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第80章 黑市(完)(1 / 1)

雖然那些炸壞物品的采購價格確實挺令人心肌梗塞的, 但A也比他們想象中的更有實力。

當天下午一筆巨款打到了港口黑手黨平日裡用來運營的賬上。數目大概是損失的三分之一。

“這件事首領也不必太過擔心,我還不至於沒腦子到用明天要花的錢去做生意,港/黑的賬上一直都預留著半年的流水, 哪怕生意賠的再狠,也有半年的時間周轉。”不過要是真的準備和組合開戰的話, 恐怕還是不太夠。

一想到這裡A也很想要歎氣,那些古董是他專門搜集來投其所好跟武器供應商換槍械的,因為對方喜歡的緣故, 能節省一大筆資金,如今東西全沒了,再用現金去買就不是這個價格了。

總體而言, 港口黑手黨損失的財富遠遠要比清單上看起來的更加誇張, 隻不過A也懶得讓不相乾的人陪他煩心, 隻在交付給森鷗外的報告上提了幾句讓對方有個心理準備後就沒在提起。

現如今再煩心他也需要想辦法彌補, 所以在清點好損失後, A過來找森鷗外請罪。不知道是不是累了的緣故, 在大家的眼裡, 相比起平時誇張到仿佛中二病的舉止,乾部A這次的表現很‘正常’。

而森鷗外在看到那三分之一的錢款, 心裡的不踏實也減去了一半。

“做的不錯, 我喜歡你的穩重。”他和艾斯自任務裡認識,鬥智鬥勇鬨了那麼久,這還是第一回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正式的誇獎他

這是太宰治都少有的待遇。

為此太宰治很不高興的翻了個白眼, 隨後被一旁的中原中也狠狠掐了一把。

“不過餘下的我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 還請首領寬限一下。”乾部A再次行禮,“三個月之內我會把剩下的窟窿儘數補上。”

“隻不過……”乾部A抬頭看向森鷗外,對方讀懂了他眼裡的意思。

“三個月的時間太長, 我們等不了這麼久。”森鷗外道,“我們需要做好隨時應對危機的準備,一個月,一個月之內我需要看到結果,不然我必須給底下的成員們一個交代。”

在森鷗外看來乾部A就像是吸了水的海綿,你要是逼一逼他肯定有辦法。和對方一起執行任務時他就看透了這點,不給點壓力,這家夥很容易偷懶。

“我明白。”乾部A的回應是把頭壓得更低,畢恭畢敬到有些卑微的地步,“不過我可能需要一些幫助。”

A知道這是森鷗外一邊催促他,一邊立人設的意思。這次泉鏡花和太宰治惹出的亂子確實夠大,已經挑釁到了港口黑手黨的威嚴和實際利益,不處理很難服眾。

但森鷗外肯定是不想處置他們,尾崎紅葉那裡也很難受,所以A故意假裝惶恐,把一些本不在自己身上的錯誤也攬了過去,懇求森鷗外不要處置他的屬下們,給他點時間來解決問題。

這樣就相當於給了森鷗外一個台階下,讓他給了大家一個即便乾部犯錯也會被重罰的概念的同時也把矛頭集中到為難自己這邊,轉移一下其他人的注意力,最起碼把泉鏡花和中島敦這兩個未成年放過。

而A也能在其他人面前給自己留一個能承擔責任的好印象,以便於他按照費奧多爾的劇本‘死’了之後,他那些屬下不管是退休還是換個上司都能受到善待,一箭三雕。

至於太宰治,不管他最後是被中原中也打上一百遍,還是被森先生賣去海外,A都隻能說,他值得。

隻可惜他想的雖好,這些話落到彆人眼裡就是另外一個意思了,太宰治貼在中原中也身邊親親抱抱占便宜的時候,眼睛也沒離了森鷗外的反應,

太宰治對於乾部A的初印象是一個神秘而充滿矛盾感的賭徒,對他總是唯恐避之不及,似是野心勃勃很好看透,實則活像個幽靈一樣無從琢磨。每每面對森先生時雖表現的不忿實際上卻處處順從,嘴上說是想要篡位,行動上卻又不像。

以前的太宰治總有太多可以關注取樂的東西,中也的炸毛,森先生的無奈縱容,可真當離開了港口黑手黨,被森先生一棒子敲在頭上分外疼的時候,他才意識到。所謂看透人心,所謂禦下,也不是像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彆的世界是怎樣的太宰治不清楚,但在他的世界,森先生和A恐怕在進入港口黑手黨之前就已經認識了,A原本的誌向估計也不在這裡,隻是有什麼特殊原因或者被森先生掐住了弱點才會這樣事事順從,但又因為彆的什麼原因A並不真的害怕森先生的處置,可以安心當一個不太礙事也不太出力的透明人。

太宰就這件事看透了什麼,大家一概漠不關心。

面對A的請求,森鷗外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他給對方準備了一張銀之手諭。

“這件事就由你來全權負責。”雖然經常互相傷害,但有個靠譜隊友的感覺還是不錯的,森鷗外踩上了A遞過來的台階,也給足了他的面子。

就是不知道A為什麼今天突然表現的這麼恭敬,他依舊順從的微低著頭將手諭從森鷗外手中雙手接過,旋即一句話不說的坐到了卡爾瑪身邊,談完了錢的問題,就該聊聊武裝偵探社搗亂的事了。

“首領,這次絕不能輕易放過太宰治。”梶井基次郎不滿的說,港/黑叛徒跑回來本來就是大忌,這回還搞出了這麼大的事故,比起造成連鎖效應的中島敦和明顯是聽命行事的泉鏡花,太宰治的問題顯然最大。

而且在這件事上梶井其實也有一點私心,那個炸掉最後一車瓷器的炸彈是他扔的,如果不儘快把鍋甩給太宰治,估計等出了這個屋子首領不在,他自己的實驗室就要遭殃。

“可是我們即將面對外國的異能組織‘組合’,還需要團結武裝偵探社的力量,這次就讓武偵那邊賠錢來贖人好了。”說話的是魏爾倫,雖然太宰治這個混蛋讓人炸了他和蘭波的房間,搞得他們今晚不知該住在那裡,但看在森鷗外和劇情的面子上,他還是要為他說好話。

“中也!過來我這邊!”

儘管說了好話,但也不代表他會繼續看著太宰治對中也毛手毛腳。這混蛋還想追求他弟弟,除非自己和蘭波都死了。

“不如把兩個小孩放回去報信,把太宰治留下和武裝偵探社討要贖金,多了他們也拿不出來,至少把魏爾倫先生房間的裝修錢賠了。”這回說話的是A。

他是孤兒出身,發達了之後最不願意為難未成年人,之前也是點了名想讓森鷗外趕緊把中島敦和泉鏡花送走,免受太宰治的連累。

“就按A說的做吧,這件事他全權負責。”尾崎紅葉幫腔,她和乾部A交集不多,但姑且也有一點了解,知道他喜歡維持那一套紳士的準則,不愛同女人和孩子計較。

“那接下來我們要討論的就是如何處置太宰治了。”廣津老爺子捋了捋胡子,“需不需要折磨一下讓武裝偵探社那邊看看港口黑手黨的威嚴?”

“我知道!我知道!是不是要踢碎他的下巴,再朝胸口開三槍。”隨著氣氛的緩和和上司的安慰,卡爾瑪稍微提起了一點精神。一直陪著乾部A做黑手黨裡的生意人,他對所謂港口黑手黨的叛徒懲罰還是很有興趣的。

“卡爾瑪!”不過他的上司現在並不希望他亢奮過度。

“森先生!?”雖然知道他不會被殺死,但對於接下來的事,太宰治也未免有一點不好的預感。

這讓他下意識的用呼喚的方式試圖喚起森鷗外的父愛,可惜森鷗外隻歎了一口氣就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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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來人看看啊!武裝偵探社的人欠錢不還!”

“太宰治!還我們血汗錢!”

武裝偵探社樓下,太宰治被中原中也用膠帶綁在了一棵樹上,樓下乾部A提供的專業討債隊伍正在拉橫幅控訴武裝偵探社還他們血汗錢。

“怎麼回事?是敵襲嗎?”午睡剛醒一臉茫然的宮澤賢治盯著窗外,看見了被綁在樹上的太宰治,“是太宰先生。”

“是中也先生抓了太宰嗎?”織田作之助跑到窗邊和宮澤賢治一起往下看。

“什麼?港口黑手黨?”國木田獨步則一眼看見了飄在天上最明顯的中原中也,以為是太宰治被港口黑手黨綁架了。於是在紙上寫上了幾個武器的名字,預備衝下去救人。

“慢著,情況不太對勁。”與謝野晶子示意大家安靜下來,去聽樓下的喊話。

“還我血汗錢?那是什麼意思?”有人察覺情況不對。

江戶川亂步同樣平氣凝神聽了一會兒,隨後立刻常規操作將零食全部鎖進保險櫃。

“國木田君,給我聯係一個距離最近的工作。”亂步大人現在就要離開這裡。

可還沒等國木田獨步反應過來江戶川亂步話裡的深意,就看見一臉喪氣的中島敦拉著依舊面無表情的泉鏡花上了樓,走進了偵探社。

“敦?”中島敦今天早上被派出去尋找黑市的線索了,是工作不順利嗎?怎麼晚上回來變成了這個樣子?

中島敦猶豫了片刻,顫抖著雙手將一份信遞給了國木田獨步。

“真的非常抱歉!”他大喊著深鞠躬。

江戶川亂步一溜煙跑進了社長辦公室去找正在工作的福澤諭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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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說,你們這個討債隊伍還挺特彆。”中原中也落在地面上,和卡爾瑪交談。

之前也說過,乾部A的手下多為老弱病殘,是那種變成寶石森鷗外也不會心疼的存在,不過比起用那樣的方式給港/黑增添效益,乾部A選擇了另一種可能。

“前輩們,喝水嗎?”一位挺著肚子的孕婦笑眯眯的給另外幾位年齡平均為六十歲的老人送水,原本這樣的身體情況和年齡都應該離開刀口舔血的生活了,偏偏當時的乾部A需要一支專門對付要面子人家的討債隊伍。

這幾位老人身體不好,過去仇家也多,無法想象離開港口黑手黨回過什麼樣的日子,於是乾脆答應了A的邀請,這些年雖然累了點,但不必在上戰場,在掌握著財政大權的乾部手下生活也還算不錯。

除了他們,還有一位在乾部A手下當會計的懷孕文職女士和幾個在A手下乾活的孩子也參與了討債的工作。

武裝偵探社是被異能特務科授予了異能開業許可證的機構,不像欠了港/黑錢的無賴小組織那樣可以直接暴力威脅,要是找人拿槍過去討債很容易被誤會成暴力衝突白挨一頓打,但如果討債人是弱勢群體就不一樣了,畢竟武裝偵探社也是要面子。

“我以前隻覺得武鬥派威風,有錢人都為富不仁,現在卻覺得要是能成為像A先生那樣有錢人也挺好的。”卡爾瑪道。

雖然不認為武裝偵探社的人會攻擊老人孕婦,但為了以防萬一,A還是拜托了中原中也和芥川龍之介過來保護大家,順帶也觀察一下鄰裡鄰居和軍警的狀態,要錢是一方面,他們也不能為了這件事太失港口黑手黨的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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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看到賬單上數字的那一刻國木田差點當場厥過去。

這已經不是他能代為處理的數字了,必須立刻通知社長。

“哇!好多個零,不愧是大城市。”宮澤賢治並不認得賬單是什麼,但這不妨礙他認識上面的數字。

“會不會有詐?”與謝野晶子問,這麼大的數目,真難想象太宰治是帶著兩個小的做了什麼。

“他應該是讓鏡花進了那個傳說中的地方。”對港口黑手黨還有一點印象的夢野久作道。

“哦!是那裡啊!”織田作之助對當時上司的提醒印象要更深刻一些,“那位銀頭發乾部先生的工作室,整個港口黑手黨所有人的絕對禁地。”

“對……對不起!國木田先生!”中島敦鞠躬時恨不得把臉貼到地面上。

“太宰治!你這個混蛋!”一聲咆哮穿透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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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生氣的要命,但放任他們繼續在樓下喊下去也不是辦法。為了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也為了把太宰救上來,國木田獨步隻能帶著幾個社員親自下去迎接。

在安置好了老人孕婦和孩子們之後,眾人開始和中也等人交涉。並被告知了事情的全部真相。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嘍!你們不信的話,我這裡還有錄像。”卡爾瑪被中也和芥川夾在了沙發的最中間,

福澤諭吉:……

他臉色嚴肅,周身散發出無聲的殺氣令卡爾瑪有點畏懼。不過想起上司的吩咐,他還是鼓起了勇氣來。

“貴社的社員給我們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難道就沒有一個說法嗎?”想想A先生每回見首領前都要看兩個小時中二病少年漫體會精髓,花三個小時在鏡子前把眼睛畫小,把臉畫老的敬業精神,他怎麼也不能輸。

所以他往中原中也身後縮了縮,A先生也說過,人要識時務,不要硬鋼,安全第一。

至於福澤諭吉,他並不是故意放殺氣的,他隻是發愁。原本中島敦說去港口黑手黨查看情報結果,結果卻一去不回,隨後又和太宰以及鏡花被這樣帶回來。

現在看著賬單,在回憶回憶森鷗外在電話裡對他的怒斥,福澤諭吉還是覺得這件事裡對方的責任更大一些,畢竟把太宰治嬌慣成那個樣子多半都是森鷗外的‘功勞’。

國木田獨步已經從一開始的不可置信,變成了憤怒,在緩緩變成了絕望。現在他蹲在牆角,化作了一個灰色的石像,嘴裡還喃喃念叨著:“接下來是要把偵探社賣了嗎?”

“社長,你也不用太過憂心,我這裡還有攢下的工資,應該可以應對一下,之後我們在想辦法好了。”與謝野晶子見福澤諭吉不說話,於是湊上來安慰他。“不行的話,我們搬回晚香堂也可以,隻要社員們還在一起,不管哪裡都是偵探社。”

“與謝野醫生說的很對,如果真到了這種程度,我和安吾也會幫忙。”一開始在安吾受傷住院,他急匆匆的帶著孩子們跑出港口黑手黨時,是偵探社的人幫助了他。這個恩情織田作還記得,所以不可能眼看著武裝偵探社陷入危機。

“是啊,社長。我也會想辦法的。”國木田獨步也從emo的狀態恢複了過來。雖然有些丟監護人的臉,但好在他手裡還有桂每個月寄過來交給他保管的工資,如果真的是為了保護偵探社,相信桂也不會反對。

“對不起,社長。從今天開始我晚上也會去打工,儘可能快點補上這筆錢。”中島敦已經不知道自己說了多少遍對不起了,但似乎也隻能是這樣,他心裡才會好受一點。

看到這樣帶著脈脈溫情的場面,中原中也則默默的翻了個白眼,用眼神暗示太宰治都不打算說什麼的嗎?

而太宰治則扭頭看向江戶川亂步。

“你們都被帽子君和這位少年給騙了。”真的見到人後,江戶川亂步倒是沒有了一開始的焦急緊張,安詳的開始吃零食,“他們隻是想讓我們幫忙,並沒有打算讓偵探社真的賠錢。”

“不愧是亂步先生。”卡爾瑪身上的強硬氣勢一泄,整個身體更加往中原中也身後藏了一點。“A先生估計你們把偵探社連同異能開業許可證賣掉也不可能湊夠這筆錢,所以隻想讓偵探社做些能做的事,幫他減免一些利息而已,剩餘的本金由他自己支付,就當是今天他送給中島先生和泉小姐的見面禮。”

這句話論整體來講,能看出說話的人花錢很大方說話也很客氣,但就這前半句,為什麼聽起來這麼彆扭,他們這是被輕視了嗎?

“不好意思,前半句是我翻譯的結果。”像是看出了偵探社大家的想法,卡爾瑪為了不給上司抹黑急忙解釋,“A先生的原話要更加含蓄一點。”

那不就還是這個意思嗎?夢野久作腹誹。

“所以下周六,還請大家參加一個由港口黑手黨舉辦的晚會,尤其是您織田先生,請您務必要帶上安吾先生一起。”

織田作:???

他不知道這件事和安吾有什麼關係。

但卡爾瑪表情認真:“請織田先生務必、一定要和安吾先生一起過來。”他加重了語氣。

“晚會的禮服會由我們來準備,大家不必費心,我們也會保證整個晚會是安全的,不會受到任何人的打擾。”

這不會有什麼陰謀吧?這位A先生到底是港口黑手黨裡做什麼的?

不明所以的國木田用帶著問詢的目光朝著周圍的同事們看了一圈。

“他說的是真話。”江戶川亂步為卡爾瑪保證。

“那既然如此,我們答應。”最終福澤諭吉同意了卡爾瑪的要求,為這次賠償款事件敲下了最後一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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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會當天

“嗯!很好,請大家今天務必招待好我們的貴客春枝小姐。怎麼了亂步先生?你的貝雷帽大小不合適嗎?”

作為晚會的組織人,也是本次破產事件的最大怨種,乾部A在儘心儘力的操持著一切,包括但不限於為眾人準備好合適的禮服,以及安排好他們的人設。

“福澤先生,保持原貌就好,把武士的風範展示出來,不用擔心西服的問題,今天您不需要擔心這些。還請首領就坐在原位千萬不要亂動,您要保持微笑。蘭波先生您的耳罩呢?抱歉,我馬上讓人再去把溫度調高一點,請您一定要在堅持一下。國木田先生,您有什麼好緊張的?沒有紅配綠中也先生,您今天必須穿我準備的衣服!誰把太宰治放進來了?保安!保安!”

托銀之手諭,巨額欠款以及森鷗外囑咐過這段時間要忍讓的緣故,A簡直把在場所有的人指揮的團團轉。

而在一片混亂中,今天的主角終於到場了。

“歡迎您,尊敬的春枝小姐,感謝您賞臉來參加我舉辦的晚會,祝您今天有個愉快的夜晚。”A脫掉了平時帶著的白手套,挽著小崛春枝的手進入會場,裡面的一行人早就被A折騰怕了,於是都乖乖的站在原地不敢造次。

“那個女孩是誰?”梶井基次郎悄悄地去問身邊的魏爾倫。

“是從東京來的小崛春枝小姐,小崛家的繼承人,也是這次A找到的能補上資金空缺的借款人。這個女孩最喜歡看各式各樣的帥哥,A那個家夥是想靠我們給他免去一部分利息。”雖然晚會還沒開始,但魏爾倫已經覺得自己累了。

“你真的做到了?!”在眾人竊竊私語期盼著晚會快點結束的時候,小崛春枝一把攥住了A的手,“一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騙子。”

“隻要利益夠大,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A很想不動聲色的抽回自己的手,可惜沒有做到,“現在您可以放心的借錢給我了嗎?畢竟我也是要通關的。”

“好說好說,加一倍白送給你都行。”春枝握著A的手,“不過話說回來,你想不想塗指甲油?感覺你的手真是超級漂亮啊!你在真實世界裡也是這樣的手嗎?”

“今天可不行,明天我要下賭場的。”這下子他的手更抽不回來了。

“A今天真的好拚啊!”中原中也咂舌,“他都犧牲色相了。”明眼人誰都看到了對方拉著他的手不放。

“那還不是首領的要求嗎?要是能給夠我們三個月的時間,怎麼說A先生今天也不用這麼委屈。”打扮成侍應生的卡爾瑪給中原中也倒了一杯汽水,“您今天不可以喝酒。”

又給江戶川亂步拿了一塊蛋糕:“亂步先生今天不可以亂說話。”

“我一定要和織田作手挽手嗎?”保持著和織田作黏在一起的姿勢,安吾頗有些不自在。

“雖然我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畢竟是人家的要求,還是忍耐一點的好。”卡爾瑪又給兩人遞上了紙巾,讓織田作幫安吾擦了擦嘴角的點心碎屑。

“卡爾瑪,作為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我想問你一個嚴肅的問題,A到底有多少錢?”森鷗外問。

這兩天他因為資金窟窿的事吃不下睡不好,可A這個揚言要賠付全部的人倒是沒事人一樣,該乾什麼乾什麼,還有閒心安慰因為這事忐忑不安的梶井基次郎,整個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

“如果不著急慢慢變賣產業的話,大概能買兩個人虎吧。”著急的話就隻能買一個半了。

“什麼!?這家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錢了?”中原中也不解,平時他似乎也沒看A怎麼忙活過。要知道那批價值半個月流水的貨物,也就隻值十分之一個中島敦而已。

“這些都不重要的,反正A先生帶著我們也花不了多少,最後都會落到首領手裡的。”A先生昨天閒聊的時候好像是這麼說的。

“他還說,等他死了這些東西都歸港/黑,讓你們不要著急。”聽到這裡時卡爾瑪還有點擔心對方是不是得了絕症來著。

森鷗外卻抿了抿嘴唇,打算跟費奧多爾商量一下讓A儘快回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