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1 / 1)

一整個晚上, 徐遠都如履薄冰。

陸舒嫌棄床榻有些硬了叫櫻桃進來的時候,徐遠已經把自己的被子鋪在了陸舒的身下。

櫻桃抱著厚厚的褥子,“夫人?”

陸舒一個眼刀看過去, “你把被子鋪上了,你要蓋褥子麼?”

徐遠連忙把被子收了回去,又拿過了櫻桃手裡面的褥子認認真真的給鋪了上去。

櫻桃從屋裡面出來,仰頭看著外面的夜空,發現這邊的夜空上星子好像格外的燦爛。

阿棗小聲叫道:“櫻桃姐姐。”

櫻桃:“不是睡了麼?”

阿棗:“夫人和姑爺還好麼,今日回來的時候, 好像夫人不是很高興。”

櫻桃想了想,“應該, 很好吧?”

反正,他們夫人看起來是好得很,不好的是姑爺。

次日陸向安又來了, 不僅自己來了,還帶著陳睿一起過來了。

徐遠好煩他們。

他們難道平日裡, 就沒有什麼事情做麼?

徐遠看著書房裡面厚厚的一摞書,在看一看面前的這兩個人,腰板都直了一些, “你們每日不讀書,就這樣閒逛?”

書房內一陣沉默。

陸向安:“我阿姐呢?”

陳睿四處張望了一下, “是呀,弟妹呢?”

徐遠:“你們兩個過來,不是找我的?”

徐遠和昨日的陸舒一樣, 一個眼刀,不敢朝著陸向安看過去,但是一個眼刀朝著陳睿看了過去。

陳睿:“我這是來看你和弟妹的。”

順便, 在問一問,弟妹有沒有什麼性格和他相似的閨中好友!

陳睿知道了侯府的事情,對陸舒更是肅然起敬!

這輩子,如果能夠娶到一個像陸舒這樣的一個妻子,他還有什麼不滿足。

陸舒回來的時候,三個大男人齊齊的看向了她。

陸舒神色柔和,“要吃寒瓜麼?”

面對著一大片瓜田,陸舒吃瓜簡直吃的快樂到要起飛,更彆說吃的還是夏日裡被冰鎮過的寒瓜。

徐遠從陳睿旁邊過去。

陳睿被徐遠踩了一腳,單腿跳了起來,“啊啊啊啊,腳,腳,徐遠你踩我腳了!”

徐遠回頭故作驚訝,“沒事吧?”

他恨陳睿,他恨陳睿!

徐遠:“要不,回去看看大夫吧?”

陳睿擺了擺手,“沒事,問題不大。”

徐遠:“哦。”

傍晚,陸舒叫了莊子上的人準備燒烤的食材。

夕陽西下,霞光滿天。

四個人湊在院子裡面,院子裡面滿是烤肉的香氣。

陳睿和陸向安兩個人忙著烤肉,陸舒和徐遠坐在一起。

一開始是陸舒靠在徐遠身上,後來徐遠朝著陸舒靠過去,驚訝的發現,竟然挺舒服的。

陳睿往上撒著烤肉料,“早知道,我就帶一些鹿肉和鹿筋過來了,我大哥才打了一隻鹿。”

一抬頭,陳睿就看到了“黏黏糊糊”的兩個人,神色充滿了羨慕。

陳睿:“弟妹,你有什麼閨中密友麼?”

陸舒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陸向安得意,“沒有,這種事情你問我,我肯定知道的。”

陳睿有些失望,“哦。”

陸向安和陳睿回去的時候,兩個人看起來勾肩搭背,還是同乘一輛馬車。

他恨陳睿!!!

徐遠一揮衣袖,轉身回去。

陸舒:“.......”

好的,狗東西又抽風了呢。

七月份的賬本送到了陸舒這裡的時候,陸舒可以說是快樂中又夾雜著一些痛苦。

厚厚一摞的賬本,足足比上個月的多了快一倍了。

陸舒躺在榻上,“不想看賬本。”

徐遠躺在一旁,“不想讀書。”

嗚嗚嗚嗚嗚~

鹹魚做錯了什麼呢?

次日,陸舒和徐遠一個在屋內看著賬本一個在書房讀著書。

賬本(嶽父給的書)太多了,實在是太多了!

陸舒這幾日在莊子這邊玩習慣了,這裡青山綠水,每日到處晃蕩,陸舒就連山間的一個野花都能看上許久。

為了集中注意力,自習室還是有必要的。

陸舒叫人在徐遠的書房又加了一張案牘,她心滿意足的站在案牘前,“好了。”

徐遠趕緊把自己案牘收拾了一邊,不敢發出聲音,真的不敢。

一會如果打擾到了陸舒,他抱著自己抱著書從書房裡面滾出去。

陸舒微笑,“夫君,你不高興麼?”

徐遠:“高興,,高興的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陸舒:“既然高興,為什麼你好像都在同手同腳呢?”

徐遠含情脈脈,“娘子,我是高興的同手同腳。”

啊啊啊啊啊!

這個狗東西,不許要學她。

夏日微風輕拂吹動簾子,書房內徐遠和陸舒一人一張案牘,一會陸舒歪著腦袋,一會徐遠撐著下巴發呆。

雖然慢,但是好在,他們還是都有進展的。

兩個人忙了一些日子,才忙完。

徐遠不回侯府,陸舒還是要回陸府的。

兩個人回了陸府的時候,正好遇到了陸薑氏身邊的周嬤嬤。

周嬤嬤給這兩個人帶著路。

周嬤嬤:“姑娘,稍等一會,我去那邊和夫人說一聲,隻是夫人可能要等一會才能過來。”

這是有瓜啊!

陸舒:“有什麼事情麼?”

周嬤嬤:“二姑娘回來了,想要和老爺要在京城桂花巷子的宅子暫時住著,說是那個宅子大一些,平時二姑爺讀書清淨一些。不過我倒是聽說,是因為二姑娘那個和婆母不好相處,我猜她大概是想要找個理由搬出來自己和二姑爺一起住。”

陸舒:“和婆母相處不好?”

周嬤嬤點了點頭,“二姑娘的那個婆母年輕的時候喪夫,自己一個人把兒子拉扯大,心思都在兒子身上。”

那個何言看著,不像是媽寶男。

陸舒:“何言都聽他娘的?”

周嬤嬤:“這倒是沒有,隻是這情分自然是沒得說,他對他母親特彆的敬重,更是從來不忍自己母親委屈。”

懂了,也就是如果何言他娘和陸雅有一個需要退一步的,肯定是陸雅。

隻是關上門,也許何言會哄著陸雅。

陸舒想著,這件事情倒是容易解決,隻是她和陸雅的關心,還不至於眼巴巴湊上去,告訴陸雅要怎麼做。

陸舒和徐遠都吃了一盞茶了,陸薑氏這才回來。

陸薑氏整個人都有一種,她很煩躁的感覺,見到了陸舒和徐遠這才露出了笑容。

陸舒:“桂花巷那邊的宅子給陸雅和何言住了?”

陸薑氏:“那陸雅這段日子,看樣子實在是沒少和她那個婆母鬥,如今心眼子都快趕上那蓮花池裡面的藕了。”

陸舒:“.........”

陸薑氏:“她知道李姨娘做不了主,便過來找我這個做嫡母的,一口一個母親,一口一個母親叫的親熱,和我訴苦,和我說著委屈,如果不是她我早就回來了。你爹要一起過來,都被她絆住了腳。”

那一對母女是真煩。

偏偏陸雅又是她的庶女,還能不管不成,她可做不得彆人府裡那些嫡母的做派。

陸薑氏:“桂花巷的宅子,早就捏在我手裡了,我想著,叫他和何言過去住便住著吧,那何言有點出息,日後也不會一直賴在那個宅子裡面,這樣子不僅陸雅能消停一些,李姨娘也能繼續消停點,少在我眼皮子下晃蕩著。”

陸薑氏喝了口茶,“隻是,我瞧著,那桂花巷,陸雅也住不消停。”

陸舒鹹魚癱,認同的點了點頭。

陸雅搬出去,估計事更多。

不過陸雅好像確實是學聰明了。

果然,宅鬥使人心眼進步。

陸舒:“母親如果實在是煩得慌,我倒是有些辦法。”

陸薑氏:“什麼辦法?”

陸舒:“那何言的母親,每日忙著折騰陸雅何言,興許表面上是覺得這個兒媳婦兒是低嫁,希望著兒子和兒媳婦和睦,實際上心裡也許是和她爭風吃醋,想看看自己兒子到底聽誰的更多。”

當然,也不是所有像和何言這樣情況的母子都是這種,但是顯然何言和他母親是這樣的。

陸舒:“如果,何言的母親再找個夫君,興許就不同了。”

到時候何言的母親的心思大概都在自己那位夫君上,又或者有一部分是在那位夫君身上。

不過按照陸舒自己的觀點,自己的心思還是在自己身上比較好。

當然,何言的母親肯定是做不到的。

陸薑氏:“這......”

還彆說,真有些道理。

陸薑氏:“她能願意麼?”

陸舒:“這要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了。”

陸薑氏笑道:“這倒是個好辦法,你說的也對,她年紀輕輕夫君就去了,含辛茹苦的帶著何言長大,如今再找一個夫君,她如果願意,這也是美事一樁。”

陸舒:“是啊,難不成要為了她那個男人守寡一輩子?”

陸薑氏在場,徐遠好不容易忍住沒有把自己剛剛喝的茶一口噴出來。

有些嗆到了,也是努力的忍著。

陸薑氏聽到陸舒這個想法,不僅沒有覺得說的不對,還覺得欣慰。

欣慰陸舒至少還是清醒的。

陸薑氏又問:“你過來,一會可要去看看你婆母?”

陸舒:“就不過去了,但是這段日子,陸陸續續往侯府送了不少東西,大哥大嫂那邊也送了一些,都是圖個新鮮。”

莊子上新鮮的吃食,可是很多的。

陸程過來的時候,屋內的顯然比剛剛她在李姨娘和陸雅那裡和諧多了。

陸程也是被陸雅得哭訴吵得頭疼。

當初陸程也是考慮過這個何言是不是一個合適的人選,陸雅則是鐵了心要嫁給何言。

陸薑氏還在想著,陸舒說的事情的可行性,這件事情還是要和陸程商量一下。

陸薑氏倒是不要他們趕緊,她要的從來都是這兩個人安分守己。

至於人選,陸薑氏心裡也有了想法。

如果成了,日後拿捏住這兩個人,倒是更容易了,就是不知道陸雅願不願意了。

陸雅不願意,陸薑氏也不會多說什麼,畢竟她隻是陸雅的嫡母,陸雅也隻是她的庶女,她隻需要做嫡母做的事情,陸雅也彆想著什麼都想要。

下午,天氣涼爽了下來,陸舒和徐遠才回去。

回了莊子,陸舒就要沐浴。

今天的浴桶裡面又加了許多的花瓣,香氣撲鼻。

陸舒清清爽爽的出去,頭發還是半乾著的。

徐遠正在吩咐莊子的管事,“晚膳燉個湯,加點人參。”

陸舒:“........”

和徐遠一起吃飯這麼久,陸舒還是知道徐遠的口味的,徐遠對湯湯水水這些東西,說不上不喜歡,但是也說不上喜歡。

平時桌子上有,徐遠就會和陸舒一起喝,沒有徐遠也從來不要。

他現在主動要個燉湯,還要加人參。

陸舒:“夫君,你這是......?”

徐遠頓了頓,“養生。”

陸舒:“夫君,你是怕我做寡婦麼?”

徐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