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1)

米花刁民團 舟望 8809 字 6個月前

電梯停留在了八層,門緩緩打開走出一組奇怪的四人組合。

“需要幫忙嗎?”

“不用,大成功的效果還沒過去,”宮野誌保頓了頓,,視線向地面目移半寸,“你呢?”

安室透微笑:“一個平平無奇的失敗罷了。”

難怪。

好在走廊上沒人,這兩人很快就抵達安室透的房間。房間內的布置和宮野誌保等人的一樣,但十分整潔。

除了角落的行李箱外,乍一眼沒有什麼私人物品,幾乎看不出有人在這裡入住的痕跡。

“放我床上吧。”

安室透讓出他的床,好讓昏迷中的偵探能好好休息,自己則將赤井丟在一邊,但片刻思考,他還是很暖心地把人拖到沙發上。

唉,誰讓他人好呢。

宮野誌保安頓好工藤新一又去看了眼赤井,對方也處於昏迷中,狀態卻明顯好上許多。

既然知道醫學和急救沒用,宮野誌保索性也不再使用。

“你們那邊發生什麼事了?”

她不擅長推理,但是看安室透拖著赤井出來還有什麼猜不到的。

難不成他也大成功了?

“這個啊……”

安室透的表情不太好,他給宮野誌保遞去水,猶豫半響還是說出實情。

他的靈感失敗,自然是無事發生。

但是成功的赤井秀一卻陷入一種奇怪的狀態,眼神迷茫,一步步地朝著那個預感走去。

“我看他狀態不對勁,就給了他一拳。”

安室透語氣輕鬆,甚至可以說是輕快:“然後他就撲街了。”

“……這就是我全身疼的原因?”

第三人的聲音介入對話,他們停下對話扭頭看去,就見對話中的主角已經恢複意識,還能邏輯正常地開口說話。

赤井秀一的眼神還有些渙散。

即使當年眼睛挨了親媽一記母慈子孝拳,他也不曾像現在這般。但全身的疼痛不斷刺激著神經,讓他逐漸也從迷離中脫離。

後背仿佛從山上滾下來的疼痛還是小事,赤井秀一感受著身體的異常——腹部受到重擊不用想也知道是安室透乾的好事,但左腿韌帶莫名其妙的拉傷就顯得莫名其妙了。

難不成他昏迷時還劈了個叉?

赤井秀一不動神色地調整坐姿,劇烈的疼痛讓他嘶了一聲,忍不住再度確認:“你真的隻來了一拳?”

“你要是嫌少我現在可以再補幾下。”

當時急著離開,安室透也隻是以壓製為主。

現在被赤井秀一本人這麼一提醒,他才意識到自己錯過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宮野誌保已經習慣無視這兩人的鬥嘴,起身查看他的情況:“現在感覺怎麼樣?”

“說實話,不太好。”

赤井秀一倒在沙發裡:“你們呢?”

宮野誌保側過身,好讓對方看見在床上躺平的工藤新一。她什麼也沒說,卻把什麼都給說儘了。

“你們遇見了什麼?”

秀一這下可坐不住,趕忙直起身體,甚至想投個偵查查看一下這兩人的情況——雖然無論怎麼看,宮野誌保的狀態都比他們要好得多。

“一個被打通的房間,和一群跳舞的人偶。”

她大致說了下自己的遭遇:“工藤投出了大成功,看見的內容應該比我更糟糕。”

這可以理解。

宮野誌保又不會給工藤新一來一拳,那他會變成這樣必定是因為檢定結果,但是……

“誌保你好像對我們現在的情況很了解?”

這不是在懷疑宮野誌保和神秘的KP有關,安室透更想確認對方是不是掌握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情報。

“我還以為你們都知道。”

拜某個隨時隨地科普知識的大偵探所賜,宮野誌保都產生了這群人無所不知的錯覺。

原來他們也有知識盲區。

這會兒終於有了信號,宮野誌保快速檢索關鍵詞下載PDF,然後組群拉人發送一氣嗬成。

手機叮叮當當發出提示音。

安室透打開手機一眼震驚。

“《COC7th調查員核心規則書》?這是什麼東西?”

“能解釋我們現在處境的說明書。”

“我好像有聽說過,”也不知道哪個關鍵詞觸發赤井秀一的記憶,“誌保你對這個感興趣?”

他這麼不知道她還有這興趣。

“大學時同個實驗室的人很喜歡,偶爾會組局,我參加過一次。”

那次她就是個陪跑的,而且時間久遠,記憶早就模糊。

如果不是剛才的San Check,宮野誌保恐怕到現在還想不起這件事。

安室透:???

合著這群人都知道?

“但我當時參加的隻是桌遊,我從沒想過會發生在現實裡,”宮野誌保的語氣罕見的有些懊惱,“如果我早點想起來,工藤也不至於……”

“已經發生的事就不要再去想了。”

赤井秀一趕忙阻止她繼續這麼想下去:“不如想接下來該怎麼做。”

“我的印象很模糊,但是我不記得這個遊戲是接觸性傳染開局的。”

最初被KP選中的是工藤新一。

她是在給工藤新一進行身體檢查時,聽見了KP的聲音。

第三個是赤井秀一。

至於安室透嘛……

他正一目十行地看著那147頁的PDF,宮野誌保直截了當地發問:“你是在和他打架的過程聽見KP的聲音的?”

他也就算了,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人?

無論是被詢問的安室透,還是被用“他”代指的赤井秀一滿臉都寫著“我和對面那個人不一樣”,可惜眼下更為熟悉跑團的宮野誌保掌控流程,壓根不打算理他們兩個的矛盾。

“不是。”

赤井秀一在安室透開口前搶答,生怕對方為了隱藏情報胡言亂語,影響他們的推斷。

“我在撞見他的時候,他就已經在投骰子了。”

這也是赤井秀一能夠迅速確定他也是局中人的理由,不過他生怕安室透炸毛,很給面子的沒說安室透檢定的項目和結果。

可惜他倆不合,就算赤井秀一有心隱瞞,安室透也沒給他一個好臉色。

不合歸不合,安室透也知道眼下的情況再隱瞞也無用。

大家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當然,赤井秀一不算——繼續隱瞞也沒用。

“如果是接觸傳染的話,那應該是我感染了柯南,”他老實交代。

見其他兩人面露疑色,安室透繼續提醒:“昨天在機場,他不是遞給了我一把硬幣嗎?”

宮野誌保和赤井秀一頓時恍然。

“那時候就?”

“看來是找到真正的Patient Zero(零號病例)了。”

這是什麼地獄冷笑話。

安室透就要惱,突然響起的聲音卻打斷即將開啟的又一場爭鬥。

“……你們在討論什麼?恐怖片?”

工藤新一的聲音聽著很是虛弱,身上的幻痛折磨著他,好在和先前比已經緩解了許多,隻是屋內燈光晃眼,刺得他很快又閉上眼睛。

“還是有誰被感染了?”

工藤新一的思緒罕見的有些混亂,宮野誌保見他蘇醒頭一個跑去床邊,安室透和赤井秀一也立刻起身跟上。

“你感覺怎麼樣?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就算暫時睜不開眼,工藤新一也能聽出她語氣中的焦急:“放心吧灰原,我沒事。”

“……抱歉,新一君,把你卷進來了。”

即使工藤新一已經從江戶川柯南變回原本的姿態,安室透還保持著原本的稱呼。但現在他稱呼著少年的本名,眼中滿是愧疚。

“我好像聽見了安室先生的聲音……安室先生,你怎麼在這裡?”

工藤新一掙紮著睜開眼睛,看著圍著床邊滿臉擔憂的三人,他莫名地產生了自己是被送進ICU的錯覺。

“你們都是怎麼了?”

他似乎是忘了剛才的遭遇,又好像覺得比起自身的痛苦,眼下的情況更為要緊。

宮野誌保三人交換了一圈眼神,默契地暫且隱下剛才的對話。

赤井秀一更是直接出面將話題引向彆處:“安室正在說他會被卷進來的理由。”

安室透:?

赤井秀一你算計我!

我沒打算把這件事告訴你好嗎?

安室透險些氣成河豚,但架不住工藤新一已經朝他看來。

一提到安室透還有彆的情報,大偵探是頭也不暈了,眼睛也亮了。

算了,這種時候還是攤牌比較好。

“我在幾天前,收到了一份信,和我國中時期的同期生阿良良木市有關,信裡提到這個劇團發生了一些詭異的事情,希望我來看看。”

這聽起來倒也合理。

“你那個高中同學和你很熟悉?現在也在這個劇團裡嗎?”工藤新一率先提出疑問。

“他高中畢業後就來紐約皇後區學習戲劇,後來在長島一個劇院工作一段時間,現在是這個劇團的成員。我和他原本就不是很熟,高中畢業後也斷了聯係,這些都是聽Hi……聽朋友說的。”

其他三人俱是驚訝。

安室透本職工作是什麼他們都知道。

他化名安室透在組織潛伏了這麼多年,那位高中同學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能一下子就找到這麼多年沒聯係的現役日本公安?

宮野誌保向赤井秀一揶揄:“這麼有本事的人,居然沒考慮加入你們FBI?”

赤井秀一表情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就繼續追問:“有關?”

不應該是他本人寄來的嗎?

對於他的疑問,安室透聽到了也隻當什麼都沒聽見,轉身從行李箱夾層裡拿出一個信封,將開口那面朝上,遞給床上的工藤新一。

信封裡是一份沒寫完的信和一枚鑰匙。

信紙被塗塗改改許多,字跡也極為潦草,像是在極為慌亂的情況下書寫的,大致內容就是他現在所處的劇團發生奇怪的事情,希望降穀零能來一趟,署名正是阿良良木市。

工藤新一看完便將信紙遞給宮野誌保和赤井秀一,自己則捂著發脹的腦袋沉思片刻。

“所以安室先生就來了這裡?”

不是他不相信安室透,隻是他不覺得對方有那麼閒,會為了數年不見得高中同學一封莫名其妙的信,就隻身前往美國。

“一般情況下,我是不會輕易出國的,畢竟我不像某個會偷偷跑到他人國家進行秘密調查的FBI。”

安室透也不演了。

他夾槍帶棒地刺了赤井秀一一通:“但是這次的情況很奇怪,你們看信封的正面。”

他剛才故意將背面朝上遞給工藤,現在說出這句話時,倒真有偵探一股氣解謎時的感覺。

信紙和鑰匙分給誌保和秀一,隻剩信封還捏在工藤新一的手裡。

聽到安室透的話,兩人立刻湊過去,工藤新一在三人熱烈的目光下,緩緩地將信封轉到正面。

收信人是安室透。

這點已經足夠詭異了——安室透是降穀零成為公安後使用的假名,他的高中同學不可能知道這個名字。

而當他們看向左上角寄信人那欄時,三人皆是露出驚懼的神情。

——那是不該再出現的名字。

“G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