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天命、氣運與金手指4 自作自受。(1 / 1)

看得出隨便咳嗽個兩聲都能吐出一口血來的宇文敬這回是真的被葉棠給氣著了。這回雙修他竟是很努力地……

堅持了一盞茶的時間才暈過去。

宇文敬不肖其父。他仙骨未毀之前就對男女之事並不熱衷。一心向死之後與侍女們戲樂也隻是玩些翻花繩、撲蝴蝶、擲骰子這樣的遊戲。

和媚姨雙修時宇文敬慣是當條望著帳幔一動不動的死魚。媚姨見他如此, 自也無法投入。一場雙修下來,這兩人彆說是親近一些,就連話都不跟對方講了。

要是給不知兩人關係的人瞧見了兩人這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 連視線都要彼此避開的一幕,隻怕要當這兩人是有新仇舊恨,這才會連對方的臉都不願意看見。也不能怪媚姨對於宇文敬的死非但沒有一點兒痛心,反而在聽聞宇文敬死了之後長長舒了口氣。

手腕一翻, 葉棠扔出兩張符籙, 以符籙召喚出兩個傀儡。這是媚姨本身的能力——進入媚姨的身體時, 葉棠將自己的位格與權能留在了這個世界之外。

從土裡生出的傀儡,外表是金甲武士的模樣。兩個金甲武士幫葉棠打了水過來, 葉棠隨手讓他們給宇文敬擦過臉擦過身,再讓他們幫宇文敬穿好衣服。

“把他搬回修竹院裡。”

接到葉棠的命令,金甲武士一個抱頭一個抱腳,把宇文敬給搬走了。

宇文英不是隻有宇文敬這一個兒子。事實上光是宇文英認了的兒子, 宇文家就足有七、八個。隻是唯有宇文敬是宇文英的嫡子。

——宇文敬的母親、也就是宇文英明媒正娶的妻子生下宇文敬後沒過多久就去世了。宇文英自稱“克妻”, 沒有續弦, 但他膝下孩子越來越多, 足可見這人行事做派。

修真-世家和封建世家還有點微妙的區彆。封建世家對嫡庶相當看重,修真-世界卻是隻看修為。

宇文敬過去天資最好,是以哪怕他沒了仙骨,宇文英仍然沒有馬上放棄這個兒子。

畢竟沒了仙骨,宇文敬還有可能修出道骨。

在這個世界裡, 修真需要至少仙骨、道骨、魔骨、邪骨中的一種。其中仙骨和魔骨一般是天生的, 再不然就是移植彆人的,總而言之是修不出來的。道骨和邪骨卻是能通過吐納田地靈氣、吸收妖魔之力,吞噬天材地寶與妖丹等等方法, 在體內凝結而出。

宇文敬仙骨儘毀,但以他資質,想修出道骨也最多也就是兩百年的事情。偏偏這小子沒了仙骨之後就跟被打斷了脊梁一樣。非但不想著修出道骨再回巔峰,反而放浪形骸,成天醉醺醺地不乾正事。

但凡宇文英還有另一個天資能夠媲美宇文敬的孩子,他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指望大兒子能迷途知返。偏偏在宇文敬之後,宇文家再無一個天資如此上乘的子弟出世。

如今宇文敬已經蹉跎到了二百三十歲,宇文英仍不見兒子去老實地修煉道骨。

最讓宇文英生氣的是因為仙骨儘毀又不肯再次修煉,宇文敬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如今已初有燈枯油儘之相。

看著不上進隻想死的兒子,宇文英對宇文敬的耐心是越來越少。他甚至開始覺得選個資質二流的兒子來繼承這個宇文家也不是大問題了。

葉棠覺著,宇文家回溯時光後之所以選擇將九陰養仙體的宇文清培育成大氣運之女獻上給“天命反派”,也是因為宇文英開了個壞頭——正是因為他這個當家主的都放棄了開拓,而選擇了守成,後面宇文家的人才都養成了遇到事情舉白旗的習慣。

從釜底抽薪的角度上來說,這會兒還在韜光養晦的“天命反派”相比起後期那個已經奪走很多強者氣運的“天命反派”來講要好擊殺得多。

奈何媚姨能力有限。即便她的修為看上去要比這個時期的“天命反派”要高上好幾個大境界,但“天命反派”要是不能越級打怪,那還算什麼“天命反派”?更彆提這會兒“天命反派”在什麼地方媚姨都毫無頭緒。

要想擊殺“天命反派”,葉棠必須和“天命反派”比誰成長得更快。

想到這裡,葉棠已經做好了決定。

她回到媚姨的房中,取走媚姨所有的法寶法器與丹藥,又去宇文家的管事那裡憑功勳兌了恢複藥與各種各樣的天材地寶。

與本人如何看待無關,與大公子雙修這事兒對媚姨而言,還是挺大一份功勞的。這份功勳足以讓葉棠面前的桌子堆滿她要的東西。也讓周圍來來往往的宇文家門客、仆從們眼氣眼熱。

“媚姨,你這是要去哪裡?”

管事上下打量葉棠幾眼,他那不懷好意的視線讓他看起來極為猥瑣。

“你不會是想不回宇文家了吧?”

口吻雖是打趣,但葉棠毫不懷疑她前腳剛走管事就會去通報宇文英說她打算逃離宇文家。

葉棠把東西一件件收進戒子空間裡。

“大公子身體不好,我想為他獵幾隻妖、取些妖丹給他服用。”

宇文敬不想吃,那就把他綁起來強灌下去。

——能夠在宇文敬這個魚餌旁邊守株待兔等著“天命反派”自己找上門來,葉棠根本沒有理由把時間浪費在找“天命反派”這件事上頭。

“唷,媚姨你這是真的看上大公子了?”

旁邊一門客調侃一句,手還伸上來勾住了葉棠的腰:“咱們大公子不是隻有一張臉能看麼?與其死心塌地地跟著他那種腰都不會動的廢物,不如來跟我——噗!!”

門客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飛了出去。

金甲武士一拳正中門客的腦袋,差點兒沒把他的頭都給打扁。隻是那門客雖用功法護住了自己的腦袋,避免了猝死的結局,金甲武士這一擊還是打得他鼻血長流,讓他血濺當場。

“剛才怎麼好像有狗在叫……”

葉棠一手扶頰,滿臉困惑。

“你這個——!!”

那挨了打的門客從地上爬起,抽出腰間長刀就向著那金甲武士反擊。

金甲武士隻是外表凶惡,本質不過是一灘黏土。那門客在長刀上裹上一層修為,朝著那金甲武士就砍,眾人隻見泥屑像天女散花一樣飛濺而出。

“哎呀!”一聲,宇文家管事連忙抬袖掩面,可惜他還是掩晚了,幾塊泥屑先是打在他腦門兒之上,後是濺臟了他的衣服。

心中暗罵那門客幾句,宇文家管事卻也沒有喊停那門客攻擊葉棠傀儡的行為——他不想讓葉棠出去,或者說,他不想沒從葉棠身上得到什麼好處就放她出去。

瞥著葉棠那凹-凸有致、玲瓏曼妙的身軀,這貨喉頭滾動,暗自咽了口口水。

葉棠如何感覺不到身後那惡心的目光?

這世界是忠實地再現了注視者欲-望的世界。媚姨的身材十分火辣,火辣到畸形的地步。她胸比肩寬,腰更是細得像是沒有盆骨。

這世界的女性著裝也非常的……

廉價且風-塵味十足。

這裡沒有女子穿褲子,甚至沒有女性穿正常的長裙。所有女性,要麼穿得是連大-腿根部都快要遮不住的迷你超短裙。要麼穿得就是極為輕薄、極為貼身,甚至都像是一層乳-膠套在身上那樣的旗袍。

這種旗袍大多無袖,會讓女子露出雙臂、肩頭、鎖骨與大片的胸脯。裙擺上還一定都有高開叉,叉高到接近肚臍的位置。

葉棠現在穿的就是這種旗袍。於是那管事的目光就跟帶著口水的舌頭一樣,已經舔在了她露出的雪白手臂與修長雙-腿上。

“我從不知道,管事在著居然還能任由一群外人欺負我這個忠仆。”

葉棠回首一笑,被削成一灘爛泥的傀儡竟然重新化形,化為了更加高大的金甲武士。且,還是兩個!一模一樣的兩個!

兩個金甲武士一左一右,對著那門客的腦袋就是一拳。

“砰!”

門客的腦袋沒被打炸,可他也是眼冒金星,鼻血亂噴,連門牙都掉下來半顆。

·

最可怕的是他用來護住頭部的那一層修為,已經出現了裂縫。

“不……不可能……!”

門客慘叫一聲,旋即眾人隻見那兩個金甲武士全力揮拳,四個拳頭以人肉眼看不清的速度朝著那門客的腦袋轟去。

紅白亂濺不過是片刻之後的事情。

這一次,不光是管事,就連其他看戲的門客與仆從們都是連連驚呼,個個後退。

而葉棠,她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在她的前方,那裡立著第三位金甲武士。

這金甲武士替她擋下了所有贓汙,也在警告著在場的其他人:再對媚姨不敬,這門客是什麼模樣,待會兒你們就會變成什麼模樣。

“媚姨、媚姨誤會了……”

管事搓著手,連連衝著葉棠賠笑。他那模樣,就跟一隻卑躬屈膝的蒼蠅差不多。

“我怎麼會看著外人欺負媚姨呢?”

說罷管事轉過頭去就對著自己的手下怒道:“還不去把那不識大體、自作自受的臟東西給清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