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三章合一plus(1 / 1)

仙界躺平日常 三日成晶 19820 字 8個月前

謝瀾最後活活被賀清心給氣跑了。

不管他說什麼,賀清心一律說:“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而且他一鬆開賀清心,賀清心就在床上一直蹦來蹦去,謝瀾讓她許心誓,她抬手就發誓:“這輩子我一定要找百八十個情人!”

把謝瀾嚇得按住了她的手,氣瘋的同時趕緊給這樓層設下了結界,生怕天道真的來應誓。

最後他不敢再說什麼,帶著滿腔的怒火和嫉妒回了他的焚心殿。

將殿裡的東西都砸碎到差不多,鑽入水底開始剝離自己根本無法控製的情緒。

謝瀾這一生……很少去思考為什麼。

他從年幼的時候被自己的皇兄囚禁起來,往後的每一天想的都是掙脫和複仇。

完成掙脫複仇之後,他就踏上了仙途,一路青雲直上,遇到什麼不順心的遇到什麼人招惹他,謝瀾也從來不會去想為什麼。

直接將對方殺了或者廢了便是。

但這是謝瀾第一次認真地思考,他的小妻子到底為什麼會這樣,他的小妻子到底想要什麼。

她不愛修煉,身懷地元金髓獸也並不貪心,到如今做的唯一過火的事情就是昨天在上課的時候傷了兩個人,放了一把火。

而且她之前明明……明明喜歡他的分身,卻又為什麼突然對他的分身置之不理?

謝瀾始終都沒想通,痛苦地在池中翻滾著,剝離毀去內心之中產生的陰暗情緒。

最終再一次像那些他根本就沒有辦法理解的感情一樣剝離乾淨,他的尾巴滲出了更多的血,從鱗片中間蔓延,幾乎將整個池子都染成一片紅色。

這是內傷所致,而謝瀾對此毫無辦法。

他若是再保留這些不該產生的嫉妒和怒火,還有他無法理解的委屈和難過,他一定會去傷害她。

謝瀾憎恨自己的血脈帶給自己的極端和衝動。

他覺得那不是自己,自己不應該是那樣,他選修無情道,就是為了讓自己時時刻刻保持理智。

可是他現在渾身都在疼,每一片鱗片下面都像是被插入了刀,這些激烈的感情在他的胸腔之中化為火焰,把他的五臟六腑都灼燒得焦糊疼痛。

而他如此受折磨的時候,賀清心眼見著把他給氣跑了,勝利地“耶”了一聲,然後把一直揣自己懷裡的賀吉祥抱出來一頓猛親。

“媽的好大兒!好樣的!下次那個老王八蛋再來就燒死他!”

賀吉祥嘰了一聲,抖了抖它兩個嬌嫩的翅膀,小腦袋在賀清心的掌心中貼貼。

而隨著謝瀾離開,阻隔的結界自然也就解除了,賀喜之前被結界彈開,現在終於能從地上踉蹌地爬起來,進入了賀清心的屋子裡面。

一看到這屋子裡的狼藉,就擔心地立刻傳音給賀清心:“你沒事吧!”

賀清心從床上蹦到了地上,她的地面出現了裂痕,床上的被子什麼的也是一團亂,都怪謝瀾那個老王八。

跑她這裡發瘋?鼻子給他氣歪!

賀清心轉頭看到了賀喜,剛想說自己沒事,就發現賀喜一瘸一拐地朝著她走過來,有一條手臂還耷拉著,顯然是受傷了。

晚上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呢!

賀清心連忙朝著賀喜走過去,問賀喜:“你這是怎麼回事!”

賀喜用傳音解釋:“沒事的,就是剛才在樓下聽到了異響,想上來看看,結果衝得太猛了。直接撞在了門口的結界上面……”

賀清心:“……”她門口哪來的結界?

肯定是謝瀾設下的!

賀清心牙根癢癢,恨不得把謝瀾給叫回來,把他剛才烤糊的胳膊狠狠咬下來吃了。

一千多年的老魚烤起來吃肯定特彆有嚼勁!

她心疼地拉住了賀喜,檢查她身上的傷,還好賀喜沒有什麼外傷,隻是胳膊和腿什麼的暫時都不好使。

“我沒事的其實也不疼,”賀喜傳音說,“就是有一些麻木,你沒事嗎?”

“我能有什麼事?”賀清心哼了一聲,“下次再聽到我上面有什麼聲音你也不必上來看,能闖進這封靈宮的,就隻有雲棲宮宗主那個老王八蛋。”

“他能把我怎麼樣?殺妻證道嗎?切!”

賀喜還真的有點害怕賀清心被殺妻證道,畢竟雲棲宮的宗主修的是無情道呢。

賀喜眼中的擔憂讓賀清心又忍不住笑了,真正關心你的人總是能夠輕而易舉地撫平你焦躁的內心。

賀清心伸手把賀喜摟過來,賀喜雖然最近長個子了,還是比她矮了小半個頭,賀清心摸著她的小腦瓜說:“放心吧。他愛死我了,他可舍不得殺我呢,而且這世上估計沒人能輕易殺我。”

畢竟她有賀吉祥!劇情裡面那個魔尊桑彥辰就是因為有地元金髓獸附身,被那麼多人圍剿追殺,到最後瀕死的時候,還是爆發出了強大的大地之力,讓追殺他的人全部都付出了代價!

賀清心雖然沒有什麼本事,但是如果有人想殺她,肯定也沒那麼容易。

如果容易的話這些修真界的老王八蛋,怎麼可能如此絞儘腦汁地奉承哄勸,拉下來臉勾引她,無所不用其極?

怕是早就把她給殺了奪寶了,他們是不敢。

“還沒緩過來?”賀清心給賀喜揉了幾下,賀喜慢慢地搖了搖頭。

確實是不疼的,但是剛才從樓下跑上來的時候跑得太猛,又根本不知道有結界,直接被彈飛了出去。

當時渾身就已經麻了,現在身體能動一半都比當時好多了,賀喜在地上趴半天。

不過賀喜怕賀清心擔心,沒有跟她說自己在地上躺了半天才起來。

其實謝瀾倒也不是想傷害誰,隻不過他在憤怒之時布下的結界,帶著鮫人獨有的天賦技能,能讓觸碰到的人渾身麻痹失去抵抗力。

賀喜剛好就中了招,整個人被賀清心扶著,半身不遂般下了樓。

賀清心說:“我的床被我蹦得亂七八糟,地面也裂了。明天

找人收拾之前我先跟你住……”

賀喜自然是欣然應允,兩個人成為主仆許久,到了這仙山上之後,她們之間的主仆關係一直都在細微地改變著。

現在的她們更像是兩姐妹,賀清心也沒有將賀喜當成奴仆,兩個人鑽進賀喜的被窩裡面,說了一會兒悄悄話。

賀清心一直在給賀喜按揉著手臂和腿,但是還沒恢複。

賀清心把賀吉祥放在賀喜身上,有些哀愁地說:“這怎麼還沒好呢?確定隻是有些麻不疼嗎?”

賀喜躺在那裡搖了搖頭,她一頭長發都披散在枕頭上,最近賀清心都沒仔細看她,小姑娘長開了,靈動又美麗,頭發更像是墨一樣散開在枕頭上面。

賀清心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怎麼辦,我的小賀喜受苦了,要是我會治療術就好了,手上冒出金光然後摸過的地方立刻就會好!”

就像那種書裡寫的,不都是這樣嗎?

賀清心歎息的聲音落下,賀吉祥突然嘰了一聲。

而後賀清心的手中就真的散發出了金光,賀清心愣了一下,然後立刻把泛著金光的手按在了賀喜的胳膊上。

把她的胳膊和腿都重新按揉了一遍,賀喜瞪大眼睛,因為那些被賀清心掌心的金光拂過的地方,確實立刻就恢複了知覺,不疼也不麻了!

“不用按了好了好了!”賀喜激動地抓住賀清心的手腕,對她傳音說:“你好厲害!我被你治好了!”

“這種能力真的好厲害!”賀喜傳音說,“我全身都不麻了,還暖洋洋的!”

賀清心停手以後,抓過賀吉祥又是一頓親,還從床上爬起來,一點不嫌麻煩,立刻跑下了樓,把準備明天早上喂給賀吉祥的一些吃的,全部都給賀吉祥加餐了!

蹲在賀吉祥旁邊說:“吉祥吉祥你告訴我,世界上最厲害的女人是誰!是不是姓賀!哈哈哈哈……”

賀喜也跟著下來,看著賀吉祥吃東西,兩個小姑娘蹲在那裡,全都披散著頭發,相視而笑。

月光靜靜地從水晶宮殿一樣的玻璃照射進來,溫柔地覆蓋在兩個人的身上,像一隻溫柔撫慰她們的大手。

“我要是有這個本事就好了。”賀喜把頭枕在賀清心的肩膀上,輕輕撞著說,“那我豈不是就不用學什麼醫術,也不用記那些丹藥。我隻要一伸手,就手到病除!”

賀喜說這話的時候眼中清明透底,賀清心並沒有在她的眼中看到任何類似貪婪的情緒。

賀喜甚至都沒有問一問賀清心是從哪來的能力,她就像是羨慕彆的小姑娘有一個漂亮的包包一樣,想著自己要是有一個就可以配裙子。

賀清心伸手摸了摸賀喜的腦袋,抓住她的手說:“來試一試嗎,看看我能不能傳給你金光,就算你不能一直有。那也可以有個一天?或者一會……”

然後賀清心就心中想著,把那種能治療的光芒傳遞給賀喜。

兩個人的掌心竟然真的亮出了金光,賀喜的眼睛睜大,激動地對賀清心傳音:“好厲害……感

覺自己要飄起來了,我覺得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

等到賀喜覺得撐的時候,都感覺手快要被撐裂了,賀清心停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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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賀喜心念一動,掌心果然放出了金光。

“啊!”賀喜喊了一聲,她的舌頭雖沒有,但是她能夠從喉嚨發出一些聲音。

賀喜平時基本上不會從喉嚨發出聲音,因為她自己覺得難聽。

隻有在特彆特彆激動的時候,才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厲害吧!”賀清心也很意外,她身上這種力量竟能傳遞給彆人。

不過賀清心稍微一想,也確實是有道理,大地之靈和平時漂浮在空中的靈力實際上是一樣的。

都是能夠被人利用的,隻是大地之力更加的精純,所以才讓那些仙門的修士趨之若鶩直至瘋魔。

但是拉拉手就能傳遞過去……而並不是像那些修士們想象的一樣,一定要雙休才能夠采用。

若是被那些人給知道了,他們一定會陷入癲狂,瘋狂地爭搶她,逼迫她給他們提供力量。

賀清心的一雙狐狸眼轉了轉,看上去就不像在憋什麼好屁。

她可以把這件事情充分地利用起來……讓那群老王八之間的撕扯更加精彩。

不過賀清心立刻告訴賀喜,這件事不能對任何人說。

賀喜點頭如搗蒜,傳音:“我不會亂用的,不會告訴任何人!”

賀清心相信賀喜,拍了拍她的腦瓜,一手托著賀吉祥,一手拉著賀喜回去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賀清心早早的就起床了。

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吃過早飯之後還沒等出門,謝軒然又來接她了。

隻不過這一次謝軒然就站在封靈宮的門口根本沒敢進來,賀清心出門之後,看到他腳步微微頓了一下。

而後就將他當成空氣,手裡抓著漂亮的仕女圖墜玉扇,腳步輕快雀躍地朝著傳送陣的方向去。

進入傳送陣,賀清心按住自己心口的賀吉祥,默念著彆暈彆暈彆暈……

然後等到她從傳送陣另一側出來的時候,還真的有一些效果,隻有一點輕微的眩暈。

賀清心簡直想把賀吉祥給吃了,每一天都對它的喜歡更多一些。

賀吉祥顯然也非常喜歡賀清心,每次賀清心親吻它之後,賀吉祥也會用它的小雞嘴在賀清心的嘴唇上面叨幾下。

母子兩個人屬於雙向奔赴,而這雙向奔赴的母子,今天徹底把課堂給鬨開了花。

昨天送走去治愈的那兩個人還沒回來,賀清心今天像一隻花蝴蝶一樣,看誰都是眉飛色舞,看誰的眼神都不清白。

她也不吃虧,畢竟這些老王八的分身們,包括那些不知情朝著她示好的高境弟子們,大家全部都長得豐神俊逸,隨隨便便拉出去一個成團之後,都能爆紅。

賀清心就像是花叢裡面采蜜的蜜蜂,翩然飛舞的蝴蝶,多情到讓鶴頂大殿之中的一眾仙首都看不下去。

尤其是分身

被賀清心給搞得像豬頭三一樣,到現在還痛苦地在床上□□的兩儀宗主徐鶴然,看著賀清心如此左右逢源,一會兒拉一拉這個修士的手腕,一會兒又勾一勾那個修士的下巴。

冷哼一聲說:“……此女實在是,本尊生平僅見,就連那些浪蕩子到了她面前,怕是都拍馬不及。”

有其他幾個小宗門的人附和,但是這句話並沒有引起什麼太大的反響,畢竟賀清心如此“雨露均沾”,所有人都覺得自己有希望,也就自然都能夠冷靜地觀望。

這其中最崩潰最受不了的,當屬一直站在人群之中,渾身散發著冷冽的靈氣,已經將他們圍攏的長桌冰凍三尺的雲棲宮宗主。

謝瀾今天早上還剝離了一些七情娃娃,那是被消除了憤怒和嫉妒的情緒之後,因為回憶重新冒出來……喜愛之情。

謝瀾的手掌在那小娃娃身上開合幾次,最終並沒有將其捏碎,隻是收進了儲物袋。

而他的儲物袋之中……這一類的小娃娃已經人滿為患,每一個臉上的表情都是春情無限,深情款款。

謝瀾並沒有打開儲物袋看過,但是扔進去的時候聽到哐啷一聲,便知道……裡面快要堆積成小山了。

不過比起在鶴頂大殿之內議論紛紛的仙首,賀清心鋪墊了一早上,現在終於看熱鬨不嫌事大地從雨露均沾,到專注去和一個人調笑。

上午的課是教高境的弟子們如何與自己的佩劍溝通,賀清心根本就沒有佩劍,而且不知道這些講道的仙長們是不是被專門交代過了。

反正對賀清心這邊直接跳過,沒有再出現像之前一樣蓄意為難的狀況。

賀清心就像一個學混子,在裡面混來混去,反正也聽不懂幾句。

她現在把自己的桌子拉著,明目張膽地和小鹿少年的桌子拚在了一起,上面的那個講道的仙長,也隻是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並沒有出言嗬斥,也沒有給賀清心過多的關注。

賀清心手肘撐在桌子上,纖長的指尖從兩個桌子的縫隙慢慢地向那邊爬,最後爬到了小鹿少年的手背上。

小鹿少年嗖地一下縮回了手,表現得有些羞澀。

賀清心就輕笑出聲,如果這小鹿少年背後不是一個老不要臉的話,賀清心還是挺喜歡這種類型的。

不過賀清心隻是遠遠看過一眼蓮華派那個烏和璧,不知道這個小鹿少年跟他有幾分相似呢?

賀清心一直偏著頭,看著小鹿少年,小聲地說道:“烏靈,你今年多大了?有沒有婚配的對象?有沒有喜歡的女子?”

這些話一問出來,鶴頂大殿之中的議論之聲更高了,烏和璧表面上看上去神情淡淡,實際上眼中的勢在必得已經快化為實質了。

小鹿少年被烏和璧操縱著,緩緩搖了搖頭,甚至咬了咬他形狀姣好色澤鮮豔的嘴唇,睜著一雙無辜的小鹿眼睛看向賀清心。

“十七歲。”小鹿少年說,“家中並沒有給我安排成婚的對象,我年紀太小了,要先修煉才能成婚……但我修為實在是進境得過於緩慢

。”

來了說到正題了這不是?

賀清心差點就笑出聲。

不過她勉強咬一咬自己的牙根忍住了,畢竟這個小鹿少年是賀清心精挑細選的“手榴彈”。

沒“炸”之前,可絕對不能破功了。

“你還沒回答我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沒有。”小鹿少年低著頭,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掃下了兩片陰影,羞澀而青澀。

“我母親說……我將來喜歡誰,就可以娶誰,隻是必須等到我修為突破了抱元境才行。”

很好,這就開始給她設路障。

這也是一個把渣男套路玩得十分溜的人,賀清心光是跟他還不行,還得助他突破抱元境,才能得到一個所謂的名分?

這都是一群什麼渣子堆在一起壓縮的,賀清心伸手扶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裝作很開心將嘴角擴大。

實際上是在壓抑著自己想把這個小鹿少年的腦袋直接揪掉的衝動。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讓他做不成人!

賀清心很快壓抑下去自己的殺氣,側頭看向小鹿少年說:“真可惜……”

賀清心用一種堪稱癡迷的眼神,盯著小鹿少年的眼睛說:“我特彆喜歡你……的那兩個小鹿角,捏著軟軟的。”

小鹿少年聽到賀清心說“我特彆喜歡你”的時候,操縱他的本體烏和璧嘴角沒忍住泄露出了一些笑意。

隻是很快賀清心又接了一句“你的小鹿角。”烏和璧嘴角那點笑意就微微僵住。

賀清心是懂得如何玩弄人心的,她這樣看上去像是表白,實際上卻又沒有說出什麼過火的話來。

解讀成少女以物喻人悄悄地表白可以,解讀成賀清心隻是單獨喜歡小鹿角也沒毛病。

總之就是不肯給對方一個痛快,鈍刀子割肉,還歎氣說:“可惜我已經成婚了。”

“你知道的吧,我的夫君是這雲棲宮的宗主,非常的厲害,也非常的霸道。”

“昨夜我睡覺睡得好好的,他突然間把我從床上拉起來,不光抓破了我的肩膀……還將我的床弄得一團糟,連地面都砸裂了。”

“我的婢女為了衝過來救我,被他設下的結界彈飛受了重傷……”

賀清心的眼神露出如有實質的哀傷,露出一種被壓迫被困在某種地方無法掙紮的痛苦。

“可是我沒有任何的辦法……他的指甲真的好尖利,他還長著一口可怕的獠牙。”

賀清心說到這突然捂住了嘴,仿佛意識到自己不應該說這麼多,不應該說這些話。

眼中淚盈盈的,她搖了搖頭,那眼淚就隨著她搖頭的動作滾了下來。

鶴頂大殿之中的眾人見到如此場面,聽到這樣的俱是鴉雀無聲,隻不過看著謝瀾的眼神變得有一些奇怪。

甚至有一些人的眼神之中都帶上了責備,謝宗主未免太過分了,看看把人都給嚇成什麼樣子了!

謝瀾看著賀清心這麼說,又流出了眼淚

,簡直懷疑自己昨天晚上面對的那個人根本不是她。

但是謝瀾這個人的腦子……就沒有很多的彎彎繞繞。他看到賀清心竟然流淚,還真的以為自己昨天晚上把她給嚇壞了,頓時心裡面就湧出了一陣慌張無措的難過。

他已經儘力在收斂自己了,他已經把自己胸腔裡所有的憤怒和占有欲,還有想把伴侶撕碎的那種嫉妒,全部都從胸腔裡面掏空。

此刻看著她流下眼淚……謝瀾還是感覺到了心痛。

自己對她太凶嗎?他今天晚上會去跟她道歉的。

謝瀾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去找她,而這個時候烏和璧和其他的宗門仙首仿佛都看到了希望找到了機會。

之前謝瀾一直護著他這個小妻子,眾人還以為他不再修無情道了,要把對方護到底。

如今看來連個安穩覺都不讓對方睡,半夜三更跑去砸人家的屋子,如此粗暴也怪不得那個女修到處勾搭人了。

每個人都心懷鬼胎,烏和璧首當其衝,操縱著小鹿少年,用儘溫言軟語安慰賀清心。

賀清心一直裝著很可憐的樣子,聽著小鹿少年委婉地跟她說伴侶可以重新選擇,人生才剛剛開始,沒有必要一直壓抑自己。

賀清心的眼睛一寸寸開始亮起來,看著小鹿少年的眼神,像是在看著自己的救贖一樣。

接下來半天的時間都黏在他身邊,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帶著陷入情愛的癡迷。

然後,等到他們終於下課的時候,在賀清心這邊頻頻沒能順利搭上話的其他仙首們,看著烏和璧的眼神都不對勁。

那其中蘊含著嫉妒,隻不過他們並不敢表現得很外露,因為蓮華派雖然在修真界之中隻是一個丹宗,但是地位卻非常斐然。

因為蓮華派煉製的丹藥,供給無數個修真的宗門,沒有任何的修士能夠離得開丹藥,而不是所有的宗門都會養著一群丹修。

即便有的大宗門自己養了丹修,每一年各種低階中階和高階的丹藥,也根本無法供給弟子們使用,還是要從外采買。

而蓮華派就是兜售這些各種品階丹藥,甚至是各種進境丹藥,還有數不清絕品傷藥的宗門。

而且烏和璧雖然是個丹修,修為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夠打得過的。

因此眾人也就隻是因為無法接近賀清心,因為賀清心的眼中都是烏和璧的分身表現出嫉妒罷了。

但是隨著下課時間的到來,今天的講道已經結束,大部分的弟子全都走了,隻有賀清心還坐在座位上面,一直欲言又止地看著小鹿少年。

小鹿少年自然也是假裝收拾東西沒離開,就好像上學的時候教室裡面心照不宣放慢走路速度,一定要在門口碰一碰肩膀的好朋友。

賀清心每次看過去的眼神都帶著鉤子一般,她本身就生著一雙狐狸眼,眼中帶著放蕩和羞澀,勾魂攝魄風情動人。

而小鹿少年每每就裝著青澀,含羞低頭,耳朵像紅燈一樣,一會兒紅一下一會兒又紅一下。

裝得還挺

像的。賀清心心中吐槽。

不過再怎麼像,這個“手榴彈”也該炸了。

賀清心沒離開,那些宗門仙首頂著的馬甲們自然也沒有離開,一直試圖上前搭話並且試圖阻止兩個人眉來眼去。

不過賀清心終於像是鼓起勇氣一樣,越過了所有人,客氣地跟他們打招呼,但並不和他們說話。

眼睛直勾勾地走到了小鹿少年的身邊,看著她羞澀地說:“我有一些話想跟你說,你能不能跟我去一個地方?”

小鹿少年自然是欣然應允,但是也表現羞澀難言。

而這時候鶴頂大殿之中的議論聲已經像是一鍋沸水,全部都在討論著賀清心到底想說什麼。

隻有謝瀾一個人像是站在那裡萬年的冰凍神像,從內而外已經快凍實心了。

他真的無法忍受自己的小妻子用那種眼神看彆人。

他心底的那些被挖空的怒火和憤怒,就像是一條已經行駛在海面之上漏水的巨輪。

無論將裡面的水清空多少次,隻要不堵上那些窟窿,海水還是會瘋狂而肆無忌憚地湧入其中。海浪甚至不斷地在撕裂那些本來並沒有多大的口子,讓海水能夠更瘋狂倒灌而入。

卷土重來去而複返的憤怒和嫉妒,第一次燃起了一把巨火,燒到了謝瀾的道心。

鮫人無法忍受伴侶的背叛,他們寧願殺死伴侶,忍受失去伴侶之後焚心泣血的痛苦,也不會允許伴侶同彆人雙宿雙飛。

謝瀾透過大陣之上的符文鏡,死死地看向那其中和小鹿少年繞過眾人,一前一後離開的賀清心。

昨夜一晚上的剝離和銷毀,全部都成了無用功。

謝瀾道心之上,甚至有一些隱隱蔓延的細細的,蛛網一樣的裂紋。

鶴頂大殿轉眼冰凍,那些正在議論紛紛的修士,猝不及防全部被凍住,有些人才剛剛抬起手就被定格,外面厚厚的冰層包裹著,他們在裡面眨了眨眼,一時之間竟然無法掙脫!

而這個時候謝瀾從原地飛速消失,操控著謝軒然從浮雲島那一邊過來,阻止賀清心和那個小鹿少年單獨相處太久。

自己則是隱匿身形跟在賀清心的身後。

他倒要看一看,聽一聽,他的小妻子他的伴侶,到底和那個不堪一擊的分身有什麼可說的!

而謝瀾在察覺到賀清心正把那個小鹿少年往哪裡拉的時候,眼睛都彌漫上了血色,細密的血絲一寸寸爬在眼球之上,看上去無比的凶戾。

賀清心把那個小鹿少年,拉到了昨天謝軒然避開所有人的耳目,帶著賀清心去往的鶴頸雕塑的下面。

這裡沒有符文陣,沒有人能夠窺探到他們,賀清心放開了小鹿少年的手臂,兩個人面對面站著。

巨大的鶴頸其實就是一塊連接著飛鶴島的石頭,被雕刻成鶴頸的樣子,直衝天際氣勢磅礴。

而站在鶴頸之下的少年和少女,看上去像一對情竇初開相互愛慕的情侶,看著彼此的眼神纏綿悱惻,躲閃卻又迫切。

“你有什麼要說?”烏和璧和大殿之中其他的被猝不及防凍住的修士,全部都掙脫了謝瀾的術法。

這時候也從鶴頂大殿之中離開,化為一縷縷靈霧,從四面八方朝著這邊降臨。

尤其是烏和璧,他已經猜到謝瀾可能會來阻止,可能會毀壞他的分身,所以操縱著小鹿少年四處看了看,趕緊詢問對面的人是要說什麼。

而賀清心上前了一步,微微仰著頭,近距離地看著小鹿少年的眼睛,伸手去捏了一下他的鹿角。

鹿角剛剛生出來一點點,圓圓的軟軟的,確實是很好摸的。

對方拿捏住了賀清心喜歡的點,但是真可惜呀……賀清心喜歡的東西多了去了。

賀清心看著小鹿少年眼中的那種羞澀慢慢的褪去,反倒變成了一種無法形容的玩味。

而後她突然毫無預兆的一手抓住了小鹿少年的鹿角,扳著他讓他低頭,一手掐住了小鹿少年的兩腮,而後頭一偏——直接吻了上去。

在半空之中正在朝下落的烏和璧,猝不及防地現形,有那麼一段距離身體甚至是直接墜落的狀態,眼神之中滿是錯愕。

但是賀清心親吻上小鹿少年的嘴唇之後,卻根本不是什麼淺嘗輒止,而是直接長驅直入,帶動對方的唇齒。

既然要親吻嘛,那就來點實在的,賀清心全憑著自己的喜好,像一把端著機關槍被蒙著眼睛的人,不管什麼敵我一頓胡亂掃射。

烏和壁好容易在半空中穩住身形,他卻已經居高臨下的看到謝瀾真身在鶴頸的地方,在那個賀清心正跟小鹿少年吻得難舍難分的地方現身。

而謝瀾表情陰沉無比,周身的靈力瘋狂地外泄。冰寒之氣猶如從九天而落的刀刃,從他身邊蕩開的同時,周圍一切的建築一切觸及到的地方,全部都被這冰寒無形的刀刃狠狠地撞擊粉碎。

而賀清心還抱著小鹿少年的頸項,背對著謝瀾不斷地親吻輾轉,同時利用唇舌,將自己身上的大地之力朝著對方傾瀉而去——

不是像昨晚給賀喜那樣緩慢地灌注,而是如同決堤的河流倒灌的海水一般,不顧對方死活一般的灌注方式。

不灌注到頂,不拉掉“手榴彈”的保險栓,又怎麼能夠爆炸?

小鹿少年大張著眼睛,此刻已經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因為烏和璧已經沒辦法再操縱著這個分身。

他不知道怎麼去應對一個人的親吻。怎麼去應對這樣一個出其不意,卻完全攻城掠地讓他毫無還手餘地的吻。

烏和璧的真身因為感知到了一切,甚至是面紅耳赤的。

他迅速從半空之中降落,而這時候賀清心和小鹿少年的嘴唇才剛剛分開,謝瀾卻已經身形一閃,迅速到了賀清心的身邊。

“你們在做什麼?!”謝瀾的聲音簡直如同滾滾天雷,直接兜頭蓋頂一樣的劈下來。

這種徹底外放靈壓,就算是賀清心也根本頂不住直接跌坐在地上。

與此同時,其他的仙長們也全部都陸續地從半空的鶴頂大殿

之中降臨,而謝瀾已經掐住了小鹿少年的脖子,雙目猩紅,直接哢嚓扭斷了對方的脖子。

烏和璧腳剛剛落地,就感覺到脖頸傳來一陣劇痛,頓時吐出了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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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謝瀾這時候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一般,掐死了對方仿佛還不夠解氣,另一手彙聚淡藍色海水一般精純的靈力,待手掌之中的靈球彙聚成型的那一刻,立刻朝著那小鹿少年的天靈蓋灌了進去。

烏和璧和自己的分身之間聯係緊密,而且小鹿少年的身體之中有一部分是烏和璧的神識。

謝瀾這一掌下去,烏和璧必然會重傷!

“謝宗主且慢!”

“謝宗主不可!”

“謝宗主!”

在場之中的仙首齊齊出聲,但是謝瀾根本就不聽他們的,謝瀾已經進入了狂暴的狀態。

那是鮫人在海嘯之中乘著海浪與天道抗爭,與萬物抗爭的狂妄。

原本這個小鹿少年的結局必定是立刻化為飛灰,泯滅在謝瀾的掌心。

包括烏和璧的那一部分無法抽離的神識,都會被謝瀾一並毀去。

但是就在謝瀾將他狂暴的靈力灌入小鹿少年身體的那一刻,小鹿少年的身體之中突然爆發出了一陣金色的靈光。

兩種強橫的靈力在小鹿少年的身體之中相撞的那一刻,賀清心立即趴在地上,讓賀吉祥把她完全用金光給包裹住。

隻聽到“嘭!”的一聲,通天徹地的巨響如同驚雷劈在頭頂,似天罰懲戒人間。

淡藍色的靈球在金光的陡然爆發之下,頃刻之間消失無蹤,而衝上前欲要阻止謝瀾的仙首們,包括謝瀾本人,全部都被這種猝不及防爆發出來的衝力,衝得淩空飛了出去——

一些修為尚且還不到家的,甚至喉間一甜,跌坐在地上之時眼中的驚愕和恐懼,仿佛又回到了當年聯合對抗魔尊桑彥辰的那種無休無止的恐懼之中!

而賀清心這時候趴在一片金光裡,拍著地面看著一群被“手榴彈”炸飛的眾人,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她要用儘身體之中所有的力量壓製,才能不當場狂笑出聲。

又是美好而刺激的一天呢!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