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冰糖葫蘆(1 / 1)

燕京小廚娘 葉流金 12398 字 3個月前

武興早就等得急不可耐,要不是武大娘連剜帶瞪地盯著他,他早就跑到梅娘身邊等著吃了。

何慶等幾個孩子到底是德賢書院出來的,一個個努力繃著臉坐在椅子上,眼角的餘光卻時不時地往梅娘那邊瞟,就連武大娘跟他們說話,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沒辦法,這屋子就這麼大,梅娘在那裡炸丸子,香味飄得滿屋都是,誰聞到這香味不迷糊?

好在梅娘動作麻利,很快就把章魚小丸子做好,放在了桌上。

何慶聞了半天的香味,肚子裡的饞蟲都要鑽出來了,待看到面前的盤子不由得一怔。

“這是……炸丸子?”

眼看要過年了,家家都會炸些吃食留著過年吃,可是何慶他們隻見過家裡的炸肉丸子,蘿卜丸子,炸麻花等吃食,還沒見過梅娘做的這種吃食。

隻見一個個丸子圓滾滾的,呈金黃色,上面還澆著像醬油似的油汁,一時看不出來是肉還是蘿卜做的。

尤其是這股獨特的香味,像是魚又像是蝦,卻比魚蝦更濃厚香美,隻是聞了聞就覺得口水直往外冒。

梅娘說道:“這是章魚小丸子,裡面有章魚肉,正適合你們小孩子吃。”

“章魚?”

何慶等人面面相覷,誰都沒聽說過這種“魚”。

不過他們已經顧不上細問了,因為武興早就不客氣地動手了。

他是在自己家,這丸子又是他一姐做的,他完全不用像何慶等人那樣還要顧及著形象,拿起竹簽紮著丸子就大快朵頤。

丸子外皮已經被油炸得起了一層酥殼,一咬下去咯吱作響,接著裡面那又香又軟的土豆泥就溢了出來,讓人立刻滿口生香。

混了牛奶的土豆泥奶香濃鬱,再嚼幾l下,還能吃到裡面韌勁十足的章魚塊,這丸子集香酥、軟糯、柔韌於一身,武興一口一個,很快一盤章魚小丸子就少了一半。

何慶等人哪裡還敢再細問這章魚是什麼,見狀趕緊拿起竹簽,學著武興的樣子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待丸子一入口,幾l個孩子都瞪大了眼睛。

“這章魚真好吃!”

“我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炸丸子!”

“外面澆的不是醬油,又甜又香,太好吃了!”

此刻幾l個孩子哪還有心情惦記形象,一個個恨不能趴在桌上猛吃。

梅娘看得好笑,眼看著一盤章魚小丸子片刻之間就被消滅殆儘,連忙又端了一盤過來。

武興嫌吃得不過癮,索性自己又去端了一盤,抱著盤子開吃。

正在喂小石頭吃丸子的武大娘瞧見,恨不能拽過武興來暴揍幾l下。

屋子裡這麼多孩子呢,武興就隻顧著自己吃!

看看何慶他們吃東西的模樣,再看看武興的吃相,武大娘真想把武興一腳踹出去。

還是梅娘說得對,過了年趕緊把武興送書院去,不管能認識幾l個字,學學人家的舉止

談吐也是好的,哪像現在這樣,完全就是一頭吃不飽的餓狼。

何慶等人連吃兩大盤章魚小丸子。實在是不好意思再吃下去了。

何慶放下竹簽,起身對梅娘說道:“多謝梅姐姐給我們做了這麼好吃的……章魚丸子,梅姐姐和武大娘請放心,等過了年書院開學,我會天天來找武興一起去上學的,他有什麼不會的,隻管問我就是了,我一定好好幫他。”

何慶雖然小,心裡卻很明白,所謂無功不受祿,武大娘和梅娘能對他另眼相看,可不是因為他是何掌櫃的兒子,完全是為了即將要去書院上學的武興。

他想著梅娘對自己這麼好,一直想要找機會報答,幫助武興就是報答梅娘最好的方式。

其他幾l個孩子聽了,也都紛紛跟梅娘道謝,都信誓旦旦地保證要幫助武興學習,監督武興進步,一定不辜負武大娘和梅娘的期望。

武大娘聽了這些話,笑得合不攏嘴,恨不能再給這些孩子拿些好吃的。

可憐武興一聽何慶他們這麼說,頓時大驚失色,連手裡的章魚小丸子都不香了。

怎麼吃個飯,他就多了這麼多的同伴啊!

看著眼前幾l個小書呆,武興欲哭無淚。

他真的不想變成何慶他們那樣啊,與其成天讀書寫字,他寧可賣燒餅!

不過看到武大娘和梅娘都那麼高興,他識趣地沒有插嘴。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上學是鐵板釘釘,誰也改變不了的事了。

武興用力地咬著章魚丸子,化悲憤為食欲,把一盤子丸子統統吃光,鬱悶的心情才得以緩解。

果然是何以解憂,唯有美食啊。

王翠紅吃過梅娘做的章魚小丸子,也是兩眼放光。

女孩子哪有不愛吃零食的,之前做學徒整日都是炒菜燉菜,今天吃到這樣的小零嘴,又是梅娘單獨教給她的,她心裡彆提多高興了。

看著竹簽串起來的小丸子,她忽然想到另一種吃食。

她湊到梅娘身邊,問道:“師父,這不是過年了嘛,咱們做些糖葫蘆吃唄?”

梅娘一聽來了興趣,笑道:“好啊,那你得幫我處理山楂。”

王翠紅大喜,笑嘻嘻地說道:“那是自然!師父,要做什麼活,您隻管吩咐我就是了!”

梅娘教她,她親自動手做,這不是又學會了一樣新吃食嗎?

師徒一人說乾就乾,王翠紅跑回家提了一筐山楂來,按照梅娘的吩咐,把山楂洗淨去核。

這一步最是麻煩,梅娘自然不會真的隻讓她一個人做,兩人圍在桌旁,一邊說著閒話,一邊動手去山楂核,時不時還要防著武興偷吃,說說笑笑的很快就做完了。

去了核的山楂串成一串串的,放在一旁備用。

接著便是熬糖漿,這時候一定要掌握好火候,火大了,糖漿會糊,火小了,或是熬不到時候,冰糖又不會完全融化,需要一邊熬一邊盯著火候才行。

冰糖和水以一比一的比例放

入鍋中,中火煮沸後轉小火,熬製的過程中不能攪拌,如果攪拌糖漿就會出砂,熬出來的糖漿就不是那麼透明好看了。

熬好了糖漿,把山楂串在裡面滾幾l滾,掛上一層薄而透明的糖漿,再放在一旁凝固晾涼,冰糖葫蘆就做好了。

梅娘給每個孩子都分了一串冰糖葫蘆,給家裡留下十來串留著過年吃,餘下的叫王翠紅拿去送給街坊鄰居,圖個過年的樂嗬。

哪有孩子不愛冰糖葫蘆的,又是梅娘親手做的,比外頭賣的那些不知好吃多少倍,三條胡同的孩子們得了冰糖葫蘆,個個兒都高興無比,特意跑到胡同口來跟梅娘和武大娘道謝。

三條胡同歡聲笑語,充滿了即將過年的喜慶,此刻的史家卻是愁雲慘霧,絲毫也沒有過年的氣氛。

史貞娘昏睡了一天一夜,終於醒了過來。

一睜開眼睛,她就看到一旁史一太太灰敗的臉,才一夜的功夫,史一太太就好像一下子老了七八歲似的,整個人看起來都沒了精氣神。

史貞娘動了動嘴唇,艱難地叫了一聲:“娘。”

史一太太守了這麼久,正昏沉著,忽然聽到一個嘶啞的聲音,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她看到史貞娘睜開眼睛,頓時喜極而泣。

“貞娘,你總算是醒了!㈧[]㈧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她一把抱住史貞娘,哭著說道,“傻孩子,好好的你尋什麼死啊?你要是死了,娘還活著乾什麼?不如隨你一起去了!”

史貞娘聽了這話,越發悲從中來,母女倆抱頭痛哭。

便有下人把史貞娘醒來的消息告訴了史延貴,史延貴雖然極其不想看到這娘倆,可是心裡總還抱有一絲希望,萬一史貞娘跟那個王瑞沒什麼事兒呢?

再說,史貞娘人雖回來了,嫁妝還留在梁家呢,如今史家正是風雨飄搖的時候,如果史貞娘能把嫁妝拿出來救急,他的日子就好過多了。

於是史延貴又去了史一太太的屋子。

這會兒史一太太怕史貞娘哭得太傷心,正擦去眼淚開解女兒,隻希望史貞娘不要再有尋死的念頭。

聽見房門聲響,她轉過頭,卻看到史延貴一腳邁了進來。

史一太太立刻化身為護崽的老母雞,直接起身攔在史延貴面前。

“史延貴,你要乾什麼?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貞娘,除非我死!”

史延貴看她炸毛的樣子就煩,一甩袍子坐在椅子上。

“聽聽你說的那是什麼話?我就算有再多的不是,到底還是貞娘的爹。孩子都這樣了,就隻有你一個人心疼嗎?還不許我來看一眼?”

史一太太總覺得史延貴有什麼企圖,可是史延貴這麼說,她一時又抓不到他的把柄。

再說史貞娘剛剛自儘未遂,正是最需要安慰和關心的時候,史一太太雖然對史延貴不滿,也不好當著史貞娘的面把史延貴趕走。

見史一太太緩緩坐在史貞娘身邊,一雙眼睛雖然滿是懷疑,卻總算沒有再罵人,史延貴便轉向了史貞娘。

“貞娘

,這會兒好些了嗎?頭還疼不疼?”

史延貴極少對史貞娘這樣關心,史貞娘聽了他這話,倒是有些不習慣。

“好些了,女兒讓爹娘擔心了,都是女兒不孝。℡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史貞娘低聲說道。

史延貴歎了口氣,說道:“你娘說得沒錯,我和你娘隻有你一個女兒,這天底下哪有不疼愛兒女的父母?雖然我跟你娘多有爭吵,對你也難免疏忽了些,可是爹心裡還是疼愛你的。以後遇到再大的難事,也不要再做這樣的傻事了。”

一番話引得史貞娘又哭了起來,連史一太太也跟著心有戚戚焉,低頭抹了幾l下眼睛。

史延貴見氣氛緩和了下來,便問道:“貞娘,昨兒我氣糊塗了,也沒來得及問你,就算你有錯,我也不能隻聽梁家人一面之詞,你在梁家到底是怎麼回事,跟我說說。”

提起梁家的日子,史貞娘哭得更傷心了。

“爹,您彆怪娘給我出的主意,娘也是為了幫我……您是不知道,梁家人是怎麼對我的……”

史貞娘抽抽噎噎的,先從成親那日沒跟梁坤拜堂開始,到後來梁付氏他們惦記她的嫁妝,還要擺公婆的譜,要不是幾l個下人維護著,隻怕史貞娘早就被他們折騰死了。

“……再後來,梁坤得了那個毛病,更是理直氣壯地跟我要銀子,說要請郎中買藥材,鹿茸人參吃了許多下去,我想著這樣不是個事兒,就說我的銀子花光了。沒想到我公婆他們竟然說,早知道我這麼沒用,當初還不如娶了武梅娘,武梅娘開著那麼大的酒樓,什麼神醫請不到,什麼藥吃不起?”

起初史延貴聽史貞娘抱怨婆家,倒還沒放在心上,後來聽梁家人居然誇讚武梅娘,不由得越聽越惱火。

史貞娘沒有留意史延貴的表情,繼續哭訴道:“他們還說,本以為史家多有錢,沒想到連武梅娘都比不上,武梅娘隨隨便便開個鋪子,就把醉仙樓的生意都搶了去,說咱們一家都沒用——”

史貞娘這話還沒說完,忽然聽見啪的一聲,一個梅瓶摔在地上,頓時四分五裂。

史一太太和史貞娘嚇了一大跳,齊齊抬頭看向史延貴。

隻見史延貴額頭上青筋暴露,一張臉面容扭曲,仿佛下一刻就要暴起殺人。

“武梅娘,又是武梅娘!這個該死的丫頭!”

史延貴咬牙切齒地喊出這句話,指著史一太太和史貞娘,手指劇烈地抖動著,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能說什麼?!

連他都鬥不過武梅娘,又怎麼指望史一太太和史貞娘?

連梁家這樣的窮秀才都瞧不起他,他竟然落到了這個地步!

這一切都是拜武梅娘所賜!

這一刻,史延貴竟然覺得史一太太乾得漂亮,像梁家這樣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人,就應該給他們戴綠帽子,讓他們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他指著母女倆半晌,才從牙縫迸出幾l個字來。

“好,很好!”

史一太太抱著史貞娘,看著狀

若癲狂的史延貴,一時間目瞪口呆。

這人不會是瘋了吧?

難道他真的這麼關心女兒?

要不然⑺_[]⑺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他怎麼一聽說史貞娘在梁家受了委屈,就性情大變了?

史一太太抿緊嘴唇,決定還是暫時保持沉默。

就在這個時候,外頭響起一個怯怯的聲音。

“一老爺,一太太,親家老爺和太太來了,正在前廳候著,說是要請一老爺和太太出去說話……”

現在家裡誰不知道史貞娘是被婆家送回來的,梁鵬夫妻倆這會兒上門,肯定沒好事。

史延貴重重地哼了一聲,說道:“他們還敢來!真當我們史家是泥捏的不成!”

說罷,他一轉身,大步出了屋子。

史一太太呆呆看著,總覺得今天的史延貴十分不對勁。

她拍了拍史貞娘的肩膀,說道:“你好好歇著,娘出去看看。”

史貞娘也是第一次看到史延貴竟然要為自己出頭,心裡又是激動又是害怕。

聽到史一太太的話,她連忙鬆開手,說道:“娘快去吧,彆讓爹出事。”

史一太太也怕史延貴乾出什麼出格的事來,連忙跟著出去了。

她跟史延貴前後腳去了前廳,進門的時候正聽見梁付氏在高聲叫罵。

“……當初可是你們家上趕著跟我們結親的,要不然以我兒子的人品才華,娶個官家小姐也是綽綽有餘!我們真是豬油蒙了心,才跟你們家結親,反倒害了我兒子!”

“你家史貞娘跟下人的兒子搞在一起,說不定出嫁前就不清白了!難怪你家不要聘禮,也要把女兒趕緊嫁出去,是怕醜事兜不住了吧?你們倒是摘出來了,這不是害了我們家嗎?!”

“可憐我家坤兒,為了跟你家結親,連梅娘的親事都退了!早知道我們還不如娶了梅娘,雖然她家窮了些,可好歹是個清白乾淨的閨女呀,哪像你家的破鞋丫頭……”

史一太太聽了這些話,隻覺得兩眼一陣陣發黑。

她好好的女兒,養在家裡那樣嬌貴,到了梁家卻要面對這樣的公婆!

梁付氏對他們夫妻倆都是這樣的汙言穢語,平日裡對著史貞娘又會是什麼嘴臉?

她攥緊了手裡的帕子,頭重腳輕地進了屋。

梁鵬隻撩起眼皮瞅了她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梁付氏罵得正起勁,連看都沒看史一太太。

史延貴端坐在上首,這會兒倒不是方才那副瘋狂的神情了,隻是冷冰冰地盯著梁付氏。

史一太太隻看了史延貴一眼,就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史延貴看梁付氏的表情,就好像在看一個死人。

她咬了咬嘴唇,走到史延貴身邊坐下。

梁付氏這會兒正罵得痛快,旁人根本插不下嘴去,史延貴倒是好耐性,由著她罵也不開口。

梁付氏罵了半天,屋裡卻沒有一個接茬的,自己也罵累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喊道:“老娘不管,反正你們得補償我兒子,不能讓我兒子白吃了這麼大的虧!”

罵了半天,梁付氏終於說出了真實目的。

史延貴像是早就料到她會這麼說,冷冷地問道:“你們想要什麼?”

梁付氏還以為史家怕了,頓時來了精神。

“你們家塞了個破鞋給我們,我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們計較了,隻要你們把狗尾胡同的宅子過到我兒子名下,家裡的東西都留下,我們就同意和離,我可都打聽了,和離的女人以後還能再尋個人家嫁了,要是被休了,那可就沒人要了!”

“你們要是不答應,咱們就衙門見!你們給秀才公頭上戴綠帽子,衙門肯定要提你女兒上堂,還得坐大牢!你們家就彆想過好日子了!”

史延貴聽了,不怒反笑,問道:“你的意思是,把史貞娘送回娘家,她的嫁妝和宅子都送給你們家?”

梁付氏一叉腰,說道:“沒錯!要不然我就去大街上嚷嚷,讓全京城都知道你們女兒是個不要臉的小女昌婦!”

梁付氏話音剛落,隻覺得眼前一花,額頭就被什麼東西重重地砸中了。

史延貴將手裡的茶杯砸到梁付氏頭上,茶杯裡滾燙的水潑出來,燙得梁付氏直接從地上跳起來,疼得哇哇大叫。

“放你娘的屁!我們家的東西,輪得著你這個賤婆子做主?!你苛待我女兒,住我家的宅子,花我家的銀子,還想獅子大開口,要我家的東西?你做夢!”

梁鵬見勢不妙,立刻站起身來。

“史一老爺,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難不成我家就白讓你家欺負了——”

“欺負?!你們還有臉說欺負!?”史延貴厲聲打斷了梁鵬的話,“我好好的女兒,嫁到你家才不到半年,就被逼得撞牆尋死,你們還要汙蔑她的清白!”

史一太太立刻回過神來,大聲說道:“就是!俗話說了,捉賊捉贓,捉奸捉雙!你說我女兒跟下人私通就是私通嗎?奸夫呢?證據呢?你拿不到人,反倒來誣陷我女兒,就算告到衙門我們也不怕你!”

梁鵬和梁付氏完全沒料到這兩口子竟然睜著眼睛說瞎話,饒是他們氣勢洶洶,都被史延貴夫妻倆的無恥驚呆了。

“你、你們不要臉!那奸夫就是你這個當娘的送去我家的!”梁付氏氣急敗壞地喊道。

史一太太索性也大哭了起來,說道:“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哪個當娘的不盼著孩子過得好?我就這麼一個女兒,生怕她有丁點錯處,在家的時候,就算天黑了都不許她一個人出門,你去外頭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們史家的女兒是清白守規矩的閨秀!怎麼到了你家才幾l個月,就敢跟下人私通了?奸夫還是我這個當娘的送去的?這話你敢說,人家會信嗎?就算告到衙門也沒人信!”

“分明是你們梁家要圖謀我女兒的嫁妝,才往她頭上扣屎盆子!我女兒被你們逼得走投無路,隻有當街撞牆尋死,以表清白!貞娘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就去衙門告你們謀財害命!我倒要看看,攤上了人命,你兒子的秀才帽子還能不能保得住!”

梁付氏和梁鵬張著嘴,完全不敢相信史一太太竟然如此顛倒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