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在世上,誰也不敢說自己沒有陰暗的一面,也不敢保證從來沒做過對不起彆人的事情。
儘管AI女音一直在強調審判,可之前一直都是嘴上聊聊,到了這會兒終於拿出了實質性的證據。
面對著一桌的“罪行證據”,眾人說不緊張是假的。
“我的?”柯承眼神緊盯著葉藹手裡鼓鼓囊囊的信封,喉結不自覺地滾了兩下,彆開眼神努力做出一副不關心不好奇的樣子,“我能有什麼罪行?”
“看看不就知道了。”
葉藹慢條斯理地撕開信封口的火漆印,打開後對著信封口看了一眼,直接將裡面的東西倒了出來。
信封倒出來兩張信紙和無數張照片。
這些照片都是合影,合影中女生各不相同,男生卻無一例外都是柯承。
葉藹打開其中一張,裡面隻有血紅色的兩行字:
罪人柯承
渣男!玩弄彆人感情!
四名男人眼裡都有不同程度的茫然,眼底寫滿了“就這?這也能是罪行?”
而柴曉霜看柯承的眼神就不太對了,鄙夷中夾雜著嫌棄。
柯承揉揉後腦勺,眼神語氣中帶著些莫名其妙,“這,這也算罪行?”
“怎麼不算?”柴曉霜鼓了鼓臉蛋,不由自主地抬高音量,“玩弄女孩子感情很惡劣的好吧!”
陳天祿很委婉地說:“確實很惡劣,但這……罪不至死吧?”
“對啊!”柯承辯解道,“我隻是戀愛談的多了些而已,也沒有玩弄過女孩子的感情啊!況且我們都是和平分手,我也給足了人家分手費,她們不虧的好吧?”
“我不是偏袒小柯啊,但他確實比我們老家那些有錢人強多了。”韓江雪小心翼翼地說,“有錢男人吧這些都可以理解,小柯也說了,他也沒有虧待過那些姑娘。”
柴曉霜似乎是沒想到同樣身為女人的韓江雪居然能說出這種話,臉上的表情差點兒沒繃住,“有錢也不是渣的借口吧!”
韓江雪見柴曉霜的情緒這麼激烈愣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那句話說錯了,漲紅了臉慌忙解釋:“我沒彆的意思,我隻是——”
她未說完的話被柯承的辯解打斷。
“我哪有渣啊!”柯承越想越委屈,“我每一段感情都是認真的,每次都是結束一段感情之後才開始新的戀情,從來沒有腳踏兩條船!”
葉藹把另一封信拍在桌上,側過身體靠著椅背,右胳膊搭在扶手上,冰涼的目光在他臉上掃來掃去,“嘖,你確實沒有腳踏兩條船,但你可不止一次讓女孩兒懷孕,又逼著人家墮胎。”
她左手食指在信紙上輕叩,眼底掛著戲謔,“這上面三名被采訪的女孩兒都是你的前任,也都被你逼著墮過胎。我猜這隻是冰山一角吧?小柯同誌,沒看出來你身上還背負著這麼多條人命啊?”
“哎哎哎,可不興這麼往我頭上扣帽子啊!”柯承慌忙擺擺手,“這沒出生的孩子沒有人權,跟人命可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啊!”
陳天祿坐直身體,右手虛虛握拳抵在唇邊輕咳兩聲,拿出一副長輩姿態道:“小柯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花心也就罷了,你怎麼能逼著女生墮胎呢?”
“對啊!沒出生的孩子有沒有人權放一邊,你讓人女孩兒給你墮胎就很惡心好吧!”柴曉霜衝著柯承怒目而視,“你知道懷孕、墮胎對女孩子的身體傷害多大嗎?”
“那能怎麼辦?讓她們生下來,然後用孩子要挾我娶她們,圓她們一個嫁入豪門的夢?”柯承被他們指控得有些心煩,音調升高,語氣逐漸不耐煩,“來來來你們告訴我,這事兒要是換做是你們,你們怎麼辦?”
劉飛很客觀地說:“換做是我的話,如果不想要孩子,我根本不會讓人家懷孕。”
“看到了嗎,這三觀才比較正!你要是不想要孩子你就管住你下半身啊,再不濟你做好措施不行嗎?”柴曉霜一改恬靜可愛的模樣,雙手撐在桌面上探出半個身子,雙眼發紅,說出來的話也愈發刻薄,“我最討厭你們這些渣男了,有幾個臭錢就把自己特當回事兒!還豪門?就你這素質說你是暴發戶都是抬舉你了!你以為誰都願意嫁給你這種隻會吃喝玩樂的廢物爛人嗎?”
柯承平時被狐朋狗友捧慣了,第一次被人這麼指著鼻子罵,心底的火苗噌噌地往上躥。
“嗬,你這麼牛逼這麼高尚為什麼還會跟我這個廢物爛人一樣坐在這裡接受審判?”他伸手扒開長桌中間的信封,找到柴曉霜名字的信封粗暴地撕開,“我倒要看看你這個道德高尚的聖母有什麼罪行,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一把拽出信封裡的內容,瞪著眼睛看了幾秒,冷笑一聲,“校園霸淩?你站在道德製高點上義正辭嚴地數落我半天,結果你自己搞校園霸淩?你哪來的臉?”
“校園霸淩?”陳天祿伸著脖子努力想看清信中的內容。
柴曉霜氣焰瞬間弱了下來,“我隻是小時候不懂事跟同學發生爭執,說這是校園霸淩是不是有點嚴重了?”
“嚴重?”柯承食指輕輕彈了彈信紙,嘲諷道,“這信上可是說了,你把人家霸淩到出現心理障礙,人家學習成績從原本的班級前三跌至班級中等,還被迫在高二這種關鍵時候轉了學!而且她轉學之後成績也沒有再回到以前的水平,本來高考能考985、211,最後隻去了一個普通大學。”
“往大裡說你這是毀了她的人生,你還好意思說自己隻是不懂事兒?”
華安然摘下眼鏡揉揉發脹的眼眶,語氣不怎麼好,“柯承話糙理不糙。他逼著姑娘墮胎最多隻是傷害姑娘的身體,你搞校園霸淩可是會毀了被霸淩者的一輩子!”
見終於有人替自己說話了,柯承仿佛是得到了什麼尚方寶劍,一掃之前被柴曉霜指著鼻子罵的晦氣,洋洋得意地看著她。
葉藹聽著華安然的話,斜睨著他,涼涼地說:“‘最多隻是傷害姑娘的身體’?你這話說得輕巧,你知道墮胎對女人身體的傷害多大麼?你知道這個手術有生命危險麼?還有,你怎麼知道被這小子逼著墮胎的女孩兒就沒有心理陰影了?校園霸淩該罵,但這也不是你幫這小子洗白的理由。”
“行,剛才這話是我說錯了,我收回。我本身也沒想幫他洗白,我就是覺得校園霸淩最該死!”華安然低頭拿衣擺用力擦拭眼鏡,語氣越說越重,“可能對於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霸淩者來說。霸淩欺負彆人隻是漫長的人生中一段微不足道的經曆而已。而對於被霸淩的人來說……這些心理創傷可是要背一輩子的。你這是毀了人家一輩子!”
柴曉霜不知什麼時候縮回身子坐了回去,說話的底氣也沒那麼足了,“也沒有這麼誇張吧,再說了當時欺負她的人也不隻是我啊,乾嘛隻揪著我不放?況且你們也不能把她成績下降的原因都歸結在我身上吧?”
“就是因為你!”柯承舉起信紙大聲說,“老板認識你們班班主任,這封信裡都是他從你班主任那裡得知的!你看看,你做的那些缺德事兒上面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受害者就是因為受到校園霸淩有了心理陰影,還去看了心理醫生!”
柴曉霜張了張嘴,“我……”
華安然重新戴好眼鏡,不給她辯解的機會,“看到了嗎,你狡辯也沒用,你就是毀了人家一生的罪人!憑什麼你們這些施暴者能好好生活,那些被霸淩的可憐人就得一輩子活在陰影之下?要我說你們也不配好好活著!”
“一個搞詐騙的人好意思腆著臉指責彆人?你有沒有想過你們搞這些詐騙也是毀了受騙者的一生?就你們這些騙子最不配好好活著!”劉飛實在看不下去華安然人模人樣教訓彆人,跳起來罵道,“我長這麼大就沒他媽見過比你臉皮更厚的人!”
華安然被劉飛糾纏著煩得要死,惡狠狠地剜他一眼他:“姓劉的,你他媽沒完沒了了是吧?”
眼見局面越來越亂,陳天祿趕緊轉移話題,“老板給咱們的時間有限,咱們先把這些信封都看完吧。”
說罷,陳天祿隨手拿起一張信封看了一眼,小心地揭開火漆印章,倒出裡面的內容,一張一張仔細。
“這個信封是劉飛的,這裡面好像都是他抄襲另一名博主的證據……”
他說著抬起頭,神情有些複雜,“你還網暴過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