現在行動達成一致，我和悟也說說自己的計劃。”夏油傑認真起來， “首先……”
五條悟接話：“我們要先逃出去。”
哐當一聲，咒術界最強拆了自己面前的牢門，緊接著夏油傑也走出來，破壞牢門的是一隻四手圓頭的咒靈，是從人們對拳頭暴力的恐懼中誕生的怪物。
隻不過也許是五百年前並沒有咒力的存在，所以咒靈的表現像是接觸不良，不斷的在閃。
夏油傑見狀隻能無奈的把它召回去。
“沒辦法，空氣中沒有咒力，能決定咒靈是否存在的就是術士身上的咒力，現在情況不明，咒力要省著點用。悟你沒問題嗎？六眼是一直開著的吧？”
被關心的人仔細感受一下，五條悟點頭：“還行，根據我的計算，不戰鬥的前提再加上進食自然恢複，能堅持六眼七天的消耗。”
也就是說超過七天就不行了是吧？
夏油傑心裡有了計較。
彆覺得這個時間在五條悟身上很短，六眼可是自五條悟誕生起就從來沒有關閉過的吞魔大戶！它既給五條悟帶來多種多樣的能力和觀察視野，也無時無刻不在消耗五條悟體內的咒力。
若非他生來就同樣擁有天然龐大的咒力源，六眼一秒的消耗就足以抽光一個嬰兒全身的生命力！
或者說，如果五條悟的身體條件不符合六眼的誕生條件，那麼他從一開始就隻有兩個下場，以普通五條族人的條件誕生，要不就是母體剛夠感知到有孩子在孕育就會流產，根本不會有作為嬰兒出生的條件。
在這個沒有自然界咒力作為補充的戰國，五條悟一確定暫時安全後就立刻解除了無下限，隻留下六眼這個吞魔大戶無窮無儘的消耗他現在變得有數的龐大咒力。
“可惡，不是說咒力是源自咒術師本人的負面情緒嗎？我現在覺得自己被針對，快要氣爆炸啦！”
五條悟語氣很壞的抱怨道。
夏油傑：“我也覺得不對勁兒。”
一邊這麼說，一邊看向能給在場人做出解釋的指導精靈。
[剛才不還是NPC嗎？怎麼這就變成指導小精靈了？]
齊木楠雄在心裡歎了口氣。
[咒力的誕生存在條件，那麼咒力的存在同樣需要條件。這裡不具備這種條件，那麼‘它’自然就可以·不·存·在。]
[本來打算是帶你們過來轉一圈就回去，完全沒想到會變成長久逗留的發展。不過你們可以放心，我會在五條君確定死亡之前，回溯時間，讓一切回到沒發生過的前一天。]
五條悟：“……同為主角你是不是過分逆天？”
夏油傑吐槽：“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六眼，一個隨隨便便就可以回溯時間，作為凡人的我和硝子壓力好大。”
家入硝子淡定：“能自然而然接受他們兩個是主角的傑本人也不簡單。”
齊木楠雄：“…………”
[能在了解現狀後開始隨口吐槽的你們讓我才是想吐槽的那個，咒術師的神經都是這麼大條的嗎？]
“這個倒是沒有，不過咒術師因為咒力的關係都挺瘋的。”夏油傑活動著手腕，乾脆利落的將硝子單間的牢門拆下來。
“謝謝。”家入硝子一臉淡定從裡面走出來，衝單手扶著牢門的壯漢同學道謝。
夏油傑彎彎嘴角。
“很好，現在大家距離恢複自由身隻差解決掉監獄長！”
齊木楠雄隨手把牢門變沒，四個人都來到走廊後，五條悟舉手宣布“高專三人組+超能力者逃獄作戰會議”就此展開！
然後便見他突然將頭轉向齊木楠雄，非常疑惑的道：“你怎麼又不說話啦？”
齊木楠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