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山梔抱怨了許久,在趙望舒安撫勸導下,才慢慢地消了氣,“月兒,你要快些好呀,沒有你陪著我,吃東西都沒味。”
“我已經好了,是阿奶她們不放心,非要我繼續臥床休息。”趙望舒養病養得快悶死了。
“你那天吐了那麼多血,肯定得多養養才行,你看看你這臉,一點血色都沒有。”姚山梔心疼地道。
徐丹漾也勸,“是啊,舒妹妹,你要聽話。”
“知道了,我會乖乖聽話,好好的休息。”趙望舒無奈地笑道。
姚山梔和徐丹漾陪著趙望舒閒聊,大多是姚山梔和趙望舒在說,徐丹漾偶爾插幾句嘴。
兩人吃過午飯,才告辭離開,徐丹漾臨走時,告訴趙望舒,“舒妹妹,明天我舅請客,我就不過來看你了。”
趙望舒笑道:“我家也收到請柬了,你玩得開心些。”
次日,趙崔氏叮囑婢女好生照顧趙望舒後,帶著趙李氏去郝家赴宴。
徐丹漾的舅舅郝時是立了戰功的大將軍,深得皇上信任,手握兵權,他家舉辦宴會,不僅朝中重臣來了不少,除了五皇子,其幾位皇子悉數到場。
郝時隻有郝白一個兒子,郝夫人對徐丹漾這個乖巧的外甥女兒,十分喜愛,帶著她一起接待女眷。
郝夫人拉著徐丹漾的手,給她介紹,“這是我外甥女丹漾,丹漾快見餘夫人,這是屈夫人,這是李夫人......”
“丹漾給幾位夫人請安。”徐丹漾行禮道。
“瞧著水靈靈的,真是個美人胚子。”餘夫人笑著說道。
“夫人謬讚了,丹漾不過是薄柳之姿。”徐丹漾謙虛道。
“表姑娘真有禮貌,一看就是知書達理之人。”屈夫人說道。
“這小模樣真俊,招人喜歡,就跟畫裡走出來的一樣。”李夫人也跟著誇道。
幾位夫人把徐丹漾誇成了天仙,徐丹漾面紅如桃。
這幾位夫人都是朝中重臣的夫人,今日來郝府赴宴,她們也都帶了女兒前來。
徐丹漾跟這些小姑娘們年齡相仿,也熟絡了不少。
說話間,趙家人到了,郝夫人給趙崔氏行禮道:“嬸子,好些年不見了,您老還是這般硬朗。”
“是好多年沒見了,你還是這麼颯爽。”趙崔氏笑道。
趙李氏看著光彩照人的徐丹漾,笑讚道:“丹漾,你今天好漂亮。”
徐丹漾害羞地低下頭,“謝謝表姨母。”
“去和她們玩吧。”郝夫人打發走徐丹漾,扶著趙崔氏,去和其他貴婦們攀談。
午時正,宴會開始,賓客們入座。
郝家不僅請來了京城有名的戲班子助興,還請了京城有名的廚子來烹飪美食。
桌上的珍饈美味,令人眼花繚亂。席間,女眷們都誇讚道:“這戲班子真是唱得好啊,廚子的手藝也是一絕,郝夫人,真是破費了。”
郝夫人笑著回應:“大家開心就好,開心就好。”
“來來來,郝夫人,我敬你一杯。”
推杯換盞,賓主俱歡。
徐丹漾夾菜時,被旁邊一位姑娘碰了一下手肘,菜掉在了裙子上,“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她匆匆回後院換衣裳,郝夫人疼愛她,特意為她留了一個院子。
等她換了好衣裳返回宴客廳時,在花園裡遇到了一男子,“公子,怎麼會到後院來?”
“不好意思,郝姑娘,我去淨手,出來不見領路的下人,無意間走到這裡來了。”男子彬彬有禮地道。
“小佳,你送這位公子出去。”徐丹漾吩咐婢女道。
“多謝郝姑娘。”男子拱手道。
“我不姓郝,這裡是我舅父家,我姓徐。”徐丹漾說道。
男子微微一愣,隨即道:“原來是徐姑娘,在下藺運。”
徐丹漾一驚,忙行禮道:“小女失禮,小女見過王爺。”
“徐姑娘不必多禮。”藺運虛扶道。
“王爺,您該回席上了。”徐丹漾硬著頭皮道。
“徐姑娘,你不覺得這裡的花開得很好看嗎?”藺運就跟沒聽到徐丹漾的話似的。
“王爺過譽了,這些隻是尋常的花卉。”徐丹漾淡淡地道。
“尋常的花卉也有著不一樣的美。”藺運微微側過頭,看著徐丹漾說道。
這話似有他意,徐丹漾抬頭看向藺運,卻與他深邃的雙眼對上了,心頭一跳,趕忙低下頭,輕聲道:“王爺說得是。”
藺運嘴角微翹,似是自言自語地道:“花兒嬌嫩,需要用心的灌溉才能茁壯成長,而人亦是如此。”
徐丹漾聽得出他話裡的意味深長,心中不禁有些慌亂,忙找了個借口離開:“王爺,小女還要待客,先行一步,小佳,你送王爺去垂花門。”
說完,她也不管藺運是否答應,就匆忙離開。
藺運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郝時手中的兵權,他要定了。
這一切,沒去赴宴的趙望舒無從知曉,她正吵著要去曬太陽,讓雲灝哭笑不得,“望舒,六月正午的陽光很曬,你就不怕被曬黑。”
“我曬不黑,我天生麗質。”趙望舒傲嬌地道。
雲灝忍不住輕笑出聲,寵溺的揉了揉趙望舒的頭發,“你啊,真是拿你沒辦法。”
“哼,你敢嫌棄我。”趙望舒不滿的嘟起嘴,佯裝生氣。
雲灝看著她可愛的模樣,在她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我怎麼會嫌棄你呢,我的小望舒。隻是六月陽光太烈,怕你曬傷。”
“我就是想出去透透氣,坐一小會就進來,好不好嘛?”趙望舒拉著雲灝的手,嬌聲道。
雲灝抵擋不住她的央求,“好好好,陪你出去。”
他讓婢女把躺椅放在青藤架下,擺好小茶幾,這才把趙望舒抱出去。
陽光透過枝葉照映在兩人的身上,趙望舒躺在椅子,雲灝坐在她身旁,手握一把扇,輕輕地為她扇著風。
“雲灝,你看那朵雲像不像兔子?”趙望舒指著天空上的一朵雲問道。
“是挺像的。”雲灝笑道。
“還有那朵,像不像一隻飛翔的小鳥?”
“嗯,很像。”雲灝微笑著點頭,他的目光溫柔地看著她。
“雲灝,你說,如果我能飛上天,去摘那朵像兔子的雲,會怎麼樣呢?”趙望舒眼神中滿是憧憬。
雲灝輕輕地笑出聲,“那樣的話,兔子可能會跑掉。”
趙望舒聽後咯咯笑了起來,笑聲如銀鈴般清脆,充滿了少女的靈動和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