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3 章 番外if線(1)(1 / 1)

洛水宮中。

洛泠風趴在了窗邊往外看,濃鬱的藥味充斥著小屋子,她的眉頭蹙了蹙,很是不滿那些苦味。她臉上的傷已經好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吃藥。她想要見阿娘,可爹又說阿娘在閉關,等她衝開了三十六個竅穴就會來看她。還有阿疏,她在哪裡呢?爹派人將她帶回來,怎麼到了現在都沒有蹤跡?洛泠風的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她思來想去,都找不到一個答案。猶豫了一陣後,從椅子上滑了下來,坐在了蒲團上認真地修行。

也許等她打通竅穴之後,就能見到朝思暮想的人了。打通竅穴並沒有那麼難,是一個水到渠成的事情,體內一道道清脆的響聲傳出,她輕而易舉地衝開了三十六個竅穴。興奮難以壓抑,才想著跑出小院子,又被禁陣給阻了回去。她隻好又坐回了蒲團上,心不在焉地想著事情。等到爹過來的時候,就可以告訴她這個好消息了。洛泠風暗暗地想著。

夜色漸沉,燭火晃動,拉長了兀自端坐的那道身影。洛泠風垮著臉,昏昏欲睡的。可砰一聲大響,將她的神思從渾噩中驚了回來。她忙不迭地抬起頭,眼神深處帶著幾分驚惶不安。乍然間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道熟悉的身影,愣了好一會兒L,洛泠風才歪著頭,小聲地喊了一聲:“溫姨?”她眨了眨眼,眸中有些許困惑,不明白溫情為什麼是這樣的裝扮。

她的長發紮成了馬尾,手中提著一柄染血的劍,身上煞氣騰騰的。記憶中熟悉的笑臉也變成了沉凝的肅冷。“跟我走。”溫情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將洛泠風抱在了懷中。

“發生什麼事情了?”洛泠風不解地望著溫情,可還是乖乖地坐在了她的懷裡,沒有任何掙紮。

“到時候再跟你說。”溫情的聲音壓得很低,快速地從小院中掠出去了。洛泠風埋在了溫情的肩頭,在離去之前抬眸看了一眼暗沉的小院,在夜色中,它好似一隻吞噬著血肉的惡獸,張著可怖的血盆大口。驚呼聲由遠及近,到處都是兵戈之氣。一團團璀璨明亮的光芒在宮殿間綻放,宛如一團灼燒的煙火。溫情是提著劍殺出去的,鮮血潑灑,蜿蜒流淌,屍體堆積。洛泠風眼皮子顫了顫,看了一會兒L後,有些害怕地閉上了眼睛。

洛泠風被帶去的是一個陌生的洞府,溫情將她安置好後,隻留了一句“不要亂跑”就匆匆走了。洛泠風很是不安,意識到洛水宮中一定是發生什麼大事情了,可她不能夠前去添亂。到了第三天的時候,洞府被人打開了,她的阿娘露了一回臉,可沒等她依著阿娘撒嬌,阿娘便摸了摸她的頭,急忙地離開了,什麼事情都沒有跟她說。

這樣跼蹐不安的日子一直持續了大半個月。洛泠風再看到阿娘的時候,她跟溫情有說有笑地走來,身上沒有任何的血腥味,仿佛先前的一切都是她的幻夢。洛泠風很是困惑地眨眼,軟軟地喊了一聲“阿娘”,又說:“出什麼事情了?我爹呢?”

聽到了這句問話後,溫丹桐的身軀倏地一僵,眉眼間也浮上了幾分戾氣和陰鬱來。她將洛泠風抱在了懷裡,也沒有隱

瞞她什麼,直接道:“洛衡君那賤人連同巫桓想要剜你的聖人心!不過如今你不用擔心了,他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溫丹桐很是輕描淡寫地說出了一句話,可落在了洛泠風的耳中,無疑是個驚雷,震得她頭暈目眩。

“你小姨她瘋了,竟然那樣對待你。你之前流落凡塵不是意外,是溫丹華故意將你扔下的。?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溫丹桐又說。比起洛衡君,親妹妹的背叛更是讓她惱火和不甘。看著瞪大了眼睛滿是失措的洛泠風,溫丹桐一股腦兒L地將近日事情說出。

“師姐——”溫情見狀有幾分不忍。

溫丹桐卻說:“她應該面對的。是我過去想錯了,以為自己將她護好就成。可意外實在是太多了,她得知道自己的不同。”說完這句話後,溫丹桐又滿臉冷肅地囑咐道,“不管是洛家還是溫家人,都不要輕易相信。”她利用自己的人先動手解決洛衡君這個禍害,可後頭清掃洛家人卻是利用了小寒山溫家。然而,她那兄長隻是不知情,如果他知道了泠風的身上有聖人心,恐怕不會比洛衡君心慈。她得設法將整個洛水神宮拿在手中。

被真相衝擊的洛泠風耳中嗡嗡作響,不過半年凡塵曆練,她也能看懂人心,隻是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她到底是難以接受。眼眸中閃爍著淚光,下唇咬得出血,她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

溫丹桐不可能大張旗鼓地說著洛衡君為了聖人心對親生女兒L下狠手,她必須用其他的借口來掩過這個真相。而那些借口無非是洛衡君好色、無能。可這些理由很難說服所有人,給溫丹桐帶來了不少罵名。但是溫丹桐不在乎,她不會管彆人說什麼,而阻攔她道路的,則是以雷厲風行的手段掃除。一時間,洛水宮中,滿是血腥氣。

得知真相的泠風焉頭耷腦了半個月,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她迫不及待找溫丹桐詢問阿疏的消息。溫丹桐得知泠風有這麼一個小夥伴在,她也試圖尋找過對方,可惜偌大的凡城,早已經不見她的蹤跡。當初送阿疏走的洛水宮弟子已經被滅口,以洛衡君的心狠手辣,阿疏恐怕也難逃毀滅的命運。隻是對上女兒L那雙眼睛時,她忽然有些不忍說出真相,輕聲道:“你的阿疏也許被哪位仙長帶走了。若是有緣,你們會再見的。”

泠風很是懊喪,但是很快的,又打起了精神,心中充斥著希望。時間悄然流逝,因著聖人心在,她的修為快速地增長。她也曾自己打探過阿疏的蹤跡,可惜一無所獲。幼時的泠風會堅信阿疏還活著,可長大後,漸漸領悟了生離死彆之苦後,她終於明白了,擦肩而過後,天涯不逢才是人間常態。

“阿疏,過幾天我要去落日墳丘曆練啦。”泠風在心裡輕輕說道,猶如每一次出行。

-

西洲不周之巔。

兩位英英玉立的少女並肩走在了山道。其中一人身著墨綠色的法袍、梳著馬尾,耳上戴著圓形耳環,隨著她腳步微微晃動。她轉身看一身白衣勝雪的同門,笑說道:“衛師妹,你的功行增長很快,真人說你很快就要超過大師姐了。到時候你成為我們不周的首座,我們是不是

都要改口喊你大師姐。”

“不成不成。”衛雲疏趕忙擺手,她對上了冉秀雲的視線,眸光粲然如星,“大師姐永遠是大師姐。”

冉秀雲“嘖”了一聲,又蹙著眉問:“你怎麼想去落日墳丘曆練?那邊是洛水神宮的地界,有那幾家的人坐鎮呢,不如直接去北洲萬裡長城。”

“我、我——”衛雲疏面色一下子變紅了,支支吾吾地說,“我想去找她。”她的紅塵曆練帶上了點私心,有些不好意思開口。當初與泠風分彆後,她被洛水宮的弟子送到了城中,等了很久都沒見到泠風來找她。她的一顆心慢慢地冷了下來。泠風不會拋棄她,那就是洛水宮的修士嫌棄她隻是個沒本事的乞兒L。她想要見泠風,跟泠風在一起,就要跟話本裡的劍客一樣能飛天遁地。但是她什麼都沒有,要去哪裡拜師?就在前路萬分黑暗的時候,師尊出現了,將她帶回了不周去。

冉秀雲是衛雲疏的那些事兒L的,她看著因緊張滿臉緋色的衛雲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那就去找。我們不周的弟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停頓了片刻後,她又囑咐說,“那些邪魔幻變無常,會侵入人心,你可千萬彆被邪氣沾染了。”

衛雲疏用力一點頭,說:“我知道!”

不周門下真傳弟子不多,曆來是一人一劍,獨來獨往的。

衛雲疏先前也下過幾次山,可大多時候在西洲境內,像去落日墳丘可是頭一回。

她乘坐飛舟到了洛水神宮的地界,茫茫的水域一眼望不見邊際,水上小島星羅棋布。衛雲疏不太懂這邊的規矩,乘坐小舟通過了渦流後,便將劍芒一放,整個人化作了一團劍光在浮島間飛遁,找尋著洛水宮的駐點,想要與他們一道前往落日墳丘。

劍光蕭森,颯颯凜冽,頃刻間穿雲而過,拖曳出了一道劍痕。

“這是誰家的弟子?”洛水宮修士也注意到了上方的情況,皺了皺眉,有些不滿。等到了那抹劍光落定,化作了一個意氣風發的白衣少女時,洛水宮弟子眼中還帶著幾分不可思議。面前之人一身白衣,衣擺上金線繡著雲鶴,隨風卷動,戴著白玉蓮花道冠,一雙眼眸餐如星辰,淵渟嶽峙,很是不凡,怎麼可能這樣無禮?但是等到衛雲疏將身份銘牌遞過去的時候,洛水宮弟子神色又變了,心想道:“是不周啊,好像也沒什麼不對的。”她將名字登錄後,遞給了衛雲疏一枚牌符,指著東邊說,“去落日浮島的雲舟在那邊,直接走上半裡就到了。”

“多謝道友。”衛雲疏揚眉一笑,又問,“道友是洛水宮弟子嗎?”

那人狐疑地望了衛雲疏一眼,瞧在那張仙姿玉色的臉的份上,沒將一大串埋怨的話說出口,而是平淡地應了一聲:“是。”

衛雲疏眨了眨眼,接著問道:“那你們宗中是不是有個叫洛泠風的人?她會來落日墳丘嗎?”

那人心中頓時警鈴大作!不周弟子為什麼要問大師姐的信息?難不成想跟大師姐比劍?傳聞不周弟子脾氣壞得很,最是喜歡與人鬥劍,而且下手的

時候沒有半點分寸!心中念頭轉了幾轉,她不動聲色,氣定神閒說:“我們洛水宮沒有這個人。”

衛雲疏眉頭緊皺,心想道,怎麼可能沒有?幾年前她還聽說了洛水神女的事情呢!隻是近來沒有任何消息了。難不成是出事了?不應該啊。她是如今的洛水宮宮主溫丹桐的女兒L,不可能沒風聲。難不成在閉關?是了,一定是閉關了!“我和她——”

洛水宮弟子不想聽衛雲疏說話,垮著臉說:“道友,莫要阻礙我辦事,後頭還有不少人在等著呢。”

衛雲疏聞言訕訕一笑,說了一聲“抱歉”後,腳步匆匆地離開了。

在衛雲疏轉身後,洛水宮弟子盯了她好一會兒L,取出了通訊法符與同門道:“有不周弟子來了,在打探大師姐的消息,我懷疑她彆有用心,大家一定要提防啊。”

浮島上的雲舟裡。

泠風坐在了窗畔,日光灑落在她的衣裙上,明亮、活潑而又張揚。

“真是奇怪了,不周弟子怎麼來咱們落日墳丘曆練了?不應該去北洲嗎?”不遠處的洛水宮弟子露出了幾分訝色,她轉眸凝視著懶洋洋的泠風,又說,“大師姐,她好像在找你誒?”

“找我做什麼?”泠風微微一笑,柔聲問道。她掬著一束日光,饒有興致地看著變幻的手指落下的影子,沒怎麼將師妹的話語放在心上。

“大概是鬥劍吧。”師妹蹙著眉說,想到了仙域中關於不周劍客的傳聞,自言自語道,“還是彆跟她碰面了,省得麻煩。”

泠風心不在焉地點頭。

師妹卻是越想越不對勁,半晌後,呀了一聲,忙不迭起身跟掌事的吩咐了一句,催促著雲舟出發。舟上人還沒有滿,按理說還得再等待一陣,奈何在舟中的是自家大小姐。故而掌事聽了吩咐後,立馬將這艘雲舟催起了。

等衛雲疏抵達的時候,隻看到了雲間的一點暗影。

她眉頭緊緊皺起,露出了幾分困惑。

一旁的執事道人也沒跟衛雲疏解釋什麼,檢查了她的法符後,笑眯眯說道:“請尊客稍待片刻。”

這一等直到第二日雲舟才出發。

抵達落日浮島後,衛雲疏就聽說了洛水神宮幾家弟子都出發前去落日墳丘的消息了,她隻能自己前往某個駐地。衛雲疏沒太在意,她索性將“獨來獨往”貫徹到底。在浮島上買了足數的靈丹後,便化作了一道劍芒掠過了高空。

落日墳丘中,一株高大的、直刺雲霄的混沌樹極為顯眼。四面氣機凶惡□□,邪氣衝天。

衛雲疏一落地,最先面對的就是被邪氣侵染的生靈。在邪機入體內,那些生靈喪失了本我意識,化作了凶煞的邪魔四處橫行。衛雲疏將劍光一催,眼也不眨地向著邪魔殺去。她的劍意凜冽,如同摧枯拉朽一般,頓時掃出了一片開闊的空地。許是這邊動靜太大,那隱藏在暗處的邪修終於被她驚動,露出了詭異森冷的身形來。

衛雲疏最是厭惡這等邪魔,冷冷地哼了一聲,將劍光往前一鋪,頓時條條燦燦的亮芒朝

著那邪修的身上落去。邪修的身法很是詭譎,頭頂紅色的光芒往上一冒?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一條條充斥著汙穢的血魄頓時鑽出,與劍芒撞擊的時候,發出了滋滋的腐蝕聲。衛雲疏眸光一凜,一交手就知道自身的法劍寶光被血魄汙穢了。就算如此,她也是不甘示弱,將法訣一催,頓時的啪啦啪啦幾聲響,劍芒上淌動著紫紅色的雷紋,將那汙穢消磨了!

鬥戰就是個此長彼消的過程,衛雲疏不懼那汙穢,那邪修卻忌憚衛雲疏的劍芒和雷霆,定了定神,一扭頭就要化作遁煙逃走。可衛雲疏哪裡肯放他走?劍光倏地分化成十六道,裹挾著雷霆殺向了各個方向。噗嗤一聲,鮮血如箭飆射出,一顆圓滾滾的灰敗腦袋落在了地上。元靈從乾癟的屍身中飛出,看那架勢要逃走,衛雲疏眉頭一挑,劍光一橫,頓時將邪魔元靈絞散。待到邪氛掃儘後,她小心翼翼地往不遠處的山洞走去。

她先前感知到了一抹生人的氣機,不知道是不是有同道被囚禁了。

不到一刻鐘,衛雲疏便到了山洞最裡頭。這裡白骨零落,山壁上打出了一個個甕形的洞,有三個還塞著人。等衛雲疏打破了禁製將人撈出來的時候,其中兩個咽了氣,剩下的女修也奄奄一息,暈厥了過去。衛雲疏給她喂了幾枚丹藥,思忖片刻後,向著距離此間最近的洛水宮駐地去。在駐地中,有醫修的存在,或許能夠救下這名女修。

這陌生的女修是在第二日醒轉過來的,見到了衛雲疏當即要道謝。

衛雲疏忙將她扶起,又問了發生的事情。這一問就問出了個大秘密,竟是混沌樹那邊有邪修偷渡了過來,試圖打通一條通道,直入南洲的靈穴!靈穴可是關乎一洲靈機,事情可不小。衛雲疏臉色驟然一變,也顧不得女修了,叮囑了幾句就忙不迭地出去尋找洛水宮的弟子。

洛水神宮與不周的往來不多,可至少面上能夠維係著幾分客氣的。駐地中的修士耐心地聽完了衛雲疏的話語,立刻將事情稟告了駐地中的長老。駐地長老不敢輕忽了,一面命人去查探真相,一面將事情告訴了在駐地中曆練的泠風。

“邪魔要打通靈穴,非同小可,是誰送來的消息?”泠風的神色很是難看,那時常掛在了唇邊的笑容一斂,眼中泛著冰冷如寒霜的冷峭之意。

“不周弟子。”洛水宮弟子稟道。

“我要去見她一面。”泠風又說道。

南洲靈穴關乎洛水神宮以及南洲群修的生死存亡,作為一個西洲的修士,衛雲疏不好插手太多。見對方將事情放在了心上後,她又折回去看那女修了。那女修先前被邪修埋在了甕子裡做血食,身上傷痕累累。若是不好好修養,可能壞了道基。

“我是雲中城的弟子,恩師是雲清子,我名雲蕪。”女修很是感激地望著坐在了床頭的衛雲疏,又說,“此番多虧道友施以援手,要不然我就魂歸九泉了。”

“雲道友不用客氣。”衛雲疏笑了笑,又正義凜然地說,“斬殺邪魔,是我輩共同的責任。”頓了頓,她又問,“道友怎麼孤身來此?”雲中城與她不周不同,弟子出行都是成群結

隊的,各世家弟子總能同行。

雲蕪聞言露出了一抹黯然之色,她也沒什麼說太多,隻是輕聲道:“雲師兄說我該出去曆練,去斬殺邪魔,而不是坐在洞天福地中修持。”

衛雲疏不解道:“那他怎麼不來?”雲中城重世家,有很多修士直到元嬰,都不曾真正面對過一個敵人。恩師說了,這樣的人就算境界上升了,也是空有一身靈力,打起來很容易解決。

雲蕪沒有接腔,而是想起什麼似的,灼灼地望著衛雲疏說:“對了,差點忘記了。道友怎麼稱呼?是哪家的弟子?”

衛雲疏灑然一笑,道:“不周真傳弟子衛雲疏。”在她話音才落下的時候,門倏然被人推開了。屋裡的兩個人都嚇了一跳,雲蕪身軀一歪,跌靠在了衛雲疏的身上。衛雲疏忙將她扶起,又轉頭去看門外的人。

一身水藍色的衣裙,淡藍色的緞帶係著墨色長發,披垂而下如瀑流,望之如遠山雪高不可攀,可那雙漂亮靈動的雙眼中,如秋波一轉,又淌著好似水一般的婉約柔情。

衛雲疏心間一顫,心跳的速度陡然間加快了,她目不轉睛地望著門外的人,連質問的話語都忘了說。她沒有見過長大後的泠風,也沒有找尋到她的畫像。可在她的心目中,舊日的光影與此刻的畫面疊加,那一步一步走來的人,身形慢慢地拔高,最終也該長成這般令人心動不已的模樣。

泠風深呼吸了一口氣,快步地進了屋中,她籠在了袖中的手微微發顫。她低下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坐著的衛雲疏,抿著唇急聲問:“你剛剛說,你叫什麼名字?”她怕剛剛隻是幻聽,也怕隻是一個偶然而已。明明很久之前就已經接受了阿疏的死訊,可在冷不丁聽到那三個字時,一顆心重新激動了起來。

“衛道友?”雲蕪莫名地察覺到幾分不安。

衛雲疏的視線轉動著,可緊接著,一股很難讓人忽略的力量沉甸甸地壓在了肩頭。衛雲疏的目光重新在泠風的臉上凝聚。她朝著面前的人笑了起來,說:“衛雲疏。是‘雲疏片雨歇,野闊九江流’的雲疏。”!