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豪門養女21(1 / 1)

拆開之後, 白真真愣住了。

她以為,她二十四歲的生日,要麼是很貴重的禮物, 要麼是彆出心裁的禮物。

但, 這是一盒巧克力, 還是他親手做的:“希望真真會喜歡。——蔣行越。”

一絲異樣劃過心臟表面,有隱隱的刺痛傳來。

他這是做什麼?

要說蔣家對她不是特彆上心, 算是比較客觀的說法。但, 蔣家也沒苛待她,每年的生日還是會給她過的。

她每年都會收到不少生日禮物, 不乏貴重的, 包括蔣行越也會送她禮物。

現在這些,他是什麼意思?從前沒有好好給她過生日的補償?

白真真坐在地毯上,望著身前一堆禮物。

不對。

對“妹妹”,可沒必要這樣。

他該不是想追她?

他已經知道她睡了他,如果隻把她當妹妹,最好是裝不知道,避免尷尬。

或者很生氣,不顧兄妹情分,教訓她一頓。

現在這樣……

白真真拿過包包,從裡面取出項鏈盒子, 輕輕地打開。

純淨璀璨的光芒,在掌心裡靜靜流轉,千年萬年過去,它的美麗也不會減損半分。

“你睡了我。我怎麼辦?”男人俯身在她耳邊低聲,仿佛又響起來。

窗外光線逐漸變暗。

“真真,吃飯了。”外面傳來孫溫的聲音。

白真真回神, 將項鏈收起來:“好的,舅舅。”

爬起來,將地上的東西收起,合上箱子。

孫溫端著一筐包子出鍋,放在餐桌上,就去冰箱裡拿汽水。

白佑嘉不在,兩瓶就夠了,他啟開瓶蓋,在自己和真真前面各放了一瓶。

“哇,好豐盛。”白真真坐在桌邊,看著正中央的一筐白胖胖的包子,以及旁邊的四菜一湯,心裡熱乎乎的。

舅舅的手藝是真的好,主要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就是“家”的味道,吃下去總覺得舒服。

“多吃點。”孫溫笑道,拿起一隻包子,先咬了一口。

白真真也去拿,但隨即被燙了手,縮回來道:“我等會兒吃。”

剛出鍋的包子,太燙了,她先夾了一塊炒雞蛋,放入口中。簡單的青椒雞蛋,吃起來爽口極了。

又夾了一塊可樂雞翅,美美地吮了湯汁,皮香肉嫩,好吃得不得了。

“吃包子,吃包子。”孫溫拿了一隻包子,放在手掌上拍了拍,把熱氣拍散些,遞過來。

白真真接過:“謝謝舅舅。”

還是很熱,但是已經能拿住了,她小小咬了一口,根本沒咬到餡兒,但浸了湯汁的包子皮也很美味。

是豬肉粉條餡兒的,豬肉鮮香,粉條軟糯,吃起來口感很特彆。

白真真吃得停不下來,一口氣吃了三個。

“哇,好香啊!”

飯吃到一半,白佑嘉回來了。

“你怎麼回來了?”孫溫抬起頭,“不是說不回來嗎?”

白佑嘉把外套一扔,洗了手就往桌邊坐下來:“龜孫子,涮老子——”

話沒說完,被孫溫敲了手背:“不許說臟話。”

白佑嘉猛然意識到,妹妹還在旁邊呢,連忙收起悍厲神色,嗬嗬笑道:“餓了,餓了,先吃飯。”

拿起一個包子,就吃起來。

這會兒包子已經不燙了,孫溫拿起筐子,重新掀了一鍋,端回來。

白佑嘉根本不嫌燙,直接拿手裡,一邊翻來倒去的吹著,一邊張大嘴去咬。

“哥哥,你等下忙嗎?”

“真真有事?”白佑嘉吃得頭也不抬,“哥不忙,你說。”

白真真道:“吃完飯再說。”

不是很適合吃飯的時候聊。

等到吃完飯,一家三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白佑嘉才知道妹妹為什麼不在飯桌上說了。

“哥哥,如果你被一個女人睡了,你會怎麼樣?”這要是吃飯的時候聽了,得噴飯。

白佑嘉看了眼不遠處的舅舅,這話是悄悄在耳邊說的,孫溫沒聽見。

“跟她結婚。”白佑嘉也悄悄在妹妹耳邊說。

白真真不快:“我說真的。”

白佑嘉無辜地道:“我也說真的。”

但他的表情一看就知道,他說著玩的。

怎麼可能嘛?他怎麼可能被一個女人睡?這傳出去,他就不用混了。

“怎麼了?”孫溫坐在獨立的小沙發上,看過來道:“你彆欺負你妹妹。”

白真真撅著嘴,看著像是被欺負了。

白佑嘉還是很怕舅舅的拐杖的,湊到妹妹耳邊,重新回答:“殺了她。”

白真真猛地睜大眼睛。

“不是,不是。”白佑嘉連忙改口,他想起來妹妹是在華國長大的,“追究她的法律責任!”

“……”白真真無語地看著他。

“怎麼突然問這個?”白佑嘉好奇問道,“是你哪個朋友被睡了嗎?”

要是蔣行越就好了,他不切實際地想,如果蔣行越被女人睡了,他一定放鞭炮。

“不是。”白真真見他不好好回答,就不想問他了。

白佑嘉這下認真起來:“好了,好了,剛才逗你的。真真,聽哥說。”

他一本正經起來:“男人被睡,無所謂。”

“保護不好自己,社會教做人。”

“我被睡,我有罪。”

“我被睡,我活該。”

“不必心疼我!”

乾嘛心疼男人啊?心疼自己不好嗎?白佑嘉擔心妹妹太善良,努力給她洗腦。

白真真:“…………”

她看神經病一樣,看著哥哥:“你洗洗睡吧。”

起身,上樓了。

打開房門,看見地上的行李箱,抬腳跨過。

拿出手機,給蔣行越打電話。

很快就接通了:“真真。”

“蔣哥。”白真真道,“忙嗎?”

“在吃飯。”男人沉穩的聲音傳來。

白真真想了想,說道:“等你吃完吧。”

“不妨事。”男人說道。

“……哦。”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我哥說,男人不自愛,活該變白菜。”

電話裡,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這是什麼意思?”

不明白嗎?白真真說得更直接了:“你沒保護好自己,被睡是活該。”

沉默。

隨即,低低的笑聲響起來,蔣行越的聲音很鬆弛:“真真,我沒有怪你。相反,我很感謝你。”

白真真才不信:“你不是有陰影了嗎?你不是在怪我嗎?”

心理檢查報告都發給她了。

“我真的沒有怪你。”蔣行越再次強調,“我隻是希望獲得你的幫助。”

“抱歉。”白真真道,“蔣哥,我什麼都不懂,你請心理醫生吧。”

有病就找醫生。找她有什麼用?

蔣行越的聲音依然沉靜:“那麼真真,當時你為什麼沒給我請醫生?”

為什麼?她選擇了睡他?

白真真的邏輯瞬間被擊潰,她張了張嘴,有些惱怒地爬起來,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我希望你能幫我。”蔣行越說。

說來說去,又繞回來了,白真真抱起手,轉頭看向窗外:“怎麼幫?”

夜色沉沉,就如男人低沉的聲音:“你現在是討厭我了嗎?”

“……沒有。”良心一瞬間複位,白真真不自在地摸了摸頭發。

趁人之危,睡了人家,還討厭人家,她的臉皮還沒厚到那個程度。

“那就好。”蔣行越說,“我希望真真不要討厭我。”

那這說不好。

白真真卷著發梢,沒作聲。

“因為我喜歡真真。”電話裡傳來男人如常的口吻。

白真真沒立即反應過來,還在想,關她什麼事?她會在乎他喜不喜歡她嗎?

“你,你說什麼?”

大腦在運轉兩圈之後,終於反應過來,剛才處理了一條什麼信息。

白真真一不小心扯到頭發,她顧不得痛呼,整個人都是震驚的:“你,你是M嗎?”

這不會斯德哥爾摩了吧?

“我可以追你嗎?”男人的聲音依然平靜。

白真真幾乎能想到,男人如果現在她面前,會是什麼模樣。

——跟平時沒什麼不同。

那張成熟沉穩的英俊臉龐上,總是從容不迫,遊刃有餘。

他精明的頭腦,敏銳的第六感,總能讓他精準迅速地鎖定目標,雷霆拿下。

白真真現在感覺自己就是一條被他盯上的魚。

“抱歉。”她垂眼道。

男人並不著急,還問道:“為什麼?因為我本人?還是因為蔣家?”

白真真沉默。

他連她不喜歡蔣家都知道,但他還是對她展開攻勢。

“我不想展開一段關係。”因為他的真誠,白真真決定也坦誠一點,“所以,很抱歉。”

原來是這樣。電話那頭,蔣行越站在空無一人的會議室中,透過玻璃窗望向城市燈火。窗戶上映出一道身影,男人表情平和。

“我後天回國。”他道,“臨走前,可以陪我去遊樂場嗎?”

白真真一愣:“啊?”

“上次白佑嘉發給我,你在遊樂場的照片,你看起來很高興。”蔣行越說,“我也想試試。”

白真真想問,難道你以前沒玩過嗎?

就聽男人略帶遺憾的口吻道:“我從來沒有玩過。”

“……”這還能說什麼?

震驚,震撼,恍惚,她心情複雜地道:“好。我答應你。”

回想以前,好像蔣先生和蔣太太從沒帶他們團建過。蔣先生忙著工作,蔣太太忙著交際,蔣行越忙著讀書,隻有她自己過得按部就班。

搞不好,蔣先生和蔣太太也沒去過遊樂場。

是很神奇的一家人。

“那明天見。”蔣行越說。

握緊手機,白真真低聲道:“明天見。”

電話掛斷。

坐在床上,回想剛才的通話,她明明是去拒絕他的。

她睡了一個不好惹的男人。

這會導致一個結果,那就是她的生活有一部分會很被動。

但,換個角度想,一個不好惹的男人,被她睡了!

一抹愉悅爬上眉梢,白真真笑了起來,拿出手機,撥通於安琪的號碼:“喂,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