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向導37 準備完畢。(1 / 1)

“容亞婕的女兒長得一點都不像她!果然女孩子都長得像爸爸啊!”

“是嗎?我倒是覺得挺像的。再說你又沒見過人家爸爸, 你怎麼就能一口咬定人像爸爸?”

容亞婕乘坐的轎車在前面行駛,特警的吉普車則圍繞在轎車的前後左右,護衛著轎車駛入城區。

韓衛的車墜在轎車後頭, 他一面開車一面戒備, 和他一起的另外三名特警卻對護衛這事兒提不起多大的勁兒來,他們都在八卦。

“因為她們母女是真的不像啊!你看, 容亞婕是桃花眼吧?但那小孩兒是下垂眼!”

“呸!那怎麼就是下垂眼了?人小姑娘的眼角不是斜飛上去的嗎?再說容亞婕也不是什麼桃花眼, 她那眼睛該叫瑞鳳眼!”

“行了, 集中注意力在任務上。”

韓衛的話讓車裡稍微安靜了兩分鐘。

不過很快,又有人開口道:“話說韓隊你就不覺得憋屈嗎?我們這麼一大隊人過來就為了保護一個小女孩?這多少有點離譜了吧?”

“就是!這明擺著是公器私用、公私混同。”

“我覺得我看錯容亞婕了。”

“我也覺得!沒想到她是這種以權謀私的人!”

如果沒有和葉棠通過電話,韓衛想自己多半也會和這些同僚產生類似的想法,區彆隻在於他的同僚們會把不滿訴諸於口,而他隻會在心裡想想, 不會說出來。

韓衛想自己比同僚們好不了多少。

“是嗎?我倒是覺得容將軍這麼做自有她的道理。”

從後視鏡裡看到一輛不知不覺就跟上他們這支隊伍的面包車。韓衛左手操縱方向盤, 右手則抬起,在空中輕撥了一下。

面包車的一個輪胎上悄然無聲地出現了一個小孔。小孔隨著輪胎的轉動開始向外漏氣。儘管面包車上的人已經在踩油門兒了,他的車仍然是越開越慢,就跟個上了年紀的老頭沒跑幾步就跑不動了一樣。

“要是你們的女兒被殺了,你們能保持平靜嗎?”

韓衛的聲音淡淡的,並沒有多少情緒。他隻是客觀而平直地陳述:“反正如果是我,我大概會不由分說地暴走。”

前面的車上,後座的容亞婕正抱著她的女兒跟她玩拍手遊戲。母女兩個玩得不亦樂乎, 兩人就像是世界上哪裡都有的、普通的、感情很好的母女。

韓衛看得出容亞婕是真的很愛她的女兒。這種愛不僅僅體現在容亞婕總是親吻女兒的小臉蛋兒上, 也體現在容亞婕望著女兒的眼神裡。

所謂愛從眼出,不過如此。

“容將軍讓我們保護她的女兒,就等於是讓我們保護她。”

女武神能夠殺死所有對她不利的人,卻無法抵擋住精神上的受創、心靈上的刺-激。

這與容亞婕是否是一個女人、是否是一個母親無關, 這是每一個懂得“愛”這種高級情感的人都無法避免的弱點。

三個特警沒想到韓衛會為容亞婕說話,一時都是訥訥。

大概是為了緩和車內這股說不上劍拔弩張但多少有些緊繃的氣氛吧,韓衛副駕駛位上的特警用手肘給了他一下。

“哈哈,我們韓隊看上容將軍了啊?我們還以為你對陳督察一心一意呢!”

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胡說八道的同僚,韓衛搖搖頭,甚至懶得去訂正他的話了。

一個男人並不是隻有看上一個女人的時候才會站出來為她直言。至少他不是。

如果一個人隻能用男女之情去解讀他人的言行,那麼這個人一定是無法理解男女之情之外的意識情感。這作為人來說,是可悲的。

而他,他確實對陳督察一心一意。隻是……

他對陳督察的感情,似乎也不是通常意義上的男女之情。

……

“陳sir,通風井還沒查完,但通風井裡確實有問題。很多通風井都被汙染了。”

“還有預定用來招待各國使節的宴會室,那裡的新風係統被人為破壞,舊的通風口上有最近開啟的痕跡。”

戴著防毒面具的特警向葉棠報告。他們藏在防毒面具下的臉色都不是太好看。

本以為是鐵桶一般的禮賓館結果就跟個篩子一樣,到處都有漏洞存在。有些地方還擺放著對特警來說無異於毒-藥的東西。

起初葉棠請求警局協助的時候還有不少特警鬨起了彆扭,說葉棠這是不信任他們——邊境上發生的暴走事件被江開宇下了封口令。當天沒到邊境去的特警並不知道那天具體發生了什麼,隻知道有幾個同僚殞命在和毒販的戰鬥中。

到了這時,江開宇的封口令也沒有解除。葉棠不能在未經江開宇允許的情況下向這些不知情的特警們透露情況。江開宇這會兒又是離線狀態。

江開宇這個總警司今晚也是被招待的對象之一,他這會兒正與他國的官員與使節們“相談甚歡”,說白了也就是端著高官的姿態與人周旋。

好在看到過韓衛、看到過其他同僚是如何暴走、是如何死亡的特警不是一個兩個,這些人自然地站到了葉棠的身邊,支持葉棠的決定。

接到葉棠支援請求的警局受寵若驚,不一會兒整個警局就全員出動。有警員為葉棠等人帶來了防毒面具、隔離衣,還有警員願意代替葉棠等人去檢查通風井。

“把國宴的舉辦場所換到通風的室外。”

禮賓館的工作人員們這會兒可不敢跟葉棠叫板了。

起先他們當中的絕大多數人都覺得葉棠是在無理取鬨——這裡可是他們每天工作的職場誒!在這裡還有其他人比他們了解現場的情況麼?他們早就做過通風井、電力井還有各種儲物間門的檢查了,憑什麼還要他們再檢查一遍啊?

可是很快,他們就親眼看到葉棠帶人從禮賓館的各種角落裡內搜出奇奇怪怪的液體、粉末。縱使他們不明白這些液體、粉末都是拿來乾嘛的,他們也知道事態嚴重,萬一真出了什麼,他們這些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後果。

“陳sir,國宴地點改在花園裡嗎?”

“不好吧?花園裡有蚊蟲,還看不到煙火秀!”

“那改在頂樓的套間門裡?”

“那預定入住套間門的D國大使怎麼辦?你要讓大使看著那麼多人在他房間門裡開趴麼?”

“還有哪裡可以用啊……?”

要不是還要招待外賓,工作人員們都想當場揪頭花了。

葉棠掀起眼睫:“用頂樓。”

“啊?樓頂有露天泳池啊!不是說最好不要接近有大量液體的地方?”

“把泳池裡的水放掉,去買塑料球來倒進泳池裡。”

液體容易遭到汙染,萬一大使和外國官員裡也有人帶著那種會讓特殊能力者能力失控的東西,那麼一泳池的水都很危險。

但讓泳池空著,如果有人不幸失足摔進空泳池裡,也很容易磕到腦袋、扭傷手腳。

塑料球看上去不上檔次,可湖城七點太陽就要落山。晚宴八點開始,隻要燈光不是直接照射在那一泳池的塑料球上,那這個裝滿塑料球的泳池即便像兒童樂園裡的尋寶池花一樣幼稚,大多數的使節與官員也不會將目光落在上頭。

“““明白!”””

在葉棠的指揮之下,禮賓館的工作人員、特警們與警員們都行動了起來。這一刻,原本水油一般絕對沒法融到一處的普通人和特警們同心協力,所有人都朝著一個目標一齊用勁。

下午六點,禮賓館的天台上熱得好似油鍋。刺眼的陽光讓每一個在天台上工作的人都忍不住虛眯眼睛。好在這樣的熱度也帶走了遊泳池池底最後一點殘餘的水分。

下午七點,天台上的國宴會場基本布置完畢,隻等塑料球入場。

七點四十,塑料球被倒入遊泳池中。中央廚房也完成了大部分的料理準備。

由於部分的菜肴裡已經被混入了成分不明液體、粉末,中央廚房原本是要完不成宴會的準備的。

葉棠翻了翻菜單,當場改了部分的菜色,又為中央廚房設計了新的菜肴擺盤。

通過變更擺盤,中央廚房需要進行製作的菜肴少了份量。廚師們使出洪荒之力,總算是勉勉強強能夠趕上國宴的準備進度。一時間門所有人都額手稱慶。

在遙遠的大洋彼岸,一個滿頭金發的中年男子在秘書的攙扶下從坐臥著七、八個美女的浴缸裡爬起身來。他沒有擦拭自己身上的水漬,也不管自己頭發是不是還往下滴水,隻是面色不善地跟著秘書離開尋-歡作樂的房間門,來到辦公室裡按下內線電話。

“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嗎?”

“是的,總統先生。請您放心。”

“嗯。”

中年男子切斷了內線,冷哼一聲。

“那我就去祝C國的峰會‘順利舉行’吧。”

花了那麼多的力氣,做了那麼多的準備,他的目標可不是區區一個C國女人。

一個女人再厲害又怎麼樣?她就是能毀滅一個國家在他眼中也不過是一隻螻蟻。

他要看到的是C國內訌,是反戰派與主戰派的撕咬,也是一般人與特殊能力者的對立。

他要看著C國亂成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