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保持著推門的姿勢後退,卻險些撞上了身後正走過來的森鷗外。
森鷗外是發落完費奧多爾之後從醫療室過來的,手上還拎了點活血化瘀的傷藥。這些東西都是拿來給太宰治的,讓他好好抹一抹,早點消去臉上的淤青,不要再給港口黑手黨的底層成員增加無謂的笑料和八卦題材了。
可來到辦公室大門附近,森鷗外看見的卻不是太宰治。而是臉上帶著大大興奮和少許尷尬的中原中也。
“這是怎麼了?”自從中也和安吾開始嗑cp後,森鷗外就開始經常搞不懂他們的腦回路。
也許是已經有代溝了,森鷗外再一次感歎自己果然是老了。
“嗯?”中原中也還沉浸在cp即將官宣的興奮中,沒有意識到他身後正在跟他說話的人是他的前輩,港口黑手黨的現任首領森鷗外。
於是森鷗外毫不知情的推開了太宰治辦公室的大門,港口黑手黨的規矩,首領從來不用敲門,不管裡面的人正在乾什麼。反正隻要森鷗外不覺得尷尬,尷尬的就是裡面的人。
辦公室裡,織田作已經成功把差點跳樓的太宰治給拉了回來。最後一張資料被太宰鄭重其事的和其他紙張一起放到了桌子上,剛才他為了這份資料在中原中也面前丟失了最重要的風評。
而且在將資料拿上來之後,他才意識這並不是什麼絕對不能泄露的重要資料,阪口安吾那裡十有八九還有備份,所以剛才自己和織田作拚死拚活到底是為了什麼?
太宰治沉默了。
在拿到資料之前他明明隻是單純的走了一下神,思考了一下中原中也,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看中也關門前的表情,他似乎是誤會了自己和織田作的關係。所以接下來他會怎麼想?是直接躲在被子裡‘嚶嚶嚶’悲歎自己的失戀,還是放下這段感情決定祝福他。
開始產生不切實際幻想的太宰治誤以為他今天的黴運到了這種程度總該到此為止,但事實上命運並沒有這麼容易放過他,因為就在他因自己的失智行為被中原中也看到而思索解決辦法時,森鷗外推門進來了。
“嗯?”看到辦公室裡畫面的森鷗外大為震驚。
此時的太宰治(被拽的)衣衫淩亂,仿佛在思考人生一般垂著頭看不清表情,一旁的織田作之助正在研究一件被扯壞的外套,似乎正要試圖補好它。
似乎是自己和中也打擾了對方的好事,森鷗外心想。
這個場景怎麼看怎麼像自己在決定放棄福澤閣下作為任務目標的那一天早上,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試試對方到底是腦子還是身體有問題。
於是他點燃了一支煙,在煙霧繚繞中湊近了對方的臉。
現在想來當時的一些場面確實出乎了他的意料,福澤閣下上道的有點過頭了,有點激動的扯壞了他的襯衣。而當時的自己渾然未覺,還把手臂環上了對方的脖子。
也就正在這個時候,與謝野晶子突然推開了他臥室的大門,後面跟著試圖阻止她但還沒來得及的江戶川亂步,兩人當時臉上的表情他現在都記得很清楚。
在那之後的內容他就有些記不太清了,兩個小的說了什麼,福澤閣下當時說了什麼,統統被他忘到了腦後,反正這件事最後的結果大概是不了了之,並沒有什麼值得他記下的細節。
當然,這也有可能是那晚江戶川亂步拿給他的那壺酒造成的結果。
這個臭小子偷偷把伏特加裝進了盛放清酒的瓶子裡,他們兩個因為早上又或者是其他時候發生的事情而情緒不佳,似乎還吵了一架。明明知道是烈酒也還是都喝了下去。
之後發生的事情不提也罷。
第二天一早,森鷗外第一個起床,他衝了個澡,像往日一樣做好了一家人的早飯放在桌子上。隨後換了一身新買的體面衣服,在桌子上留下了早就寫好的告彆信和變賣小診所換來的分手費。拉著隻裝了幾件常穿衣服的行李箱離開了這個經營了許久的小家庭。也結束了他這輩子的第一場戀情,為期一天零六個小時。
那天他直接去了港口黑手黨的大樓,太宰治就是他那天在路邊的河裡撿到的。當時森鷗外實在沒地方安置因為溺水身體無力的他,索性就直接抱了過去。
一回憶起過去的事就總是有些感慨,森鷗外歎氣。果然是老了。
“不要玩的太激烈了,尤其是在接下來還要工作的時候。”他把藥放到了太宰治的辦公桌上,“中也那邊我會去說的,流言也會處理好。”
雖然太宰的年紀現在有點小,但他總有長大的一天,更不用說他本來也不希望自己老管著他。
不過把他弄到武裝偵探社那邊的時間一定要掐好,不然發現自己已經知道他軟肋的太宰治說不定會想辦法除掉他篡位,到時候事情的發展就不可控了。
說罷,森鷗外也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太宰治的辦公室。終於把自己養了很久的小號給‘嫁’出去了,森鷗外內心的驚喜無法抑製,決定立刻找個人分享一下。
“森先生這一定是老年癡呆提前發作了。”太宰治對織田作之助說。
但當天晚上太宰並沒有像森鷗外和福澤諭吉和織田作發生點什麼,反倒是各回各家,連聚會都取消了。
造成這個原因的是傍晚時勉強清醒過來的阪口安吾。
安吾雖然在疲勞和酒精的雙重加持下睡了一天一夜,但醒過來之後腦子並沒有完全清醒,還是有點迷迷糊糊的。這個樣子放著他一個人回酒店似乎有點不安全。
森鷗外和費奧多爾等人都有工作要忙,中也急著給自己搬個家。大家本想求助人在國外的紀德幫個忙,奈何紀德不知道遇見了什麼高興事,喝酒喝的舌頭都大了。
大家不想再來一個酒鬼過來添亂,於是隻能放棄了讓紀德暫時照顧安吾的想法,按照織田作之助的訴求將安吾交給他照看。
畢竟是摯友,相信對方一定能明天把人在全須全尾的帶回來。
於是那個傍晚,織田作扶著走路還歪歪扭扭的安吾,太宰拿著醫生給安吾開的藥,三個人一起去了咖喱店。
“以後在lupin就給安吾點熱湯和番茄汁吧。”織田作對太宰說,以前他們兩個見安吾在酒吧裡從不喝酒還教唆過對方,現在看來讓安吾喝酒是一件非常傷身體的事,造成的後果大家根本想象不到。
“我酒量沒那麼差,是糖的問題。”儘管有些頭暈,安吾還是堅持吐槽。要是平時和果戈裡他們喝伏特加他也是可以喝一點的。
“對對對,是糖的問題。”太宰將人往織田作懷裡推了推,“回去之後幫安吾洗個澡,不然一身消毒水味他第二天會受不了。”
太宰覺得這個味道實在嗆鼻子,他以前因為自殺被送進醫院後經常聞到這個味道,實在是喜歡不起來。
後來被森鷗外帶來了港口黑手黨,又認識了中原中也。兩人都有意識的幫他增強體質,讓他很少再去醫院。即便偶然生了什麼小病,也都是睡在中也或者森鷗外的臥室裡度過最難受的幾天。
倒是有幾次因為任務重傷住了醫院,那時候兩人也會帶著食物或者鮮花來探望他,因著同他們鬥嘴,他沒怎麼注意過病房裡是否有難聞的氣味。
果然還是好討厭,被圈養了呢!想到這裡太宰治厭惡的皺了皺鼻子,他們今天還誤會了自己和織田作,自己還要花時間去解釋。
好麻煩啊!森先生和小蛞蝓,一想到他們就總是覺得很討厭。
“安吾,這邊才是回家的路。”另一邊的織田作試圖讓阪口安吾鬆開抱住電線杆的手臂,“我們要回家。”
“你和太宰要去喝酒,我不過去。”腦子裡還殘存著喝醉那一晚的記憶,安吾死活不肯屈服。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有點把握不好太宰一直自殺的心態,現在森先生和中也是宰心裡阻礙他自殺的成分,所以他一直討厭他們。等到了武偵宰失去了森先生和中也的關懷又會稍微有一點懷念,覺得他們的愛都給彆人了很不公平,進而又開始一定程度上追求這些(在中也身上表現的比較明顯,畢竟愛情的占有欲比較強)。等到中也和森先生‘死了’他大概又會覺得痛苦了。
織安發揮的依舊穩定,要一起洗澡澡了(雖然我不會寫出來)
以及,這兩天我必須嘗試調整作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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