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眠從來沒想過, 自己有一天會被一個身份卑劣d的下賤玩意兒冒犯。
空氣中的信息素濃鬱地近乎滴出水來,恐嚇一般的威懾力在讓人控製不住地軟塌下身子。
小少爺掙紮著想要觸碰終端的手腕被身後的alpha緊緊壓製住,對方的腿彎抵在青年的兩腿之間, 因為發.情期的alpha無法很好地控製住自己的力道, 小少爺狼狽又淒慘地被他壓在包廂的合金製大門上,帶著暈紅的漂亮臉頰都死死的貼在冰冷的門板上, 溫出一片熱意來。
周眠再也顧不得什麼偽裝謾罵出聲,音線都有些顫抖:“十一,你這是在做什麼?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怎麼敢這樣冒犯我的, 你今天如果敢動我, 哥哥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青年紅潤的嘴唇一開一合,像某種盛情的邀請。
身後的alpha一言不發,似乎正在思索著什麼,灼燙的視線即便不用眼神去追捕,也能夠叫人神經質地察覺出來。
就在青年以為自己的威脅讓對方清醒過來的時候, 黑色的陰影完全籠罩住他的面頰,濕潤的軟肉覆在他的唇齒上, 硝煙的氣息侵犯一般地從他的口齒之中鑽入。
周眠的瞳孔有一瞬間的緊縮, 因為過於茫然,青年近乎無知覺地被貪心的alpha含住嘴唇,連舌根也被對方輕輕舔舐著。
唾液與唾液的交融很快隱秘地轉化成另外一種刺耳的水聲。
小少爺終於反應過來了,他近乎羞惱地掙紮起來, 嗚嗚嗚的含糊著要說些什麼,約莫又是什麼驚慌、謾罵的措辭。
周眠顯然沒有什麼接吻的經驗, 他的反應太過青澀,沒一會兒,一張漂亮的臉就已經憋得水紅了。
alpha應當是察覺到了, 他略略鬆開唇齒,給予青年呼吸的空間。
得到空氣的一瞬間,周眠幾乎半咳出聲,他太過驚懼了,眼淚順著昳麗的面容往下垂落。
alpha低低的聲息帶著無法忽視的壓抑與澀渴,他如同大型犬類一般,伸出猩紅的舌頭,試圖將懷裡青年的水液全部舔乾淨。
但他顯然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犬齒尖銳地露出幾分,不時地輕劃過青年嫩白的臉頰。
十一的一隻手製住青年的手腕,另外一隻手已經慢慢撫上了beta的後脖頸。
一瞬間,被alpha強製標記的痛苦記憶排山倒海一般地襲來,周眠到底隻是個生活在兄長庇蔭下的小少爺,那樣的疼痛再來一次,他受不住的。
beta近乎崩潰的哭聲嗚咽一般地響起:“十一,求你,彆碰那裡!”
小少爺抽噎著,咬著牙低下高貴的頭顱,哆哆嗦嗦道:“怎麼樣都行,我可以用手幫你,之後也不會來找你的麻煩,我保證,隻要彆碰那裡......”
alpha的呼吸聲很重,好一會兒,周眠才聽到對方低啞的聲音。
“好。”
beta一瞬間鬆緩下來,但也正是放鬆下來的時刻,他猛地察覺到對方垂頭含住他的後脖頸的動作。
即便是beta那樣萎縮的腺體,也是人體中最為脆弱的地方,周眠幾乎一瞬間汗毛倒豎,兩條腿軟的不能再軟。
他哭著,聲音變得又細又尖利:“你答應我的......你說了不碰的!”
alpha的呼吸聲愈發失控,半晌,他的動作陡然一頓,猩紅的眼眸中仿佛凝起陰鬱的暗色。
“是誰?”
alpha的聲音陰鬱而森冷,像是被觸犯到領域的雄獅。
他控製不住怒火與嫉妒,陡然鬆手,雙手抱起青年的腰身,讓對方的臀部坐在自己的胯骨處,就這樣以一種抱著小孩的姿勢將對方帶到純白的半圓沙發上。
周眠本身就被嚇得不輕,這會兒更是驚恐難耐,而因為alpha轉變的角度,他也終於看清了對方的臉龐。
陰鬱青年的眼瞼下方是病態的潮紅,狹長的眼中全然是瘋狂的病態與失智的嫉妒,削尖的下頜處因為青年的掙紮而被劃傷了好幾道,最嚴重的已經隱隱透露著血痕。
這樣熟悉的一張臉,不是陳崇明又是誰?
周眠一瞬間隻覺得周身的血液都凝固在了一起,一些記憶中無比懷疑的畫面全都一一變成了鐵證。
青年的臉一陣白一陣紅,他無法控製地想到從前自己自認為偽裝得很好圍在對方身邊的模樣,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陳崇明就已經知道他的真面目了吧?
對方成為自己所謂的‘玩具’,也不是偶然吧。
說不準陳崇明一直以一種看戲的姿態,看著他忙前忙後,一定很得意吧?甚至在心裡罵他虛偽愚蠢?
羞惱與被戳穿的惱恨層層疊疊包裹住青年的理智,周眠死死抓住對方毫無遮攔的肩膀,恨不得挖下一塊肉來才好。
惡心惡心惡心惡心惡心惡心惡心!
beta的指尖越收越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陳崇之今天做這場戲,就是為了羞辱他。
對方故意裝作一個下賤的玩意兒,就是要讓他害怕、羞恥,讓他以為自己被一個玩具給玩弄了。
陷入情緒中的青年連那張向來溫和的臉頰都微微扭曲了幾分,直到一雙寬大的手腕緊緊將他的半邊身體按入綿軟的沙發芯中。
“周眠,是誰?他是誰?”
陳崇明整張臉陰鬱而蒼白,詭譎的潮紅如同觸手一般爬上他顴骨,他深黑的眼眸看上去病態又冷鬱,alpha的眸中壓抑著深刻的嫉妒與痛苦。
那種感覺,周眠難以形容,就好像是.......自己背叛了對方一般。
青年的腦海中陡然閃過幾幕潮熱細碎的畫面,陳崇明似乎是在含吻過自己脖頸後的腺體後,才露出了這些瘋狂嫉妒的神色。
幾乎是一瞬間,周眠就明白了。
兄長先前為了幫助他,曾接受過醫生的建議,對他進行了短時的標記。
本來確實該是短時的,加上beta的體質根本留不住信息素的氣息。
但架不住小少爺實在太過依賴兄長,為了舒服、為了安心,他時刻纏在兄長身邊,這樣長時間的親密接觸,自然難免遺留了幾分alpha強勢的信息素在身上。
而這幾分信息素,對於被引發發.情期的陳崇明來說,就像是看到老婆在自己面前出軌了一樣。
alpha喘著粗氣,像是一頭被困在籠中的陰鬱野獸,隻知道死死盯著被自己困住的青年。
周眠輕蔑一笑,他很想張唇說,那是哥哥標記他留下的信息素,陳崇明不過是個被丟在垃圾星上的野種,怎麼能跟他的兄長周沉相比較。
但小少爺到底還不傻,知道自己現在沒辦法逃開,alpha就像是一顆即將爆炸的炸彈,偏偏自己被綁在他的身邊,隻能稍作忍耐。
哥哥一定會發現不對的,自己這樣冒然跑出來還沒有報備........
他隻要再拖一段時間就好了。
周眠這樣想著,輕薄軟白的眼皮微微顫抖了一下,濕潤的眼中全然是恐懼與瑟縮。
小少爺搖著頭,牙齒輕輕咬住粉紅的下唇,他臉色慘白,像是沒有聽明白對方在說什麼一般,抖著嗓音道:“陳、陳崇明,你、你冷靜一點好不好?”
青年的聲音放軟,甚至顯出幾分可憐來:“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沒有和誰接觸過,可能、可能是不小心在哪裡沾到的吧......”
如果陳崇明現在是完全清醒狀態,說不準能夠發現不對勁。
周眠從來都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或許他會被嚇到、困住,但他永遠不可能真心實意的服軟認輸。
上流貴族家的小少爺從小接受的家教也不會允許。
alpha此時就像是一頭被哄的團團轉的雄獸,他對於青年的說辭自然半信半疑,但架不住小少爺軟白的臉頰上持續不斷流下的水液。
陳崇明很少經曆發.情期,在垃圾星上的危機四伏讓他天生的壓抑生理、封閉自己,這導致一種結果,因為沒有接觸過、因為抗拒,在被周眠挑起來的時候,便爆發的愈發徹底。
譬如此時的他,幾乎喪失了大半的理智,隻知道像隻公狗一樣,吐著舌頭,圍著被自己標記的獵物打轉。
周眠隻能忍耐對方的親近與下流的觸碰,在陳崇明又一次將他壓製住親吻的時候,包廂的門陡然被人打開了。
來人的腳步聲分明該是平穩的,卻又顯出幾分匆忙來。
周眠是仰面躺在沙發上的,稍稍側過頭,就能看到來人。
兄長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樣,向來整潔雅致的深棕色西裝外衫有些褶皺,男人發絲微亂,穩重的面容像是壓抑著某種暴怒。
周沉垂眼,面色沉鬱,男人將右手邊的手表接了下來丟給旁邊的助理,揮手示意黑衣保鏢們先退出去。
隨後,他幾步上前,充斥著力量感的大腿率先將匍匐在弟弟身上的家夥踹了下去。
周沉已經進入集團太久了,他是周氏藥業集團最有遠見、最沉穩的董事,也是周眠眼中最穩妥、可以依賴的兄長。
他的情緒穩定令人懷疑是否沒有正常的人類情感。至少在彆人眼中是這樣。
周沉一直認為,最沒用的家夥,才會用這樣粗暴的、不禮貌的手段對待彆人。
但現在,他正在用與從前並不契合的理念,瘋狂的掄起拳頭,將欺辱自己弟弟的男人錘砸得半死。
對方顯然也不是省油的燈,但到底陳崇明還陷在發.情期中,如同一頭毫無頭緒的野獸,連打架也隻會使用蠻力。
沒一會兒,周沉便找到他的空子,直接將這個不知廉恥的alpha摁壓在地板上。
陳崇明顯然還想掙紮,他雙目赤紅,口中說辭混亂,眼睛卻死死盯著不遠處的青年,像一隻不甘被拋棄的狗。
周沉腳下愈發用力,皮鞋的頂端幾乎都要戳進alpha的皮肉中。
男人臉上也掛了彩,他慢慢喘出一口氣,隨意擦了一下唇邊的血跡,隨後將領口的領結鬆開幾分。
周沉看著不遠處驚魂未定的青年,在他剛進包廂的時候,周眠大半身的衣服幾乎被褪儘了,這會兒也隻是勉強披上,beta身上大片光潔的皮膚顯露出來,襯著被吸吮的紅色,愈發顯得糜豔不堪。
“周眠,我是這樣教你的嗎?衣服穿好。”
周沉的聲音近乎嚴苛,訓誡的語詞絲毫沒有給青年留情面。
周眠自知理虧,哪裡敢吱聲,平日裡兄長確實慣寵著他,可一旦自己真的遭受到什麼傷害,周沉便會拿出嚴父的姿態訓誡他的,更嚴重的還會上手讓他長記性。
眼見青年穿好了衣裳,周沉才打開終端通話,示意門外的人進來。
一隊保鏢走了進來,周沉冷聲吩咐將人帶走,等處理好事情之後,他又帶著青年去了新經理的地方,直截了斷地注銷了周眠的地下會所貴賓通行卡。
周眠這會兒仍有些驚魂不定,也沒精力想些其他的,兄長這副冷面嚴苛的模樣實在少見,也令他不由得忐忑。
說到底,周眠之前那樣放肆,也都是在周沉允許的範圍內。
可小少爺到底是被放在掌心寵大的,他知道自己這次沒有和兄長報備是自己的問題,但當他在房車上第三次討好地與兄長說話,得到的仍舊是一片寂靜的時候,周眠的脾氣也上來了。
他本來也是無妄之災,又受了驚嚇,整個人萎靡的很,這會兒周沉擺明了不搭理他,周眠沒忍住,眼眶一瞬間就紅了,他抿唇,也不說話了。
車內一片寂靜,隻是沒一會兒,周眠便看到兄長面上看的不清情緒地拿出瓶裝水、盆器和毛巾。
周沉將毛巾整乾淨,眼也不抬地對周眠道:“過來。”
周眠沒動。
周沉猛地將毛巾砸進了水盆,他抬眼,眼白處已經漫上一層細微的紅色。
男人一字一頓道:“我叫你過來。”
周眠眼睛一眨,淚水又滾了下來,他挪動身體,坐到了周沉的身邊,一邊帶著哭腔道:“凶什麼凶,又不是我的錯,你不去整陳家就會欺負我,我才沒有你這樣的哥哥.......”
幾乎是說完的一瞬,青年就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他猛地止住,看也不敢看身邊的兄長一眼。
周沉的指節收得很緊,男人的面色陰沉的風雨欲來。
他陡然開口,卻不是對青年說的,而是對前面的司機:“小張,你把車找個位置停下,先出去,待會我會終端聯係你回來。”
小張趕緊應是,停好車,一溜煙地離開了。
周眠這下才知道害怕了,他想伸手打開車門,卻被男人緊緊握住了手腕。
周沉手上用力,周眠身上一個不穩,栽進了alpha的懷裡。
下一瞬,男人將他翻了個身,手上動作近乎肆意地扒掉了青年的褲子,用力地抽打了下去。
周眠懵了,他很久沒有被兄長這樣揍過了,羞恥的紅暈幾乎從他的皮肉中翻滾湧出。
“周沉,你怎麼敢打我!”
反應過來的青年尖銳地喊出聲,他又怒又氣,恨不得將控製著自己的男人撕裂開來才好。
周沉沒有說話,他像是一尊隻知道重複動作的機械人,寬厚的大掌從前將青年穩穩保護在懷中,而如今,卻一個不落地抽打在青年的臀部。
一直到周眠喊累了,臀部也腫得不像話,甚至一碰都疼的不行的時候,青年終於忍不住大聲哭出來。
“哥哥,我錯了,寶寶知道錯了,哥哥彆打了.......嗚嗚嗚.......”
周沉停下手,沉穩的面容帶著森冷的紅,他問:“哪裡錯了?”
周眠抽噎:“我、不該不報備就去危險的地方玩,不該沒有戒心,不該推卸責任,不該、不該和其他的男人接吻。”
“我以後一定會好好聽哥哥的話的。”
青年的眸光濕漉漉的,可憐又委屈,像從前每一次闖禍後讓兄長幫忙收拾爛攤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