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彌賽亞7(1 / 1)

門徒(快穿) 長枝青 6620 字 7個月前

泛著藍色的青筋鼓現在冷白的手背上, 看上去甚至有幾分猙獰之感。

陰鬱青年薄白的額間逐漸泛起一層霧珠似的汗水。

alpha鼓起的喉結滑動幾下,仿佛有急切的、渴望溢出的涎水要從他濕熱的口腔中滑落,而他必須去努力克製才能夠不顯得那麼變態難堪。

眼前的beta顯然是被他這副怪異的身體嚇到了, 青年那張面具似的溫柔臉龐變了一瞬, 淺淡茸茸的眉蹙在一起,黑色的瞳孔如同攝影機一般, 將他古怪的模樣全然記錄了下來。

陳崇明有一瞬間仿佛仿佛感覺到自己披著的那層人皮逐漸灼燒了起來。

beta是上流社會中最典型的虛偽家夥。

明明一樣的看不起他、明明那雙眼中是隱藏不住的嫌惡與看好戲的模樣,可對方偏偏要來裝模作樣地對他釋放‘好意’。

陳崇明隻覺得厭煩透了。

那種厭倦的感覺像是白紙被燃燒成灰燼,呼吸間隻餘下一撮寂冷繚繞的煙霧。

可如今, 他卻在這樣虛偽的家夥面前露出如同原始野獸一般的生理衝動。

——不知道為什麼,周眠隻是不輕不重地觸碰了他的傷口,alpha卻近乎感覺到了一種細密電流流竄過身體的麻感。

隨後便是燎原般的酥麻與逐漸升騰的渴望。

額頭的汗水逐漸融合在一起, 順著青年消瘦的頰骨慢慢滑落。

在beta那雙漆黑的眸中,陳崇明幾乎感覺到一種無法自控的被羞辱感。

alpha僵硬地感受著身體上巨大的、如同被蟲類口器吸吮後的麻痛感,一邊等著青年將他推開。

這樣的小公子,隻怕會嫌惡的無以複加。

畢竟,自己在他們的眼裡,可不就是條可憐的流浪狗?

隻是, 陳崇明等待了許久,卻看到青年逐漸變得焦急的眼眸。

beta玫瑰色的嘴唇一張一合,似乎在說什麼, 顱內巨大的嗡鳴聲讓alpha聽不清對方的聲音。

他仿佛被隔離在一個真空的玻璃薄膜中,忍受著逐漸窒息的痛感。

但很快,他感覺到了一雙溫涼的手輕輕順著他濕潤的額頭撫摸下來。

薄膜似乎被一個個鼓動的氣泡頂地炸開。

新鮮的空氣重新回到alpha的鼻息之間。

陳崇明聽見beta小心翼翼的聲音,如同害怕驚擾了什麼一般的輕聲道:“對不起,你還好嗎?”

青年早已鬆開了他的胳膊,對方的手間拿著一塊的手帕, 手帕是溫馨的橘白色,明麗的色彩的中央有一塊近乎紮眼的濕潤。

與手帕上的濕潤不同的是,陳崇明再也無法感覺到自己額側那刺入眼中酸痛的冷汗。

他如同一個剛剛被啟動的機器人,隻知道木訥的看著beta將手帕毫無嫌棄地收進口袋,眼睜睜看著對方輕輕湊近自己,青年的皮膚太白了,臉頰的中間透著氧氣般的粉紅,上唇的唇鋒飽滿好看,像是野外的某種莓果。

“陳同學,你看起來很不舒服,我們先去醫務室好嗎?”

陳崇明不知道自己做出了什麼樣的動作,他唯一能夠感受到的是周圍擠滿的敵對信息素氣息。

青年比他矮不少,牽著他的模樣像是體格稍小的牧羊犬牽著屬於他的、被圈養的孤傲山羊。

烏黑的卷發遮蓋了alpha蒼白的皮膚,眼瞼處的暗紅顯得他愈發陰鬱病態。

他悶不透光的漆黑的眸光持續性地落在兩人緊握的手掌交接處,alpha頰側的卷發隨著迎面馨香的微風慢慢浮動,有些癢,可他沒有嘗試去彆開它們。

共和學院的醫務室內,穿著白大褂的校醫臉色有些不太好。

“同學,這些傷口是怎麼造成的?你這兩條胳膊上的創口實在太多了,你家裡的家長呢?他們知道嗎?”

黑色的長袖被小心地卷了上去,露出青年滿是淤血與縱橫交錯傷口的手臂。

猙獰的傷口有些被刻意撕裂開,這甚至不能夠稱為受傷,應該叫受到虐待才對。

陳崇明沒有說話,alpha甚至連表情都沒有太多的變化,他無動於衷的像是一口深井,死悶寂靜,隻餘下一雙黑色的眼能夠證明他是活人。

隻是,那雙眼,此時正緊緊盯著他身邊眼睛微微泛紅的beta青年看,不知道在想什麼。

校醫又是氣憤又是無奈,從他的角度來看,眼前這個看上去可憐極了的alpha青年明顯是與beta青年關係不一般。

隻是又難免有些奇怪,一般人的感官會不自覺去關注周身的環境、物品、生命體,可這個alpha卻像是失去一切的感知覺,唯一讓他顯得正常的,是他時時刻刻黏在青年身上的眼神。

那眼神十分古怪,沒有什麼情緒在裡面,更多的是一種無機質與詭譎,讓人打從心底裡覺得不舒服。

校醫沒有再多想,到底還隻是個孩子,再奇怪又能奇怪到哪裡去。

他歎了口氣,不再多問,隻是處理傷口的時候動作更加小心翼翼了一些。

新型藥物治療再生的速度很快,但即便再快,青年這樣傷可見骨的創口也沒辦法迅速愈合。

皮肉再生是一個極為痛苦的過程,如果不是因為傷口太過駭人,校醫輕易也不會開出這樣的的藥品。

但令這位校醫先生感到驚訝的是,這個alpha青年竟然一聲都沒有吭過,他像是無法感知到疼痛,所以無法對此做出什麼反應,可青年的身上卻又生理性地滲出細密的汗水。

配合上對方陰鬱蒼白的面容,汗濕的卷發黏在他透白的頸側,竟給人一種脆弱的感覺,

傷口太多,校醫隻來得及上第一遍藥。

正值下課時間,醫務室陸陸續續來了不少體能課受傷的學生,這裡今天隻有一個值班校醫,見校醫有些忙不過來了,周眠十分自覺地接過藥物,耐心詢問了注意事項之後,青年垂下頭,手上動作細致又溫柔地為alpha上藥。

這個過程中,陳崇明一直都沒有發出聲音,隻是手肘顫抖的動作愈發地明顯。

周眠捏著棉簽的指尖微微一頓,青年以為是自己的動作太重了,以至於讓對方產生不適感。

青年的聲音溫柔極了,又輕又軟道:“很疼嗎?我再輕一點。”

beta的動作更輕了,他的眼神專注極了,棉球蹭著alpha逐漸愈合的傷口,像一個個輕飄飄的吻。

因為上藥的緣故,兩人靠的很近,周眠隱約能夠聞到alpha身上逐漸逸散開的硝煙的氣息。

與陳崇明嶙峋陰鬱的外表不同,alpha的信息素銳不可擋,像是一柄破開黑夜的利刃,不知道是湊得近的緣故,還是什麼彆的原因,周眠開始逐漸感覺到不適了。

青年雖然是beta,可信息素到底是偏a的,aa之間的信息素抵抗會讓人產生一種腎激素上升的錯覺。

對於兄長周沉,周眠是依賴與克製不住的親近。

而陳崇明,則是讓他莫名的生出一種怪異的興奮感。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信息素的影響,beta漆黑的眸子泛出一層淺淡的水光,可以看得出,青年正努力維持輕柔上藥的力度。

但手上動作到底還是因為偶爾的心神恍惚時重時輕。

beta小巧漂亮、泛著輕微粉意的鼻尖上開始慢慢溢出細密的汗水。

看得出來,他大約上很緊張。

“......癢。”

嘶啞怪異的嗓音像是某種蛇類低低的嘶鳴聲,喑啞的甚至有些刺耳。

周眠手上一頓,目光驚訝地看向坐在白色床榻上的青年。

共和學院的醫務室比較大,甚至有單獨隔離的病房,隻是隔音不太好,兩人這間病房的門已經緊緊關上了,周眠卻還是能夠聽到門外不知是哪個來接骨的青年的慘叫聲。

beta一瞬間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他猶豫的抿了抿唇,低聲道:“剛剛是你和我說話嗎?”

陳崇明半抬頭,燈光的影子落在他極為濃墨重彩的眉眼之間。

也就是此時,周眠才發現,對方的眼睛有些紅。

不像是哭泣後的紅,畢竟他太平靜也太冷寂了,陳崇明眼中的紅意,更像是某種壓抑後所爆出的血管紅血絲。

alpha慢慢張唇,像是為了佐證什麼一般,再次開口道:“很癢。”

說著,他看向了手腕上難看的傷痕。

周眠微微一愣,意識到自己的動作輕地過頭了。

他掩飾一般地垂下頭,手上的動作依然很輕柔,但還是稍稍加重了力度。

這一次,alpha沒有再發表自己的意見,而是面無表情地將手稍微抽開一點,表達自己的不滿。

這樣的陳崇明隱約像是在鬨脾氣。

周眠隻好再加重按壓棉棒的力度。

這一次,beta不知道對方滿不滿意,但很快,青年便察覺到身前微微傾壓下來的陰影。

alpha第一次主動握住了青年的手,十分用力地按壓了下去。

一瞬間,棉棒的一半都戳進了尚且柔嫩的新生皮肉之中,甚至連周眠的指尖都觸碰到了對方灼熱溢出的血液。

驚恐的尖叫聲卡在喉管無法出聲。

alpha握住青年的手腕開始顫抖,微卷的黑色中長發沒有被主人紮起來,此時因為alpha的頭低垂著,像是黑色與透明色的窗簾一般,交疊在那張陰鬱怪異的臉頰上。

嗬嗬的喘氣聲有些粗啞難聽。

周眠腿已經有些軟了,他的手臂也沒有力氣繼續支撐在床上,連膝蓋都半跪在冰冷的瓷磚地面上微微顫抖。

耳邊alpha的聲音斷斷續續、喑啞詭譎:“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