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蟾宮折桂 bb是什麼意思(1 / 1)

不眠春潮 小涵仙 12994 字 6個月前

在一堆肌肉男的包圍中, 易思齡大腦發暈,雙手捂著滾燙的面頰,身體裡湧起一陣陣的燥熱, 渾身都不自在。

陳薇奇瘋了吧....

這支舞完全就是在擦邊!性感騷氣的頂胯扭腰簡直是沒眼看。

身邊的女人一個個都要瘋了,震耳欲聾的尖叫和電音刺激著耳膜,氣氛瞬間燃爆到頂點。

易思齡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慶幸她福至心靈, 算準了今晚是修羅夜, 使了法子讓謝潯之不來, 來了還得了,她不敢想。

舞跳完, 易思齡臉還紅著,被各種鼓鼓囊囊的腹肌胸肌肱二頭肌鬨得口乾舌燥, 她是名利場中的熟客,但風月場, 她還遠遠夠不上主桌吃飯。

很嫩, 很生澀。

陳薇奇斜眼瞥易思齡, 看見她那明明羞澀卻裝作大膽的眼睛和熟紅透爛的臉,笑了笑。易思齡捕捉到這個帶著嘲弄的笑,瞪她一眼。

陳薇奇大方地揚起酒杯,敬她,“快樂哦,寶貝。”

易思齡得意地和她碰杯,附在她耳邊說:“Tanya,沒想到吧,謝潯之對我言聽計從,我讓他不來, 他肯定不會來,還是要多謝你準備這麼用心的節目,我挺喜歡的。”

陳薇奇笑出聲,“節目是給你準備的,又不是給你老公準備的,他來不來有什麼關係?等你到了京城,這種節目怕是看不了了,今晚多飽飽眼福哈。”

易思齡扯出一抹假笑,沒心情跟她打嘴仗,不再搭理她。之後的一小時,應接不暇的男男女女來找易思齡喝酒,認識的不認識的一窩蜂都來了。

港島是易思齡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認識的朋友多到數不過來,今天場面盛大,多半是來祝她新婚快樂,都知道她要嫁去京城了,也都以為她嫁了就不會再回來,或者說很少回來,敬酒的時候免不了有幾分不舍。

港島這地界,年輕男女找對象大多是找本地人,不然就是南部沿海城市,G省往上全是北方,更何況京城,北得不知道到哪去了。

皇城又怎樣呢?誰願意嫁到離家十萬八千裡的地方去。又不是沒錢。

易思齡的這樁婚事,讓無數人都驚掉大牙。可轉念一想又覺得能接受,京城謝家嘛,這種天好的機會,就算是易思齡也不舍得放過,潑天的富貴面前,遠嫁算什麼呢?

“恭喜恭喜!Mia!結婚後要經常回來,我們這群朋友隨時待命!”

“和謝公子長長久久,百年好合!”

“Mia,你婚期是訂在十二月二十八吧....是啊!肯定要提前回來啊!你結婚我肯定要來的!”

“哇塞bb,連對戒都戴上了?可以啊!這杯酒祝你和姐夫愛情甜蜜!永遠幸福!”

易思齡喝到最後實在不勝酒力,換易樂齡替她擋酒。她坐下,喝著後廚準備的生地涼茶。

一個小姐妹趁機坐過來,挽住她,語氣依依不舍,“Mia,你去了京城,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和你約下午茶....”

“結個婚而已,不至於,更何況我以後想回來就回來。”

“你家謝公子舍得和你兩地分居?”

易思齡瞥她,笑,“當然是陪我一起。以後經常回,到時候約下午茶。”

她和謝潯之約法三章,他必須經常陪她回家。

“不愧是Mia....把謝公子拿捏得死死的。”小姐妹訕笑一聲,附和著她,心裡卻是另一番想法。

哪有結婚後,老公隔三差五陪老婆回娘家的,又不是嫁在本地。一次兩次還好,四次五次六次試看看?就算不吵架也要鬨矛盾,何必為了面子誇這種海口。

易思齡知道對面在想什麼。

今晚的祝福很多,但真心的祝福其實很少。

從小到大,十個和她做朋友的,五個想從她身上撈點好處,三個想看她出醜,還有兩個蓄意接近她,妄圖朋友變情人,當易家駙馬爺。在金錢和利益交織的圈子裡,各種利益關係牽一發而動全身,人情交際更是錯綜複雜,刀光劍影。

她知道大家喜歡她是喜歡她的家世,喜歡她的漂亮,喜歡她能給他們帶來風光,這個世界花花綠綠,喜歡她的人很多,喜歡她的人也很少。

但她無所謂,她還是會和這一群塑料小姐妹出去逛街,約麻將,喝下午茶,做spa,她需要人陪她,也需要人捧她,真真假假不在乎,她隻是喜歡她的生活很熱鬨,很絢爛,像一捧弗洛伊德玫瑰花。

所以她也不要謝潯之有多麼多麼喜歡她,比起真心不真心的,她隻要他能對她好,給她面子,讓她一如既往的風光。

日子順遂,有錢有閒,這樣的婚姻就再好不過了。

.

酒過一巡,一群女人去舞池跳舞。

易思齡主動給謝潯之發去一條消息,試探他在做什麼。

【幸好你沒來,party挺無聊的。】

她怕謝潯之在港島閒得發慌,偷偷跑來湊熱鬨。

她不知道的是,謝潯之收到這條信息時,載他的賓利已經開到了金鐘,離中環十分鐘不到。男人看了一眼她的消息,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回複一句:【無聊就早點回家。彆貪玩。】

易思齡把心放到實處,謝潯之不可能會來了。回家是不可能回家的,今晚這麼好玩,她至少要戰到轉鐘兩點。

“幫我拿手機,我去趟洗手間。”易思齡把手機給易樂齡保管。

易樂齡看她一眼,“還行嗎?我陪你去吧。”

易思齡摁住她,“彆瞧不起你姐,就這幾杯酒。你姐還是你姐。”

“........”

易樂齡氣笑了,就這幾杯是因為她把大部分的酒都擋了!無語地看著易思齡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從一片斑斕的燈光下搖曳而去,易樂齡收回目光,抿了一口威士忌。

易樂齡不喜歡跳舞,此時清閒地坐在卡座,抿酒的同時還不忘處理秘書發來的工作郵件。

旁邊有人坐下,她也沒注意。大概是哪個蹦迪蹦累的女人回來休息。

“來酒吧還不忘忙工作?這麼拚嗎。”

易樂齡打字的手一頓,視線傾過去,看見一雙鋥亮的,高檔的皮鞋。原來剛剛坐下的不是哪位小姐妹,是個男人。是陸伽霖。

易樂齡愣在當場,和對方對視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你也來了?”

話剛落,她就覺得說錯了。陸伽霖是易思齡的高中同學,又是一個圈子的,陳薇奇肯定會請他,今晚是為易思齡舉辦的party,他也肯定會來。

陸伽霖:“來跟Mia打聲招呼,恭喜她要結婚了。”

面前的男人穿著商務西服,和周圍燈紅酒綠的場面不太搭配,灰色豎條紋西裝勾出他寬厚的肩膀,清冷的神情也和周圍的場面不太搭配。

易樂齡細微地咽了下喉,放下手機,指了指另一側:“不太巧,Mia剛去化妝間,你要等幾分鐘。”

陸伽霖微笑,“沒事,你替我轉達也一樣。”

他挪動了一下腿,茶幾和卡座的距離並不寬裕,他的腿擠著,本來就僵硬的姿勢現在更不自然,“最近很忙?”他簡單問。

易樂齡也不自然,不知道陸伽霖找她搭話是出於什麼目的。她其實有些緊張,還有些其他的,莫可名狀的情緒。

她知道陸伽霖在高中的時候就對易思齡有意思,是她琢磨出來的,一晃這麼多年,難不成他還抱有什麼想法嗎?但易思齡都要結婚了,任何想法都該摁死在肚子裡才是,暴露出來隻會讓易思齡陷入尷尬。

還有兩個月,就要舉辦婚禮了,在這之前,不能出任何岔子。

“還好,不忙。”易樂齡迫使自己冷靜。

陸伽霖笑一聲,打趣道:“我看你在酒吧都要回複郵件,這還不忙?”

“我不愛蹦迪,在這坐著也沒事。回郵件就是順手。”易樂齡的聲音和表情都很“商務社交”。

陸伽霖眼眸暗了暗,面前女人清冷得讓他不知道該找什麼話題繼續聊下去,他的揶揄顯得很滑稽。

在這樣花紅酒綠的場子裡,她還能專心工作,仿佛多說一句都是對她的打擾。

他於是沒再說話,隻是看著她。

這樣晦暗又難猜的眼神讓易樂齡更緊張了,他到底要做什麼?決定在易思齡即將結婚的最後兩個月,表露心跡,不留遺憾?

“陸總。”易樂齡深吸氣,決定先試探。

陸伽霖心神凝了下,“你說。”

“其實我姐之前提過,要和姐夫一起請你吃飯,就是怕陸總你忙,所以就沒正式計劃。”

陸伽霖疑惑:“請我吃飯做什麼?”

他雖然跟易思齡有交情,也隻是普通朋友,高中同學,連好朋友都算不上,哪裡需要易思齡和她老公單獨請客吃飯。

“.........”易樂齡摳了下手機屏幕,“你們畢竟是同學,高中時你又經常幫我姐補數學,姐夫感謝你對我姐的幫助,無可厚非。到時候我姐結婚,還要請你坐上親席。”

“上親沒必要,普通席就好。”

易樂齡點頭,心想陸伽霖還有點自知之明,坐上親那絕對奇怪得要命。

又繼續試探:“你和我姐從小就是朋友,我姐現在要結婚了,陸總的人生大事應該也快了吧?”

陸伽霖眯了眯眼,啜了口威士忌,“在考慮。”

易樂齡提起的心放下,還好,不是來婚前奪愛的。

可很快,她心裡又湧起一些複雜的情緒,她凝了凝神,看向陸伽霖,真誠說:“這樣再好不過。”

她揚杯,“提前祝陸總愛情美滿。”

喝了一大口威士忌,把這些細碎的沒意義的情緒壓下去。

陸伽霖喝了這杯酒,又看向她,聲音低沉,“那你呢。”

“我?”易樂齡怔了下,眼睫微垂,“天天都很忙,沒有時間想這些。過兩年再說吧。”

陸伽霖沉默了片刻,點頭,“是不急。”

他把酒杯放下,起身,“先走了,樂樂。勞煩你替我跟Mia轉達祝福。”

易樂齡感覺眼前直直射下來的紅色激光燈扭曲了一下,不知道是她眼睛恍了,而是耳朵恍了。

樂樂?

直到陸伽霖離開了很久,她都沒能回過神,也自然沒有注意到易思齡的手機在不停地震動,震動了好幾波。

電話撥了進來。

來電顯示是:【老古板】

.

易思齡在洗手間磨蹭了很久。

她發現自己精心編的頭發有些亂了,於是重新編了一個,又欣賞了好一會兒今晚漂亮的妝容,這才哼著調子走出去。

剛出去,就在走廊上看見了一個人,她整個人頓時凝固在了原地。

那人手裡夾著一支沒有點燃的香煙,倚靠在鏡面材質的牆壁上,一雙風流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面容消瘦,眼中有血絲。

一件闊版型的休閒西裝鬆鬆垮垮掛在他身上,一米八五的個子,看上去卻很輕飄。

易思齡沒想到鄭啟珺會出現在這裡,更沒想到鄭啟珺成這個鬼樣子了,盯著她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原來陳薇奇那抹壞笑是這個意思,她把鄭啟珺請來了。

這個壞女人!易思齡氣得手都抖了下,壓住內心的猛獸,她冷靜挪開目光,仰起下巴,裝作若無其事地往前走。

走廊窄,剛好容納兩人並肩,即將擦著鄭啟珺而過時,他用力拽住她的手臂。

“你知道一個合格的前任是怎樣嗎?”

“死得透透的,一輩子都不要詐屍。”

易思齡目光平視前方,她沒有掙脫手,這裡來來往往,扯來扯去不好看,引人注目。

鄭啟珺氣笑了,將手裡捏得軟爛的煙管往邊上一扔,“全港島的男人都能來,我不能來?Mia,沒你這樣霸道的做法。”

易思齡不想跟他瞎扯,“你鬆開,我不想跟你說話。”

鄭啟珺:“我想跟你說。一刻鐘,就說一刻鐘。”

還一刻鐘,一分鐘她都嫌長!可鄭啟珺不僅不鬆手,還拉著她往二樓露台去。

“姓鄭的!”易思齡高跟鞋一下磕著一下,被他扯得踉踉蹌蹌。

鄭啟珺沒有放緩腳步,直到兩人跨進露台,他反手將露台門一摔,這才鬆開她的手腕,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易思齡揉著手腕,聲音輕飄飄的,“彆,擔不起鄭公子的一句對不起。”

鄭啟珺心裡發酸,這種狀態持續了好幾天。從得知易思齡訂婚的那一刻起,他才知道自己有多蠢。

隻要他低頭,說一句對不起,易思齡就不會走,他們會繼續在一起,現在訂婚的也是他們,哪裡輪得到彆人!

“我錯了,Mia,我真的錯了,不該跟你耍少爺脾氣,不該惹你生氣,不該拿其他人氣你,讓你沒面子,Mia......”

鄭啟珺頭一回如此低聲下氣,他捏緊掌心,猩紅又疲憊的眼睛看著易思齡,“不要和彆人訂婚,好不好。”

易思齡覺得好難解。這男人發什麼瘋,港島美女遍地,他和她分手的時候一個月不理不睬,日日風流,現在跑來這裡痛改前非,圖什麼?

其實她也沒多麼恨鄭啟珺,他渣歸渣,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還是對她很好的,把她哄得很開心,除了唯一那一次。

吵架那次,是她發現他背著她和彆的女生打斯諾克。打球其實沒什麼,當時周圍都是朋友,但鄭啟珺不該騙她說在談公事。她生氣,直接開車過去,沒給他面子,戳穿他的謊言。鄭啟珺下不來台,說她太不給面子了,就和她吵了起來。

這是唯一一次吵架,兩人就崩了。

她頭幾天還鬱悶鄭啟珺居然沒有來找她,漸漸地,也接受了他不會再來的事實,傷心的那幾天不摻假,哭得眼睛都腫了,可三個妹妹輪番轟炸她,二十四小時陪著,熱鬨襲來,忘就忘得快。

說到底,還是因為沒那麼深刻,喜歡來得快去的快,就像一場過家家。

相處的那幾個月是開心的,因為他很會哄,也很會寵,所以分手後她也隻是吐槽鄭啟珺是渣男,過過嘴癮,沒有真和他撕破臉皮。

“鄭啟珺,你到底是喜歡我,還是不甘心啊?”易思齡笑了笑,也不走了,就和他把這事捋清楚。

她靠在欄杆上,冷風吹過她身體裡的熱酒,“你又不是非我不可,我都訂婚了,你還跑來發瘋,鬨得大家都不好看。你不是最在乎面子嗎?”

鄭啟珺確定以及肯定:“我現在明白了,Mia,我非你不可。面子不重要。”

易思齡皺眉,氣憤但又好笑,“......你不如聽聽你自己說的。”

“我說什麼我知道。”

“謝家有什麼好?天遠地遠,你嫁過去要受多少委屈,你想過沒有?”

鄭啟珺越說越激動,聲音也很大,大到隔著玻璃門,謝潯之都聽到了,還聽得清清楚楚。

謝潯之來到露台之前,已經在偌大的夜店裡找了易思齡十分鐘。

她不接電話,不回微信,整一個半失聯狀態。找了半天,原來是在這裡跟前男友翻舊賬。

謝潯之覺得這姑娘厲害,看來昨晚說的那些全是她哄人的鬼話,虧她說起來那麼順溜,信手拈來。他也算是明白她不讓他來的真正原因——她前男友會來,兩人相撞難免尷尬。

謝潯之無可無不可的態度,靠在樓梯間,手指閒閒地轉著無名指的對戒。鉑金戒指在昏幽的樓梯間折出絲絲縷縷的微光。

“我們才分手兩個月,你就和彆人訂婚了,易思齡,你沒有良心!”

原來和前任才分手兩個月。

謝潯之轉戒指的動作短暫地停了下,又有一搭沒一搭地轉。

易思齡的聲音沒那麼激動,但也明顯動了火:“鄭啟珺,你要不要臉?難道不是你先爆出桃色新聞?你和那模特出入酒店的新聞現在還在我p的群聊裡!你知道是誰發給我的嗎!陳薇奇!你可真頂,和新女友約會約到我的酒店,我恨不得給你點個讚!要不要我給你升級總套啊?”

“.........”

鄭啟珺自知理虧,悶悶地點了一支煙。

陳薇奇和易思齡不對付,是他給了陳薇奇笑話易思齡的機會。不怪易思齡和他鬨。

“我錯了,真的錯了,bb……”

易思齡說:“鄭啟珺,我發現你真搞笑!”

鄭啟珺也覺得自己搞笑,但搞笑就搞笑,比憋死好,“我就是不懂你為什麼答應和那姓謝的訂婚。一個北佬。你在京城認識幾個人啊?你就敢嫁過去?我以前覺得你挺聰明,現在覺得你蠢到家了!”

易思齡沒有說話,隻是眺著遠處,今晚無星無月。

鄭啟珺說的沒錯,她在京城認識幾個人,就敢答應嫁給謝潯之。這條路如今根本看不到結果,誰知道這個選擇到底是好還是壞。

說不定很好,說不定還沒有嫁給鄭啟珺好。婚姻對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是豪賭,誰都說不準,除非不結婚。

但不結婚,易坤山要把她趕出家門。

“你多嬌貴我不知道?你在澳門,半夜三點要喝家裡的生地水,我爬起來開車給你送過去。那個姓謝的能做到這樣嗎!他能一而再再而三忍你的各種脾氣?我找人調查了他,他壓根就不是你喜歡的類型!一個工作狂,年紀還大,和你都有代溝,他懂怎麼哄你,怎麼寵你,怎麼讓你高興嗎?”

這意思是,我才懂怎麼哄你,寵你,讓你高興。

聽不下去了。

謝潯之自認八風不動坐得穩,也聽不下去了。

他看了一圈這陰暗的樓梯間,又看一眼手上的對戒,不太理解自己躲在這裡聽牆角是為什麼。

見不得人的不是他,該回避的也不是他。

轉動戒指的動作停下,他跨過最後一級台階,光明正大推開玻璃門。

易思齡正要說什麼,察覺到門被推開,她握緊欄杆。她怕是哪個朋友來這裡抽煙,若是撞見她和鄭啟珺在這,傳出去不好,傳到謝潯之的耳朵裡更不好。

下一秒,視線裡多出一道修長峻拔的身影。男人走進來,肩寬腿長,卡其色風衣,黑色休閒褲,白襯衫,強大的氣場,淡漠冷峻的臉。

看清楚男人的側臉後,大腦霎那間空空如也。

分手兩個月的前任跑來胡攪蠻纏,兩個月後結婚的未婚夫來抓現場?

鄭啟珺沒注意到易思齡的不對勁,又換了語氣,開始深情表白:“....bb,我真係好鐘意你,你亦都鐘意我,應該係我哋兩個結婚......”

“.....你給我閉嘴!我喜歡你個鬼!”易思齡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鄭啟珺。

他無緣無故表什麼白!

謝潯之已經走到鄭啟珺的身後幾步遠,他站住,對易思齡很淡地,耐人尋味地勾了勾唇。

易思齡不懂這抹笑是什麼意思。

鄭啟珺:“.....bb,我——”

幾步開外的謝潯之直接開口打斷,在夜色中筆直地凝視易思齡的眼,字正腔圓:“老婆,bb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