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1)

“師尊這般媚骨天成,不該做高高在上的仙尊。”

為了讓他動情用上效果烈性的藥物,這東西厲害的很,隻一點點就能使人瘋狂。

孽徒好整以暇的看他痛苦掙紮,興味盎然,眼底閃爍殘忍的興奮快樂。他渾身被汗水浸濕,一滴滴滑落,意誌力在烈火焚身和奇癢難耐中煎熬,生不如死。

張嘴狠狠咬住手,剩餘的力量集中在這裡,疼痛稍稍喚醒意識,很快口中嘗到血腥味。

一次次的忍耐中,手掌咬的血肉模糊,傷痕累累。

終於耗光了孽徒的耐性,他眼神變得暴戾陰鶩,粗暴的揪起他頭發,“雪如圭,你以為自己還是玄瓊仙尊嗎?骨頭這麼硬不會讓你好過半分,好好看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學會求饒獻媚才能叫你過得舒服些!”

“宗門早就放棄你了,誰讓你是個廢人,為了你這麼一個廢物勞心勞力能有什麼好處!白白得罪人罷了!”

惡毒的言語淩遲著他的內心,每一個字都化作毒箭,刺得他體無完膚,“師尊,你以為現在還有誰能幫你?公道?正義?還是天下人雪亮的眼睛?這件事若是傳揚出去,你猜猜大家會怎麼說?義憤填膺的聲討吾元宗,慷慨激烈的怒斥我們三人,大義凜然的譴責那些羞辱你的人?然後呢?”

臉湊到他耳朵邊,放低聲音,溫柔的仿佛情人間的呢喃,“你說他們會不會在罵完後,背後討論你雪如圭到底是有多麼放蕩,才能勾的愛慕者們一個個為愛瘋狂,床上的滋味是有多麼美妙,身段有多麼妖嬈,引得修仙界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念念不忘?”

“然後想著,自己要是也能嘗一嘗玄瓊仙尊的滋味就好了,也來體驗一把快活賽神仙的滋味,不枉此生。”

“肯定會吧,這天底下的人啊,對這種事情最感興趣了。嘴皮子上下一合,能探討出不知道多少花樣。”

“謠言傳著傳著,可就變成你雪如圭不知羞恥道貌岸然,私底下勾引男人無數,痛失修為後無力遮掩,最終翻了船。落得這個下場全都是你咎由自取。也許還會傳你雪如圭能年紀輕輕有這番成就,靠的就是合歡道。把天才拉下神壇的滋味多麼美妙,多麼令人著迷瘋狂,嫉妒你的人會拚命證明這一切就是因為你不走正道。”

“有修補天窟這份大功德又怎樣,照舊被無數人唾罵踐踏。”

孽徒用力掐住他的下巴抬起,“原本隻有我們三人,咱們四個一起在這峰中快活,不失為一段愉快的時光。這下好了,師尊的愛慕者跟嗅到血腥味的蒼蠅一樣纏上來,狂蜂浪蝶如此多,擋也擋不住。”

“雪如圭,你可真會勾引男人啊!”

孽徒的身影灰飛煙滅,軟禁的牢籠碎裂成齏粉,周圍一片黑暗,唯有這句話在不斷回蕩。

雪如圭,你可真會勾引男人啊……

你可真會勾引男人啊……

真會勾引男人啊……

每個欺辱者的嘴臉醜陋惡心,最後都會吐出這句話。

腳底下是無儘的泥潭,粘稠腥臭,一點一點吞噬雪如圭的身體,將他拉下去。

身體冰冷沉重,被拽著無法脫身,泥潭的吸力牢牢困住他,掙脫不開。

一縷金光照下來,黑暗如遇到天敵被驅散,吞噬他的泥潭迅速蒸發,在這力量的照耀下粉身碎骨,化為灰燼。所有陰暗的東西被金光以摧枯拉朽之勢迅速崩潰分解,消失的無影無蹤。

四面八方都是溫暖金光,曬的他很舒服,雪如圭感覺到自己體內潛伏的某種陰冷晦澀的東西發出哀嚎,被曬得顯出原形,試圖逃離,最終也沒了。

他伸手捧住一縷金光,溫暖的力量不會令他受傷,隻有放鬆舒適。

雪如圭睡了很久,身體就像被太陽曬的透徹,暖洋洋的。

意識漸漸回籠,耳邊聽見聲音,含糊低沉的嗚咽,從喉嚨深處漏風的破碎聲,驚得他猛然睜開雙眼。

看清映入眼簾的畫面,想起自己身在何處。

他的手被牢牢握著,薄薄的金光覆蓋全身,正是為他驅散夢魘守護元神的力量。

身體的沉重陰冷都如夢中般消失不見,輕鬆舒適的不可思議。

雪如圭立馬知道,在他昏睡的時候肯定發生什麼,不等思索,漆黑的魔修身影令他一震,還沒來得及感到沉重棘手,發現對方軟成一灘爛泥,畫面似曾相識。

“醒了,感覺怎麼樣?”黎采玉放緩聲音,跟審問俘虜時的冷酷無情截然不同。

雪如圭的手緊了緊,下意識反握住黎采玉,他似乎沒有注意到,坐起身看向癱在地上的魔修,目光冷厲。

黎采玉:“你知道他?”

雪如圭盯著魔修,面無表情道:“他是魔尊的心腹下屬之一,修為平平無奇,勝在是魔尊最聽話的好狗,使喚起來方便。”

黎采玉:“還有個彈琵琶的,躲在彆處偷襲,被我擊殺了。”

雪如圭思索:“魔尊的屬下當中確實有個擅長彈琵琶的,外號魔音琵琶,名叫酈姬。你擊殺的未必是真身,此人極為狡猾,擅長以傀儡術脫身。”

“魔尊派出他們兩人,應當是想把我帶回去。”

空氣一下子變得沉悶。

看了眼攤成爛泥的魔修,雪如圭問:“玉哥剛才在審問他?”

黎采玉愣一下,興高采烈,“你可總算不叫我二狗哥了圭圭!沒錯,我就是你玉樹臨風的采玉哥哥!”

隨後輕描淡寫道:“魔尊借著他的身現過一回,說了些不三不四的話讓人惱火。像是心血來潮瞧個熱鬨,我們沒有打起來。”

目光轉到地上這坨魔修,語氣冷漠殘忍,“我跟這家夥玩了個遊戲,叫我問他答,一旦被我發現撒謊,要麼他自己選擇身上哪個部位作為代價,要麼死。剛開始還會耍些小聰明,說些胡話忽悠我,被我廢了幾處地方後知道學乖,開始玩文字遊戲。”

“世上最高明的謊言就是沒有說一句假話,這家夥顯然沒有這種本事。被魔尊拋棄這件事令他大受打擊,還要自己選擇廢了身上哪處地方,多重煎熬下,撐不住了。”

黎采玉用悲天憫人的口吻,殘忍道:“畢竟他現在已經沒有幾個地方可以廢了。”

自己選擇懲罰的部位,最是煎熬痛苦,選擇題會越來越困難,越來越難決定。

雪如圭聽見的是魔修崩潰的求饒,他的聲帶已經被毀了,無法說出話,隻能發出嗬嗬的漏風聲跟沉悶含糊的嗚咽。

自作聰明,以為選擇毀了聲帶就能讓遊戲終止,當個說不出話的啞巴保守魔尊的秘密。

魔尊可以拋棄他,但他不敢徹底背叛魔尊。

然後黎采玉讓他以點頭搖頭來回答是或者不是,這種方式的問答根本就是送分題,黎采玉輕易分辨出是不是撒謊。

魔修很快為此付出代價,徹底攤成一團爛泥。

雪如圭神色不變,對魔尊和魔尊的下屬深惡痛絕,這是黎采玉抓到的俘虜,而且還是來帶自己走的,收回視線不願再看一眼。意識到自己緊緊抓著黎采玉的手,沉默了下,“我感覺好了很多,身上十分爽利。”

“我睡了多久?”

“現在是第四天。”黎采玉回答。

外邊天色暗了,不知不覺又是晚上。

雪如圭一陣恍惚,自己竟然睡了這麼久。

感覺到體內的沉屙固疾一掃而空,心知一切肯定都是黎采玉的功勞,在他沉睡期間日日為他輸送金光,修身辟邪護元神,驅散夢魘和跗骨陰冷。

雪如圭張張嘴,想道謝,可是又怕黎采玉覺得過於生疏,“我……”

“玉哥,我……”

黎采玉恍然大悟,“你肯定是餓了吧?不用不好意。”

他鬆開手,替雪如圭捋捋被子,隨手提起攤成爛泥的魔修,“你等等,我讓客棧夥計送點靈食過來,給你補一補。”

跟扔垃圾似的把魔修交給店裡夥計,讓處理掉,點了幾個養生靈食,再扔個上品靈石,讓他們快點送過來。

有錢能使鬼推磨,大廚們拿出壓箱底的絕活,把最好的材料都給上了,夥計們殷切的送上來,擺了一桌。

黎采玉胃口大開,吃的興致勃勃,“還記得我以前老是跑你那兒蹭飯吃,吃啥都香。咱倆現在可終於又坐到一塊吃,真是過去了好久,吃的也不一樣了,靈食這玩意以前想都不敢想!”

雪如圭動作秀氣斯文,細嚼慢咽,面頰可算有了幾分紅潤之色。看到黎采玉碗裡的湯喝完了,主動為他添湯。

黎采玉:“謝謝。”

雪如圭抿唇笑,“玉哥怎麼也開始跟我說謝謝了。”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黎采玉驚歎,“圭圭你笑起來真好看,以後多笑笑,我愛看。”

看看自己已經快吃好,雪如圭仿佛沒吃幾口的樣子,興致勃勃的往他碗裡添菜,“多吃點,補身體。”

碗裡很快堆積如山,高高壘起。

正當雪如圭頭皮發麻的時候,聽見黎采玉道:“明天卯時咱倆一起去修煉。”

雪如圭:“……”

雪如圭瞳孔收縮,神色呆愣。

黎采玉正色道:“吾元宗教你的那套不管用了,就試試我練的法門,”

“金光神咒興許會很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